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事,我先給綠芽包紮。”雲月嬈沒有去看他,而是很堅定地說道,說着就掙開他的手,開始爲綠芽治療。
下一秒,她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騰空,她被人抱了起來!瞬間,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亮,她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是身處在熟悉的房間裡,是新房的臥室裡!
衛潤律抱着她,讓她坐在了牀上。
雲月嬈沒有想到自己突然就被他抱走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她還要給綠芽治療呢!
“你……”她剛想說什麼,卻見他在她的面前單膝着地,伸手,慢慢去托起了她受傷的右手。他那好看的眉頭皺緊,然後,去解開她剛纔粗魯包紮的衣服碎布。
“綠芽她……”雲月嬈有些不願意讓他碰自己的手,明明綠芽的傷更嚴重,他爲什麼……
“那邊有大夫在。”他不容分說地打斷她的話。
“嘶,”隨着他解開她傷口上的碎布,她不由得皺起了眉,好痛!剛纔包紮的時候還不覺得痛,只顧着趕緊處理傷口,可現在,好痛。
“很痛吧?”他擡起頭來,心疼的眼神看着她,“抱歉。”
她看着他那般溫柔而心疼的眼神,心裡微軟,道:“不關你的事,這是我自己不小心。”
“還說這沒事?”他突然就說道,聲音有一些責備和無奈,又有心疼。
她就看向他,當她看到他眼裡那微閃的淚光時,她就愣住了。他那雙好看而迷人的眼睛裡,似乎有淚光閃爍,更多的,是心疼。
是淚嗎?怎麼可能?他這麼強大的一個男人,怎麼會爲她而落淚呢?
她也看向了自己的手,不由得皺起了眉,感到有些觸目驚心。只見那手上,已經是血肉模糊,隱隱能看到有白骨。
她心裡有些詫異,這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嚴重?還是一開始就這麼嚴重,只是她一人未察覺?
“你先等我一下。”他話還未落音,只見他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雲月嬈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不一會兒,他又閃現在了房間裡,只是此時,他的手裡,多了一個人,是嚴大夫!
是上次在綠芽的房間裡見到的那個爲首的中年大夫,是那幾個大夫中資歷最深的。
嚴大夫也顯得很是受驚,他正趕往養心閣想給綠芽小姐療傷呢,沒想到,路上一陣風吹來,下一刻,他就出現在這裡了!
“快,給嬈兒療傷!”衛潤律表情嚴肅地命令道。
嚴大夫才反應過來,多年的職業直覺讓他馬上就鎖定了坐在牀上的雲月嬈,他便趕緊走了過去,就放下了自己的藥箱。當他看到她手上的傷時,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夫人,您這傷怎會如此嚴重!”他說着,不敢耽誤,趕緊就開始醫治。
衛潤律則是站在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嚴大夫給雲月嬈醫治,他看到了她手上的傷,也是表情凝重。
嚴大夫一邊醫治一邊說道:“夫人,您這傷,給
小人感覺就像是有人拿劍往你手上一刀一刀地用力割啊!是誰竟如此殘忍?”他說着,神情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意外。”雲月嬈有些敷衍地說道,那時,綠芽的病發作的厲害,手中拿着劍正划着她的腿,她要不上前去救的話,恐怕她的腿就廢了!
“夫人,不是小人多嘴。只是夫人您身爲醫者,這雙手乃是您最重要的寶物啊。”嚴大夫說着,很是感嘆地搖搖頭。夫人醫術那麼高明,如果失去了這雙手,那是多麼讓人痛心的一件事啊?這手必須得給夫人治好。
而此時,雲月嬈卻是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整個身體都因爲疼痛而在微微顫抖着,臉色發白,咬緊了嘴脣,不讓自己痛苦出聲。心想,這怎麼會這麼痛啊?她在現代,都是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可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啊!
可是,她又不好叫出聲,那樣太丟臉了,她都成年了,連這點痛都要喊出來,簡直太丟人了。
所以,她緊緊地咬住了嘴脣,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呻吟。
這時,一隻大手握住了她另一隻手,傳來一陣溫暖的力量。
是衛潤律在一旁,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擔憂地皺緊了眉,“大夫,嬈兒很痛,你趕緊給止痛啊!”他因爲如此心急,原本急切的聲音不由得變成了吼聲。
嚴大夫被衛潤律這樣一吼,身體一抖,有些戰戰兢兢,“這、這……小人這已經是給夫人止痛了,再繼續用藥的話,對傷口不好啊。”他說着,心裡很是爲難,一邊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衛潤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將軍這麼暴躁的模樣,平時的將軍,都是溫文爾雅的。
“你!”衛潤律一聽,睜大了眼睛,有些生氣,但他又不會醫術,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硬着說道:“我不管,你是大夫,你來想辦法!”
“這……”嚴大夫聽到了他這樣的話,更是爲難了,束手無策,受到這樣的傷,痛是在所難免的,他能怎麼辦?還能把夫人打暈麼?就算打暈了,治療過後,醒來也還是會痛的啊。
“好了!別吵了。”這時,雲月嬈發飆道,“嚴大夫,沒關係,別管我,趕緊治。”兩個大男人在這裡吵來吵去,都煩死了!
衛潤律被雲月嬈這樣一吼,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坐在那裡,低着頭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握着她的手,不放開。但他真的都能夠感覺到嬈兒真的很痛,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把嬈兒身上的痛都轉移到他身上來讓他承受,哪怕是以幾倍來承受,他都可以!
“是、是!”嚴大夫像得救了一樣,趕緊點點頭,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雲月嬈還是坐在那裡,生生地忍受着手中的傷痛,緊緊地咬住了脣,忍受着,都快要把脣給咬破了!
衛潤律看到雲月嬈這樣忍受的模樣,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也跟着她一起受煎熬。
過了一會兒,實在忍受不住了,雲月嬈就一回頭,拿起了衛潤律的手,猛地咬了下去。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襲擊”,衛
潤律的身體顫慄了一下,沒有躲開,只是坐在那裡,任由她咬着他,忍受着。雖然手上傳來了劇痛,但他還是笑了,至少嬈兒得到了發泄的地方,那就把一切都發泄到他身上來就好了。
終於,在彷彿經歷了一場鬼門關的洗禮之後,嚴大夫終於給她的傷口纏上了紗布包紮,算是圓滿完成了治療。
嚴大夫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擡起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才露出了笑容,說道:“這下,夫人的手可算是保住了。”
雲月嬈白了他一眼,要不要這麼誇張,好像他不努力治療,她的手就會廢了一樣。
“大夫,你確保嬈兒一定沒有事?”衛潤律很謹慎地向大夫求證道,那眼睛緊緊地盯着他,似乎要得到嚴大夫一個非常肯定的回答,他才放心。
嚴大夫就點點頭,很有自信地說道:“只要夫人這段時間不要去碰水,小人隔幾天就來給夫人換藥,不出一月,夫人的傷就會痊癒。”
衛潤律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說道:“來,大夫,我送你。”他有些急切地下了逐客令。
“好,小人也要去養心閣看看,看綠芽小姐的傷勢怎麼樣了。”嚴大夫這樣說道,再叮囑了雲月嬈一些要注意的問題,然後就離開了這裡。
嚴大夫走後,這個房間裡,就只剩下衛潤律和雲月嬈兩人了。
雲月嬈感覺到自己有些累,就舒服地在牀上躺下了,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照顧着自己的手。
衛潤律送嚴大夫出去之後,便折回來,看到雲月嬈躺在牀上,他就笑了笑,也在牀上坐了下來,輕聲溫柔道:“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嗯。”雲月嬈感覺自己有些虛脫,無力地應道。
“累嗎?”他又看着她,問道,“要不要先吃一點東西,然後再休息?”他和嬈兒都還沒有用膳呢,這會兒嬈兒一定是累了。
衛潤律剛說完,雲月嬈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來,她臉一紅,有些尷尬地看了他一眼。這怎麼回事啊,怎麼偏偏在他問完之後,這肚子就自動回答了呢?好糗啊!
他就燦爛的笑了起來,眼神還帶着無盡的寵溺。
雲月嬈看着他原本就媚惑衆生的臉,此時再露出這樣的笑,簡直就算是秒殺了,任誰也沒有抵抗力吧?
她就鬱悶了,他怎麼老是來迷惑她啊!
“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午膳,現在就叫他們送進來,我來餵你。”衛潤律這樣說道,然後就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
他來喂她?
雲月嬈想起了他剛纔說的話,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在腦袋裡想着。
才猛地反應了過來,對啊!她現在的手變成這樣,當然不能自己吃飯了,可是,要他來喂她?這、這會是怎樣一副場景啊?她還沒想像到多少,臉就已經開始紅了起來了。
很快的,衛潤律就端了飯菜進來,放在了牀邊的小桌上,然後就去把雲月嬈扶起,讓她靠在牀上,“你就這樣靠在這裡,我來餵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