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莫要騙俺,俺們都去臨安城找人了,人都說了沒辦法!這位縣太爺身份特殊,眼下他正燒着他三年前新官上任就該燒的三把火,誰也不想去觸他的黴頭,你當真有辦法幫你保住里長一職?”
“俺不敢保證可是俺會盡力的,縣太爺不像是個很難說話的人,再說當了里長之後也沒幹什麼壞事,俺想應該是能通融通融的。”
“六郎啊!可就指着你了!的命都在你手裡了!活不活得成就看你的了,你可千萬千萬哥哥這一把啊!你不幫俺俺可就真的要下去見咱爹了!”
“好好好,你莫激動,俺幫,俺一定幫!”
那話怎麼說的?人善被人欺,果然不假!但凡長眼睛的人一看,就能看出這兩口子是在演苦肉計呢!偏偏六郎這個憨的,還真就上了當。
可據四爺爺所說,謝大郎當了這個里長之後,除了在村民們面前耀武揚威炫耀他里長的身份,縱然他媳婦在村子裡橫行霸道,欺負六郎一家孤兒寡母的,其他的倒也沒幹什麼多壞的事情,丟錢又丟官的確實有些可憐了。
江秋意不說話了,六郎這樣的性子她是勸不了的。但是這件事,她肯定是不會幫忙的!笑話,她巴不得謝大郎兩口子都被趕出謝家村纔好呢!再去幫他們保住本來就不該是他們的里長一職?門都沒有!
從謝大郎家裡出來後,江秋意在前頭一言不發的走着,謝六郎就跟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低着頭跟在後面,也不敢追上去搭腔。
走着走着,江秋意實在氣不過纔回頭指着謝六郎吼道:“你是不是傻呀?他們故意做戲給你看的你不知道嗎?一個里長而已,何至於丟了就活不下去了?頂多不就是從今往後不能再在村裡頭耀武揚威了嗎?有啥?”
六郎還是不說話,對上這麼個悶葫蘆江秋意簡直是要被氣死了。
“本來他拿錢買官就不對!咱做什麼事情都得將就是非公道黑白分明,縣太爺撤銷那些買回來的里長職務,往後這村裡頭的里長就還是大夥自己個選的,衆望所歸的里長,這是多好的事情,你跟着瞎摻和什麼!”
“衆望所歸?那要是大夥都還選俺哥當里長,就算是縣太爺撤了他的職,那他也還是里長啊!”
被江秋意無意間說出來的話點醒的謝六郎,擡起了頭黑眸亮晶晶的望着江秋意,一時間高興的無比激動。
“笑話,就憑你乾的那些事,誰會願意選他?選里長可是要全村人都同意的,別的不說,就已經跟你大嫂撕破臉的你家的二嫂,也是絕對不會再同意你當里長的,這些年她吃過多少虧!”
“俺去求,俺去幫俺哥求情,都是一個村的,而且此次徵兵,大部分年輕力壯的男子都要隨軍隊出征,到時候村裡頭就剩不下幾個男人了,其他人老的老小的小,也只有俺哥最合適了。”
六郎說的這個,江秋意倒沒有想到,事實卻是如此,而且六郎當真出面去求情,這事情還真是說不定就辦成了!畢竟六郎曾經騎着縣衙的快馬回家,縣太爺的馬車還在他們家院子外頭栓了好長時間,這是大夥都知道的。
這村裡頭的人聽風就是雨,以訛傳訛的還迅速無比,這幾天來送小魚仔的人外村人,還有人問三姐,六郎是不是和縣太爺成了把兄弟呢!
六郎當真求上門,看在那三斤野豬肉的情面上,還有那些不脛而走的小道消息給大夥留下的懸念,指不定這事還真就辦成了。
想到這,江秋意說:“六郎,你要想好,當真想保你?你把他保下來,萬一將來他做出點什麼對不起大夥的事情,那可就跟你脫不了干係了。”
江秋意總是覺得,里長一職清湯寡水的根本沒什麼甜頭,可謝大郎既然肯花那一百兩,還這麼要死要活的演一出就是爲了保住這個職位,那這裡面肯定就還有不爲人知的貓膩!
而且謝大郎的人品也讓人信不過啊!六郎保他,無疑就是在自己身邊埋下一顆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被炸的粉身碎骨!
可是六郎執意他,於是謝六郎的十三歲生辰,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村子裡挨家挨戶的替他求情,希望鄉親們能在之後的里長選舉上再推選謝大郎。
連謝二郎家都去了,聽了他二嫂數落了他大嫂幾個時辰的不是,回家的事情,天空上明亮的星星正在頭頂上忽閃忽閃的,可推門走進去,家裡頭卻是一片黑漆漆的。
平時他娘熄燈早,他已經習慣了,可今天這也太早了吧!這纔是吃晚飯的時間,怎麼家裡頭跟一個人都沒有似的?
“阿孃,三姐,四姐?秋娘?”
謝六郎嘗試着喊了幾聲,還是沒人答應他,先是回自己屋點上了燈,卻發現從江秋意並不在屋裡頭,謝六郎就有些慌了,連忙往堂屋走,還一邊走一邊喊:“阿孃,秋娘咋不在屋裡頭?她上哪去了?”
進了屋,他娘還是沒有回答他,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正想往裡屋去看看這人都上哪去了?
“謝六郎,生辰快樂!”
“啊……”
黑暗中突然來了這麼一嗓子,倒叫六郎有些措手不及,本能的就被嚇了一跳。
屋裡頭亮起了點點微光,江秋意手裡頭捧着一大塊圓圓的糕點,上頭還點着十三根小小的紅燭,火光襯托得她的臉異常的柔美,帶着滲透人心的們的評論也會被吞,系統與我,什麼仇,什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