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國臉一黑。
他自然也看得出來副隊長所說的事情。
因爲王啓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意思，直接盯着小風打量了半晌，顯然是在判斷小風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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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舉動，對於王啓來說，當然是非常理智的。
但在小風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鄙視了。
按照小風的個性……
“好，十枚就十枚！”
小風幾乎毫不猶豫的同意了王啓的要價，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傻……
“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我若輸了，我給你十枚靈石，可如果你輸了，我要你放棄護田工的工作，到鍛造工坊來工作，並且拿和護田工一樣的薪俸。”
小風給出的條件，可謂是相當苛刻。
兩相比較起來，反而對他有利了。
畢竟十枚靈石，其實也就鍛造工匠的一個月薪俸，而若是王啓到鍛造工坊工作，卻拿護田工的薪俸，損失的就不止十枚靈石了。
幹得越久，王啓將損失得更多。
但是……
“好。”
王啓沉吟片刻後，便很乾脆的答應了，很快他又繼續進入專注鍛造的狀態中。
很久沒有開爐鍛造，他冥冥中有一種感覺，今天的注意力尤其集中，應該能夠鍛造出一把好劍來。
呃……如果沒有小風打岔的話，或許會更好。
小風卻不知道這一切，他要爲了自己，也爲了工坊的臉面而戰。
他作爲趙衛國的徒弟，是所有徒弟中，進步最快的一個。
他從接觸鍛造，到鍛造出中品凡器，只花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他不信一個頹廢的三十多歲的修士，能夠在鍛造上比過付出全力鍛造的他！
他立刻在王啓的旁邊起了一個爐子，開始鍛造他所擅長的制式劍。
一時間，周圍的鐵匠們，全都安靜了下來，默默的注視着兩人的鍛造。
“哦，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當看到小風鍛造時的模樣，連副隊長都不禁讚賞。
因爲小風的專注度，並不比王啓差多少。
當然，沒差多少，說明還是有所差距。
趙衛國默默的閉上了雙眼，彷彿已經知道了結果一般。
不多時，不出意外的，王啓的劍率先鍛造完成，開始淬火。
嗤嗤嗤……
隨着水汽的涌起，一柄劍身平整，透露着寒光的青鋒劍漸漸浮出水面。
即使沒有開刃，彷彿都能夠感覺到它的鋒銳。
好劍！
哪怕是沒上手，衆人都能看出，這把劍的品質不凡。
而且……
“上……上品凡器？”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趙衛國。
作爲鍛造工坊內最頂尖的鍛造師，他有着最豐富的經驗，一眼就看出這把青鋒劍，已經超出了中品凡器的水準，是一柄上品凡器！
“這還比什麼？”
“就算小風拼盡全力，也不可能贏了啊！”
“鍛體境就打造出上品凡器，這是什麼天才？”
……
其他人聽到趙衛國的聲音，也紛紛討論起來。
而這些聲音，自然也傳到了小風的耳中。
哐！
突然，一聲脆響。
在小風又一錘砸下後，劍胚居然從中斷折，彈飛了出去。
心亂了。
他根本沒辦法無視周圍的議論聲。
上品凡器給他帶來的壓力，巨大到難以想象。
如果只是中品凡器，就算是完美品質，他都敢於拼一拼。
但上品凡器，他還從未打造出來過。
剎那間，他只覺得萬念俱灰，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小風，別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衆鐵匠和小風的師兄，立即上前勸慰，將小風扶起。
這時，趙衛國和副隊長也走了過來，不過卻只是與小風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了王啓。
“能讓我看看嗎？”趙衛國向王啓伸出手來。
“請便。”王啓將青鋒劍遞給了趙衛國。
“上品凡器，完美品質，你贏了。”
趙衛國做出了最終的判定，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了十枚靈石，交給了王啓。
“師傅！我不要你幫我給！”小風氣急大喊，卻被師兄弟按住。
“你這樣做，伱徒弟會不高興的。”王啓接過靈石，微笑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教育他的。今天的事，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重新審視自己的機會。”
“這十枚靈石，既是賭注，也算是我替我的徒弟們交的學費吧。”
“還有，你的鍛造能力和專注度，都很強，在你這個年齡，我不如你。”
趙衛國感慨的說道。
以前，產業區只有一個鍛造工坊，不僅狩獵隊，還有桃源城的商店，以及附近沒有鍛造坊的修煉勢力，想要訂購大批量的武器， 只能找他們。
因此，工匠們每天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務，根本不需要考慮技藝的精進。
畢竟不管打造出來的東西是什麼樣子，都會有人收購，只要達到平均水平就行。
這一點，趙衛國早就發現了，但卻不知道該怎麼糾正。
直到今天王啓出現，他覺得，鍛造工坊這潭死水，終於起了一些波瀾。
此刻，他的那些徒弟們眼中的怒火，就是最好的證明。
“前輩謬讚了，我也只是碰巧打造出這把上品凡器而已。在此之前，我一次都沒成功過。”
王啓坦率的說道。
他打造出上品凡器的機率，只有2%，也就是說三個月可能纔會出現一兩把。
但實際概率，卻遠遠小於2%。
因爲在貧民區的時候，他的壓力太大，靈力補充不足，每天都是以疲憊的狀態在進行工作。
所以根本不可能打造出上品凡器來。
但他也積累了許多鍛造青鋒劍的經驗。
然後，這段時間來到產業區，他的心情變好了，精力也格外飽滿，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身體狀態可以說達到了巔峰。
或許正是這些因素湊在一起，才導致他厚積薄發，既是偶然，也是必然的，在時隔許久後的再次開爐時，打造出了這把上品凡器！
“運氣也是實力，你不必謙虛，我並沒有誤判你的水平。將來有機會，一起合作。”趙衛國微笑着，將劍還給了王啓。
“一定。”
王啓接過青鋒劍，敬重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