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會爬樹,這點,她是非常清楚的。
可,獅子會不會爬樹,她卻是不知了,看着那隻在試圖爬上來的獅子,馬謹竹除了瞪眼,就是心驚膽顫。
如果它們真的會爬上來,那麼,今天她就絕對完了。
地上,那隻獅子爬呀爬的。
可,每當它爬上了一點點,就會滑落下去,無論怎麼爬,都爬不上來,看來,身形還是太壯大了,沒能如貓一般矯健。
看着獅子爬不上來,馬謹竹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她一擦額頭,才發現,額頭滿滿的汗水,不是熱出汗,而是害怕到出了虛汗。
坐樹杆上,馬謹竹就抱着,卻是又滿心口的委屈,哽咽着叫。
“石沉舟……”
然而,四周沒有那個男人,馬謹竹也不希望他出現在這,那個男人那麼好強,如果他真出現在這,馬謹竹相信他會跟獅羣戰鬥。
可,他一個人類之軀,怎麼可能戰鬥得過一隊獅羣麼?
獅羣是很精明的東西,它們上不來,乾脆就不走,在下面躺着休息,等着馬謹竹這獵物自己下來。
見此,馬謹竹對這些原始動物的聰明,莫名有一種惡寒的感覺。
誰說動物沒有腦子?
它們腦子聰明着呢,這不,馬謹竹窩樹上多久了,那些獅羣就等下面多久,看這情況,分明是跟馬謹竹耗戰到底了。
如果它們等個兩三天,它們能等得下去,馬謹竹也得在樹上餓死、渴死的節奏。
馬謹竹絕望地窩在樹杆上,她已經在這等了好久了,可,這些獅羣,還不準備離開,她也不知道它們究竟要守下方守多久。
忽然,在這時,馬謹竹正頹廢地看着遠方的,卻是注意到,有幾隻鹿路過。
一看到它們,馬謹竹怔怔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鹿這種東西,覺得簡直太神奇,然而,下一秒,她卻又呆住了。
因爲,小女人注意到,下方的獅羣,同樣注意到那幾只鹿了。
它們本躺着休息的,現在,卻是慢慢地起來,躲草叢中,不暴露身影,讓那些鹿羣在不知不覺中靠近。
看着獅羣這狡詐的動作,馬謹竹心生惡寒。
真的,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討厭獅子,爲了奪得食物,各種僞裝,各種伺機而動。
那幾只鹿根本不知道這裡的埋伏,還在傻傻地靠近。
大樹上,馬謹竹看着心生憐惜,卻也多了一股希望,只要獅羣追了鹿而跑,那麼,她就可以趁機離開這裡了。
這是一個機會,卻必須得犧牲那些可憐的小鹿。
眼看着那些小鹿靠得非常近了,還不曾發現這裡埋伏的獅羣,馬謹竹一急,終是於心不忍,馬上用力搖樹枝,嚇跑鹿羣。
“噓噓……”
幾頭小鹿聽到動靜,一受驚,馬上就跑,獅羣見狀,自然是衝跑過去追的,甚至,它們還非常精明地,逐漸散開,形成包圍圈趨勢。
馬謹竹在樹上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得心驚膽顫。
看來,動物並不比人類愚蠢多少,它們的腦子,還是很發達的。
接下來,獅羣追着小鹿跑很
遠了,馬謹竹在這時也顧不上小鹿們的情況,急急地下了樹,然後,快速離開這裡。
在她急着跑路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小鹿的悲鳴聲。
應該是獅羣獵到了鹿,已經在嘶咬殘食了。
那是一羣非常兇狠的動物,它們會直接吃,不等小鹿死,可怕得讓人心裡發毛。
跑呀跑,終於,她徹底甩掉那羣獅子了。
可,她迷失在非洲大草原裡了,找不到出路,餓了,就扒點草來吃,渴了,就到湖旁喝水,簡直過上了原始人的生活。
水還不乾淨,並且也危險,裡面會潛伏着鱷魚。
在那裡過了一兩天的生活,馬謹竹才發現,人類現在的文明生活,真的太好太好了,應該知足了。
有乾淨的自來水,有豐富的食物,有讓人舒服的馬桶,還有柔軟的大牀。
這一兩天內,馬謹竹不知自己怎麼過的,整個人渾渾噩噩,隨時都擔心着自己會成爲動物口中的食物。
好在,她終於走出了非洲大草原,沒有靠石沉舟的幫助,而是憑自己堅強的意志。
此時夜色已深,馬謹竹根本不知自己來到了哪裡,她渾渾噩噩的,走着走着,人一個體力不支,徑直倒下了。
這一片地區,已經算是出了那片大草原,正式進入人類的區域。
所以,獅羣的什麼,很少會再來這邊。
當第二天的時候,馬謹竹醒來,她暈暈乎乎地睜眼,卻是看到,簡單的房子,跟貧民窟一般破爛。
牀邊,有吱吱喳喳的不知名語言在說話。
馬謹竹聽了,她應聲看來,卻是見,一個非洲婦人在問自己,但,她完全聽不懂,並且,對方黑得,讓她非常不適應。
如果是黑夜,她恐怕看不清對方,因爲,黑人實在太黑了。
婦人在比劃着,試圖跟她溝通,可,馬謹竹只能搖頭,因爲,她是真的聽不懂非洲語言。
不過,這不是重點。
現在馬謹竹已經找到人類區域了,她自然是想聯繫石沉舟的,所以,馬謹竹掙扎着坐起,兩手畫出手機的形狀,急急地解釋。
“手機,手機……”
對面,婦人卻迷茫地搖頭,見此,馬謹竹急得差點瞪眼,又解釋。
“police,police……”
她試圖用英文來跟對方溝通,police,就是警察的意思,她想找警察,因爲,沒手機,她只能找警察了。
即使是這樣,可,婦人還是聽不懂,兩手一攤,嘰裡呱啦地跟馬謹竹說什麼。
馬謹竹能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對方應該是想表達聽不懂的意思。
見此,她莫名地絕望。
語言不通,可真是一巨大問題呀,哪天全球語言能統一就好了,這樣,也就不會再產生語言溝通的問題。
跟婦人溝通不了,馬謹竹乾脆懶得理她,看向四周,準備看看還有什麼人沒有。
她掙扎着要下牀,婦人見了,卻是急着阻止,嘰裡呱啦地說一大堆,卻全是馬謹竹聽不懂的。
所以,馬謹竹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阻止自己下牀,她焦急地推開,喊着。
“放開,我要出去,我要找人。”
可能是聲音引來其他人的注意,這時,一名青年進來,看年齡層,應該比這婦人小,不知道是不是婦人的兒子。
他走進來了,見馬謹竹要下牀,也是過來阻止的,同婦人一般去說着什麼。
然而,馬謹竹完全想不明白,她只急急衝那名青年喊。
“police,police……”
國內的教育普及,是學到基層英文的,這男的應該能聽懂,然而,就在馬謹竹滿懷希望對方能聽懂之時,對方卻是兩手一攤,搖頭示意聽不懂。
這下,馬謹竹真的有種怒火攻心的感覺。
她這都來到了什麼山卡拉的地方呀?怎麼會連警察的英文單詞也聽不懂?
馬謹竹不管他們,掙扎着就要下牀去,嚷嚷着喊。
“放開,你們放開我……”
兩人卻是過來按住她,嘰裡呱啦地說着什麼,反正,看那態度,就是想讓馬謹竹安靜點,不要打鬧。
因着馬謹竹一人,對方兩人,她自然是掙扎不過對方的。
所以,她乖乖安份起來了,縮在那,緊張地盯着她們看,那男的在牀邊坐下,就盯着馬謹竹,不知怎麼的,眼神卻怪怪的。
從那雙眸子中,馬謹竹莫名地看到了一絲讓她恐怖的東西。
她從這名非洲男子的眼中,看出他在打自己主意,因爲,白人在非洲,是非常受歡迎的。
非洲人自己黑,所以,他們熱愛白人的白皙肌膚。
但,極其少會有白人肯嫁到非洲去,文化的差異,生活的差異,宗教的差異,兩者之間,很少能融合的。
看着對方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看,馬謹竹有絲害怕的感覺。
她一個猶豫,然後,儘量表現得友好些,用兩手比劃着,畫出手機的形狀,急着解釋。
“手機,手機懂嗎?你有沒有手機?”
然而,對方卻兩手一攤,然後擺手搖頭,見此,馬謹竹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沒有手機,還是不肯給她手機。
畢竟吧,非洲實在太貧窮吧。
貧民窟這一詞,就是因着非洲低層人員而聞名全球的,那裡窮人最多,所以,會用不上手機,也有可能。
這時,馬謹竹掃了一眼這個家,看到那破爛的房子,她莫名有種想死的感覺。
如此貧窮的地方,應該是沒有手機了。
她跟對方又語言不通,連最基本的溝通都無法做到,又怎麼找警察呢?
接下來,那名男的,一直在那守着馬謹竹,就是不讓她出去,生怕她會逃跑一般。
很快,夜幕就已經降臨了,馬謹竹還縮牀上,這時,那婦人進來叫她,嘰裡呱啦地說些啥,兩手比劃着。
馬謹竹聽不懂對方的語言,卻能從手語中看出,對方應該是想叫自己去吃飯。
見此,她只得點了點頭。
接下來,馬謹竹跟着那婦人出去,這裡真的貧窮到,馬謹竹已經不知怎麼形容的地步了。
淡淡的燈光,比油燈還暗,照着亮,卻是連菜都看不清楚。
並且,非洲人吃飯,是沒有筷子之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