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靳西羿這樣一說,衆人也都看向了衛潤律,其實他們跟他一樣,也是今天才看到他的真容而已。
只見衛潤律抿脣,有些靦腆的笑了笑,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眼睫毛微扇,風華迷人。雲月嬈不禁有些感嘆,這是連女人都會嫉妒的容顏啊。
靳西羿繼而又說道:“鬼面將軍的容顏出乎我的意料,但將軍的夫人,也很獨特。”他說着,眼神別意地看着雲月嬈,肆無忌憚地盯着她的紅色眼睛。
雲月嬈也看到了他的眼睛,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黑色眼睛裡,正盯着她,眼裡閃過了興味。
她不由得心裡微微一愣,他是極少數敢直視她眼睛的人,果然不是尋常人。
靳西羿雖然是作爲戰敗國的使者來拜訪,也有不少的官員刁難諷刺他,但他絲毫沒有動怒,反而很沉穩能招架的住,主動帶動着全場的氣氛,也頻頻和衛潤律說着話,仿若真的是許久不見的好友,有許多的話要聊。
衛潤律也表現得是靳西羿的友人,和他輕鬆地聊着天,久而久之,那些本來想繼續諷刺挖苦靳西羿的人,也就不方便再說些什麼了。
這場晚宴也沒有持續多久,大概一個時辰,然後,就散場了。
告別了賓客們,衛潤律就和雲月嬈一起,離開皇宮。衛潤律牽着她的手,行走在夜晚的皇宮小道上,向宮門口行走着。
夜晚行走在皇宮小道上,只有天上那輪明月照耀着,周圍也都很清靜,只有少數的宮人和侍衛會偶爾路過。
雲月嬈就這樣和衛潤律一起走着,覺得很安靜,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縈繞在心裡面。
雲月嬈的小手被他的大手拉着,她雖然有一些不習慣,但不抗拒,也不會反感。雖然今天是嫁給他的第四天而已,但她感覺,他們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心裡對他,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雲月嬈擡頭,看了看頭頂上那輪明月,心情很舒暢。這樣的心情很寧靜,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平平淡淡的感情,細水長流。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多久。
而衛潤律牽着雲月嬈的手走着,也沒有說話,只是嘴角一直有微笑上揚,似乎心情很不錯,很享受的樣子。
“你後悔嗎?”雲月嬈突然轉過頭,看着他問道。
“嗯?”衛潤律就回過頭來,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她看着他那張迷倒衆生的俊臉,覺得賞心悅目的同時,卻也有些不自信,便說道:“娶了我。”
他就笑了笑,“我只知道,如果沒有娶你,我會後悔的。”
“爲什麼?”雲月嬈就看着他問道。那場選妻盛會上,比她優秀的女子還有很多,爲何偏偏選了她?僅僅是因爲她唱了一首歌,跳了一首曲?
衛潤律想了一下,有些猶豫,便對她說道:“你還記不記得……”
突然,雲月嬈發現,就在前面的一顆樹下,似乎有一個人影在那裡,那人好像也正盯着他們看。
這時,那個人漸漸地從樹後面走了出來,在月光下,露出了他的臉。
是一張棱角分
明、俊朗的臉,他的黑色眼睛還是那樣,彷彿透着知曉一切的淡定。
靳西羿?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只見靳西羿向他們走了過來,眼睛盯向衛潤律,“是時候,把東西交出來了。”
衛潤律站在那裡,也是淡淡地盯着他,但沒有說話。
東西?要交什麼東西。雲月嬈有些疑惑,難道他有什麼東西放在了衛潤律的手裡嗎?
此時,靳西羿已經來到了衛潤律的面前,看着他,“以前,她要怎麼鬧,我都能由着她。而你要怎麼對她,我也都相信你。但現在不能,我們已經不是在戰場上了,我也戰敗了,你應該清楚,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確實不一樣,所以不能任由她鬧。”衛潤律看着他,眼神堅定地說道。
靳西羿聽了他的話,平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親自來昆國?我收到消息……”他說着,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天,“某人已經知道她的存在,這樣對她來說是很危險的,所以,把東西交出來。”
衛潤律微微皺眉,有些擔憂地說道:“我不放心,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性。”
“所以我才親自來,不是嗎?保證不會出漏子。”靳西羿自信一笑。
雲月嬈站在那裡,聽他們兩個一人說着一句,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們說的是什麼啊?像是在說東西,怎麼感覺是在說人啊。
衛潤律卻是嚴肅認真地看着他,“我當然相信你,但如果你見過那天她的眼神,就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靳西羿看着衛潤律這樣的神情,眼神擔憂了起來。
“這樣吧,你先去看看她,然後再來做決定。”衛潤律最後看着他說道。
“也好。”靳西羿就點點頭,話剛落音,就聽輕微地“唆”的一聲,他就在他們面前消失不見了。
雲月嬈有些訝異,這速度,也太……
衛潤律只是笑了笑,他知道隨風下午說的特殊人物是誰了,恐怕就是靳西羿吧,也只有他能做到不讓隨風察覺到。
“你們……在說什麼?好像很嚴肅的樣子。”這時,雲月嬈忍不住開口道。她隱約感覺到這是與她有關的。因爲靳西羿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會有意無意地看她一眼。倒不是在避諱她,而是因爲這件事跟她有關。
衛潤律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回去你就知道了。”
雲月嬈瞭然地點點頭,果然是與她有關的啊。回到衛府的時候,衛潤律就帶雲月嬈來到了院子後門的樹林那邊,經過比較隱蔽的一條小道,然後,就來到了一個山洞的面前。
這個山洞也很是隱蔽,外面,有一顆大樹遮擋住,若不是仔細的看,完全看不出這大樹後面,還有玄機的。
雲月嬈心裡有些疑惑,衛潤律帶她來山洞幹什麼?裡面有什麼嗎?
衛潤律一直牽着雲月嬈的手,沒有放開,緊緊的。
雲月嬈感覺到了他身上似乎有些緊張的氣息,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這時,仿若是又聽到了“唆”的一聲,一個黑色
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們旁邊。
是靳西羿!
雲月嬈有些被嚇到,在這麼漆黑的地方突然閃了一個人出現,不被嚇到纔怪。
靳西羿很有興味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山洞,“沒想到,你的府後面還隱藏着這樣的玄機,若不是有你帶路,我肯定找不到這裡。”
“但以後,這裡就不能再用了。”衛潤律也看着這個山洞,覺得有些可惜了。
靳西羿一聽,就笑了起來,“:沒關係,你可以在這裡擺些雜物,我想,我是沒什麼興趣的。”
衛潤律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走吧,我們進去。”他說着,就牽着雲月嬈的手,率先走了進去,靳西羿則是跟在了後面。
山洞裡面,倒是沒有什麼玄機了,很普通的山洞,也很乾淨,牆壁的兩邊,都點燃了幾盞燈,讓這山洞裡面很明亮。
然而,當走到山洞裡面轉了一個彎時,就看到了裡面,吊着一個很大的鐵籠!
而鐵籠裡面,坐在一個人!
那個人坐在那裡,頭呆呆地靠在了鐵籠上,目光呆滯。
雲月嬈看到裡面的人時,訝異地睜大了眼睛,這、這不是那個在成親之日上大鬧婚禮的女子嗎!原來她被關在這樣的地方嗎?
靳琳察覺到了有人出現,眼神很快就恢復了警惕,站了起來。當她看到來人時,也顯得很是驚喜。
下一秒,她的臉上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律,你終於來看我了?”
雲月嬈看到了她的笑容,心裡很是感嘆。她的笑容是很真心的,她見到衛潤律,是真的開心。
“咳咳!”這時,一旁的靳西羿清了清嗓音,想要引起注意,他走了過去,“怎麼,眼裡就只看到律?”
靳琳似乎這才發現靳西羿似的,顯得很訝異,“你怎麼來這裡了?”
“還不是你闖禍了,我向律要人來了嗎?”靳西羿有些無奈的看着她。
雲月嬈這才明白,原來他們剛纔說的東西,就是指她啊?
靳琳聽了就不樂意了,理直氣壯地衝着靳西羿說道:“我闖什麼禍了,是律竟然揹着我娶別的女人,你說我能不來嗎?”
她說着,似乎是纔看到雲月嬈也出現在這裡,立即瞪大了眼睛,“你這個臭女人怎麼也來這裡了?”
靳琳似乎很不能容忍雲月嬈出現在這裡,抓着鐵籠的手青筋暴露,像只獅子一樣,想要突破這鐵籠衝出去,咬斷雲月嬈的喉嚨,那眼神,微微發紅,兇狠而恐怖。
靳西羿也看到了靳琳的眼神,皺起了眉,“靳琳!”這次,他的聲音很大,也很硬,氣勢很強。
雲月嬈精神一凜,一直以來,靳西羿說話都是很平淡鎮靜的,沒想到,他能吼出這麼有氣勢的聲音。
靳琳聽到,也愣住了,愣愣地看向靳西羿。印象中,哥哥一直對她很好,從不會吼她的。
只見靳西羿皺着眉,眼神嚴厲地看着靳琳,“她現在是律的妻,我是律的朋友,也不會讓你動她分毫。”他的聲音很強硬堅定,似乎在說着他的一個信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