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向天亮很快就明白了張麗紅這句話的意義。
南北茶樓,這名字起得氣魄。
瞅着茶樓的匾額,向天亮問道:“琵琶精,蜘蛛精,這茶樓的名字,是照着你們的名字起的吧?”
話音一落,向天亮立即兩邊腰間吃疼。
陳南和陳北分站在向天亮兩邊,雙雙伸手,在他的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張麗紅看到了,抿嘴笑道:“天亮,在外面別亂叫,琵琶精,蜘蛛精,多難聽呀。”
“呵呵,內部稱號,內部稱號,以後就在內部叫叫,狐狸精,你說得對。”
“呸。”張麗紅啐了一口,也是伸手,狠擰了向天亮一下。
向天亮正楞怔間,走在後面喬蕊和楊小丹,也是依樣畫葫蘆,各擰了向天亮一下後,笑着跑進了茶樓。
這就是女人,耍起男人來,齊心合力,個個不甘落後,他媽的,還是要分而治之,各個擊破啊。
茶樓裡,熱氣濃濃,生意興隆。
依山而建,曲徑通幽,茶樓裡的佈局,真是別具一格。
待到進入包間,看到屋子中央的麻將桌,而茶桌卻放在邊上,向天亮有些不解,這是喝茶的地方嗎?
可是,張麗紅、喬蕊和楊小丹三個,卻是興高采烈,搶着在麻將桌邊坐下了。
向天亮笑問:“麗紅姐,這就是你的‘太好了’?”
“是呀,陳叔叔很有經營頭腦,他是全縣所有的茶館裡,第一個賣酒的,第一個賣吃的,第一個通霄營業的,也是第一個加入麻將的,牛不牛?”
“嗯,夠牛的,可這加入麻將,就不怕派出所的人來?”向天亮問道。
張麗紅笑道:“你傻呀,這個房間建在懸崖上,四周根本上不來,從茶樓門口到這裡,至少要走三分鐘,只要有警察來,服務檯就會報訊,按下開關,這個房間會亮起一盞紅燈,等警察上來,我們早收拾好了。”
“嘻嘻,城關鎮那麼大,派出所就十幾個警察,能抓得過來嗎?”喬蕊笑道。
向天亮瞅着幾個人道:“看樣子,你們不但經常來這裡,而且還精於此道啊。”
楊小丹笑道:“不愧是個假警察呀。”
“這是我們的活動據點。”張麗紅道。
這時,陳南陳北進來了,身後還跟着她們的父母。
陳南介紹道:“爸,媽,這位就是我們的同學向天亮,以前在市建設局工作,現在是咱們縣的縣長助理,天亮,這是我爸,陳正海,這是我媽,戴文華。”
一看就是老夫少妻的樣子,陳正海一半白髮,至少是五十五以上,而戴文華卻是風韻猶存,加上打扮,看着象剛過四十,對比鮮明,反差強烈。
向天亮急忙上前招呼,“陳叔叔好,戴阿姨好。”
“歡迎,歡迎向助理光臨茶樓。”陳正海熱情的握着向天亮的手,
“陳叔叔,大家都叫我小向,以後您就叫我小向好了。”
戴文華握着向天亮的手,上下打量一下,嬌笑道:“向助理,以後請多多關照了。”
向天亮一怔,因爲戴文華的手,有一根手指,乘握手之機,在他的掌心用力摁了一下,他不禁心道,這個老孃們,不大正經喲。
兩個女服務員,端着茶壺進來,還有一些酒和點心,放下後就出去了。
陳北上來,一手推爸,一手推媽,“爸,媽,你們忙去吧,我們這裡不用你們管了。”
就這麼着,陳南陳北姐妹倆把父母“趕”了出去,啪的關上了門。
喬蕊笑道:“好了,這裡是我們的天地了。”
向天亮急忙聲明,“我不會打麻將啊。”
陳南陳北拽着向天亮,硬往麻將桌邊按,陳南道:“你少給我們裝,你們向家人,什麼不會呀。”
“你們真玩錢?”向天亮問道。
張麗紅應道:“當然了,賭場無朋友嘛。”
向天亮微笑着搖頭,“那我更不能玩了。”
“爲什麼?”楊小丹問。
“我會出老千,你們準輸,這就沒意義了麼。”
喬蕊笑道:“你就不能讓着我們一點?”
“嘿嘿……習慣了,我三叔公當初教我打麻將的時候,就是先教我出老千的,所以,我從不與好朋友玩。”
“沒勁。”張麗紅嗔了向天亮一眼。
向天亮笑道:“我有個提議,是個新玩法。”
“什麼新玩法?”楊小丹問道。
向天亮說道:“朋友之間,用金錢賭輸贏會傷感情,所以,咱們玩幾圈可以,但可以賭點別的。”
說着,他伸出一腳,輕輕踢了張麗紅一下。
張麗紅心領神會,“好呀,天亮你說,今晚你是主角,你說怎麼玩就怎麼玩。”
“真的?”向天亮嘴上含着笑。
張麗紅看着喬蕊等人,“你們說呢?”
“沒問題。”四個人異口同聲。
“天亮你快說,是怎麼個玩法?”張麗紅催道。
向天亮忍着笑說道:“這樣,你們五個人輪流玩,我幫你們掠陣,十個子爲限,誰輸了呢,就脫一件衣服,誰要是不脫,我來幫她脫,嘿嘿……這個玩法如何?”
“向天亮,你想使壞呀。”楊小丹紅着臉道。
喬蕊伸手打了向天亮一下,“天亮,你常玩這個的吧?”
“呵呵,不玩就算了嘛。”
張麗紅笑道:“我看可以,大家都是自己人,脫幾件衣服又算個啥。”
喬蕊咯咯的笑起來,“麗紅姐,你當然同意了,你被天亮脫過了衣服,這不是逼着我們也跟你一樣嗎。”
“怎麼,怕了?怕了你就退出。”張麗紅激道。
喬蕊果然一激就中,“我怕什麼,麗紅姐你是有主的的人都不怕,我就更不怕了,好,我同意,豁出去了。”
兩個了,向天亮心裡一樂,今晚的事有門。
張麗紅瞅着楊小丹,“小丹,你說話。”
“我……我麼……”楊小丹猶豫了。
張麗紅卻很爽快,“那行,你回家吧。”
“這……”
“快表個態麼。”張麗紅斷定楊小丹不會走,她的幼兒園正在擴建,因爲幾十平方的地皮,被城關土地管理所卡住了,目前正在託人找關係,向天亮就是現成的關係,她能捨得離開嗎?
果然,楊小丹很快的轉變了態度,小聲說道:“我,我也同意。”
五個人有三個同意,把陳南陳北逼到了非參加不可的地步,她們姐妹倆是主人,這主人要是不參與,還象話嗎。
向天亮壞壞的看着陳南陳北,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張麗紅笑着問道:“琵琶精,蜘蛛精,你們兩個呢?”
陳北瞥了向天亮一眼,嚅道:“能不能……能不能找點別的玩法呀?”
“少數服從多數,你們不同意也得同意。”張麗紅揮着手,擺出了大姐大的派頭。
陳南就站在向天亮身邊,她紅着臉,伸手打了他一下,嬌嗔道:“向天亮,你就,你就憋着壞吧。”
“呵呵……我早就說了,這次是要新帳老帳一起算,你們五個啊,一個也別想跑。”
向天亮站起身來,一把拽過陳南,在她的小屁股上抽了一下,把她摁到了自己剛坐過的椅子上。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快開玩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呵呵……”
搓着雙手,向天亮笑着,臉上充滿了期待。
陳南和陳北互相看了一眼,陳南扭頭看着向天亮,微笑着道:“天亮,這不公平呀。”
“怎麼個不公平?”向天亮問道。
陳北說道:“男女平等,這個你同意嗎?”
“嗯,同意,非常同意。”
陳北問道:“我們五個在桌上玩,誰輸了誰脫衣服,可你卻袖手旁觀,佔盡便宜,這公平嗎?”
“很不公平。”陳南接道。
楊小丹也說道:“是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向天亮撓着腦袋,笑着說道:“嗯……這個這個,連我自己都覺得,是有些不公平啊,那你們說說,說一個公平的辦法吧。”
張麗紅道:“天亮,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五個輪流玩,誰輸誰脫,但是,誰輸了,都有一個自救的辦法,讓她跟天亮划拳,石子拳頭剪刀布,三拳兩勝,她輸了她脫,她贏了她不用脫,但是,得讓天亮脫。”
“好。”
“同意。”
衆女紛紛拍手叫好。
向天亮望着張麗紅,怔住了,這個狐狸精,原來是變着法的玩我啊。
說起玩拳,向天亮有着慘痛的經歷,因爲他以前輸得太多了。
太好了?
原來,這就是太好了嗎?
石子拳頭剪刀布,這個最簡單不過的遊戲,向天亮可從來沒有贏過七仙女,七仙女中的任何一個拎出來,都能把他打得一敗塗地。
因爲別人在玩石子拳頭剪刀布的時候,都是靠着本能,想到什麼是什麼,而他卻總是心思太重,瞻前顧後,患得患失,每回都是輸在多思多慮上。
向天亮一臉的苦笑,“六月債,還得快,麗紅姐,你算是把我套住了。”
張麗紅微笑着說道:“我只是提個建議,結果麼,還是要講民主麼。”
說着,張麗紅率先舉起了手。
可以想見,舉起來的手,一共是五隻。
“五比一,少數服從多數。”張麗紅笑道。
向天亮哭笑不得。
“唉……作繭自縛,作繭自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