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班子確確實實被竇千財耍了一回,但這一回,就斷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運。
那些證據裡,有帳單,光碟,還有其他方面的特證。
帳單上記錄得清清楚楚,而那些光碟,則是不堪入目的男女交歡場景,還有他們在飯局上的醜陋狀態。一個幹部端起杯子,強行拉住一位女子,一個勁地勸酒,來來來!搞一個嘛!搞一個!
李虹看到這裡,將杯子扔了出去,把電腦屏幕都砸壞了。
五湖市班子基本上全壞掉了,中組部領導親自趕到五湖重組班子。而李虹則馬不停蹄,趕到省委,跟省委書記通了個氣,把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武敬同志喊過來談話。
看到省委書記辦公室的李虹,武敬同志的臉色馬上拉了下來,坐下來之後,他要了支菸,“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外面進來兩個人,李虹冷冷地說了一句,“帶走!”
省委書記站起來,拉着李虹的手,痛心疾首道:“首長,我檢討,這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
李虹道:“現在都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省委應該積極配合中組部的同志,馬上重組五湖市班子。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表示很痛心,如此慘痛的教訓,應該值得我們深思。”
省委書記誠懇道:“我們應該加強幹部作風管理和幹部素質教育,杜絕這類事件再次發生。”
李虹說道:“我先走一步,你忙!”
省委書記站在那裡,目送李虹離開,他就搓了搓手,拿了支菸出來點上。
一個市級班子的幹部,基本上全部壞掉,這種事情放在全國也是首例。這不僅是一個失職問題,也說明他這個一把手的能力問題。幹部作風如此敗壞,你們上面居然沒有一點察覺?
不可能!
身在他們這個級別的幹部,都是人精,有時人家隨意說一句話,也能聽出個三四來。象五湖這類事件,影響太壞了。
自己應該在全省範圍內,立刻展開廉政建設,同時,自己這個一把手也要多做自我批評。武敬同志被帶走,將不在廣省範圍內受審,直接送到京城。
對於調查組的審問,他只說往事不堪回首,他願意認罪,什麼都認,只求調查組儘快有個結果。
此刻只有不到五天就過春節了,中組部正在廣省忙碌着重組班子的工作。這個事情不同以往,壞掉一個二個幹部,這事容易擺平,也不用驚動中組部,但這次壞掉的太多了,幾乎全軍覆滅,因此中組部也不敢輕易下結論。
李虹回到京城,那天晚上,張一凡爲她接風洗塵。
這段時間,李虹在廣省忙壞了。張一凡叫了沈婉雲一起請李虹吃飯。
本來劉曉軒的手藝不錯,但張一凡還是擔心讓李虹發覺了什麼,這才李虹來說簡直是個打擊。在沈婉雲提出,叫劉曉軒過來做飯的時候,張一凡馬上就拒絕了。
“這樣不好吧?不如去我家裡吃。既然是給李虹接風,總不能太隨意!”
沈婉雲也是個人精,聽張一凡這麼說,馬上就反應過來,“幹嘛不能讓曉軒參與呢?大家都是女人,好容易溝通的。”她是故意試探張一凡,張一凡還真不能讓沈婉雲知道自己與李虹之間的事情,聽沈婉雲一說,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緊張過度了。
“那你問問李虹吧!如果她同意也行!”
李虹自然不會同意與陌生人一起湊這個熱鬧,沈婉雲對她還是非常瞭解的。最後還是決定在張家大院吃飯,由張一凡去安排。
看到家裡這個保姆,張一凡就想起了柳紅,他就在心裡琢磨着,一定要把柳紅調回來。
讓柳紅來管這個家,現在是張一凡時代了,以前那些阿婆也該退休。有了這個打算,張一凡決定過段時間跟董小凡說一聲。
晚上的聚會很簡單,但是菜很豐富,上官飛送李虹到這裡之後,馬上離開了。
還沒吃飯,張一凡就接到鄭劍峰的電話,鄭劍峰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喝茶。
張一凡說那你就過來吧,我這裡有個重要客人。
鄭劍峰聽說重要客人,猜了半晌沒猜中,等他趕到的時候,這才發現是李虹。鄭劍峰早就聽說李虹與張一凡在湘省搭過班子,他們之間的同志友誼很好。
李虹從廣省回來,張一凡爲她接風洗塵就太正常了。
沈婉雲的出現,鄭劍峰並不感到意外,因爲李虹與沈婉雲的關係也是很鐵的。
於是四人一起坐下來吃飯,張一凡拿了一件保健酒。
茅臺,五糧液這些白酒度數太高,保健酒只有四十二度,比較潤喉。再說,哪怕是多喝了點也不上頭,不傷身。
鄭劍峰沒喝過這種酒,說張一凡小氣,不拿好東西出來。張一凡說你真不識貨,那我就拿五糧液給你。結果鄭不峰喝了一口後,說不換了,就喝這個保健酒。
張一凡的保健酒,一直是胡氏集團內供的,這種酒跟某種酒的原漿差不多,市場上根本沒有賣的。但這種酒裡有一種叫霍羊草的藥。霍羊草有促進某種慾望方面的功能和效果。
鄭劍峰不知道這一點,只覺得這酒不錯。
而且略有甜味,喝起來口感好,只是容易在不知不覺中喝醉。
李虹和沈婉雲只喝一杯,她們可是知道這酒的特性,在吃飯的時候,李虹把廣省之行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這個竇千財實在太恐怖了,沒有人能理解他的思維。我看過他的日記,覺得這個傢伙是一個挺悲劇式的人物。”
李虹說,“竇千財是一個農民,在任村幹部期間,他組織了村民集資,也從銀行貸款,爲村裡辦了二家企業和個飯店,飯店就是小漁村的前身。但是一些當地幹部,總是借視察工作到企業,到飯店裡吃吃喝喝,經常動不動就工商稅務等等齊齊上門。吃光,喝光之後還在三陪,而且每次前來視察工作,都必須給他們準備紅包。小漁村的二個企業就在他們不斷的視察當中倒閉,竇千財爲此背上了百萬負債。爲了這事,當時很多的村民*他還債,竇千財差點就跳了海。”
“沒想到這次跳海,沒將他淹死,卻造就了他走私的念頭。而且他一試成功之後,竟然率領全村人一起搞走私。竇千財在日記裡說,自己最得意的兩次手筆,就是直接提款二百萬現金,扔到海關關長的辦公桌上,從此打通了海關這條路。還有一次,也就是我去廣省這段時間,他竟然提現五千萬現象,直闖常委會議室,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推給了五湖市委班子。象他們這麼囂張的人,恐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竇千財把這麼多人拉下水,不惜重金,千方百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爲了他走私更加方便。但事實上不是,我在他的日記中看到,他是這樣寫的,‘我竇千財的夢想,就是打造一個貪婪者的天堂,把這些人性泯滅的貪官污吏,全部掌控在我的手中,他們成就了我的今天,我要毀了他們的未來!我已經想好了,爲他們準備一個怎樣的末日!’”
李虹道:“竇千財說,他當初鋌而走險,都是因爲這些人給*的,現在,他就要把這些人通通毀掉!他果然做到了!”說到這裡,李虹重重地嘆了口氣。
竇千財死了,廣省的故事也結束了。但是這個案子,卻讓李虹久久無法平息。竇千財不惜重金拉他們下水,讓他們墮落,只是爲了毀掉他們。
鄭劍峰重重地放下杯子,嘆息道:“這可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這些人,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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