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官幫助出面捧場,幫助站場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弄得不好,反而會把自己給鬧得狼狽不堪。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請得動高官到場祝賀。有的高官接到請柬,可能連眼皮也不會擡一下。這還算是不錯的官員,不來就不來吧,請客的人也沒有什麼指望。
最讓人難耐的事情,是有些當官者嘴上是滿口答應到場,實際上是到處在跑場子。總要讓參加宴會的賓客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他纔會紅光滿面的從其他地方趕了過來。有的更不敬業的當官者,甚至能把人家的邀請放到了腦後。
任笑天雖然沒有料理過這樣的事情,由於派出所這種和千家萬戶打交道的特殊行業,也早就聽說過此類事件。所以說,辦酒容易請客難。難就難在這些當官的人。官不算大,官架子卻不算小。
“實在沒有辦法,我打算把石司令員給請出來壓陣。”任笑天權衡輕重,纔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從內心來講,任笑天不想自找這些麻煩。只是羅大鵬這事的特殊性,不得不如此這樣做。請石司令員到場,還是要依靠吳司令員的面子才行。說到底,也還是老特務當初說的那句話,就是要學會借勢。
石司令員雖然是個軍人,平時也不管地方上的事務。從道理上說,與林中玉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麼瓜葛。但他另外兼着的一個職務,也就是市委常委,對林中玉來說,就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這麼一說,幾個人都能想得通其中的道理。羅大鵬咧了咧嘴說:“天哥,有了你這一招,林娜再也不會流眼淚了。”
傻小子心中一快樂,就把自己和戀人在背後的事情也泄漏了出來。還沒有等到大家鬨笑起來,全慕文就皺着眉頭說:“天哥,好象又有新問題了。”
“怎麼啦,怎麼啦?慕文哥,你可別嚇唬我。”羅大鵬臉上的笑容還沒有退得掉,一聽這話,急得一把拉住了全慕文的手臂。
任笑天撫摸了一下鼻子說:“慕文,你擔心的問題,是不是舉辦婚宴的場所?”
“知我者,天哥也。”全慕文看到任笑天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心中也就定住了神。他先是掉了一句文,這才提醒說:“有了這樣的客人到場,婚宴的場所就不能馬虎。”
“天哥,這有什麼要商量的事?”趙長思有點不解地插話說:“自家的事,放在自家的飯店做。既風光,又省錢。難道你們還要另外再找什麼地方去辦這個婚宴?”
“長思,大鵬,你們不懂這個道理。放在平民百姓家中,能在飯店請客,已經就是很不錯的事情。請這樣的幹部到場,你這個飯店的檔次,就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全慕文解釋說。
任笑天端起酒杯敬了老特務一杯酒後,不以爲然的說:“這有什麼好爲難的事情。既然是長思和小妹結婚的大事,又牽扯到大鵬的婚事,那還不是要好好地風光大辦一下。”
“風光大辦?天哥,你打算把酒席放在哪兒?”趙長思小心翼翼地問道。之所以會要小心,他是擔心開支太大。
任笑天把手中的筷子一擱說:“你們說,海濱市區哪家飯店最夠檔次?”
“望海唄。”
“當然是望海大酒家。”
“除了望海大酒家,還能有哪一家飯店敢稱第一。”
弟兄三人異口同聲地作出了答覆。話一出口之後,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又齊聲問道:“天哥,難道——”
“不錯,你們大家猜測得不錯。我就是想把長思的婚禮,給放在望海大酒家。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圖的不就是這風光一刻嘛。”任笑天爽朗一笑。
衆人聽得一怔,這是多大的手筆呀。在‘望海大酒家’的一桌酒席,就要抵得上在‘風味飯店’的全部開支。當然,這樣的算法是包含了好多原因。
在自家飯店的菜餚,可以降低成本,也沒有利潤。到了那種大飯店,家常菜就上不了桌子。好看是好看,價格可不會低。再加上配套的菸酒,檔次也低不下來。這麼一算,價格也就被擡了起來。
“天哥,我不同意。”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人,竟然是趙長思。想到爲自己結婚,要花上一大筆錢,他臉上掛着的肥肉就在跳動。他說出了反對的理由:“在自家飯店,我們可以自己買菜、擇菜。有些菜,我還可以自己上鍋去做。”
“是呵,是呵,天哥,不要爲我和長思的事情花上這麼多的錢。”盧小妹也接口補充說。
她這樣說話,也是一個有良心的女人。因爲她想到了任笑天已經答應給的彩禮,還有對自己哥哥的承諾。如果再大手大腳的鋪張lang費,就有點對不住人嘍。
“呵呵,你們倆真的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還沒有成家,就已經是夫唱婦隨嘍。”羅大鵬聽趙長思和盧小妹相繼表態,也顧不上去考慮是不是應該要把酒席放在望海大酒家的事,反而先開起了玩笑。
這一笑,趙長思只是‘嘿嘿’了兩聲就算了事,倒是把盧小妹弄了個大紅臉,腰肢一扭就藉着去催菜的理由,趕忙跑出了包廂。只是她的人雖然離開,耳朵還是在聽着包廂裡的動靜。
“你們說,賺錢是做什麼用的?”任笑天給自己點上了一支香菸,不緊不慢地問道。
“這還要問嗎!賺錢不就是爲了花的嗎?”趙長思第一個回答說。
任笑天一聳肩頭說:“這不就結了唄。賺錢是爲了花的,只有花掉的錢,纔是自己的財產。”
“沒有花掉的錢,難道就不是財產嗎?”羅大鵬的腦袋瓜子有點跟不上任笑天的節拍,用手撓着頭皮。
全慕文一聽,‘噗哧’笑出聲說:“大鵬,用不掉的錢,只能丟給後人,那就不是財產,而是成了遺產嘍。”
聽到任笑天是玩了這麼一個文字遊戲,羅大鵬也咧着大嘴笑了起來。趙長思也抓抓頭皮說:“我們都這麼年青,要忙着考慮遺產幹什麼?”
“這不就對了嘛。告訴你們,有重要的客人也好,沒有重要的客人也罷。長思這麼一樁婚事,都要放到望海大酒家去辦。”任笑天用手輕拍了一下桌面。
聽到他這麼說話,向子良一臉笑意的問道:“小天,是不是因爲賺了一點錢,想要好好地風光一把?”
“是呵,老爺子,你說得太對啦。”任笑天站直身體說:“過去,我們弟兄四人都是隻能仰面看着別人。現在,我們在事業上也都有了發展。說起來,也只有長思不在官場上混。既然是這樣,我們就要幫他把面子給撐起來。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長思不是一個孤立的存在,有着我們這麼一幫弟兄在他的身後。你們大家說一說,此時不讓長思風光,還待何時!”
向子良聽完任笑天的話,眼眶也有點迷濛。這孩子和他的爺爺一個樣,都是把別人放在心中的鐵血漢子。他滿意地撫摸着自己的短鬚說:“不錯,小天說得不錯。錢算個什麼?錢就是個王八蛋!你想要他的時候,跪拜在地上也沒有用。你越是會花錢,他就越是往你家中跑。只要有了你們弟兄同心,再多的錢也能賺得到手。”
“天哥,說得太對啦。”羅大鵬拍打着桌子說。
全慕文摘下眼鏡,擦拭着眼睛說:“天哥就是天哥,想的問題也要比我們有高度。”
“天哥,你,你讓我說什麼纔好呢?”趙長思則是有點泣不成聲。
看到弟兄幾個都有點熱淚盈眶的樣子,向子良滿意地下令說:“行,小天,你現在就開始落實。”
“小天,有什麼好事想到哥哥了嗎?”一接到任笑天的電話,吳雷就在話筒裡開起了玩笑。
當他聽完任笑天的情況介紹後,說了聲‘你等一下’,就擱下了電話。任笑天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好抓着話筒不放。羅大鵬是關心則亂,能不能請得到石司令員,這可是最爲關鍵的一環。因爲不知道吳雷的態度,也就急得在旁邊走來走去的轉圈子。轉到最後,就連任笑天都覺得有點暈頭轉向。
還好,時間不長,吳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天,石司令員的事,你就不要考慮嘞。給我留上五個位子,到時會給你一個驚喜的。噢,對了。石磊那邊,你恐怕是要請一下。不然,那傢伙事後是要嘮叨不停的。”吳雷在電話中叮囑說。
聽得這樣的結果,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個安排,任笑天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吳雷這傢伙雖然是喜歡玩笑嬉戲,碰到正事時,還是一點也不會馬虎的。他能這樣回答,那也就算是安排妥當了。
解決了最大的麻煩之後,任笑天又和水素琴、彭中雲、寧麗和劉少兵通了電話。一路順風,所有的人都表示會準時到場。
訂酒席的事情,也讓寧麗給主動承擔了下去。稅務局的辦公室主任,要辦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手到擒來。至於邀請林家夫婦的事,也由他們負責。只是到場以後,就要由任笑天這一方的重量級人物壓陣嘍。
“現在由我分配任務。”任笑天把桌子一拍說:“長思,你和小妹到理髮店裡去梳理一下。然後,你們去找丹丹姐,讓她帶着你們去買上幾套衣服。對了,還有盧家那三口人,也要一起買上幾套衣服。”
“行,天哥。我聽你的。”趙長思聽到安排得如此精細,哪兒會有異言。
“大鵬,你的任務和長思一樣。先和林老師取得聯繫。然後和長思合兵一處,逛商場去。用錢的事,由小妹這邊先支取。過了今天,我來調節。”任笑天發了第二條指令。
得知所有的問題都已經迎刃而解之後,羅大鵬就一直是咧着個嘴。聽到任笑天如此安排後,只是如同小雞啄食般的連連點頭。
“我的任務是什麼?”全慕文知道應該是到了自己的任務嘞,所以也就主動請戰說。
“嘿嘿,你的任務有點複雜哦,慕文。我很擔心,我很擔心。”任笑天搖頭晃腦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