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牛久壽的倒戈，在王啓的意料之中。
但牛久壽表現出來的見風使舵和顛倒黑白的能力，倒是讓王啓有些刮目相看了。
再加上牛千石的做賊心虛，這個原本真假參半的故事，也終於算是一錘定音，有了定數。
實際上，哪怕沒有牛千石的逃竄。
只要將牛久福的屍體翻過來，仍舊可以看到從他身上溢出的妖氣。
正邪不兩立。
即使作爲同宗的家人，也不可能替修煉邪功的牛久福說話。
深夜時分。
王啓三人在牛久壽的安排下，住進了一個更大的院子。
丫鬟們送來了生活用品後，就立即遠離了院子。
不敢再有人窺探王啓的任何一個舉動。
“王兄，這牛……我三伯爲什麼突然幫着你說話了？”
等到確認附近無人，牛千鈞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知道嗎？”王啓看向仙兒。
仙兒頓了頓後，也搖了搖頭。
“因爲牛久福死了。”王啓道。
“難不成三伯和大伯的關係，其實並不好？他想要借你的手，殺掉大伯？”牛千鈞推斷道。
“怎麼可能。”王啓哭笑不得，牛千鈞雖然開始認真思考，但每次做出的判斷，卻總是會跑偏。
“牛久壽是個有野心的人，想要牛久福死，是肯定的，但一定不會是現在。
如今牛家正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牛久福作爲準築基修士，是牛家唯一的倚仗。牛久壽不可能選擇在這個時候進行內部鬥爭。
恰恰相反，他必須全力輔佐牛久福，纔可能維護住牛家的家業。
而現在牛久福意外死亡，他自知憑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守住家業，他自然得選擇一條後路。哪怕是認賊作……”
王啓說到這裡，瞥了一眼仙兒，發現仙兒的表情很不自然，登時把說到一半的成語嚥了回去。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他現在只能求着我，讓我來替代牛久福的角色。”
“原來如此。”牛千鈞恍然大悟，但旋即又有些疑惑，“可他爲什麼會覺得你一定會幫助他呢？”
嗯？
不得不說，牛千鈞這個問題，讓王啓都有些意外。
王啓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他之前只是覺得，牛久壽有信心拉攏王啓，是因爲牛家這塊肥肉。
可轉念一想，他都把牛家的靈脈給搶了。
牛家還有什麼值得作爲籌碼的東西嗎？
王啓猛地看向仙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他似乎有些明白，牛久壽打的什麼算盤了。
……
一夜無話。
翌日。
王啓帶着牛千鈞，仙兒，還有以牛久壽爲首的牛家人一起，來到了之前他們經過的小村子。
雖然屍體已經被王啓燒成了灰燼，但是通過一些痕跡，牛久壽仍舊辨識出，這個村子的人，的確是因爲邪術的影響而亡。
顯然是牛久福造的孽。
在這樣的鐵證下，牛久福失去了作爲牛家人下葬的可能。
一個家主，非但沒有人替他報仇，甚至無法葬入祖墳，得到一個體面的收場。
着實讓人唏噓。
同時也是對所有人的警示。
人，絕對不能急功近利，誤入歧途。
追求力量可以，但必須腳踏實地。
修煉一途，沒有捷徑可走。
在調查過村子後，牛家人準備給村民們修築一塊墓地。
而王啓則與牛久壽私下裡聊了一些什麼，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
兩人結束了商談後。
王啓便和牛千鈞還有仙兒一起，踏上了歸途。
牛家家大業大，
王啓並不準備事必躬親的接手過來，而是作爲一個幕後操控者，掌握着牛家的控制權便可以了。
讓牛久壽代爲管理日常事務。
而他自己，自然是將重心放在泗水郡，放在桃源城，放在自己的家族之中。
回到泗水郡。
王啓等人率先去到了泗水郡的府城。
這一次，雖然牛千鈞和仙兒不得不住在外面，但是王啓卻被秦香蓮請進了秦家之中。
經過了幾天的商談，運作。
秦香蓮已經拿到了十幾個不同行業的商業合作意向書，只要新坊市開張，這些商戶就會入住桃源城。
“不愧是秦家的二老爺，辦事可靠，效率高！”王啓拿到意向書，馬屁拍得很響。
“不用奉承我，主要是你的設想足夠吸引人。”秦香蓮淺淺一笑。
雖然知道王啓這是在溜鬚拍馬，但誰又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誇獎呢？
“哪裡，主要還是易城主的主意，我一個小小的散修， 哪敢謀劃這樣的大局。”王啓連忙擺手。
秦香蓮白了王啓一眼，對王啓的謙詞不置可否。
這個足以影響桃源城，泗水郡，安陽郡這個穩固三角之間的商業平衡的設想，究竟是誰的手筆，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誠如王啓所說，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秦香蓮也不相信一個散修，敢於謀劃並實施這樣一個大局。
若是有一着不慎，王啓絕對是第一個被推出來頂雷的！
“不說坊市的事了，你這次來府城，不用急着回去了吧？今天秦朗要回來，你在我這住一晚，明日再走？”
秦香蓮知道王啓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話柄，索性不談公事，立刻轉換了話題。
自從上次她和王啓飲酒暢談之後，她就越發的覺得其他男人的乏味。
其他男人只會炫耀自己的境界，法器，家底，略微有趣一些的，還能講一些笑話。
但王啓不一樣。
她和王啓聊天，總會從王啓的口中，聽到很多新穎的觀點和看法。
無論是針對經商，還是修煉，甚至是對整個社會。
王啓的許多觀點和設想，都能讓她眼前一亮，彷彿可以根據王啓的設想，真真切切的構築一個良性運行的世界一般。
從那天以後，她就一直想要再有一次與王啓暢談的機會。
誰知，她剛說完，王啓便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其實，我正好有事情想要請教你，本就準備叨擾一兩天。”
“哦？說來聽聽。”
秦香蓮更是有興趣了。
“我想知道，如果沒有水靈根，是否有增加水屬性相性的辦法。”王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