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古伯衝着王啓努了努嘴。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也是一片黯然,在秦朗認出朱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自己真的是走了眼了。
完成乙級懸賞令,不但可以獲得高額的報酬,而且還能成爲秦家的座上賓。
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可是,他今天居然對着這位未來可能與秦家展開合作的年輕人一頓嘲諷。
真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
“你殺了她?”
與此同時,秦朗鄭重其事的打量起王啓來。
他在看到王啓的第一眼時,也露出了與古伯一樣的質疑之色。
但很快,他就不再那麼懷疑了,因爲他發現王啓在和他對視的過程中,居然一點都不怯場,反而面帶笑意。
“不是我一個人,但是我設計殺了她。”王啓答道。
“那還差不多。”
秦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他的眼中,王啓的實力肯定趕不上朱虹,但他從王啓沉穩的氣質能夠看出,王啓的確是一個有城府的人。
若是設計殺了朱虹,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在哪發現的她?”
秦朗繼續問道。
“她就在府城之中,我與她的團伙之間發生了一些摩擦,設計將她引出了府城,在去往桃源城的樹林中,將她格殺。”
王啓說道。
聽到這裡,秦朗頓時皺起了眉頭,眉宇之間,出現了濃重的怒意。
而後,他轉過身來,朝古伯伸出了手:“古伯,將朱虹的通緝令拿給我看看。一個乙級懸賞犯,居然堂而皇之的在府城中蟄伏,畫師和城裡的衛兵是幹什麼吃的?”
“她的畫像,就在你的眼前啊。”古伯指着那張男人畫像說道。
嘭!
下一刻。
房間裡傳出一聲巨響。
木質的櫃檯,瞬間被砸斷成了兩截,像是斷掉的橋樑一般,組成了一個倒三角形。
“古伯,你先幫這位兄弟結算任務,我有事要回家裡一趟。”秦朗抓了抓頭髮,眼神突然變得精神了許多。
他撂下一句話後,便徑直離開了役使所。
至於離開的理由。
王啓和古伯,都大概明白,但也不完全理解。
“看來你們秦家內部也不太平啊。”王啓試探着感嘆道。
“這位客人,秦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打聽了,我現在就給你拿賞金。”
古伯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滴水不漏,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他便拿着一個靈石袋,走了出來,將靈石袋遞給了王啓:“這就是所有的賞金了,請你收好。”
靈石袋不大,但是王啓打開一看,裡面竟全都是中品靈石。
根據懸賞令上的數額,朱虹的賞金是一千靈石,其他兩人加起來也就五百。
但是靈石袋裡,竟足足有十七枚中品靈石。
“好像多了。”王啓老實的說道。
古伯卻是笑了:“不多。那兩枚靈石,算是我代表役使所給你賠不是的禮金,還請不要將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
王啓當即笑道。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比起口頭上的歉意,他倒是更喜歡這種實際的行動。
而古伯的這番舉動,也讓他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了秦家的財力。
僅僅一個役使所的負責人,就能夠輕易的拿出兩百下品靈石作爲賠禮。
秦家的財富,恐怕得以十萬,百萬計!
對現在的他來說,秦家簡直就是一個龐然大物,要和這樣的怪物打交道,還是得多加小心才行。
“對了,這個也請你收好。”
在交付了賞金之後,
古伯又拿出了一塊銀色的令牌,遞給了王啓。
“這是?”
王啓明知故問的說道。
其實,他費勁心力解決掉朱虹,最大的目的,就是這枚令牌。
“沒想到你連這都不知道。這是我們秦家的招待令牌,你憑藉這枚令牌,可以參加一次我們秦家每月例行的夜宴。
如若你有需要,屆時你可以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可以向上面引薦你。”
古伯微笑道。
“好,我知道了。”
王啓將令牌收起,離開了役使所,臉上卻露出了幾抹失望之色。
在他打聽來的信息中,持有招待令牌,是可以擁有一次和家主見面的機會,甚至提出一個合理要求的。
當然,一般來說,大多數人提出的要求,都是加入秦家,在秦家中謀取一些職務。
否則,他們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去獵殺懸賞犯了。
但現在看來,隨着時間的變化,令牌的作用也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動。
也不知道古伯說的“上面”究竟是什麼人。
能不能管轄秦家商業方面的事宜。
“哎。”
王啓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總有一種感覺,他就算拿到這塊令牌, 也不會被待見。
或許,這也和他的修爲有關。
練氣五重,在一個世家的眼中,當真不夠看。
即使是他殺了朱虹,在秦家人的眼中,也不過是運氣好,倚仗着人多罷了。
當然,這種態度,對他來說,也不是壞事。
秦家太過看重他,可能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從現在的局面判斷,想要促成秦家和桃源城的商業合作,只寄希望於與高層見面,是不行的了。
他必須啓動第二個預備方案。
正好,他又走到了那熟悉的河邊。
而後,他直接大大方方的將令牌掛在了腰間,繳納費用,登上了秦家的遊船。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到包廂中發呆,而是徑直走入了大廳之中。
此刻,大廳裡已經有三五個人正圍成一團,暢聊着關於家族和修煉的事情。
王啓並沒有主動上前搭話,而是找來婢女,從婢女處購買了一壺酒漿,一些小菜,找了一個桌子,坐下。
獨自一人在那裡飲酒。
但不管站着還是坐着,他的那塊令牌,都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公衆的視野下。
隨着時間的流逝,船艙裡的人越來越多。
在進入船艙的人羣中,終於有人發現了他這個生面孔。
而一般人看到生面孔,第一反應自然是觀察對方的一切狀態。
只要稍微一打量,就能看到王啓腰間的銀色令牌。
“這位兄臺,不知是哪個家族的公子,以前怎麼沒見過呢?”
終於,一個穿着白衣,拿着紙扇的家族公子,主動和王啓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