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簡單的一個字,莫祈寒脣邊堆起了一抹不可輕易察覺的冷笑,側眸睨一眼明明氣憤異常,卻極力假裝歡笑的白紫怡,輕輕一笑,帶着魅惑般的嗓音低語道:“今日初見白小姐,本宮很是心儀。”
“真的麼?”白紫怡頓時眼露驚喜,一擡眸,忙又羞怯的低下了頭去,心裡甜滋滋的。
“呵呵!”莫祈寒愉悅的低笑,迴轉了眸子望向前方,卻禁不住想起去年父皇壽宴上漫漫的那一支舞,那才真正的是醉人心魂,令人永生難忘!
脣邊溢出笑意,這一次的笑是由心而發,呵呵,待大業所成後,挑個滿月的夜晚,得讓那丫頭在月光下給他單獨跳一支舞,只爲他一人綻放!
只是,她現在在做什麼呢?有沒有在想他呢?
“麗兒拜見太子殿下!叩請殿下金安!”
一道嬌軟的嗓音,拉回了莫祈寒的思緒,懶懶的向後靠了靠,溫柔而笑,“麗兒小姐免禮!”
“謝太子殿下!”賀麗兒梨渦淺笑,媚眼如絲。
“麗兒小姐來的正好,本宮正想差人去請小姐呢!”莫祈寒一眨眸,朝左右吩咐道:“再添座,侍候好麗兒小姐!”
“謝殿下!”賀麗兒激動的脫口一出,目光瞥向白紫怡時,得意的彎了嘴角。
轉眼間,莫祈寒左右便各坐了一名美人,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爭搶着給莫祈寒斟酒敬酒,三人調笑聲不斷,不知什麼時候,白紫怡的玉手已公然覆在了莫祈寒的手背上,莫祈寒身子僵硬了一下,不着痕跡的收回,含笑低語一句,“別讓王爺們看了去,以後日子長着呢!”
白紫怡臉一紅,輕點了下頭,賀麗兒嫉妒的咬着脣瓣,捏緊了手中的酒杯,莫祈寒卻恰巧轉過身來,又是柔情蜜意的一笑,“麗兒,和本宮乾一杯如何?”
“是,殿下!”賀麗兒歡喜了,端起一杯媚態的一眨眼,優雅的喝下。
“呵呵!”莫祈寒輕笑,舉杯一仰而盡。
歌舞在繼續,而坐在下方的莫祈毓卻似忍不住的開口道:“四哥,小七有事請教四哥!”
“哦?”莫祈寒深眸一轉,朝舞姬們朗聲道:“停!先退下!”
樂師們停止奏樂,舞姬收了扇子,跪拜而出。
“小七,什麼事?”莫祈寒微笑問道。
“四哥,弟弟聽說四嫂還被關着,您是打算處置她麼?”莫祈毓皺着眉,一臉的焦灼。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莫祈寒,這個回答,他們都關心不已,包括白紫怡和賀麗兒!
關於四王妃凌雪漫的大名,賀麗兒是到了京城後聽說的,而白紫怡卻是熟知不已,那個數次轟動錦安的女人,揹負着剋夫克子的名聲,卻令大明國五位親王衆星捧月,令義子小王爺視若珍寶,一曲笛一支舞豔驚天下,獨獲聖*,又與二王爺有私情……太多太多關於凌雪漫的傳說了,白紫怡不禁揪緊了十指,期待着能聽到令她高興的答案。
莫祈寒薄脣一抿,看向莫祈毓,似笑非笑道:“小七今晚可暫且稱她爲四嫂,明日就改口吧!”
“呃,改口?改什麼?”莫祈毓一驚,追問道。
莫祈霖幾人也都不解的瞪大了眼睛,莫祈冥卻是又攥緊了大手。
“呵呵,算了,不改口也行,反正叫到明日也不用再叫了!”莫祈寒無所謂的笑着,眸光一睨白紫怡,“美人,斟酒!”
白紫怡忙斟滿酒,“殿下請!”
一杯酒入喉,莫祈寒方纔掃向衆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今日兄弟們都在,本宮便把話敞開了說,省得你們私下裡胡亂猜測!凌雪漫與二哥一事,雖謠言四起,但本宮信任二哥的爲人,是以,其罪都在凌雪漫身上,論罪當誅!”
“四哥!”
“四哥!”
“四弟!”
幾道急喚聲隨着莫祈寒的音落而雜七雜八的響起,莫祈寒微蹙眉,“兄弟們有異議?”
“四哥,不要殺四嫂啊!”莫祈毓搶着站起身,拱手道:“四嫂絕非有失婦德之人,求四哥收回成命,小七願以性命擔保,求四哥開恩!”
“四哥,臣弟也願擔保,四嫂秉性純良,雖平日玩劣了些,但做事從不超法禮之外,那些散播謠言之人居心叵測,定是要陷害四嫂和二哥,請四哥手下留情,對四嫂網開一面!”莫祈霖跟着起身,拱手嚴肅的說道。
“四哥,臣弟同五哥七弟一起爲四嫂請命,求四哥饒四嫂一命!”莫祈琛亦起身求情說道。
在座的還有三個人,林夢青,莫祈冥和當事人莫祈衍!
這三人皆未開口,只一眼盯着莫祈寒,心思各異。
莫祈寒淡淡的一笑,閒適的從賀麗兒手中接過酒杯,對於她有意的手指碰觸,邪肆的咧了脣,與賀麗兒相視一笑,方纔轉眸面向衆人,淡漠而道:“五弟六弟七弟,你們似乎……管太多了!”
聞言,衆人微微變色,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硬,詭異至極。
“呵呵!”
林夢青突然輕笑起來,慵懶的眸子望一眼莫祈冥,漫不經心的說道:“殿下真要殺四王妃,也沒什麼不可,只是三位王爺求情擔保,可見四王妃人品還不錯,殿下是否可以考慮一下呢?”
莫祈冥審視的眸光凌厲的射了過來,一眼盯着林夢青,想從他身上看出那夜那個男人的影子,然,實在不敢確認!但那名字……此刻林夢青開口也是求莫祈寒饒過凌雪漫的,這是否說明,他和凌雪漫是有關係的呢?
但莫祈寒聽了,卻搖搖頭,“夢青,無風不起浪的道理你不明白麼?若凌雪漫對本宮堅貞不二,誰又敢惡意中傷她?”
此話一出,幾個男人都急了,莫祈衍亦站起了身,“四弟,我知道我不該說什麼,但是四弟既然信任二哥的爲人,也請四弟信任弟妹,她不是水性揚花的女人,我們之間絕對是清白的!”
“清白的?”莫祈寒重複一句,微微漾開了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和二哥是清白的,本宮相信,但她真的就是清白之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