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平常能夠感應到其他修士的位置，但也只能夠察覺到正在使用靈力的修士的位置。
如果對方沒有使用靈力，甚至隱藏了氣息，是很難察覺到的。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銀斑狼能夠在獵人們的追擊中逃脫。
因爲這些野獸，比人類更擅於隱匿氣息。
但若是有了探靈術，可能情況就不一樣了。
探靈術，既然可以針對死物進行探測，理論上，活物應該也是同理。
當然，這也得測試之後才能確認。
所以……
“姜老，你這是想要教我探靈術？”王啓渴望的看向姜成。
世間的術法千千萬。
但主要分爲通用法術，和獨創秘術。
姜成所掌握的擁有特殊效果的探靈術，顯然屬於獨創秘術這一範疇。
而這種秘術，一般都是需要拜師學藝纔會傳授的。
姜成居然願意直接傳授給他，着實讓他有些意外。
“不然我大費周章，真就只是讓你來選一件回禮？”
姜成笑道：“放心吧，我這探靈術雖然是秘術，但並非師門傳授，是我偶然所得，並沒有太多的束縛。
所以我想要傳給誰，都是看我個人的心情。
只要我看中的人，我都會教給他們，算起來，你應該是第六個了……”
呃……
姜成說出這番話，顯然是爲了讓王啓放鬆一些，別太緊張。
但王啓聞言後，反而更加重視。
姜成現在多大年齡？
沒有八十也有六七十歲了。
在他生命的漫長歲月裡，他也僅僅傳授了五人。
可見他絕非是真的那麼隨意。
“所以，秦老也會探靈術？”王啓突然想起了什麼，詢問道。
“嗯，他是第三個。”姜成點了點頭。
怪不得！
王啓豁然開朗，他現在終於理解了當初秦江河那番話的意思。
秦江河讓他多和姜成走動，他當時只以爲秦江河是想要讓他在桃源城裡，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關係。
但現在看來，秦江河的意思，是讓他和姜成搞好關係，以便弄到姜成的探靈術。
連秦江河都重視的法術，一定非同一般。
“請姜老賜教。”
王啓當即單膝跪地，向姜成行了一禮。
這已經是他能夠行的最大的禮節了。
至於雙膝跪地，只能對父母，對師父。
而他在這個世界上，無父無母，能夠配得上他雙膝跪地的，那就只有狄秋白了。
姜成點了點頭。
他的傳授方式比較特別，並非是拿出口訣，口頭傳授。
而是來到了王啓的身邊，用一隻手按住了王啓的肩膀，輕聲道：“放鬆！”
王啓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綿長的靈力從肩頭灌入了自己的經脈之中，開始引導他體內的靈氣流動。
下一刻。
他只覺得體內的靈氣像是伸出了一隻只觸鬚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探測而去。
“閉眼！”
而就在這時，姜成又下達了第二個指令。
王啓連忙閉上雙眼。
當他閉上眼睛後，他更是震撼不已。
因爲閉眼之後，他竟然依舊能夠看到四周的各種奇珍異寶。
但這種“看”並不是用眼睛真切的看，而是在意識中，形成了一種奇詭的意識構圖。
彷彿整個房間，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僅眼前，左右，身後，房間的各個角落，只要擁有靈力和靈氣的寶物，都在他的意識空間中被“點亮”了。
這些奇珍異寶，變成了一個個閃亮的光點。
蘊藏靈力越多的，光點就越大。
而其中光點最大的，竟是之前王啓根本沒有注意到的，一幅掛在堂前的一幅山水畫。
這幅畫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掛在門口的正前方，只要一進門，就能夠看到。
可若不是使用了探靈術，恐怕沒有人能夠察覺到這幅畫的異樣。
甚至他的系統面板，都沒辦法直接窺破其中的奧妙。
這樣的情況，他之前也遇到過一次。
正是獲得藏寶圖的時候。
系統面板所展示的信息，只有眼睛所能看到的第一層。
而這幅畫中隱藏的奧秘，應該需要通過某種方式開啓之後，才能展露在他的眼前。
顯而易見，這幅畫便是姜成佈下的真正疑陣！
原本，王啓覺得，姜成應該只是想要讓他看看使用探靈術的世界，並且讓他真切的感受一下探靈術的運行方式。
就此也就結束了。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他的意識空間中，原本只有這一個小小的房間。
但下一刻，狹小的意識空間，竟快速的朝着四周擴張開來，將附近的其他住宅，街道全部都籠罩了進來。
根據王啓的目測，這個範圍，剛好是方圓三裡！
而在方圓三裡的空間中，到處都是閃耀的星點。
一些較大的星點，還在帶着小型的星點移動。
和王啓預想中一樣，人類也在探靈術的探測範圍內。
並且似乎沒有人感受到自己被窺視，仍舊如常的行走在街道之上。
忽然。
啪！
王啓清晰的感覺到姜成靈力從自己身體中抽離的瞬間，就像是吸附在牆面上的馬桶搋子猛地被拔起了一般。
看得出來姜成的急切。
姜成的靈力抽離之後，王啓的意識空間自然也就渙散了。
他睜開雙眼，只見姜成正大口的喘着粗氣，滿臉是汗。
顯然最大功率的運轉探靈術，對姜成來說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記住了嗎？”
姜成累得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緩了口氣後，纔對王啓說道。
王啓點了點頭：“嗯，都記住了。”
“試試看。”姜成道。
“好。”
王啓當即應道，他也想要試試自己運行探靈術的感覺。
於是，他閉上了眼睛，回憶着之前姜成的引導，開始運轉探靈術。
不多時，那種靈力探出觸鬚的感覺再度襲來，意識空間陡然成型。
一個光點迅速的被點亮。
正是他手中的紫雲母原石。
然後……
他不管怎麼發力，意識空間竟不能擴張半分。
他自己使用的探靈術，竟只能探測到不足方圓半丈的空間。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除了紫雲母原石和空氣，就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樣的結果，與王啓的預期相差甚遠，但也尤爲合理。
更是讓王啓有了重新審視自己的契機。
王啓驀然意識到，不管自己現在的境界如何，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