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時候,劉偉鴻就聽說過這位小龔的大名,據說比較二,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而且有點無腦的傾向。之所以在老劉家沒落之後,劉偉鴻還能聽說他的大名,在於這位的來頭,委實極大。當然,在另一個平行世界,劉偉鴻聽說他的時候,小龔的舅舅已經站穩了腳跟,威加海內。
但這不頂事,小龔還是很迷糊,時不時鬧些笑話出來,有一回還險些吃了官司。如果不是有大牌子“護身……”小龔這樣的,在紈絝圈子裡混,一早就被人家吃得渣都不剩了。
眼下,小龔不過剛剛進京,與劉偉鴻上輩子聽說他的時候,完全不可相提並論。他的那位後臺,自身立足未穩,正小心翼翼地謀求坐穩位置。在世家紈絝眼裡,小龔就是個“玩物……”誰都拿他尋開心,沒有絲毫尊重之意。,小龔的“待遇”……比胡天厚還要差得遠。
小龔自己,年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陪着笑,嘻嘻哈哈地和那幾個紈絝坐在了一起。小龔雖然有點二,但他帶過來的那個女孩子,卻着實漂亮。單就長相而言,甚至不輸於**裳、蕭瑜情,不過氣質就差得遠了,明顯的小戶人家出身,在一大堆世家子中間,顯得畏畏縮縮,完全放不開,只[官家貼吧快速更新與你共分享]是勾着頭,勉強向大家賠笑,緊張得不行。
相對而言,胡天厚和他的女伴,就要“揮灑自如”得多了。
怎麼說,胡天厚以前也是在京師紈絝圈子裡混的,正宗是老劉家的血脈,別人儘管也有些瞧不上他,終究還給一兩分薄面,沒有像對待小龔那樣對待他們。
程山臉上露出率災樂禍的笑容,嬉笑着說道:“二哥,咱們不忙走,等一會,一準有好戲看。小龔這傢伙,又給光子這幾個混蛋送女孩子來了。”
劉偉鴻雙眉微微一蹙,不解地問道:“送女孩子?”
“是啊,江南那一帶,就是美女多,女孩子一個賽一個的水靈。聽說小龔已經帶了兩個女孩子過來了,用不了幾天,那女孩子就成了人家的,他兩手空空。這一個也不差,估計他也留不住!”
程山笑嘻嘻地說道,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邊,滿臉譏諷之意。
劉偉鴻不悅道:“不像話!”
也不知道是說光子他們不像話,還是小龔不像話。
胡彥博笑道:“是有點不像話,明着欺負人。不過,小龔就是塊爛泥巴,扶不起來,那也沒辦法。這個東西,要靠自己的悟性。悟性不夠,別人也幫不上忙。”
劉偉鴻搖搖頭,說道:“那也不見得。關鍵沒人給他指點。”
胡彥博略有些奇怪,說道:“二哥,你的意思,是咱們幫他一把?”
劉偉鴻不吭聲。
就在這時,小龔帶來的那個女孩子發出一聲尖叫,聲音甚是惶恐,帶着說不出的委屈。坐在她身邊的一個紈絝,正嬉笑着將手收回來。其他幾個紈絝,一齊大笑起來。
小龔的神情便很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
胡天厚則陪着笑,給那幾個紈絝說話,隔得遠了,聽不清楚說些什麼,想來是在向那幾個紈絝求情,叫他們給個面子。
幾個紈絝卻全是不以爲然的神情,其中那個爲頭的光子,揮舞手臂,對胡天厚“慷慨激昂”地說着話,似乎是在教訓胡天厚。
劉偉鴻的臉色一沉,站起身來,大步走了過去。
程山與胡彥博時視一眼,也連忙跟在後邊。
看上去,二哥是有點生氣了。
也是,不管怎麼說,胡天厚是他嫡親的表哥。以前被光子那些紈絝瞧不起,沒親眼看見,也就算了。如今當着二哥的面,那就不行!
在京師這個地面,還有紈絝能蓋過劉二哥頭裡去?
劉二哥一行人還在“路上……”那邊小龔帶來的那個女孩子,又叫了起來,卻原來身邊那名紈絝又動手動腳的,這一回更過分,直接攬住了女孩子柔軟的腰肢,不肯放了。
“宋毅,放開你那狗爪子!”
那紈絝正嘻嘻哈哈的吃豆腐,不防劉二哥便到了跟前,冷喝了一聲。
宋毅吃了一驚,連忙擡起頭來,本來滿臉怒火,猛可裡見到劉二哥的黑臉,頓時嚇一大跳,情不自禁地鬆開了手,坐端正了身子,訕訕地笑着,很不好意思,眼裡閃過一抹混合着驚懼和憤怒的神情,卻是一點都不敢帶到臉上來。
所有紈絝剎那間都端正了坐姿,一臉尷尬之意。
“呃,劉……二哥,嘿嘿,好久不見……”
光子是這夥紈絝的並領,以前一般跟着娶爲強混,背地裡那是一。一個“劉二”的叫,如今面對面了,卻是不敢造次,乖乖叫了聲“二哥”!
劉二可不是個講規矩的人,手底下也真硬,光子這幾個,摞一起也未必是對手。真敢嘴硬,那就是自己找抽。而且抽了還是白抽!就算賀爲強在,也找不回這個場子。
“都他媽滾蛋!”
劉偉鴻冷冷喝道,絲毫也沒打算跟他們腰嗦。
“呃,二哥,咱們過來玩的……三兒,你說是吧?”
光子見了劉偉鴻冷冰冰的神情,知道劉二生氣了,心裡直發毛。貌似剛纔欺負人家胡天厚來着?無巧不巧的,把劉二今兒也在場這茬給忘了。看來今兒個要丟人了。
最後衝着程山說的那話……卻是想要最後掙扎一下,留點面子。
程山聳聳肩,攤開雙手,說道:“光子,二哥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哥幾個還是請吧!”
說看便做了個逐客的手勢。
光子的臉色就陣青陣白的,瞥了一眼劉偉鴻,終於不敢犟嘴,自嘲地乾笑了幾聲,說道:“得,二哥不高興了,哥幾個這就起……”
說着,便站起身來,領着幾名紈絝,頭也不回地走了。
“偉鴻,嘿嘿……”
胡天厚很不好意思,臉色通紅,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小龔和那個女孩子,卻目瞪口呆地望着劉偉鴻,滿臉震驚和崇拜之色。光子那幾個紈絝,州才何等氣焰?好像這四九城,都是他們家裡的產業,由得他們擺來擺去的橫着走!不料這位一到,只不過一聲“滾蛋”,光子等人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地走了。跑得那叫一個利索!
這才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今兒個,算是見識了京師紈絝“老大”的威風!
“表哥,幹嘛跟那幾個傢伙往一塊湊?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劉偉鴻皺眉說道,語氣很是不悅。
“嘿嘿,也不是……就那個,一進來就看到他們幾個在,和他們打個招唉……”
胡天厚紅着臉,支支吾吾地解釋道。他也確實是沒看到劉偉鴻在,要是看到了,自然領着小龔過來了,怎麼會跟光子他們湊一塊?
胡天厚雖然在京師紈絝圈子裡不算個人物,卻也知道誰纔是這幫人的“老大”。四九城裡,論到紈絝,還真沒幾個能與劉偉鴻相提並論。
“行了,以後啊,別跟他們瞎混。都過那邊去,大家一起喝酒!”
劉偉鴻沒有多說什麼,胡天厚終歸是他嫡親的表哥,總也得給他留幾分面子,當即緩和了臉色,向胡天厚等人發出了邀請。
胡彥博笑着上前,攀住了胡天厚的肩膀,說道:“走走,天厚,咱哥倆有段日子沒見面了吧,今兒一起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對胡天厚着實親熱。
因爲劉偉鴻的關係,胡彥博以前也跟胡天厚打過兩回交道,交情很是一般。不過眼下,自然要給二哥掙個面子。做兄弟的,就得是這樣。
胡彥博一邊和胡天厚勾肩搭背,一邊向程山使了個眼色。
程山那心眼子,轉得可也不慢,馬上笑嘻嘻地上前,拍了拍小龔的肩膀,說道:“寶元,走,一起過去喝酒,哥幾個多親近!”
小龔的大名就叫“龔寶元……”他看上去二十七八歲了,比程山大了五六歲,既然要表示親熱,程山自然就不好叫人家“小龔”了。程山鬼機靈,知道二哥這是起了“招攬……之心。,小龔雖然有點二,畢竟他舅舅的大牌子擺在那,二哥覺得有這個必要,那就肯定有道理。
龔寶元頓時大爲感動,連連點頭,眼神卻還是不住地往劉偉鴻臉上瞥。這位,實在是被劉二哥的“威風煞氣”鎮住了。
劉偉鴻隨即轉身,大夥一塊,回了那邊桌上。
大夥兒一落座,程山便招了招手,立即便有穿着襯衣打着領帶的服務生走了過來。這個派對,倒是依足了資本主義國家酒會的規矩,還專程從京師的某個酒店,請了大廚和服務生過來。四九城裡這幫紈絝子弟,別的不說,最在意的就是個面子。
程山既然搞了這麼個派對,自然不能掉份。
“請問先生有什麼吩咐?”
侍者微微鞠躬,畢恭畢敬地問道。
“那個,收拾一下這桌子,這些都撤了吧,換新鮮的酒菜上來,要快!”
程山手一揮,吩咐道。
“是,先生!”
侍者又是一鞠躬。很快就上來兩三個服務生,手腳麻利地將桌面清理乾淨,又流水價將新鮮的酒菜上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