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石沉舟怔了一下,然而,他平靜着,沒有吭聲,不過,只要細看,還是會發現他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略微不自然神色。
這種東西,的確挺私密的,他一個大男人,買這種東西,難免會遭人異光。
小車一直開着,兩人都沒有再出聲了。
石沉舟本來是準備開到超市,買點菜回家的,因爲,現在已經快要傍晚了,回家弄一下,也差不多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忽然,就在石沉舟準備開進停車場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卻是響起了。
見此,石沉舟只好塞上藍牙,接通了那手機。
“喂?”
電話裡頭,一個男人的聲音急匆匆地傳來,是剛纔那主治醫生的聲音。
“石少,對不起呀,剛纔我們漏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聽到這話,石沉舟眯了眯雙眼,然而,他臉上依舊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只見他問。
“什麼信息?”
此時,石沉舟以爲,剛纔做親子鑑定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然而,並不知,只見那主治醫生急匆匆地說。
“石少,我們現在審查了一下那檢查結果,發現你帶來的那位小姐竟然絕育,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聞言,石沉舟似乎聽到了什麼震驚之事一般,他開着小車,猛然一剎,那口中之話,也驚呼出聲。
“什麼?”
副駕駛座上,馬謹竹猝不及防,她整個人都撞向了前方,還好,有安全帶套着她,所以,倒沒撞傷,只是撞痛了額頭而已。
揉着額頭,馬謹竹皺眉看向石沉舟,下意識地問。
“石沉舟,你幹嗎?”
這旁,石沉舟根本沒有在聽馬謹竹的話,他只聽着那電話裡頭主治醫生的話。
“石少,對不起呀,是我們疏忽了,我們也是剛剛纔發現這個事情了,主要是因爲,她做的是親子鑑定,所以,我們纔沒注意到這件事上。”
石沉舟沉着臉,他冷聲問。
“你是說,她絕育?”
副駕駛座上,馬謹竹正看着石沉舟,在聽到他說出的那一句話後,馬謹竹瞬間怔住了。
此時,石沉舟雖然只是用“她”來表示,但,馬謹竹知道,他口中的“她”就是指馬謹竹。
絕育?
從石沉舟口中聽到這個詞,馬謹竹震驚得雙眼都睜大了。
那旁,石沉舟臉色沉得很,在電話裡頭,那主治醫生解釋着。
“是的,石少,她的確是屬於絕育現象。”
還沒容那醫生說完,石沉舟就不耐煩地打斷他問。
“爲什麼會這樣?”
那醫生似乎很害怕石沉舟生氣,只見他焦急地回答。
“經過我們分析,她之前因爲服用了大量的藥,體內殘存有害物質,逐漸積壓着長期不消,後來,似乎還打過胎,這一來一往,各種作用,便造成她絕育的現象了。”
說到這裡,那醫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馬上又再補充了一句。
“藥的危害,其實並沒有這麼大,但,那小姐會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是她在短時間內大量服用這一藥物,
所以纔會這樣的。”
這旁,石沉舟的臉色簡直沉到了極點,他沉默了一下,才冷冷地說。
“我帶她過去再檢查一遍。”
然後,便掛機了,根本不容那主治醫生多廢話什麼。
副駕駛座上,馬謹竹一直怔怔的,她看着石沉舟,那雙眼睜得老大,彷彿已不知怎麼回過神來一般。
石沉舟掛了機後,他也沒看馬謹竹,冷沉着臉直接調轉方向,去醫院。
這旁,馬謹竹在怔愣中,她似乎回過神來了。
很奇怪,她也沒問什麼,只默默低下頭,安靜地坐在那,竟然一聲也不吭。
絕育!
她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那是剝奪她做媽媽的權利,她永遠也不會懷孕,更無法生孩子。
呵呵,想想,馬謹竹真心覺得自己活該。
這樣想着想着,馬謹竹那眼淚,莫名地來了,她哽咽着流淚,強逼自己說出一句話來。
“石沉舟,如果我真的絕育了,你就和夏夏結婚吧,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着,馬謹竹似乎難受到了極點,她側過頭去,看向了車窗外。
主駕駛座上,石沉舟臉色前所未有地冷,然而,他還是沒有吭聲說什麼,只瘋狂地飆車。
因爲,絕育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憑現在的醫學技術,未必能治好,當然了,如果他想要孩子,隨便找個女人都可以生。
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馬謹竹幫他生的孩子。
在瘋狂的飆車中,石沉舟再次來到那間醫院了,此時,已經到了夜幕時分,天色馬上就要黑下來了。
小車一停下,石沉舟直接扯着馬謹竹出來,將她拽着走去。
此時,許是極度的盛怒,他的動作,有些粗魯,跟平常的樣子,完全像變了一個人般。
馬謹竹被他這樣嚇着了,那淚水嘩啦啦地掉。
然而,石沉舟沒有一絲的心疼,此刻,在他腦海中,只重重地迴盪着兩個字:絕育!
不,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馬謹竹,絕對要爲他生孩子。
接下來,醫院緊急地爲馬謹竹再次進行一遍檢查,並且,是謹慎地檢查,生怕再漏掉了什麼。
在馬謹竹檢查的時候,石沉舟冷沉着臉坐在外面的長排椅那裡等候,異常地安靜。
終於,檢查完後,待結果單出來,石沉舟怔怔地聽着那主治醫生的話。
“石少,這次我們沒有再檢查錯,她的確是絕育,很難懷孩子。”
聽到這話,石沉舟沉如死灰的眼中,似乎升起了什麼希望一般,只見他下意識地問出了一句。
“很難懷孩子?”
對面,那主治醫生遺憾地點了點頭,一時還沒聽懂石沉舟這話中的話,只安慰着他。
“石少,你也別太難過,這女人多得是……”
還沒容他說完,石沉舟直接打斷了他,並且,那臉色,明顯比剛纔自信了一點,雖也沒好到哪裡去,至少,也不再是沉如死灰的模樣。
“你說的是很難,並不是一定,對麼?”
那醫生怔了一下,然後,
他明白石沉舟在執着什麼,見此,他也不太好打擊,只好順着回答。
“嗯,這個懷上的機率還是有的,只是,萬人挑一人的那種而已,所以,一般醫學對這種情況,都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這旁,石沉舟點了點頭,他起身走了。
當拉開門後,石沉舟看到了外面的馬謹竹,此時,她就坐在長排椅上,頭低低,心情似乎很低落。
察覺到異樣後,馬謹竹下意識地擡頭,瞬間,兩人視線相對。
看着石沉舟,馬謹竹眼淚無聲地掉洛着,她沒有哭,那眼淚,完全就是自己掉洛下來的。
那旁,石沉舟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他沒有多說什麼,只走過來,扶着馬謹竹離去了。
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都不再重要。
即使石沉舟沒有對她解釋什麼,可是,單憑他剛纔在小車裡說的那幾句話,還有他帶自己來這做的檢查,馬謹竹已經隱隱猜出了什麼。
從石沉舟那臉上的表情,馬謹竹可以肯定她真的絕育了。
回到家後,馬謹竹也不肯吃飯,她將自己困在房間中,把門給鎖住了,不讓石沉舟進來。
門外,石沉舟沉默着,他背靠着門,雙手抱胸,站在那兒,靜靜地看着前方。
兩人,其實就只是僅差一扇門而已。
可恰恰就是這扇門,擋住了兩人,並且,擋住的,還是心門。
這一夜,兩人沒有同房,馬謹竹睡在了房間裡面,而石沉舟,他則是到其它的房間去睡了。
此時,雖然不是冬季,但,馬謹竹還是覺得很冷,或許,是心冷。
第二天一早,石沉舟便敲響了馬謹竹的房門。
牀上,馬謹竹還在熟睡中呢,並沒有醒來,見此,石沉舟只好繼續敲門,他端了牛奶和麪包的這些來給馬謹竹吃。
一邊敲着,石沉舟一邊叫她。
“謹竹,起來吃早餐了,馬謹竹,聽到沒有?”
房間裡,馬謹竹睡得正沉,然而,石沉舟那叫聲太大,還是吵醒了她,見此,馬謹竹睜眼醒來。
眼睛睜開的那一刻,馬謹竹怔怔的,她坐起來,然後挪到牀邊去起身。
走到房門那裡,馬謹竹將門打開了。
她只淡淡地看了石沉舟一眼,也看到他端着早餐給自己,可是,馬謹竹還是沒有理他,直接轉身走去了,似乎在故意生疏。
那旁,石沉舟眼中異光閃了閃,他隱隱有點想發火,可是,卻沒有,還是忍住了。
只見他嘴角掛着笑,端着那早餐進來,同時也笑問。
“餓了吧?來,吃點早餐。”
來到這旁的桌子,石沉舟將早餐放下,順勢看向了那旁的馬謹竹。
與此同時,在那旁,馬謹竹坐在牀邊,她靜靜地看着那早餐,卻是沒有要過來吃的打算。
見此,石沉舟只好主動走過去,勸着她。
“乖,別鬧脾氣,來吃點早餐。”
說到這裡,他已是來到馬謹竹身旁了,只見他伸手想扶馬謹竹起來,讓她過來吃早餐,不料,馬謹竹卻是厭煩地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甩開後,馬謹竹別過頭去,不也吭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