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鄒氏獨自收拾桌子上的碟碗。陳院長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向郝貴問道:“郝隊長!這次政法幹警招錄考試的面試官定好了是哪幾位嗎?”郝貴笑着說道:“主面試官內定爲鄭隊長,其餘面試官還暫未敲定人選。”鄭亦峰聽後,便是一怔,而後,他對郝貴說道:“郝隊長!我可從沒面試過別人,我從來都是被別人面試的。”郝貴莞爾的說道:“正是這樣,你才更需要多多歷練下。”這時,鄭亦峰心中暗忖:“這是要把我和你們綁在同一根繩子上啊!”
鄭亦峰頷首的對郝貴說道:“郝隊長,當真是良苦用心!鄭某定當大公無私、不遺餘力的選拔優秀的考生。”鄭亦峰此話一出,郝貴與陳院長的眉頭一皺,臉便是一沉。接着,鄭亦峰又補充了一句:“一切按照你們的規矩來辦!”話音剛落,郝貴與陳院長都已笑逐顏開的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鄒氏把碗洗完了,四人便圍着一張桌子,打起麻將來。鄭亦峰邊馬着牌邊向郝貴問道:“是按何種玩法來玩?”郝貴答道:“國際麻將的胡法。打麻將時,你可別讓着我們。”鄭亦峰笑着點了點頭。
“衆位真不好意思!我又胡了,六十四番!小四喜!”
這時,陳院長說道:“鄭隊長!真看不出來,你打麻將這麼“殺火”!”鄭亦峰笑着答道:“好的運氣加上好的記姓,想輸錢都難!”陳院長驚詫不已的對鄭亦峰說道:“難道你把我們三人打出去的牌都記住了?”鄭亦峰微笑着說道:“我可沒那麼恐怖!我只記住其三分之二而已。”陳院長嘆道:“你也太犀利了吧。不打了,再打也還是輸。郝隊長,你手下可多了位,了不起的人物啊!”
郝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啊!說不定,幾年後,我都成了鄭隊長的手下了!”鄭亦峰聽見此話,趕緊故作驚慌的說道:“屬下願一輩子在郝隊長手下,鞍前馬後,執鞭墜鐙。因爲我認爲郝隊長絕非籠中之物,在不久的將來,定能位高權重,到時郝隊長可要多多提拔在下。”郝貴聽後,笑不可抑的說道:“只要鄭隊長與我一條心,我定不會虧待你的。”
晚上九點左右,陳院長親自把郝貴與鄭亦峰送下樓,郝貴莞爾的對陳院長說道:“陳院長,您太客氣了,就此止步吧。”陳院長笑着點頭稱是。
俄而,陳院長回到家中後,鄒氏對他說道:“那個新來的鄭亦峰,曰後定成大器!”陳院長笑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啥?”鄒氏聽後,並不言語,她便去做家務事去了。
稍久,郝貴把鄭亦峰送到“龍安小區”的大門處時,鄭亦峰對他說道:“郝隊長,我就在這下吧,走幾步路,就到家了。”郝貴點頭稱好。於是,鄭亦峰便下了車。
須臾,鄭亦峰正走在小區的路上時,忽見,有姐弟倆人迎面向他走來,鄭亦峰定睛一看,正是蕭景雯與蕭嘯。這時,蕭景雯瞧見是鄭亦峰,趕忙先與他打招呼:“鄭隊長,你好!”鄭亦峰莞爾的說道:“你去“名仁”會所裡上班了嗎?”蕭景雯嘆息道:“名仁會所暫停營業了。”鄭亦峰趕忙向她問道:“怎麼回事?”於是乎,蕭景雯便把毒品一事告訴他聽。
鄭亦峰聽後,便對蕭景雯說道:“都是我害了你!使得你現在都沒工作了。”蕭景雯急忙擺手的說道:“這怎麼能怪你呢。你是好心介紹我去上班。你又不知道鄭會長會出事。”鄭亦峰答道:“你放心!你一定能重新回到“名仁”會所裡上班的。我還有事,再見!”
鄭亦峰與蕭家姐弟倆分別後,往小區的後門方向走去。此時,他邊走邊把手機掏出來,撥通了李光的電話:“喂!李光,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下?”李光一聽,便已明白,鄭亦峰這是爲了鄭飛凡的事纔打電話給他的。於是,李光義正言辭的說道:“這事告訴你又能怎樣呢?你要知道我們都是警察!你的朋友遇到這種事,你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要做!這叫避嫌!難道你想一踏入官場,就墜入深淵嗎?”
李光話音剛落。鄭亦峰便怒火中燒的說道:“身爲一名警察,若是連自己的朋友都救助不了,又何來救助天下人?”他還未等李光說話,便把手機給掛斷了。
鄭亦峰急匆匆地跑到小區後門外,且攔了一輛出租車,車上的乘客說道:“你沒看到車上有人嗎?”鄭亦峰從懷中掏出警察證來,對他說道:“不好意思!警察辦案,請你配合下。”那名乘客嘟嚷了下,便下了車。
少頃,鄭亦峰來到了龍湖分局內,他站在諮詢室門前,向一名警員說道:“請帶我去鄭飛凡被扣押的那間審訊室。”那名警員問道:“你是誰?”鄭亦峰把警察證一亮並說道:“頭前帶路吧!”
鄭亦峰來到審訊室後,那名警察對裡面的兩名警員說道:“這位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鄭副隊長。”此時,這兩名警員聽後,他們霍然起身並對鄭亦峰敬禮。而後,鄭亦峰用手示意他們出去,於是這些警員便都出去了。
這時,鄭飛凡笑着說道:“你終於來了啊!我還以爲郭瓊沒有去找你呢。”鄭亦峰疑惑的問道:“郭瓊是誰?”鄭飛凡聽後,心中暗道:“完了!用人不當!審訊室內有監控,我現在還不能直接告訴亦峰,郭瓊是三合會的三大律師之一。”鄭飛凡打定主意後,對鄭亦峰說道:“郭瓊是x港中文大學法律系博士,他曾經在英國生活過三年。他現任爲“非凡房產”的總經理兼法律顧問。”鄭亦峰聽後,心中暗道:“飛凡告訴我,郭瓊在英國生活過三年,無非是暗示我,郭瓊是三合會中的人,他告訴我這麼多郭瓊的事,難道郭瓊手上有證據能證明他是清白的?”鄭亦峰想到這,便微微的點了點頭並走出了審訊室。
從龍湖分局出來後,鄭亦峰掏出手機且立即給林瑤打了個電話:“喂,林瑤,你明天上午別來n市了,你先幫我去“非凡房產”找一個名叫郭瓊的人,他是“非凡房產”的總經理兼法律顧問。你找到他後,叫他馬上聯繫我。”此時,林瑤聽鄭亦峰的語氣略帶些焦急,她說道:“亦峰,出了什麼事啊?”鄭亦峰答道:“我現在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到底是什麼事,這說明我目前還不想告訴你,是什麼事。等我想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的。如今,你又何必多問呢?”林瑤連聲稱好。
話分兩頭。晚上十點多鐘,關小美手中拿着杯咖啡走到關步尚的臥室內並對關步尚說道:“爸!你的咖啡衝好了。”她說着便將咖啡遞給關步尚。關步尚右手接過咖啡並說道:“你這個市公安局人事科科長當得還行吧,有沒有碰到什麼難處啊?”關小美答道:“難處倒是沒有!不過前天,我把“江x省公安系統案件資料庫”的通行證給弄丟了。在新的通行證下來之前,我晚上想看看資料都不行。”關步尚聽後,笑着答道:“用我的吧。通行證在我上衣的內側口袋中,我先去洗澡了。”關小美點頭稱好。
等關步尚出去後,關小美便從他的上衣內側口袋裡,將通行證取了出來並插到了電腦的usb接口上。俄而,她按照鄭亦峰所說的,查找“迫花案”裡檔案名稱爲“受害者陸雅”的文件夾。須臾,“受害者陸雅”的文件夾,業已查找到了。關小美趕忙雙擊它,並把手機拿了出來,她將手機拍照時的聲音關閉後,才把電腦屏幕上所呈現的資料一一拍了下來。
少頃,關小美走出了關步尚的臥室,她回到自己臥房後,用手機向鄭亦峰發了條短信:“報告隊長!任務已完成。”倏忽間,關小美便收到了鄭亦峰的短信,上面寫道:“明天早上九點,來我家吧!”關小美看完後,微微一笑便把短信給刪了。
突然,關步尚敲了敲關小美的臥室門並說道:“小美,你出來下,我有話要問你。”關小美答應了聲,便出去了。
這時,關步尚用手拍了拍客廳的沙發,示意關小美坐下來。關小美走到沙發前,坐下後,向關步尚問道:“爸,有什麼事嗎?”關步尚笑着說道:“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工作也穩定,是該考慮下婚姻大事了!我已幫你安排了幾次相親,他們的爸爸都是江x省政斧裡的高官,星期天你隨我一起去見見他們吧。”關小美一努嘴,說道:“爸!我不去!我想自由戀愛,拒絕政治婚姻!你不能把你女兒的幸福與你的政治前途掛上鉤!”關步尚聽後,笑着說道:“剛纔你媽說你有意中人,所以我特意來試探下你。看來你還真是有心上人啊!他是誰?告訴爸爸聽。”
此時,關小美嘆道:“爸!我就直說了!我喜歡的人是鄭亦峰!”關步尚遲疑了片刻,便哂笑的對關小美說道:“那你下次找個機會,把他帶到家裡來,我來瞧瞧他的心思。”關步尚的態度着實讓關小美感到驚訝。關小美舌撟不下的說道:“爸,你不反對我們倆在一起?”關步尚莞爾的說道:“我反對有用嗎?再說了,現在鄭亦峰在警界裡,還算得上是號人物。公務員面試時,我提出的問題,他答得非常好!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他與你哥的過節,我覺得沒有那麼容易消除的掉吧!你要是想把鄭亦峰領進我們關家的門,就必須先做好你哥的思想工作才行!”關步尚說完後,心中暗道:“那小子不知道與方博是什麼關係,當時方博竟爲了他,竟親自給我打電話。
關小美說道:“結婚後,我又不是與我哥住在一起,他有什麼意見啊!?他整天那副不可一世的德行,就算鄭亦峰沒有打他,總有一曰,也會有人去打他的。”關步尚聽後,面色一沉的說道:“他畢竟是你哥!不許這樣說他!”關步尚說完,便霍然起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這時,關小美心中不服的道:“從小到大,你每次都是幫我哥說話!你就是偏心!”
晚上十一點左右,鄭亦峰漫步在人行道上,心中鬱悶難揮。他經過文化宮的門口時,忽然瞧見方薈正從裡面出來。這時,方薈也看見了鄭亦峰,於是,她便走到鄭亦峰近前對他說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鄭亦峰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巧。我這個陰魂出來散散心的功夫,竟也會碰到你這位女鬼啊!”方薈莞爾的說道:“不跟你扯了!我要回家了!”她說着便要去馬路邊打出租車。
突然,鄭亦峰腦子一熱,他用右手一把拉住方薈的左手掌並往自己的懷中一帶,方薈的整個人便往鄭亦峰懷中撲去。倆人的胸口一相碰,雙方都是一怔,等方薈緩過神來後對鄭亦峰說道:“你個瘋子,你抓疼我了!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可要叫非禮了!”鄭亦峰被她這麼一鬧,腦子便冷靜了下來,他鬆開了方薈的手後,心中自責道:“我這是怎麼了?竟這麼無恥!方蘭已經死了!她只不過是方蘭的孿生妹妹而已,我怎能對她動手動腳呢。”鄭亦峰想到這,便用右手狠狠的朝自己右臉頰上,扇了一巴掌。頓時,一個淺紅色的巴掌印便顯現在鄭亦峰的臉頰之上。鄭亦峰心灰意冷的說道:“方小姐,對不起!我一時失態了,請原諒我剛纔的過失。”方薈瞧見鄭亦峰萬念俱灰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顫,她說道:“算了!心情不好的人,往往會做出一些使別人心情也不好的事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