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饒以哲突然對楊曦生出一絲敬佩。
或許,他並不比自己愛林瑤少,或許,他的愛會更多更無私一些,不然,他不會拿着那張照片來要挾自己,他想要的,不過是自己對林瑤更珍惜一點。
饒以哲之前的話都是試探,試探楊曦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見到他表現,心裡也是稍微放下心來,至少他還是希望林瑤幸福的。
既然這樣,那今天也算不虛此行。饒以哲站起來,昂着下巴對楊曦道:“既然你不想給,算了,我不要了……”
說完,他便做出要離開的姿勢。
楊曦見他突然改變主意,連忙站起來,叫道:“哎,你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喜不喜歡林瑤,你到底對她是什麼態度……”
楊曦這一慌神,讓饒以哲更加斷定了心裡的想法,這次換他冷笑着道:“跟你有關係嗎,我憑什麼告訴你?”
楊曦面色變了,變得很生氣,眼睛裡都是怒火。爲什麼這麼不公平呢?自己喜歡林瑤,可林瑤偏偏不喜歡自己。
林瑤喜歡饒以哲,可饒以哲又是這種傲慢態度。
真的很不公平,月老是怎麼回事,老糊塗了吧,爲什麼把紅線牽成這樣?
楊曦很生氣,很煩躁,他騰地站起來,指着饒以哲的鼻子道:“你究竟牛什麼牛,還不就憑着林瑤喜歡你?”
對,這纔是楊曦的軟肋。
饒以哲充分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後,悠悠地說道:“對,林瑤就是喜歡我,所以我纔有資本,而你,永遠沒有機會。”
一句戶能有多大的分量?
陳凡原來不相信會有什麼能打敗楊曦,可他親眼看到楊曦因爲這句話,整個人突然由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形象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LOSER,一句戶對人的打擊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楊曦半晌沒說話,沒錯,只要林瑤喜歡他,那他就有資本,而自己,不管有多努力,得不到林瑤的喜歡林瑤的愛,永遠都沒有機會。
楊曦咬着牙,深吸着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饒以哲看着他的神色越變越冷,接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我不
想跟你解釋什麼,可今天看到你這樣的挑釁,不得不說幾句。”
他放下酒杯,朗聲道:“首先,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林瑤的事情,你看到的那張照片,並不能代表什麼,你也因爲照片的抓拍事情受到過誤會,所以你能理解我說什麼吧?”
楊曦想起那次因爲自己和林瑤的事情去親自和饒以哲解釋過,他當時那麼做是爲了林瑤,如果不是林瑤,他打死都不會去跟這個饒以哲解釋的。
“其次,只要林瑤還愛着我,你就永遠沒有機會,所以,想都別想。”最後幾個字饒以哲意加重了口氣,爲的就是讓楊曦私死心。
他一直把楊曦視作競爭對手,見到他就渾身不舒服,今天這麼一談,反而讓他多了幾分自信,楊曦的軟肋就是,他自己也知道,林瑤不喜歡他。
“最後,那張照片,如果你覺得有意義能威脅到我,那你就留着。”饒以哲說着反而笑了笑,接着道,“不過,我相信,在你和我之間,林瑤會選擇相信我,你說對嗎?”
最後這兩句話徹底把楊曦擊垮。
他身子一抖,整個人僵硬了,是啊,饒以哲就是這麼驕傲,因爲他有林瑤的愛。
而自己,無論怎麼裝腔作勢,無論怎麼趾高氣昂,都不過是小丑一般,被幾句話就能說的現了原形,被幾句話就能傷到體無完膚。
楊曦狠狠地咬着下脣瞪着饒以哲,看他究竟還能說出哪些殘忍的話來。
可饒以哲卻適時地住了嘴,站起來說了最後一句話:“實話說,我曾經視你爲很強的競爭對手,可今天看了你的表現,我放心了……”
說完,他徑直去吧檯結了賬,揚長而去。
楊曦盯着他的背影盯了好久,直到陳凡過來叫他時才醒過神來。心中的傷感一波一波地襲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楊曦。”陳凡有些擔心地叫了他一句。
楊曦只是淡淡地搖搖頭,沒說一句話地離開了酒吧。
或許,吹吹冷風會清醒得多吧。
回想着饒以哲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帶着刺,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化開了自己的心,楊曦有些麻
木了,自己這麼執着,究竟是爲什麼呢?
可情字何解?自古誰能說得清啊。
再說饒以哲,他雖然說得很自信,雖然每句話都在打擊楊曦,可他離去後才發現自己心跳的很厲害,說實話,那些話說得很沒有底氣,因爲最近對林瑤的冷落,讓他有些擔心自己在林瑤心中的地位。
可是每每想到林瑤,眼前還是老爸那略帶慍色的臉,饒以哲痛苦地無法自拔。
可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放手!他從來就不打算放棄林瑤!因爲他發現,在情敵出現時,自己的那種醋意,那種嫉妒有增無減,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深深地愛着林瑤,既然是深愛着,又怎麼能輕易放手呢。
饒以哲把頭埋在方向盤上,心無法平靜下來。腦子裡一會兒是楊曦,一會兒是林瑤,一會兒是老爸,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陸霏霏。想到陸霏霏時饒以哲嚇了一跳,怎麼會突然想到她呢,怎麼會想起她呢。
饒以哲聽到手機在響,拿起時屏幕上出現的三個字讓他有些不自在,那三個字是:陸霏霏。
該怎麼說陸霏霏呢?
她執着,她勇敢,她就算知道自己不愛她還是一往無前毫不猶豫地愛着自己,這樣爲愛不顧一切的人真的很少了,這樣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真的很少了,這樣爲了愛可以付出一切的人真的很少了。
饒以哲何嘗不會爲此動容,只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心裡的那些情愫,只是感動,僅僅是感動而已。
可什麼是愛呢?
他又無法描述,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只是想到林瑤,心還是會隱隱地疼,不知道是爲了林瑤,還是爲了自己。
饒以哲在車上獨自一人坐了好久,久到好像過了一個世紀,才漸漸恢復了知覺。他開着車駛回饒家老宅,心裡覺得很累,比一天到晚地忙工作要累,主要是心累,現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或許,Tomorrowisanotherday。
這是之前工作不順心時林瑤告訴他的,他對這句話本來沒什麼感覺,只是從林瑤嘴裡說出來時,這句話好像有着特殊的魔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