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包也沒有了,錢也被搶了,何蕭蕭站在廣場中間,發現自己堂堂一個身價千萬的總經理,居然連打個的的錢都沒有。站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手機沒有了,電話也不能打,何蕭蕭挺無助的。
一輛的士在面前停下,三十多歲的男司機瞟了她一眼,“打的嗎?”
何蕭蕭很鬱悶,“我沒錢了,能不能先送我到那裡,我再給你錢行不?”
的士點點頭,嘴裡還嚼着檳榔,含糊不清地道:“沒關係,人哪能沒個落難的時候。先上車吧!”
“謝謝!”何蕭蕭感激地點點頭,彎腰進了車子。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她一個勁地感謝,“謝司機大哥。”
司機把檳榔渣子給吐了,又看了何蕭蕭一眼,不露聲色道:“包被人搶了吧?”
“嗯!”何蕭蕭用力地點點頭,看到的士司機還算和藹,便稍稍放心了點。“司機大哥,你送我到——市委旁邊的賓館裡吧!”
本想說市委大院,又怕引起別人懷疑。一個女孩子孤孤單單的去找市委書記,會不會有人說嫌話。所以她臨時改變了地點,但是她又說不上具體的位置。
司機又丟了一塊檳榔在嘴裡,一邊嚼着一邊點頭,“是金都賓館嗎?”
何蕭蕭也不知道,既然司機說了,她想肯定就在附近哪個地方,所以她就用力地點點頭。“也行!”
她想給張一凡打個電話,但看到司機沒有電話,只好放棄這個想法。
“你是第一次來吧!雙江市很亂啊!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的。”司機似乎很有感觸,對此也深惡痛絕。
何蕭蕭聽到這話,心裡一暖,碰到好人了。於是她感激地看着司機,發現司機右邊的耳機旁邊,有一個很大的黑痣,痣上長着幾根長長的毛髮。痣周圍有塊足足三公分大小的黑色斑點。
“嗯!”出於好感,何蕭蕭就應道。“第一次來,沒想到治安這麼差!”
她擡起頭,看着司機問道:“火車站這麼亂,難道政府不管嗎?”
司機哼了一聲,“管?你沒看到執勤隊的,跟那些打劫的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他們是合法的,那些混混是非法的而己。”
司機一邊嚼着檳榔,一邊道:“你被搶了多少錢?”
何蕭蕭也沒多想,隨口應道:“一萬多塊,還有信用卡,整個包都被他們搶走了。”
司機瞟了眼何蕭蕭,發現她很年輕,很漂亮。包裡裝着一萬多塊現金的,非富即貴啊!想到何蕭蕭剛纔說要去賓館,莫非是小姐?
看她的氣質,真的很不象酒店裡那些坐檯小姐,司機心裡琢磨着何蕭蕭的身份,最後定論,肯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女兒。
的士開到一條橋頭的時候,的士司機突然想起了什麼,“啊呀!今天是單號,我的車子不能從這裡過,得轉一圈才行。”
何蕭蕭只想着快點見到張一凡,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追回自己的包,至於司機怎麼走,她管不了這麼多。
的士在橋頭倒了車,朝一條巷子裡拐了過去。司機又吐了一口檳榔渣子,打開車窗扔了出去。看到何蕭蕭滿懷心事的望着窗外,他就說了句,“別急,我會幫你送到的。金都賓館對吧!”
何蕭蕭這纔回過神來,有些焦急地問道:“司機大哥,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鐘吧!”
聽說還要二十分鐘,何蕭蕭就急了。自己好好的幹嘛去玩什麼花樣,現在手機也丟了,人也聯繫不上。早知道就通知張一凡來火車站接,現在張一凡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到了呢!
何蕭蕭出來的時候,連柳紅都沒告訴過,她是悄悄殺過來的。昨天晚上與張一凡通電話的時候,也是帶着玩笑的口吻,張一凡肯定不知道她真的來了雙江市。
的士司機的技術還真不錯,開過幾條大街,拐過幾條小巷子,一路上疾馳如風,在大街小巷穿來穿去,如入無人之境。
何蕭蕭暗暗稱奇,這司機的確了得,要是自己這技術,恐怕有好多的地方過不了。車子開到一家大型娛樂場所後門,突然停下了。司機說了句,“你稍等一下,我肚子痛。”
說完,也不等何蕭蕭答應,捂着肚子匆匆跑進了娛樂場所。
這是哪?何蕭蕭從車子裡探出頭,打量着這裡的環境,發現這裡是一家娛樂場所的後門。正當她坐在車上等的時候,的士跑進去,敲了敲房門。
“誰啊——”裡面響起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司機說了句,“是我,黑疤!”
門打開了,裡面烏煙瘴氣,幾個痞氣十足的傢伙正在玩鬥牛。
黑疤喊了句,“接貨!”
“媽D,你小子不會吧,又撈了一個?最近你小子發了,五天撈了三個。”正在發牌的老大扔了撲克,“你這貨行不行啊?不要又搞一個什麼奇形怪狀的。賠錢都沒人要!”
黑疤掏出一包極品芙蓉王,散了圈煙,“幾位老大能不能快點,貨就在車上。我保證這次的貨絕對是極品。如果有半句假話,我一分錢不要。”
“走!看看去!”光着頭的老大站起來,帶着四個混混從樓上下來。
何蕭蕭坐了半天,也不見司機出來,正準備下車去哪裡打個電話。娛樂城的後門裡就出來五個痞裡痞氣的青年。何蕭蕭平素最不喜歡這種人了,身上畫條龍,紋只虎,就以爲自己是黑社會的老大。
說話的時候老子天下第做事的時候無能爲力。看他們挺牛氣的,要是看到什麼公安,或者拳頭硬一點的,他們就嚇傻了。
看到這些人朝自己走過來,何蕭蕭本來想回避,沒想到這幾個人突然加快了腳步,一下就將自己圍了起來。
爲首的光頭打量了何蕭蕭,“還真不錯,黑疤他娘個麻痹的,這次總算調了條好魚。”
何蕭蕭一驚,“你們幹嘛?”
“沒幹嘛,請你去坐坐。”光頭邪笑道。
幾個混混立刻撲上去,有人按住了何蕭蕭的腳手,一個人橫着扛起她,七手八腳地將她弄進了娛樂城。
“喂~你們幹嘛,放開我,放開我!”何蕭蕭驚恐地掙扎着,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勞。
光頭帶着人把何蕭蕭弄進一間房子裡,“先關兩天再說!你們兩個看好了。出什麼事,唯你們是問。”
“好的,光頭哥。”兩個混混把門帶上,又在外面加了鎖。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何蕭蕭猛烈地敲了敲門,守在外面的兩人從小窗口裡看着她笑道:“勸你還是老實點吧,免得吃苦。”
這邊,光頭回到剛纔的賭房,黑疤還在。他就罵了句,“黑疤你娘個麻痹的,貨不錯。這次算你有眼光。”
然後他就朝身邊一個馬仔使了個眼色,“老B,數錢。”
那個叫老B的中年人立刻打開包,數出五千遞給光頭。黑疤伸手去接的時候,光頭按住了,帶着兇光的眼神看着他,“你保證這貨是外地的?”
“保證,絕對保證。你放心好了。”
“好!要是出什麼事,我相信你小子也跑不出我手心。”光頭這才鬆了手,黑疤立刻就抓起桌上的錢,喜笑顏開地塞在袋子裡。
張一凡正從辦公室裡出來,李偉緊跟其後,在市委大院辦公樓廣場上,四十多歲的老宋恭恭敬敬地拉開車門,恭候市委書記大人上車。
老宋和李偉一樣,都是前任書記的遺臣,老書記出事之後,他們就成了沒家的孩子,只能孤苦伶仃等着新來的書記發落。
沒想到張一凡居然沒有把他們當抹布一樣扔掉,而且繼續用着他們,這令兩人心裡感激不盡。
今天張書記要出去巡視,屬於微服私訪那種,他不想驚動太多人,於是兩人就很小心地伺候着。
秘書長吳理茂看到張一凡上了車,他立刻就跑到隔壁寧成鋼那裡,“寧書記,張書記他出去了,要不要通在市局,要他們派人保護。”
寧成鋼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也從窗口看到樓下的車子動了,他冷冷地說了句,“人家要微服私訪,難道你想破壞他的計劃?”
吳理茂抹了把汗,“這……要是萬一出什麼事的?”
寧成鋼看到張一凡的車子出了省委大院,這才很不悅地道:“雙江市是狼窩虎口嗎?”吳理茂悻悻地退了出來。
市委辦公室主任徐燕也站在窗口,看到書記的車子出去了,心裡也捏拿不準。到底要不要通知市局派人保護?
只是徐燕也不敢擅自做主一張書記有私事,自己這樣豈不是自作主張?
吳理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還是忍住了想要打電話通知一下局裡的念頭。萬一張書記真是有什麼私事,跟上去就不妙了。
可轉過來一想,不對啊!有私事怎麼會帶秘書?
吳理茂直冒冷汗,自己這個秘書長的位置,也是搖搖欲墜,所以他對新來的書記特別上心。
還是徐燕果斷,考慮再三,同樣認爲張書記要真有私事,絕不會帶秘書的。畢竟他對李偉這個人並不熟悉。於是她馬上打了個電話,跟李朝暉通了個氣。
司機老宋開着車子出了市委大院,透過後視鏡裡看到張一凡嚴肅的臉,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張書記,去哪?”
張一凡只說了三個字:“火車站!”
剛纔打電話給何蕭蕭時,接電話的竟然是個男的。張一凡頓時就懵了,因爲接電話這人明顯是雙江市口音,何蕭蕭在這裡沒熟人啊!難道她真來雙江了?
張一凡問對方,電話怎麼在對方手裡時,哪料到對方很牛氣地道:“這手機以後就是老子的了。如果想要回去的話,拿五千塊來贖!”
聽到這句話,張一凡腦海裡就閃過一個念頭,蕭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