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偵和另一名同事帶着章小林到醫院做了司法鑑定。
柳海來到市公安局,做了三件事。
第一,先處理麻木不仁,辦事不力,玩忽職守的相關人員。其中包括派出所一名副所長和一名中隊長,市刑偵大隊隊長。這三人立刻停職,接受調查,依法承辦。
第三,立刻將三名犯罪嫌疑人捉拿歸案,馬上展開審訊,務必還受害者一個正道。
刑偵大隊長皮宗海表示不服,對這個案子他認爲自己沒有過錯。柳海質問了他幾點,第一,你做爲一個刑偵隊員,爲什麼對案情視而不見?
皮宗海說,我沒有視而不見,我已經叫他們回本地派出所處理這事。
柳海就罵人了,本地派出所真要是能管,人家有必要跑到市局來告狀?你這分明就是狡辯。
假若換了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是不是也叫他們回派出所接受處理?
皮宗海不說話了。
柳海說,“你不顧法紀,違反工作程序,無故關押受害人一家超過二十四小時,這是什麼道理,受什麼人指使?”
皮宗海喊冤枉,柳海指着他,“你不要狡辯,你的問題,工作組會調查清楚。是你做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做的,也賴不到你頭上。”
受害者一家人團聚了,三人抱頭痛哭。
章小林的父親被釋放出來,一匍匐跪在地上,跟柳海淚聲俱下。
這幾個月裡,改變了他們的一切,讓一個溫暖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讓一個原本開朗活潑的女孩子,變得調零。三人哭得很傷心,旁邊的人看了,也有些動容。
柳海說,“你們放心,這件事情既然我插手管了,我就要一查到底。看看誰有這麼大本事,敢幹擾司法程序。”
柳海說得正氣凜然,也有一些人膽顫心驚,派出所所長和市局局長,他們在心裡明白,儘管這件事情他們沒有插手,但也有失察之責。真要追究下來,他們肯定要背處份的,至於怎麼處份,估計就得看自己接下來的表現了。
受害人的父母說,他們寧可不在國家補償,他們只要求一個公道。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柳海說,這個是絕對的,絕不辜息!
接下來,案子進行審理,但是省城的那位公子遲遲沒有歸案。
據兩犯罪嫌疑人交代,對方姓湯,叫湯洋。
現在案情基本明朗,接下來就是取證,柳海把這件事情交由市公安局處理,他要了受害人的電話號碼,隨時過問此案。
市局爲了立功,局長親自掛帥。
柳海等人回到省廳,晚上他就上了張一凡家裡。
這案子曾經讓張一凡滿腔怒火,這些人實在太混蛋了。屋裡沒人,柳海在張一凡對面坐下說,“案情基本如此,我已經責令市公安侷限期破案。”
張一凡道,通知媒體,儘量透明度高一些,否則難以服衆。
柳海點點頭,“我們會透明辦案。絕不弄慮作假。”
他想了想,“我懷疑信訪辦那邊有問題。”
張一凡的回答是,有問題就查。
柳海離開張一凡家後,發現自家門口,有一男一女。年齡在五十上下。女的估計年輕一點,乾瘦乾瘦的,卻打扮得很時髦。
畫眉毛,擦粉底,硬是把一張幹扁的臉,畫出了幾道動人的風景。
兩人見柳海回來,帶着討好似的笑容道:“柳廳長,您回來了。”
柳海看了兩人一眼,男的手裡提着東西。女的抱着一個包。
“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點頭哈腰道:“能不能進去再說?”
柳海將門打開,自己行進去了,兩人跟在屁股後面,自己找了拖鞋換上。
“說吧,什麼事?”
看兩人的行頭,應該是那種有錢人家,而且可能當了點官。這官有多大,柳海就看不出來了,應該比自己低吧,否則他們不至於要低三下四。
男的把東西放下,那裡估計是菸酒,說不定還有紅包。
既然上門,這是必然的禮數。
柳海只是瞟了眼,什麼也不說,等對方開口。
對方道:“柳廳長,我們是司法局魏局長的親戚。”
柳海拿了支菸來點,對方立刻掏出打火機。
司法局魏計元跟自己差不多的級別,也是副廳長,在省城算得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柳海心裡琢磨,這兩人是他的親戚,又是爲了什麼來找自己?難道魏計元他還擺不平嗎?
柳海望了眼兩人,“說吧,什麼事?”
那女的似乎怕柳海沒聽懂,又補充道:“我是魏局長的姐姐,親姐姐。柳廳長,我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求您幫個忙。”
對方故意貶低魏計元,擡高自己,這種小伎倆柳海早已經見怪不怪。既然是魏計元的姐姐,那男的自然就是他姐夫了。柳海還是那模樣,似乎並沒有因爲魏計元的身份而對他們客氣些。
這在兩人看來,當然有些失望。
男的正想說什麼,他老婆捅了捅他,然後賠着笑道:“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弟弟他想請柳廳長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柳海道:“他請我吃飯,打個電話就是了,幹嘛要你們跑一趟?”
兩人訕訕一笑,“那是,那是,他是怕您沒時間,讓我們過來探探路。”
柳海說,“我知道了,我會給他打電話的。你們要是沒什麼事情,就……”
兩人忙點着頭,“那就打擾了,打擾了。”
出門之際,柳海喊了句,“把東西帶走。這樣影響不好,萬一讓紀委的同志看到,我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兩人又面面相覷,只得將東西提走。
本來他們還準備了一個紅包,現在居然派不上用場。
兩人出了門,就嘀嘀咕咕。
“剛纔明明商量好的,怎麼就不說了?”
“你這個豬腦殼,沒看到柳海那臉色嗎?當我們說起是魏局長的親戚,人家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這說明什麼,他根本就是一個不賣面子的人。”
“不對啊,怎麼可能這樣,我看他還是挺客氣的。”
“算了,算了,明天讓我弟弟親自請他吃個飯,再塞個幾萬塊錢,看能不能打通這關係。”
“行不行啊?我們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給他安排一個飯局,萬一……”
“我知道該怎麼做,弟弟那裡我去說。”
柳海在窗口望着那對男女,魏計元的親戚?還是親姐姐,有意思。
一個電話打過去,“你們查一下司法局魏局長姐姐的背景,馬上給我回電話,記住,此事不能聲張,要注意保密。”
打完這電話,柳海就在沙發上坐着琢磨此事。
門鈴響了,他走過去一看,是周斌。
周斌從工地上回來了,這傢伙黑了一圈。進門周斌就問,“有沒有吃飯?我餓死了。”
柳海罵了句,草,都幾點了,還沒吃飯。我這裡是吃飯的地方嗎?
周斌就嘿嘿地笑,“那就一起去吃,你請客。”
都九點多了,只能吃宵夜。
兩人在吃宵夜的時候,柳海提起司法局的魏計元,“你認識他姐姐嗎?”
“認識,她老公是勞動局的副局長叫湯立業。”
哦!
柳海明白了,湯立業!
這名字他聽說過,人卻不認識,原來是他。周斌說什麼事?
柳海說沒有,沒有,隨便問問。
回答了周斌,他就在心裡想,這個湯立業跟那個案犯的湯某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想到這裡,柳海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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