司徒月騎在馬背上,看見山路旁兩個人影慢慢靠近,極不高興的喊道:“娘,你怎麼和星文大師躲到了這裡?”
藍玉翠和星文大師走到司徒月的身旁,看着所乘無幾的弟子個個有傷在身,嶽天祥又暈暈乎乎的躺在司徒月的懷中,藍玉翠不由愧疚不已,心裡極不是滋味,嶽天祥是她最疼愛的兒子,他不會爲了秋意寒和同胞兄弟相互殘殺吧?出於擔心嶽天祥的安危,藍玉翠用手撫摸着嶽天祥的額頭,緊張的問道:“天祥他怎麼樣?”
“天祥沒事,剛纔他看秋意寒身受重傷想隨她而去,無奈之下我趁他不妨出手打暈了他!”司徒月一臉不悅的道。
知道兒子沒事,藍玉翠懸着的心總算放下,她回頭看了看賈德和身後重傷的幾個弟子,愧疚的道:“各位對不住了!”
賈德心裡雖有一萬個不高興,但臉上卻堆滿了違心的笑容,大聲道:“師孃你這麼做自有你的道理,我們不怪你!”
弟子們心裡雖然憋屈但聽賈德這麼說,他們也只有將不滿憋在肚子,齊聲違心說道:“我們不怪夫人!”
藍玉翠聽到大家的話更加的羞愧難當,她有什麼不得已,不就是看到兩個兒子爲了一個妖女大打出手,爲了不傷母子親情,她偷偷溜走,丟下那麼多弟子白白送了性命,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會生出這麼一對不爭氣的寶貝兒子。
星文大師看藍玉翠暗自愧疚不已,雙掌合十,眯眼道:“阿彌陀佛,一切皆爲天意,秋意寒命不該絕啊!”
聽到星文大師的話,司徒月撅着嘴生氣的喊道,“什麼天意,要不是你礙於面子躲起來,秋意寒能逃脫我們佈下的天羅地網嗎?”藍玉翠是她婆婆,以後在她想在忠義盟要風得風要雨風雨還得靠藍玉翠照顧,這次導致計劃失敗藍玉翠自然也脫不了干係,可她作爲兒媳不敢直言婆婆不是,只能將滿心的不高興發泄在星文大師的身上,雖然他是武林盟主,可對司徒月來說沒有什麼可怕的。
藍玉翠沒想到司徒月會大膽的數落德高望重的星文大師,臉色一青,冷喝道:“月兒,不得無理!”
司徒月看藍玉翠生氣,便沒敢在多語,低頭看着嶽天祥俊秀的臉龐,將他健碩的身體擁的更緊了些。嶽天祥要是一輩子能乖乖的被她抱着該多好,沒有秋意寒,他的懷抱是不是會主動爲她敞開,她會不會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一切美好都毀在秋意寒那個妖女的手中,她一定要讓那個妖女爲奪走她的幸福而付出性命!
“大師不要見怪,月兒也是想早點除掉秋意寒那個妖女!”藍玉翠急忙替司徒月給星文大師道歉。
星文大師並沒有爲司徒月的話生氣,今日他確實和藍玉翠礙於被嶽天祥發現,在緊要關頭當了逃兵,才導致秋意寒被那個陌生的年輕人救走,讓衆多弟子慘死在日月攝魂刀下。可現在想想他若和藍玉翠在場,也只怕是無能爲力,日月神魂刀威力強大,以星文大師二百年的武功修爲可能勉強能自保性命,而藍玉翠極有可能也會成爲刀下冤魂
,常言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和藍玉翠早早逃開衆人視線是明智之舉,只是有些愧對那些白白犧牲的忠義盟和逍遙派弟子。
“老衲慚愧,日月攝魂刀威力無邊,就算老衲在場只怕也無能爲力!”星文大師對着馬背上的司徒月說道。
司徒月看着星文大師,驚叫道:“大師難道也怕那把刀?”
星文大師沒有迴應司徒月的話,目前他真的還未想到應對寶刀的良法。
看星文大師沉默,司徒月知道自己說準了要害,心裡不由淒涼,本想着只要用激將法逼星文大師出馬,自然可以將印天生和秋意寒一對狗男女一網打盡,可沒想到武功蓋世的星文大師居然也怕那把寶刀,難道此生她只能看着秋意寒受盡嶽天祥兄弟的疼愛,而她卻要孤獨終老嗎?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這個妖女,要不然她這一輩子就百活了!
“那個青年是誰?寶刀怎會到他的手上?”星文大師認真的問道。
藍玉翠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那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她低頭沉默不語。
司徒月急忙插話道:“他叫印天生,和嶽天祥是雙胞胎兄弟!”
“是嗎?嶽夫人。”星文大師驚訝的看着藍玉翠,他和嶽不平夫婦交情匪淺,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藍玉翠輕輕的點了點頭,將當年之事慢慢給星文大師說了一遍,而後悲苦的喊道:“冤孽啊,我藍玉翠居然生出兩個如此不爭氣的兒子,爲了一個魔教妖女竟要和天下武林爲敵!”
“嶽夫人也不要太過自責,印天生既然是你的親骨肉,老衲相信只要你好言相勸,他定會棄惡從善!”
“我和他失散二十幾年,從未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他可能已經恨我入骨,又怎會聽我的勸告!”藍玉翠不由眼中擎滿了淚水,這個兒子和她沒有一時半刻的相處機會,只怕母子之情在他心上早已淡如水。
“血濃於水,這份母子深情他怎會忘記!”星文大師肅然道。
司徒月眼睛一亮,也大聲叫道:“娘,你一定要試着去規勸他,最好將那把原本屬於天祥的寶刀給要回來!”
“是,只有將寶刀拿回忠義盟保管,天下才會太平!”星文大師認真的看着藍玉翠。
“容我再想想!”藍玉翠沒有立刻答應大家的提議,畢竟她對印天生沒有養育之恩,若冒然前去找他,只怕他會冷眼相對不顧母子之情,更別說將他手中的寶刀要回來,到時讓江湖衆人知道印天生和她的真實關係,豈不唾罵她生了一個禍害武林安危的險惡之輩。
星文大師看藍玉翠有些爲難,沒有即可答應前去勸服印天生的意思,不由搖頭道:“阿彌陀佛,事事都在變化之中,眼下我們也只能從長計議,少林寺事務繁雜,老衲出門多日必須回去處理了!”
藍玉翠拱手向星文大師行禮道:“大師慢走!”
“老衲去也!”星文大師說着雙腳一擡,已如一股清風般消失在衆人眼前。他回少林寺並不是急着處理寺中事務,而
是想閉關修行一段時間,好參透制約日月神魂刀的方法,以避免因爲這把寶刀的出世而生靈塗炭。
“娘,星文大師走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司徒月道。
“先回家再說吧,華山掌門和武當掌門都不是秋意寒的對手,我們又能奈她何!”藍玉翠失落的低聲說道。
賈德急忙將自己的大紅馬牽到藍玉翠的身旁,恭恭敬敬的道:“師母。請上馬!”
藍玉翠讚許的點了點頭,在賈德殷勤的攙扶下跨上了馬背,她此時已拿定主意,若回去後嶽天祥還執迷不悟要和秋意寒糾纏不清,她便將嶽天祥長期禁足在忠義盟裡,以後忠義盟的大小事宜也都交給賈德處理,這個弟子忠厚老實又識大體,丈夫在世時也甚爲喜歡,若日後讓他成爲忠義盟的新盟主,他定能竭盡全力將忠義盟發揚光大,立於武林不敗之地。
“出發!”藍玉翠大喝一聲,揚起馬鞭向前奔馳而去,司徒月緊緊跟上。賈德和那些不斷髮出呻吟之聲的弟子步行在後,看到藍玉翠剛纔對他讚許的目光,賈德深信回去後他的春天即將來臨。
馬背上的嶽天祥慢慢睜開了眼睛,感覺到身後是女子軟慢慢的身體,迷糊中他還以爲自己和秋意寒緊緊相依,急忙高興的回頭,沒想到卻碰上了司徒月冰冷的臉龐。
“司徒月,你恨你!”嶽天祥憤怒的大叫道,他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慢慢想起剛纔發生的一切,突然明白原來是司徒月趁他不備將他打暈帶走,不由怒火直冒,恨不得一拳將司徒月打下馬背。
司徒月怕嶽天祥再次逃開,趁他不注意伸手便封住了他的穴道,冷笑道:“我不這麼做,只怕你會爲了那個妖女送了性命!”
嶽天祥氣的雙目怒睜,可無奈被司徒月封住了穴道動彈不得,他不由開口大罵道:“你這陰險的女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哈哈,沒關係,反正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秋意寒那個妖女早晚都會死!”司徒月擁緊嶽天祥的身軀,冷笑道。
嶽天祥被司徒月緊緊抱着,感覺身上好似有千萬只蟲蛇在咀食他的肌膚,難受之極,可無奈他一時半會根本衝不開被封住的穴道,沒辦法就只好閉上眼睛,努力忽視身後的司徒月的存在。
藍玉翠在前面聽到嶽天祥和司徒月的爭吵聲,本想折回去看看,可一想要是讓嶽天祥知道她參與了這次圍剿秋意寒的戰事,只怕日後兒子會對她失望透頂,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也會變得越來越緊張。這麼一想,藍玉翠直接揚起手中的馬鞭,驅趕着胯下的大紅馬絕塵而去。藍玉翠對嶽天祥的行徑雖然很不滿,但他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要是日後嶽天祥因爲秋意寒的事視她爲仇人,那她該多麼傷心難過啊!
司徒月看懷抱中的嶽天祥安靜下來,冷冷一笑,揚起手中的馬鞭快速向忠義盟趕去,她要早點將嶽天祥禁錮在新房子之中,今夜便與他速速完成夫妻之禮,讓他真正成爲她的丈夫,這一輩都是她司徒月的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