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王啓心中一動。
登時運轉歸元劍訣。
在運轉歸元劍訣的剎那,他能夠明顯感覺到三柄飛劍和之前他所使用的清風劍的區別。
這三柄新劍,更加輕盈,對他的意念的操控,反應更加迅速。
最神奇的是,它們明明擁有實體,但只要灌入足夠的靈力,它們又能夠如同在煉製時一般,化爲透明狀,變得像是劍氣似的。
這就是……靈器!
靈器相較於法器,其最突出的特徵,就是能夠部分,甚至整體轉化爲靈體進行作戰。
比如王啓如今煉製的流雲劍。
以及顧亮的雷甲,都是用了同樣的原理。
而擁有了這個特效後,王啓終於能夠用出歸元劍訣中的殺招。
三劍歸一!
歸元劍訣的基礎,是操控九柄飛劍,再進階,便是三劍歸一。
王啓在學習歸元劍訣之前,就已經能夠熟練的操控九柄飛劍,三劍歸一自然早已掌握,只是沒辦法實際操作。
此刻,他頂着頭頂巨大的壓力,驟然衝向前方。
空中,三柄流雲劍化作透明,合而爲一,電光和火焰交相輝映。
地面,王啓手持原初殘劍,身如疾風,渾身劍勢迸發,仿若殺神出世。
而兩者的目標,都是正在維持法術的顧亮。
眼看着王啓正在不斷逼近,再想要打下一道閃電已然來不及了。
可顧亮的臉上卻露出了輕蔑的笑意:“井底之蛙,你以爲近的了身,就能戰勝我嗎?”
說時遲,那時快。
顧亮同樣收起法術,手持雷光槍,身披雷甲,宛若踏電而行,化作一縷電光,朝着王啓衝刺而去。
這一剎那,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擂臺上,擂臺下的所有目光,全部聚焦在了擂臺的中心點上。
這場比試,分明早已結束。
可卻又像是剛剛進入精彩時刻。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得到,這一擊,將決定最終的勝負。
轟!
沒有哪怕一瞬間的僵持。
在兩股力量相互碰撞的剎那,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倒飛而出。
這個過程,在低階修士的眼中,一點都不精彩。
但郭文昌的心跳卻因此不斷加速。
楚越也驚愕的瞪大了雙眼,他不敢相信,剛纔衝出去的,是負有金陽宗弟子之名的後生。
哪怕告訴他,這是一場中原郡天驕的戰鬥,他都願意相信!
王啓和顧亮,看似只交鋒了一瞬間,但卻不失細節。
顧亮將速度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在短短的一瞬間,至少向王啓戳刺,劈砍了不下八十次。
王啓則以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扛下了雷甲反彈的電光,將絕望與殺氣,灌入了顧亮的腦海。
在顧亮被劍勢所影響,短暫呆滯的瞬間,天空中的流雲劍先發後至,選擇了絕佳的時刻,撞擊在了顧亮的胸口,將其擊飛。
而王啓也因爲顧亮的攻擊,即使有三件法袍阻隔,也被巨大的衝擊力,震飛了出去。
誰贏了?
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結果。
因爲兩人倒地之後,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彷彿戰成了平手。
金陽宗的弟子看到此情此景,激動得熱淚盈眶。
這不是什麼重要的賽事。
哪怕贏了這場比賽,王啓也獲得不了名次獎勵。
但它卻足以振奮人心。
誰說偏遠宗門不能走出強者?
要知道,王啓只是一介散修而已,都走到了如此地步,向衆人展示了頑強的戰鬥力。
他們作爲內門弟子,還有什麼理由,不爲了宗門的榮耀,打拼到底?
“是王啓贏了!王兄贏了!”
然而,
就在這時,郭文昌突然站上擂臺,興奮的喊道。
王啓雖然仍舊癱倒在地,但是那三把流雲劍居然仍舊高懸於空中,不斷的震動着,發出劍鳴。
簡直就像是王啓對顧亮的挑釁。
可是,對面的顧亮,連這挑釁都感知不到了。
他已經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裁判來到他的身邊,發現他體內的靈力已然耗盡,體表和臟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傷。
其中臟腑受到的衝擊,反而是最大的。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衝到王啓的身邊,宣佈王啓的勝利。
可很遺憾,他是裁判,必須公正。
王啓宣佈認輸已成事實,而且後續的戰鬥,金陽宗的護道人進行了干涉。
理論上來說,這並不算王啓獨立的勝利。
“五華山,顧亮,勝!”
他舉起顧亮的右手,得出了最終的判斷。
可這一刻,連顧亮的那些師妹們都笑不出來。
她們喜歡的,是以王者之勢,碾壓對手的顧亮,而不是一個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狼狽不堪的敗者。
是的,儘管根據比賽的規則,顧亮贏了。
但是在旁觀者的心中, 勝者絕對是王啓。
雖然這種觀念的形成,主要來自於衆人對王啓的期待過低,對顧亮的期待太高,所形成的反差。
但也不得不承認,王啓最後的一招,展現出了中原郡天驕級別的水準。
即使,只是一瞬。
“走吧。”
王啓在林洋的攙扶下,走下了擂臺,他的意識很是清楚,收回了飛劍後,低調的離開了現場。
但那些之前兩個與他交戰過的宗門弟子,卻紛紛追上前來,向他表達了謝意。
“若不是王兄,我們必然會遭受雷光波及。”
“方纔我未出手相助,實在是因爲得保證自家弟子萬全,還望少俠理解。”
……
對於所有的謝意與歉意,王啓都一一微笑迴應,淡然揭過。
這一刻,他的心境無比的平和。
因爲他已經達成了他來到宗門大會的一個重要目的——測試自己現在的能力。
實際上,他並不認爲,他能憑藉一己之力,贏過顧亮。
也相信顧亮之上,還有許多和他同齡的強者,是現在的他無法戰勝的。
但他卻看到了未來。
“王啓,我代表金陽宗,正式邀請你,成爲下一屆宗門大會的主力成員。”
當回到住地,當楚越破例的向他發出邀請。
他卻很有自知之明的婉拒道:“不了。請再給我十年時間。”
“十年?爲何是十年?”楚越不解。
“因爲,我不想再在擂臺上認輸了。”
王啓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無比,握拳說道。
原來,對於這一次的失敗,他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