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機場的停機坪旁邊靜靜的停着一輛中巴車,幾個精煉的青年站在中巴車周圍,眼睛警惕的環視着四周,這輛突兀的中巴車倒沒有引起附近乘客的主意。
坐在車裡的楊建國總理不時擡起手腕看錶,眼睛透過茶色的車窗看着遠處的天空。
“爸,時間還早呢,您非要提前來,在家裡等還不一樣嗎?”楊明對楊建國說道。
“小寧是我親眼看着長起來的,我就想第一眼看到她。”楊建國哪裡還像個大國的總理,分明是個倔強的爺爺。
今天早上,身在上海的楊丹寧打電話告訴了爺爺自己的飛機航班,楊建國算是沉不住氣了,他拖着楊明兩口子,早早的來到了機場,在家裡坐立不寧,還不如來機場等着呢。
天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楊建國看了看手錶,“天雄同志,你快跟楊明他們去接小寧,這架飛機就是小寧坐的航班。”
“爸,飛機還沒降落呢,您放心,一會小寧就會出現在您面前。”楊明是哭笑不得,其實他心裡也是百爪撓心,眼睛直盯着天上的飛機。
楚天雄跟了楊建國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總理這麼失態,看到總理鬢角斑白的頭髮,眼角的淚水,楚天雄也感覺心裡酸酸的,眼睛變的模糊起來,國家領導人也是人不是神,也有他們的七情六慾,也有普通人的酸甜苦辣鹹。
飛機越飛越近,開始在機場上空盤旋,對準跑道開始降落。
“你們快去!把小寧和孩子接過來!”楊建國催促楊明他們道。
楊明苦笑着給楚天雄使了個眼色,鑽出了中巴車,郭鳳英和楚天雄也跟着下了車。
飛機停穩了,乘客們開始依次走下飛機。楊明他們站在舷梯邊,焦急的看着飛機的艙門。
“小寧!媽媽在這裡!”楊丹寧剛走出艙口,郭鳳英就看見了女兒,急忙搖着手,大聲喊道。
其他乘客只是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就各自匆匆的奔出站口去了。
“媽!”楊丹寧看到站在飛機舷梯邊的父母,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感,幾年的思念化作了流淌的淚水,她走下舷梯,撲在媽媽的懷裡痛哭起來。
楊明走向前,也抱住女兒的肩頭,“孩子,歡迎你回家。”
此時約翰遜和保姆們、保鏢也走下了舷梯,見到他們的楊總裁正在和家人擁抱,就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倒是保姆懷裡的兩個孩子,見到母親正在被別人抱着,不願意了,伸着小手,呀呀的叫嚷着。
“楚叔叔,您也來了,我爺爺呢?”楊丹寧聽到身後的孩子叫聲,急忙從母親懷裡抽出身來,這纔看到站在旁邊的楚天雄,急忙上前打招呼。
“楊總理在車裡等你呢。”楚天雄指了指不遠處的中巴車。
“爸媽,楚叔叔,我給你們介紹下,只是我的私人助理約翰遜先生,約翰遜先生這是我的……”楊丹寧的話還沒說完,郭鳳英激動的直奔兩個保姆去了。
“這就是我的兩個乖孫子吧?真開愛,來!讓奶奶抱抱!”楊明也緊跟着走了過去,對着另一個孩子伸開了雙臂。
“對不起!沒有楊總裁的允許,你們不能接觸孩子。”兩個保鏢很負責的攔住了楊明兩口子,站在了他們跟孩子的中間。
正在跟楚天雄握手的約翰遜聽見了身後的動靜,急忙鬆開手,跟着楊丹寧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他們是楊總裁的父母,快閃開。”約翰遜用英語大聲說道。
兩個保鏢見到楊丹寧點頭應允,急忙閃在一邊。楊明兩口子是軍人,此時見到這兩位保鏢對女兒和她的家人這麼盡責,心裡也很感動,同時也很欽佩他們的忠於職守。
楊思江和楊念濤哪裡見過這麼多人,又不認識這兩個要抱他們的人,都把頭鑽到了保姆的懷裡,不理楊明兩口子了。
楊明兩口子被逗的哈哈大笑起來,無奈的轉身對楊丹寧說道:“你爺爺在車裡呢,快過去吧。”
“楊總裁,我去拿行李,一會在出站口集合吧。”約翰遜對楊丹寧說道。
楊丹寧應了一聲,就奔中巴車跑去,兩個保鏢急忙跟在身後追了下去。
來到中巴車前,楊丹寧見車門已經打開,一頭鑽了進去:“爺爺,我回來了。”楊建國緊緊的抱住了已經幾年不見的孫女,老淚縱橫。
“孩子,可想死爺爺了,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楊建國用手輕輕拍打的楊丹寧的後背說道。
“爺爺,小寧錯了,我也想你啊。”楊丹寧揚起帶着淚水的臉說道。
中巴車外,隨着楊丹寧上車,站在一旁的楊建國的警衛,就把車門給關上了,楊丹寧的保鏢看見車門被關上,就想過去開開車門,畢竟他們的職責不允許被保護的人脫離視線,可是手還沒有碰到車門,就被旁邊的警衛格擋開了,保鏢也是年輕氣盛,又用另一隻手去開門,警衛把保鏢的手往上一檔,順勢用肩部把保鏢抗了出去。
楊丹寧的保鏢往後退了幾步,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雙手攥拳,一個雙峰貫耳,直奔警衛頭部打去。警衛身體後撤,手一擡,一隻烏黑的槍口對準了保鏢的腦門:“@#¥#@#¥@#(不要動,否則開槍了!)!”
兩個保鏢當時傻眼了,不敢動了,看警衛這個架勢,他是真敢開槍的。楊總裁這見的是什麼人啊?剛纔好像聽說是她的爺爺,在中國保鏢能配槍的,只有他們國家的領導人,難道?楊丹寧的保鏢不敢想了。
隨後趕到的楚天雄和楊明,看到警衛動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楊明不好說什麼,只好看了看楚天雄。
“把槍收起來,自己人。”楚天雄低聲說道,警衛急忙把槍收回了腰間。
“兄弟!你身手不錯,有機會切磋下。”楊丹寧的保鏢對楊建國的警衛說道。
“隨時奉陪!”警衛冷冷的說道。
這個時候,中巴車的門開了,楊丹寧探出身子說道:“爺爺讓你們都上車。”
車子開出了機場,來到航站樓出口,接上了拿到行李的約翰遜,拐上了車流滾滾的馬路。
“哦!我的上帝!您,您不就是中國的總理楊建國先生嗎?”約翰遜沒等楊丹寧給他介紹,就認出了楊建國。
“約翰遜先生,歡迎你來中國,剛纔聽丹寧說了,你給了她很大的幫助,我代表全家人謝謝你。”楊建國伸出手,跟約翰遜握手用英語說道。
楊丹寧的兩個保鏢不禁偷偷吐了吐舌頭,感情剛纔那幾個就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啊,也就死了比試的心。
“天雄同志,直接去北京飯店吧,定個大桌,人多熱鬧。”楊建國高興的說道。
“總理先生,我和保姆、保鏢還是不打攪你們的家宴了。”約翰遜對楊建國說道。
“約翰遜先生,你太見外了,你是小寧的私人顧問、律師,不是外人,這兩位先生保護我孫女的安全,我也該宴請他們,你們就不要客氣了。”楊建國真誠的說道。
“OK,我代表他們謝謝總理先生。”看到楊建國沒有絲毫的總理架子,約翰遜很是感動。
楊建國也想抱抱兩個外孫,可是兩個小傢伙絲毫沒有給總理面子,扭過身體,不讓楊建國抱,“看來他們知道我不是美國的總理,不給我面子,不怕我生氣啊。”惹的一車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中巴車直接開進了北京飯店地下場,警衛們先下了車,觀察了下週圍的環境,然後衆人簇擁着楊建國上了專用電梯,來到了早已訂好的房間。
就是好酒菜是好菜,約翰遜、保姆、保鏢能跟中國的總理坐在一起吃飯,心情叫那個激動啊,哪裡還有胃口吃東西,在楚天雄、楊明等人的一再相勸下,才禮節性的吃了點,倒是楊丹寧見到了家人,心情大好;又是好幾年沒有吃到家鄉飯菜,饞的很,甩開腮幫子,不顧淑女形象吃得不亦樂乎,楊建國和郭鳳英還一個勁的往她面前的盤子裡夾菜。
“約翰遜先生,你跟這兩位先生就住在北京飯店,丹寧的安全你們放心,明天我會安排人過來帶你們四處逛逛。”楚天雄對約翰遜說道。
知道了楊總裁的爺爺是中國的總理,約翰遜和兩名保鏢哪裡還能不放心,約翰遜說道:“謝謝,我們都是第一次來中國,也想到處看看。”
吃完了飯,約翰遜和保鏢就留在了北京飯店,楊丹寧和保姆則跟着楊建國回了家。楚天雄怕總理有事要安排也跟着他們進了總理的家門。
經過這幾個小時的熟悉,楊思江和楊念濤也肯讓楊建國和楊明夫婦抱了,看到玉雕般的兩個外孫,楊建國喜的嘴都何不攏了,“來!寶貝!叫爺爺!”
“爸爸!”楊思江張開小嘴,含糊不清的喊道。
“小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知道我們跟你爺爺好擔心你嗎?”郭鳳英對楊丹寧說道。
楊丹寧就把自己如何用藥迷倒江濤,以及在美國的奇遇跟爺爺和父母說了一遍,聽的楊建國跟楊明夫婦,像傻了一樣,在心裡感嘆楊丹寧好運氣。
“小寧,你還不知道江濤的情況吧?他現在已經是齊魯重汽集團的黨委書記、董事長了,這次軍購齊魯重汽集團也有意參加競標呢。”楊建國別有深意的看着楊丹寧說道。
“咦!他在章寧縣乾的好好的,幹嘛要去重汽啊?”楊丹寧詫異的問道。
“江濤是個人才,只是眼界太窄了,有必要讓他出來拓展下思路和眼界,放心,他最終還是要從政的。”楊建國說道。
“我明白了,爺爺,有可能的話,我願意跟重汽合作,一起參加這次我國軍方的軍購競標。”楊丹寧說道。
“恩,這樣最好不過了,我國汽車技術比國外的落後很多年,尤其是重卡車,軍車,希望重汽集團能抓住這個機遇。”楊建國說道。
“那麼我明天就去齊魯省,跟他們談談。”楊丹寧的心此時已經飛到了濟北市。
“小寧,我看你是想見江濤吧?”郭鳳英打趣女兒道。
“媽,您說什麼呢?我不是想早點把生意談成嗎?再說他,他還沒有親眼見過這兩個兒子呢?”楊丹寧紅着臉說道。
“我看這樣吧,天雄,你明天通知黃慶增同志,讓他跟江濤一起來京,彙報工作。”楊建國說道,孫女剛來就要走,他心裡還真不捨得,只要又濫用了下職權。
“好的總理,我明天立即安排,總理,您還有什麼指示嗎?”楚天雄站起來問道。
“恩,你先回去休息吧。”楊建國說道。
“楚叔叔,幹嘛要等明天啊,你現在打電話不行嗎?”楊丹寧抱着楚天雄的胳膊說道。
楚天雄偷眼看了看楊建國,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笑道:“好,我回去馬上打。”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江濤是楊丹寧孩子的父親,心裡也有了打算,看來以後要好好扶持江濤了。
江濤最近也忙的焦頭爛額,出了幾臺發動機的樣品,可是都沒有經過二十四小時不停車運轉的實驗,纔剛到二十小時,就缸體發熱,最後抱住了。
回到家,江濤坐在沙發裡,從茶几上摸起煙,點燃後深吸幾口,開始考慮如何解決發動機的問題。
季嫣然爲了照顧孩子,每天都要提前下班回家,此時她抱着季亞楠,在客廳裡來回走動着,看到江濤發愁的樣子,心疼的說道:“濤!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要愁了,你這個樣子好叫人心疼,來,抱會孩子吧。”
江濤站起來伸手剛要接過季亞楠,茶几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省委黃書記的電話,急忙接通了。
“江濤,準備下,楊總理讓我們明天進京彙報工作,十點前趕到!”黃慶增在電話裡說道。
“好的黃書記。”
“你明天五點前趕到我這裡,坐我的車進京。”黃慶增說完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江濤心裡不禁疑惑起來:楊總理這麼急着召見,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