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發亮,金雞報曉,終南山如往日一樣迎來了新的一天,逍遙派的小院內,嶽天祥已早早起牀。院內的假山上青苔縷縷,山間流水淅淅,屋檐下鳥籠裡一隻五彩的鸚鵡,正興高采烈的唱着山歌。看到這些,嶽天祥沉悶的心情一下豁達了許多,他微笑着逗弄這隻極爲伶俐的鸚鵡,鸚鵡調皮的叫着嶽天祥的名字,惹的他朗朗大笑了起來,此刻他忘卻所有的煩勞和憂愁,感到無比的輕鬆和愉悅。突然一股熟悉的香氣飄到了嶽天祥的鼻孔,這個味道他曾經多麼的迷戀,那是一種淡淡的茉莉花香,這種香味沁人心脾,讓人癡迷。嶽天祥激動的回頭,心中喜道:“小鳳!”但沒想到站在他身後的居然是一身粉色衣裙的司徒月。
司徒月看到嶽天祥驚喜的神色,臉色微微一紅,嬌笑道:“嶽哥哥,是不是覺得這件衣裳很漂亮!”這幾日司徒月因爲給父親守孝,一直身着素衣,今天突然打扮的嬌豔無比,確實讓人眼前一亮。但嶽天祥並沒有心情欣賞她的新衣裳,他在尋思一直喜歡使用蘭香的司徒月,今日怎麼忽然用上了和秋意寒一樣的香粉,還害的他空歡喜一場。爲了不掃司徒月的幸,嶽天祥還是朗笑着,敷衍她道:“這件衣裳真的很漂亮,而且你今日身上的香粉也很特別!”
聽了到嶽天祥的讚賞,司徒月高興的眉開眼笑,嬌聲道:“這是茉莉香,它是段琳特意爲我調製的,段琳說這個味道嶽哥哥一定喜歡!”
嶽天祥微微一怔,這個段琳怎麼知道他喜歡茉莉花花香的味道,難道她認識秋意寒?或者秋意寒常用的香粉也是她調製的?爲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嶽天祥微微一笑,大聲問道:“月兒,段琳怎知我喜歡此香?”
司徒月嘻嘻一笑道:“我也不知,但是她說的沒錯,你不就是喜歡嘛!”
嶽天祥淡淡笑着,對這個段琳更加的感興趣了,她即懂醫術又會製毒解毒,現在居然能猜到他的心事,研究出秋意寒常用的香粉,看來這個女子實在不簡單。
司徒月看到嶽天祥久違的微笑,高興的翩翩起舞,她粉色的衣裙猶如一朵嬌豔的桃花在嶽天祥的眼前晃動,身上迷人的芳香更是四處飄散,這熟悉的芬芳,讓嶽天祥意亂情迷,他的眼前閃現着秋意寒美麗的笑臉,以及婀娜多姿的身段。
“嶽哥哥!”看到嶽天祥炙熱的目光,
司徒月雙眼含春,軟綿綿的倚在了他的懷中。
嶽天祥低頭,癡迷的道:“小鳳!”,本來雙頰緋紅的司徒月正準備閉目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可嶽天祥的這句話卻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沒想到在嶽天祥的心中自己僅僅是秋意寒的替身,她不願意這麼糊里糊塗的生活,她有尊嚴和追求,她要的是嶽天祥的心,而不是一個被長輩捆綁在她面前的軀殼。
“嶽哥哥,你走吧!”司徒月眼中擎着淚水,決然的推開了嶽天祥。
嶽天祥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熟悉的香味弄得意亂情迷,一時衝動把司徒月錯當秋意寒,差點犯下大錯。
“對不起!月兒!”嶽天祥轉過身子,不敢直視司徒月的眼睛,他知道自己今日的行徑,定是傷透了司徒月的心,但他也沒有辦法,他的心已被秋意寒的身影填滿,再也沒有容納第二個女人的空間。
司徒月舒了口氣,將淚水嚥進肚子,她知道忘記一個人需要時間,她有信心等到哪一天。
“沒事,我可以等!總有一天你可以忘記她!”她的堅定和自信,讓嶽天祥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的愛已毫無保留的傾注在秋意寒的身上,他要怎麼來彌補眼前這個癡情的女子。
嶽天祥無奈的低下了頭,曾經面對司徒遠遺體立下的誓言,他沒有忘記,但是他已沒有愛的能力,因爲這樣的愛終究會變成一場災難,讓他們三個人都粉身碎骨,魂飛魄散。與其將來讓司徒月傷的遍體鱗傷,不如趁早磨滅她所有希望,就算她會恨他入骨,他也絕不讓她在夢幻的感情裡苦苦等候。拿定主意,嶽天祥準備開口告訴司徒月他那日的誓言只是違心的敷衍,可就在這時,段琳一身淡青衣裙,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院落,她對着司徒月低聲道:“月兒姐,嶽盟主找你們有要事!”
看到段琳慌張的神情,嶽天祥和司徒月互望一眼,快步隨段琳向逍遙派的大殿走去。
大殿正堂內,嶽不平雙眉緊鎖,一臉愁苦,看到嶽天祥和司徒月走進廳中,他急忙站起身子,焦急的道:“天祥,家裡出事了!”
聽到父親的話,嶽天祥驚叫道:“爹,怎麼回事?”
“今早賈德飛鴿傳書,說昨夜林夕率武當弟子前來我們忠義盟鬧事,多名弟子被他所殺,天成更是受了重傷,臥牀不起。你母親和妹妹也被他擒到武當派,要是明日午時我們父子不上武當山,他便殺了你的母親和妹妹爲師傅報仇!”嶽不平激動的滿臉通紅,一口氣快速的說完了這些話。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壞消息,猶如五雷轟頂,嶽天祥愣了一下,而後緊張的大叫道:“爹,那我們現在就去武當!”
嶽不平看了兒子一眼,慢慢的道:“你的傷,行嗎?”
嶽天祥挺了挺胸膛,大聲道:“孩兒已無大礙,我們
還是快些救母親和妹妹要緊!”
看到嶽天祥神采奕奕,已沒有半點虛弱的樣子,嶽不平放心的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就去武當!”
司徒月聽到未來的婆婆和小姑子命在旦夕,她不加思索的喊道:“嶽伯伯,我也隨你們去!”
嶽不平感激的看着這個懂事的兒媳,稍思片刻,道:“月兒,你的心意嶽伯伯知道,可是師徒兄剛剛過世,逍遙派的許多事情還需你來打理,爲了逍遙派的安定,你還是安心留下吧!我和天祥一定能救出你伯母和天樂!”
司徒月覺得嶽不平的話說的甚爲有理,自打父親去世後,逍遙派的弟子表現的極不安分,有野心者更是蠢蠢欲動,若今日她隨岳家父子去了武當山,他們定會乘此機會在逍遙派興風作浪,父親苦苦經營的幫派將會動盪不安,當務之際她要儘快的擇一個黃道吉日,早早成爲逍遙派的新掌門,讓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弟子乖乖的臣服在她的腳下。
“嶽伯伯說的極是,那月兒便在這裡祝你們儘快救出伯母和嶽妹妹!”司徒月說着,已招呼弟子從馬廄裡牽出了嶽不平和嶽天祥的胯下寶馬。
嶽不平翻身上馬,揚鞭而去。嶽天祥謝過了司徒月這幾日的照顧之恩,也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望着嶽天祥漸遠的背影,司徒月覺的心裡空落落地,雖然這幾日爲了照顧嶽天祥她日夜操勞,但這些天卻是她生命中最爲快樂的時光,現在嶽天祥走了,連她的心也一起帶走。她靜靜的望着遠處崎嶇的山路,心道:“我要儘快的當上逍遙派的掌門,而後便下山去和嶽天祥成婚,只要他成了我名正言順的丈夫,就算秋意寒有三頭六臂,也是枉然!”這麼想着,司徒月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看到司徒月沒有絲毫失落傷心,反而笑了起來,段琳覺得很奇怪,不由大膽問道:“月兒姐,你就這麼放走嶽公子,不怕他不再回來?”她這個人看是平平常常,卻極能察言觀色,通過這幾日對嶽天祥的觀察,她已斷定這個男人心裡並都沒有她的主子,可自家主子卻癡心不改還準備傻傻等待他的歸來,只怕都頭來司徒月會被傷的遍體鱗傷。
司徒月冷冷一笑道:“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你馬上差人給我擇個日子,我要榮登掌門!”
“什麼?這麼快!”段琳驚叫道,她沒想到一直貪玩又任性的司徒月居然這麼快便要掌管逍遙派,不知她柔弱的肩膀能不能挑起這千斤重擔。
“快,一定要快!處理完這裡的事情,我便下山去找天祥!”司徒月說着走進了大廳,準備召集弟子,宣佈她接管逍遙派的決定。
一聽司徒月又是爲了嶽天祥,段琳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心中尚無中意的男子,也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滋味,只覺的司徒月傻的可笑,明明別人心中無她,可她卻要癡情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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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