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玩林遠
石鐵軍呵呵笑了:“你還真夠操心的,看得也夠長遠的,你想問的是,爲什麼我最近沒有露面?爲什麼我沒有乘勝追擊再拿下陳濟棠?也許你還關心的是,我下一步的仕途會不會有重大變化?”
王者風被說中心事,就嘿嘿地笑了:“我當然關心石部長了”,我訂親的時候,石時妹妹的現身,讓小裡高興了半天,直誇石時妹妹漂亮得象個小仙女,我就想,石部長一定躲在背後暗笑。”
石鐵軍還是被王者風的神態逗得大笑:“我雖然沒有去你的訂親儀式,不過具體情況還走了解一些的,不錯,很成功,很讓人吃驚。”他放下魚杆,站起身來,直了直腰。用手一指遠處的田地,“走,去莊稼地裡,散散步。”
王者風就起身陪集鐵軍走向田野。
走了幾步。石鐵軍說道:“國慶期間,我在京城。”
王者風微微一愣,果然被他猜中了,石鐵軍和林森一樣,國慶期間都在京城活動,看來,二人說不定還短兵相接了。
“楚進蘇的問題,上頭已經有了結論,開除黨籍,免去副省長職務,判刑。但在對待林森的問題上,一直爭論不下,那個人保林的力度,比我們想象中要大,而爲了上位,我身後的那個人,又不得不做一些讓步石鐵軍的口氣有些無奈。
王者風吃了一驚:“那林森就高枕無憂了?還依然在折江省橫行霸道?”
石鐵軍緩緩點了點頭:“問題的關鍵在於,周□□的案件還沒有突破口”,我手頭的材料,還不足以鐵證如山地扳倒林森,但周□□就是死硬,一個人抗下了全部問題,他也是一個人物。刑書記告訴我。比較棘手。除非周□□開口說出他和徐國民之間的來往,拿出鐵證,一旦拿下徐國民,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很容易就說出內情,現在的情況是,上頭有人也承認林森有問題,但以林森問題不大來保他,如果此時周□□案件獲得了突破,拿下了徐國民,說不定就會成爲壓倒林森的最後一根稻草!”
說來說去,關鍵人物還是周□□。聽石鐵軍的分析是,如果由周□□牽連出徐國民,徐國民再咬出林森,以徐國民市委常委的身份,足以給林森以致命一擊,讓背後保他之人無話可說。
周□□這麼嘴硬,一個人抗上所有罪責,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全徐國民,究竟是什麼原因?對了,遊麗還沒有抓獲歸案,周□□和他的老婆只有一個女兒,一定是徐國民答應了他什麼,估計是替他照顧好遊麗母子,讓他的兒子有一個不錯的未來。”
“周□□的事情,我再想想辦法”王者風考慮再三,覺得還是從遊麗身上下手,他又想到了別的問題,就又問,“我聽到傳聞,說是吳巨江有可能來折江省任組織部部長,石部長怎麼看?”
石鐵軍無奈一笑:“要是以前,林森肯定會竭力反對空降,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巴不得京城來人到折江省來攪亂局勢,何況又是吳家的人?他首先會同意,至於其他的常委是不是反對就不好說了,我的看法是,林森不倒,恐怕吳巨江上任的可能性很大。”
王者風不由苦笑,現在倒好,一切都和林家是不是倒臺掛上了鉤,看來,還得好好和林遠過過招,於是他又問道:“那您手中有林遠的材料,難道也沒有交上去,讓上頭看看?”
石鐵軍擺手:“時機不到,上頭已經不太耐煩了,我就沒有再提此事。只有等找到林森的確鑿證據後,再提林遠的事情,才能一擊得手。”他走到一株野草面前,伸手撥下,拿在手中,反覆說道,“最後一根稻草,最後一根稻草,不要小看小小的一根草,有時候,還真的不好找到。”
王者風無語,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太好的辦法,說不出更好的話,
當然,他的計劃還要繼續實施,繼續留住林遠,他堅信,事情總有轉機的一天。
因爲是週五,當天王者風沒有再返回桐縣,而是去了梅家。梅里也放學回家,和王者風說笑了一會兒,吃過晚飯,就又讓王者風陪她散步。王者風很聽話地陪她轉了幾圈,然後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杜衡的電話,和林遠約好上午十點在西水別墅的項目部見面。王者風開車趕到項目部的時候,才九點半,他也沒有電話通知杜衡,而是選擇四處轉轉,觀察一下項目的進展情況。
王者風是有意要從側面瞭解一下現在領先房產的真實處境。
西水別墅項目基本上處於半停工狀態,儘管有個把人還在忙碌。但作爲專業人士的王者風,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在假裝幹活,實際上就是做做樣子給外人看,再看遠處的重型機械和大型吊車,都處於停工狀態。
王者風又隨意走訪了幾名工人。簡單問了幾句,得知領先房產已經有兩個月沒有發過工資了,還欠了大批材料費用,現在的情況下,基本上杜總也很少露面,故意躲着不出。不過大家也都知道領先房產有後臺,也不敢大鬧,只好忍氣吞聲,求爺爺告奶奶一樣,求領先房產給結算費用。結果還是一樣,沒錢。
十點的時候,一輛奧迪駛入了項目部,杜衡和林遠從車上下來。
王者風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林遠了,見他瘦了不少,眉宇之間還有一些憂慮之色,不過還是強作從容淡定地和他握手,心裡就對林遠的作派多了幾分不屑。
一見沒有前景,就想攜款私逃。一聽說有了機遇,還要拋頭露面,假裝若無其事地和他曾經暗下毒手的人再次合作,林遠的紳士風度,還真是赤裸裸地一種諷刺。
王者風的笑容也顯得很真誠:“林遠,好久不見,一向可好?看你精神還算不錯,爲你感到高興。”
林遠也笑,儘管在王者風眼中,他的笑容有些勉強,不過他依然彬彬有平拋說道:“承蒙掛念,非常感謝。最近一直還好,當然,生意上的失利也是因爲我的決策失誤,今天特意請你前來,希望能爲領先房產再指明一條光明大道。”
林遠說得很淡然,很隨意。好象是王者風就該爲他服務一樣,好象王者風天生就欠了他許多。
不經意間,王者風注意到林遠的目光在他和杜衡之間來回穿梭,心裡明白了幾分。原來林遠懷疑自己和杜衡之間有什麼,所以他纔會認爲自己肯下力氣幫他,也是因爲自己色膽包天的緣故。
好吧,就暫時先當一次色狼也無妨,只要能留住林遠,能從中套出有價值的信息,就足夠了。
王者風就轉身對杜衡笑道:“小衡今天好漂亮,我就發現,你最善於化妝,總能化得淡無痕跡,又平白增添幾分秀色。”
杜衡今日一身職業女性的打扮,長褲收腰上衣,一派麗人形象。她確實施了淡妝,微微加了腮紅,畫了眼影,但因爲極淡,一般人還真着不出來。也怪了,王者風每次都能看出她化了妝。
王者風也是跟後來的廣告學的。曾經有一段時間總播放一個廣告,有一個女人從電視畫面中走來,總是不斷地重複着一句話:“誰都看不出來我化了妝”王者風看了之後就不服氣,就天天研究女人是如何化妝的。經過一段時間堅持不懈的努力,他終於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就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女人是不是化了妝,不管她的粉多薄,不管她的香水多淡,不管她的眼影多淺,他眼光一掃,就一覽無餘。
杜衡還是第一次聽到王者風當面誇她,不由的臉上一紅,淺紅加腮紅,更顯羞澀嬌美之態,她輕抿嘴脣,很開心地笑道:“謝謝王縣長誇獎。”
二人之間的互動落在林遠眼中,他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王者風果然是個色狼,又打起了杜衡的主意,說不定二人之間早就有了姦情,要不王者風怎麼會急巴巴地過來幫她收拾爛攤子?
林遠對杜衡無愛,他不喜歡她的柔媚,相比之下,更喜歡雲菡煙一樣的女子。不過一想到雲菡煙因爲王者風而遠走美國,心裡更是恨得想要收拾王者風一頓。不過比起王者風能讓領先房產走出目前的困境的本事,女人的事情還是暫時放一放爲好。
到了項目部辦公室,杜衡就將西水別墅的全部資料拿了出來,交給了王者風。
王者風隨意翻看了一會兒,忽然擡頭直視林遠,問道:“林遠,你信任我嗎?”
林遠愣住,不解王者風爲何會有如此一問。片刻之後,他還是笑着點頭:“當然,我一向對你信任有加,要不怎麼會坐在這裡,和你暢談領先房產的並聳問題?”
王者風時林遠一臉標準的紳士笑容,早已有了免疲力,他就答道:“信任就好,我其實想看的,是領先房產的真實帳目。”
林遠沒想到王者風會提這個要求,一臉驚愕地看向了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