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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裡面的聲音也都被隔絕住了。樑健不知道,裡面正在發生着什麼。等待因爲未知變得煎熬。剛纔電梯口遇到的那兩個壯漢,站在不遠處,對着樑健三人,虎視眈眈,彷彿只要裡面發出一點響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將樑健三人摁倒在地。
樑健身旁的兩個警察,也一直緊張的戒備着。一人更是手一直摸着槍,隨時準備掏出來。倒是樑健,因爲擔心裡面的情況發展,倒反而將這兩個盯着他們的壯漢給忽視了。
時間不快也不慢,十分鐘過去了。裡面一直很平靜,樑健想,或許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要抓捕龍哥。之前那兩個被抓住的嘍嘍,其實對於胡小英被綁架的事情,並不清楚,只是龍哥吩咐他們來這裡取車的。至於當時爲什麼要逃,是因爲他們前段時間,打了個人,據說這個人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他們以爲是這件事東窗事發。
所以,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主要是想爭取龍哥的合作,好獲得更多的信息,救回胡小英,揪出幕後的真正黑手。樑健他們都知道,這件事就算是龍哥親自派人做的,幕後也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一個黑社會老大,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和政府官員過不去,更何況,胡小英剛來不久,和龍哥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關聯。
正在樑健想着這些的時候,房內忽然傳來砰地一聲悶響。像是槍聲,又太不像。樑健和旁邊的兩個警察,還有不遠處盯着他們的兩個壯漢,都同時身軀一震。樑健伸手去要去擰房間的門把手,想衝進去一探究竟。他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那邊的那兩個壯漢就已經衝了過來,一人衝向那個準備摸槍的警察,一個則是一拳就揍向了樑健的面門。另一個警察反應快,擡手就欲擋那隻飛過來的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奈何,兩人身量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只聽得砰的一聲肉響,那人臉色一白,那隻右手暫時就動不了了。不過,這一擋,還是給樑健爭取了時間,門一下就開了。樑健閃身想進去,那個壯漢動作竟比他還快,一下就擋在了樑健的身前,像一堵牆一樣。
旁邊的壯漢已經和那個摸槍警察扭在了一起。這兩個壯漢明顯是練過的,不僅蠻力過人,還有些技巧。摸槍警察一人跟一個壯漢鬥,根本打不過。另一個稍微緩過後,就立即上去幫忙,三人打做了一團。而樑健,看着猛地閃到自己的壯漢,毫不猶豫,伸手就想把他推開,可手還沒碰到人家的身體,就被一把抓住,用力往旁邊扭去。
樑健手腕頓時吃疼,心下一狠,毫不猶豫一腳就往壯漢的要害部位踹去。壯漢往旁邊一躲,頓時身後的門就露了出來,樑健見機,也不顧手腕的疼痛,一個箭步,就擠了進去,然後又是一腳踹去。壯漢不敢硬抗樑健這一腳,只好再次往後退,樑健趁此機會,脫了手進了屋子。
門後的屋子很大,彷彿七層大半面積都在這一間屋子裡了。樑健一進去,還沒來得及看清其中格局,就聽到砰地一聲,是槍聲。這是,樑健第一回如此真切地聽見槍聲,彷彿就在耳邊,彷彿,那顆子彈就是衝着他來的。
樑健怔在那裡,有一兩秒的時間,耳朵裡是嗡嗡地,腦袋裡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有任何思考。
他回過神,卻聽到有人大喊:“不好,常主任中槍了。快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樑健大驚,目光一掃,就看到左邊的一間開着門的房門邊,一個警察抱着常主任坐在地上。樑健忙跑了過去,他看到,常主任的白襯衫上,腹部位置有暗紅色,開始蔓延開來。樑健的頭皮有種麻麻的感覺,他不暈血,但以往電視中才有的槍戰,此刻發生在眼前,讓他感覺不真實的同時,同樣感到了一絲恐慌。在子彈面前,任何生命都是脆弱的。
“別讓他跑了!快追!”常主任忽然喊出一句。他閉着眼,皺着的眉頭上,滿是痛苦。他沒看到樑健。這句話,是對他身邊圍着的兩個警察說的。樑健聽到後,目光在這房內一掃,這房間裡,除了常主任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一個龍哥的人。對面的一扇落地窗開着,風吹着白紗窗簾,捲動着。
這房間裡,只有那裡可以走。樑健毫不猶豫地,就衝了過去。身後有人喊:“樑主席,他有槍,你回來!”
樑健沒理會,一頭鑽進舞動的白紗窗簾中,到了落地窗後的陽臺上。陽臺不大,無處可藏。但這個陽臺的右邊,也是一個陽臺,兩者之間的距離只有半米。樑健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有一個身影從那邊的陽臺鑽進了後面的房間裡。
“他們在隔壁房間裡。”樑健大喊了一聲後,往陽臺下看了一眼,七樓看下去,不是很高,卻也有種渺小的感覺。他只猶豫了一秒鐘不到,就爬上陽臺,一躍而起,落到了對面的陽臺上。一落地,樑健就往房間裡追去,腳才邁過那個落地窗的門檻,一個鐵棍忽然貼着臉砸下。還好樑健習慣先邁腳,否則這一下落在腦袋上,他估計當場就得去見馬克思了。
樑健來不及後怕,一個身影已經扭了上來,樑健想擺脫他,可不得不說,這龍哥的手下,身手都不錯。這一個雖然力氣比不上剛纔門口的那兩個大塊頭,但卻靈活得多。樑健打也打不過,想走也走不了。一時間,兩人竟膠着住了。
樑健到底不是專業的打手,沒幾分鐘,就落在了下風。而那人,卻是越打越兇猛,這手中的鐵棍,不住地往樑健身上招呼,落點都是刁鑽無比的要害部位。樑健疲於躲閃,很快就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加之,他幾個月前剛發生意外,身上還有好幾處,都打着鋼釘,這劇烈運動下,頓時那幾處傷口都開始鑽心的疼。
就在樑健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終於有人進來。
“住手,否則我開槍了!”一聲大喊,那人的鐵棍在離樑健胸口只有幾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這一下,樑健根本擋不住,一旦落實,那他纔剛長好的肋骨,估計又得骨折了。
“把棍子扔了!”後面的警察大喊。那人扔掉了棍子,緊接着跟着警察的命令,走到牆邊蹲下,抱頭。可就在警察收起手槍,拿着手銬準備給他拷上的時候,他卻忽然猛地站起,一腦袋頂在了警察的臉上,警察臉上頓時鼻血就流了出來。而那人趁機,就往門外跑去。沒抓到龍哥也就算了,怎麼能讓這個也跑了!樑健不甘心,跟着追了過去。
剛追出門,卻發現,走廊裡好多人對峙在一起。
原來龍哥從這個房間出去後,想從後門的安全通道里溜走,哪想到常主任早就在裡面埋伏了人,一開門,就撞了個對面。
樓道狹窄,兩夥人都很默契的沒有開槍,一個個肉搏起來。龍哥的人平均身手好一些,但好在常主任這邊人手多一點。
兩夥人最終在樓道里僵持住了。常主任捂着腹部的傷口被人扶着走了出來,樑健看到他的血正從他的指縫間,往外滴。
常主任吸着氣,對被圍在一堆人當中的龍哥喊:“龍彪子,這一槍開的好!你們都給我聽好,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龍彪子逃了!非法持械,襲警,我看他這回,有誰敢替他說話!”
樑健沒見過龍哥,但順着所有人的目光,樑健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最中間的那個剃着一個普通平頭的中年男子。龍彪子看着四十來歲,並沒有想象中那些黑社會老大的滿臉橫肉,目光凶煞,反而他長得清瘦,帶着一副眼鏡,看着還有幾分斯文。若是他一個人單獨走在路上,絕對不會有人會認爲他是一個臭名昭彰的黑社會頭頭。
而此刻,他對於常主任的話,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他皺着眉頭,偶爾目光瞟一下身邊。樑健看向他的身邊,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站在他身邊微微靠後的位置,鴨舌帽的舌頭壓得很低,樑健看不清他的臉。男人和比龍哥的身高要稍微矮一些。
樑健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龍哥要看這個男人。
這時,龍哥終於開口說話:“看來我今天是插翅難飛了!你老常想抓我,想得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早就把這水上明月給摸熟了!”
“哼!廢話少說,痛快點,跟我們走,不爲難你!你那裡就一支槍,我這裡可有不少!你也不想,你自己的身上多穿幾個眼吧!”老常說。
龍哥沒馬上說話,皺着眉頭,似乎在考慮。幾秒後,他開口:“跟你們走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常皺眉:“什麼條件?”
龍哥回答:“放我的兄弟走。他們也不過是爲我做事!這件事,沒必要拉上他們,我一個人承擔!”
老常看着他,樑健看得出來他不想同意,但樑健也明白,畢竟龍哥手裡有槍。一把槍也是槍,生命都是珍貴的,老常不希望自己這邊再有人受傷,樑健也是。
樑健示意老常同意。老常點頭。於是龍哥那邊的人開始往安全通道那邊撤去。可樑健忽然注意到,就在所有人都對龍哥感激涕零的時候,唯獨那個帶鴨舌帽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動作,可謂對於龍哥這樣仗義的行爲無動於衷。
樑健對此人的身份,更加懷疑起來。眼看着那人就要穿過後面看守的那些警察進入樓道的時候,樑健猛地大喊:“等等!”
頓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龍哥看向樑健,眼中有一絲緊張神色一閃而逝,口中卻依舊不動聲色地問老常:“他是什麼人?”
老常也不解地看向樑健,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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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健沒回答他,對着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喊:“那個戴帽子的,你留一下!”
鴨舌帽男人站在那裡,卻沒轉過身來,也沒說話。幾秒鐘的停頓後,他忽然猛地衝向攔着他們的那幾個警察,試圖衝過他們跑出去。樑健一見,心裡立即斷定,這個人肯定有問題。他立即衝了上去。
而這時,那個鴨舌帽男人忽然轉過了身,手中一把黑黝黝的手槍,驀然對準了樑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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