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閣居然在兩大宗門的聯合攻擊下,撐了整整一個多月。
這無疑是超出所有人預料的。
金陽宗和雲瑤宗的損失,顯然也遠遠超出了他們自己的估算。
單是丹藥以及一些消耗品的購置,兩大宗門就已經投入了幾十萬靈石。
王啓之所以對此瞭若指掌,正是因爲這些後勤物品的購置,正是他幫忙一手操辦的,他也從中獲取了不少的好處。
只是……
即便這樣,一劍閣居然仍舊久攻不下,甚至還有反攻的餘力。
一劍閣,真的有這麼強嗎?
衆人的心中,不禁產生這樣的疑惑。
而金陽宗和雲瑤宗,卻對戰爭的詳細情況,諱莫如深,連重要合作伙伴王家也沒有透露半分。
這就讓牛千鈞更加焦慮了。
“咱們要不要主動援助?”牛千鈞問道。
目前王家,有不少租住的散修,牛千鈞自己也從中挑選了一些人組成了王家的家兵衛隊。
除此之外,羽白手下經營妖獸肉買賣的屠夫,也都可以任憑驅使。
王家的戰力,雖然不說太強,但若是參戰,也可以當做一支奇兵使用。
而最重要的是,王家有王啓!
王啓要是願意加入戰鬥,不僅有武力的幫助,而且能夠參謀戰局,想必能夠幫助兩大宗門快速取勝。
這就是牛千鈞的想法。
他想要把主動權掌握在王家的手中,同時一旦參戰,王家也能夠享受戰勝方的福利。
攫取一劍閣利益的時候,王家也能分一杯羹。
然而……
“萬萬不可!”王啓幾乎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戰爭,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參與的。
它不但會造成重大的傷亡,而且牽涉到巨大的利益。
只要金陽宗和雲瑤宗沒有主動求助,外人絕對不能隨意支援,否則王家和兩大宗門之間,恐怕也會出現隔閡。
但王啓也並不是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立刻開爐,開始創造屬於王家自己的制式法袍。
第一天,他耗費了三十六件特製的蠶絲衣,終於刻畫出了一條袖子的萬象紋。
又過了三日,總共耗費了一百四十三件原料,才刻畫出上半身的萬象紋。
煉製法器,最艱難的部分,就是萬象紋的創造。
法袍,又是法器中,複雜度較高的。
饒是王啓,也難以輕易創作出效果上乘的法袍來。
直到一週之後,王啓終於完成了第一件王家的法袍,通體呈焰火之色,比金陽宗的金色,要黯淡一些。
但其中的紋飾上,卻流淌着如同熔岩一般的獨特光暈。
無論是用於護身,還是聚集靈氣,都有着不錯的效果。
王啓拿着法袍,出門去找牛千鈞,想要讓牛千鈞試試效果。
此時此刻,牛千鈞正在桃源城押運貨物。
他使用憑虛術,迅速的朝着桃源城飛去,但剛走到一半,還沒到達桃源城,他就發現了牛千鈞和王家的商隊。
他們竟然在路上,和一羣人打鬥了起來。
從裝扮上來看,對方竟是金銀幫的人。
在三大宗門開戰之後,金銀幫幾乎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躲在桃源城陰暗的角落,瑟瑟發抖。
他們的處境,是最尷尬的,根本不敢亂動。
原來三大宗門相互制衡,金銀幫在桃源城中,還有存在的價值。
如今三大宗門開戰,金銀幫的定位就有些尷尬了,無論哪一方獲勝,他們都極有可能遭到清算。
現在突然冒出頭來,而且敢對王家的商隊下手。
這讓王啓都感到有些意外。
但是……
御劍術!
現在的情況,
也不是思考原因的時刻,王啓當即使出御劍術,七柄飛劍同時飛出,分別朝着金銀幫的打手飛刺而去。
金銀幫的打手,實力最強的也不過練氣四重。
在王啓的御劍術前,根本沒有絲毫招架之力,瞬間失去了聲息。
御劍術,大成!
憑虛術修行,和御劍術的修煉並不衝突。
王啓御劍術的修煉也從來沒有落下過,如今已經將御劍術修煉到了大成階段,距離圓滿,只有一步之遙。
所攜帶的力量自然也是十分強橫。
根據王啓自己的估算,大成階段的御劍術,已然堪比玄階二級左右的法術強度。
若是修得圓滿,不考慮特殊屬性的情況下,應該會在玄階五級左右。
當御劍術到達圓滿境界,御劍術甚至將超過引燃術,成爲王啓最強的攻擊性法術。
言歸正傳。
王啓一出手,金銀幫的打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王家的家兵和附庸們,也鬆了口氣。
要是繼續戰鬥下去,他們恐怕並不會輕鬆。
這一隊金銀幫的打手,顯然是有備而來,整體實力,剛好超過他們三成左右。
“家主……”
牛千鈞想要上前來彙報情況。
但王啓卻徑直從牛千鈞的旁邊經過,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面前。
這個少年並不是戰鬥人員,只是負責裝卸貨物的苦力。
雖然也是修士,但只有鍛體境而已。
少年看到王啓朝着自己走來,緊張得直冒汗,目光也不敢直視王啓,只是緊緊的用一團麻布捂着雙手,靠在車輪邊上。
“拿開。”王啓靠近,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少年目光躲閃的猶豫了片刻後,終於一咬牙,將麻布拿開了來。
“嘶……”
在少年拿開麻布的瞬間,周圍年齡大的修士,盡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少年用麻布遮掩的,竟是一根斷掉的食指!
在亂戰中,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少年受了傷,少年也沒吭一聲。
“受了傷,爲什麼不告訴牛管家?”王啓沉聲問道。
“我……我怕你們知道了,就不要我了。”少年委屈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後,周圍的人更是面面相覷,無奈的搖了搖頭。
“家主,是我疏忽了對新人的教育和照顧,他的思想還沒轉變……”
牛千鈞連忙上前,愧疚的向王啓說道。
王啓卻伸手將他攔在了後面,手指輕輕一彈,一股清涼的水柱便沖刷在了少年的斷指上。
同時拿出了一塊乾淨的白色綢布,替少年把斷指按在斷裂處,包裹了起來。
而後纔回過頭來,對牛千鈞道:“思想的轉變,不是靠說,而是靠做。帶他去找最好的大夫,手指剛斷不久,應該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