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子“一枝花”收了沈光華的一萬元,搖搖擺擺去了後臺,不一刻,就帶了三四名女孩子走出來。這幾名女孩子,已經卸了妝,換了衣服,一個個青春靚麗,花枝招展的。尤其是筱燕紅,長相十分嬌媚,身段婀娜,凹凸有致,美豔逼人。
王禪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讚歎道:“這女孩不錯,劉二,是不是?”
劉偉鴻不由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說不錯就不錯好了,問我幹嘛?”
“嘿嘿,你眼光好嘛。全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王禪就笑着說道,有點賊眉賊眼的。
劉局長登時語塞。
王禪這話,倒也不算離譜,目前王禪見過的劉偉鴻身邊的幾位紅顏,正室夫人云雨裳不算,鄭曉燕,蕭瑜情,陶笑萍,無一不是絕色美女。尤其鄭曉燕蕭瑜情,更是風華絕代的尤物。王禪說他眼光好,也是有感而發。
劉二哥可能還不知道,圈子裡的一些紈絝,已經將他稱爲“尤物殺手”了。
錢智民在一旁陪着笑,絕不插口。
兩位二爺之間的體己話,不是他能夠隨意插嘴的。交情沒到那個份上!一個人要想混得如魚得水,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給自己定好位,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
“劉二,說正經的吧,我真的建議你掏點錢,好好培養一下這個筱燕紅。”
王禪喝了一口茶,笑着說道。
“謝了,王二哥,要培養,你自己去培養,別扯上我。”
劉偉鴻朝王禪拱了拱手,敬謝不敏。
“切!”
王禪便很不爽地一揮手。
劉偉鴻自顧自喝茶,不理他。
“來,燕紅,喝了這杯酒!”
那邊沈光華粗門大嗓地說道,將一隻碩大的玻璃酒杯送到筱燕紅面前。此刻沈光華臉紅脖子粗,顯見得已經有了幾分酒意。
同桌的幾個老闆,便一起起鬨,大聲叫好。
好像只要加入幾個女孩子,就馬上令得他們的腎上腺素分泌急速增加。
“對不起,沈總,我待會還要演出,不能喝酒……”
筱燕紅俏臉上飛起一抹紅霞,躲閃着沈光華的手和他的酒杯,低聲說道,聲音之中,天生有一股說不出的嬌媚之意。
“喝一杯有什麼關係?怎麼,不給我面子啊?”
沈光華頓時便板下了臉,很不高興地說道。
“不是不是,沈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待會真的還有演出,現在真不能喝。”
“是啊,沈總,待會燕紅還要唱好幾場呢……您看,是不是等演出完了,再陪你喝酒?”
黑裙女子一枝花,也連忙在一旁小聲勸解道。
“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
沈光華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起來。
這一聲大吼,頓時將整個場子都鎮住了,所有人的眼神都向這邊望過來,包括場上正在演出的演員,也一起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怔怔地望着這邊。
沈光華絲毫也不將大夥的驚異放在眼裡,站在那裡,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着筱燕紅,喝道:“筱燕紅,你駁了我多少回面子了?老子他媽的一直忍着,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登鼻子上臉了!今兒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然,等你回了河東,我叫人花了你的臉!”
“……”
筱燕紅望着沈光華,眼裡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神情又是委屈又是倔強,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沈總,沈總息怒……她人小,不懂事,這杯酒,我代她喝了吧。”
黑裙女子顯然嚇壞了,連忙站起身來,戰戰兢兢地說道,滿臉哀懇之色,伸手去接沈光華手裡的酒杯。
“滾一邊去!”
沈光華粗大的手掌毫不客氣地一扒拉,黑裙女子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就撞在了桌子上,碰倒了兩個酒杯,“嘩啦啦”的掉落在地,打得粉碎。
“一枝花,你自己說說,咱老沈對你們怎麼樣?你們這個破劇團,花了老子多少錢了?沒有三十萬也有二十萬。老子花這麼多錢,這小娘皮不該陪我喝杯酒?”
沈光華也是怒氣衝衝地大喝道,十分理直氣壯的樣子。
“三十萬就換她陪我喝杯酒,我欺負你們了?”
“喝!”
沈光華將酒杯往筱燕紅面前一杵,怒吼道。
筱燕紅依舊怔怔地坐在那裡,眼裡的淚水越淌越多。
“臭唱戲的,給臉不要臉!”
沈光華勃然大怒,手一揚,滿滿一杯白酒“嘩啦”一聲,全潑在筱燕紅的臉上。坐在筱燕紅身邊的兩名年輕女孩嚇得驚叫起來,慌慌張張地向一旁躲閃。
“王八蛋!”
那邊廂,早惱了王二哥,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頓時“叮叮噹噹”一陣亂響,杯盤碗碟,全都跳了起來。
“滾出去!”
王禪猛地站起身來,衝着沈光華也是一聲大吼。
這一下,全場震動,大部分客人都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往這邊張望。
這還有牛人啊!
“你是什麼人?”
沈光華顯見得是喝高了,朝王禪瞪大了血紅的眼珠子。
“萬興國,把這王八蛋給我轟出去!敗興的東西!”
王禪又是一聲怒吼。
萬興國早已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落座,時時刻刻關注着這邊的動靜。在他眼裡,今天這滿場子的客人全都加起來,也抵不上那邊廂兩位二爺的一根手指頭。
“是,二爺!”
王禪一聲吼,萬興國立馬大聲答應,隨即毫不客氣地下達了指令。
“保安,把他們轟出去!”
滿場十幾名保安轟然答應一聲,齊刷刷地向正中的桌子圍過來,一個個捋起衣袖,摩拳擦掌。
“幾位,請吧!”
一位領班模樣的保安員,朝沈光華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我們,我們是客人……”
見了這般架勢,沈光華頓時就焉了,知道今天碰到厲害人物了。他可是認得萬興國,知道萬興國是崑崙酒店的老總,京師商界的知名大老闆。王禪一句話,萬興國就好像領受了聖旨一般。
絕不是一般的來頭。
只是就這樣灰溜溜的被趕出去,沈光華也覺得太沒有面子,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幾句。
“是啊是啊,我們是客人,那個……沈總有點喝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與沈光華同桌的幾位金光閃閃的煤老闆,也一齊說道,氣勢上早已經怯了,只是向保安求情,卻誰也不敢往王禪這邊張望。
“滾出去!”
王禪又冷喝了一聲。
“出去!”
保安領班見萬興國點了點頭,當下不再猶豫,朝着沈光華幾人喝道。
“好好,我們走我們走……”
沈光華再不敢倔強,一迭聲地說道,低着頭,和幾位同伴一起,在保安員的“衛護”之下,急匆匆的向演藝大廳門外走去,頭也不敢回。卻是轉眼之間,就換了完全不同的嘴臉。
“你們,繼續演出!”
眼見得沈光華等人不見了蹤影,王禪纔對着舞臺上目瞪口呆的演員們說道。
“咚咚鏘鏘”的鑼鼓聲再次響起,演員們又演了起來。
筱燕紅早已經哭着進了後臺。
劉偉鴻就望着王禪笑,笑容頗爲“神秘莫測”。
王禪被劉偉鴻笑得有點心裡發毛,硬着頭皮說道:“劉二,你笑什麼?”
劉偉鴻笑着搖搖頭,端起茶杯喝茶,一句話不說。
王禪便情不自禁地搔了搔腦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一會,香風涌動,卻是黑裙女子領着重新換了衣服的筱燕紅與另外兩名年輕女孩走了過來,滿面堆笑地向王禪說道:“謝謝,謝謝這位先生仗義執言。”
王禪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坐吧。”
錢智民立即站起身來,說道:“筱燕紅,你坐我這裡。”
他的位置,緊挨着劉偉鴻。
筱燕紅低低“嗯”了一聲,臉紅紅的,在錢智民讓出來的位置上坐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王禪和劉偉鴻的臉上掃來掃去。無疑,她也能看得出來,這桌面上,或者說今天的整個場子裡,就以這兩位年輕人的身份最高。牛氣哄哄的沈光華,一句話就趕了出去,屁都不敢放一個。在真正的牛人眼裡,壓根什麼都不算。
“李團長,這位是王二哥,這位是劉局長。”
錢智民儼然東道主,緊着給黑裙女子介紹兩位二爺的身份。
卻原來黑裙女子姓李,估計是劇團的負責人。
黑裙女子連忙站起身來,給王禪和劉偉鴻鞠躬爲禮,說道:“見過王二哥,見過劉局長!”
不愧是劇團的負責人,說話都帶上了戲文裡的言辭,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王禪點點頭,說道:“李團長,玩意兒還不錯。這幾個孩子也很有潛力,好好培養,應該很有前途。至於那些二百五傢伙胡鬧,你們不用放在心上。”
“是,謝謝王二哥誇獎。沈……沈總也是喝醉了,他以前,對我們劇團還是很支持的,也爲我們花費了不少……”
黑裙女子連忙說道,卻不忘給沈光華辯解兩句。
“嗯,知恩圖報,不落井下石,你還不錯,比較厚道。”
王禪便微微頷首,眼裡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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