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盧勇離開的身影,樑晨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在這錦平,那位兢少無疑就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盧勇只是一區區正科,刑偵支隊的一名副隊長,心存畏懼也是正常的。在這種情況下,仍能堅持服從他的命令,也算是難得了,儘管這種服從帶着十分的勉強!
掏出手機,找到連雪霏的號碼撥了出去。這個電話他昨天早上就想打了,然而因爲土匪局長荊大志的來電,再加上即將舉行的案情新聞發佈會,就讓他把這個偏差岔過去了。
電話接通,樑晨將昨天早遇到連夕若與連兮兮的事情說了下。手機那端卻是沉默了片刻,才傳來連雪霏的一聲輕嘆:“晨,你說,這是不是證明,你和夕若的緣分還沒了!?”
樑晨心裡尷尬無比,訕訕地道:“這個,是巧合!”
“那上次呢?”手機裡傳來連雪霏異樣的聲音。
“上次,上次那是意外!”樑晨尷尬地回答道。他當然清楚,連雪霏所說的上次,是指他深夜歸家,錯把連夕若當作連雪霏給h了那一次。他對燈發誓,那真是一個意外!
“夕若這次是離家出走!她和兮兮要是決定在錦平落腳的話,你就替我照顧一下!”連雪霏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奈。夕若這次離家出去,也是抱着逃避的心理,刻意選擇了向南的方向。可誰能想到,樑晨也就在前幾天調到了江南。江南那麼多城市,夕若偏偏選中的就是錦平!錦平若大的地方,夕若就偏偏成了樑晨的鄰居!看來,有些事情,越是想躲越是躲不開的。是緣分也好,是命運開的玩笑也好,她就是覺得,樑晨與堂妹的牽扯,沒那麼容易結束!
樑晨連聲應着,頓了下,又悄悄地問道:“雪霏,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啊!?”自從上次連雪霏陪連夕若,連兮兮回京城,他與對方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面了,就算是通電話的次數也有限。
“怎麼?想我啦!”連雪霏的聲音帶着幾分歡喜。男人的工作調到了江南,連着她的心也跟着飛了過去。一直覺得在事業與愛情方面分的很清楚,然而現在,她卻覺得在自己一個人在遼東是多麼的孤單無聊。
“嗯!”樑晨老臉一紅承認道。偏偏電話那邊的女人不打算放過他,俏皮地追問了一句:“有多想?不會是在那邊憋久了,想我過去做那個吧!”
“到底來不來?”樑副局長有些氣惱地問道。對方分明是以女人之心度男人之腹,他憋久了?他這兩天都快被吸乾了!他想連雪霏過來絕不是爲了做那事,呃,真是被冤枉死了!
“當然要去了!晨,其實,我也很想了,嘻嘻!”手機裡傳來女人吃吃的笑聲。
“那,什麼時候?”樑晨的心裡不禁有些發虛,連雪霏在牀上瘋起來,除了體力一項,其它方面絕不亞於海倫那匹大洋馬。這兩天得控制一下了,不然等連記者來了,他萬一臨場疲軟了怎麼辦!
“我安排一下時間,去的時候電話通知你!有同事過來了,先這樣,親一個,嗯啊!”聽着手機裡那聲響亮的飛吻,樑晨心裡覺得十分地受用。他收起手機,走到窗前,點起一支菸望着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怔怔地出着神。
身在遠地,他才發現,他需要牽掛的人實在太多了。每天晚上一個電話打回青瑩,紫菁那裡是必須的;乾爹,佳姐和兒子那兒他也放不下,抽空總要打電話問問情況;家裡的父母,放假在家的小丫頭蘭月。提到蘭月,他不禁想起來,曾經承諾讓小丫頭趁着開學之前來玩的!
深深吸了口煙,樑晨搖了搖了,收起紛飛的思緒,將精力重新轉到案子上。他派盧勇去百興樓試水了,如果所料不差的話,豪哥俊哥之流一定會延續着一貫的傲驕作風,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百興樓保安圍毆警察的消息傳來了。
在這個案子裡,他要面對的壓力可能比想像中的還要沉重。王兢,張豪,何俊不足以爲懼,讓樑晨感到忌憚的,是這幾人的家勢背景。無論是市委書記王復生,還是副市長張林虎,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牽扯進人命案,被送進大牢!大義滅親這種高風亮節,在現今社會,早已經絕跡了!
他不是正義使者,他一樣懂得趨得避害,在自己沒那份左右事件方向,影響事件結果的能力之前,他會徘徊,會猶豫,甚至會退縮。他一樣有自己的喜惡,他痛恨那種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的殘忍行爲,所以只要有可能,他會毫不猶豫地利用手中的職權,將那些冷血的主謀和兇手全部送進大牢。
他之所以敢拈虎鬚,是因爲他有退路。江南混不下去,他可以回遼東。從政不行,他還可以當他的億萬富翁。他有妻有子有情人,有着幾輩子花不光的財富,他有太多的選擇,所以他無懼!
晨風小區。連夕若與連兮兮坐在沙發上,肩靠着肩偎依在一起。經過整整一天一夜的激烈思想鬥爭,連夕若還是沒有拿定主意,走,還是不走!而這其中,連雪霏的電話和連兮兮的意見給她的決定造成了很大的擾亂。
雪霏姐在電話裡告訴她,逃避不是辦法,想把那件事從心裡放下,只能是用堅強的態度去面對。如果邁不過去心中的坎,就是走到天涯海角,心結仍然存在。而兮兮卻是一個勁兒地問她:“夕若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呢?不然你慌什麼?跑什麼?”
她是斷不肯承認喜歡上那個男人的,一共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她之所以逃避,是因爲無法忘記失貞的那夜,女人,對於第一個佔有她的男人,在潛意識裡都有着一種莫名的感覺。不管喜不喜歡,都會在心裡留下難以拭去的痕跡。
“不走了!”連夕若玉容上涌起一絲堅強的神色,轉頭向連兮兮說道。她這句話彷彿是說給堂妹聽,也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就如堂姐說的那樣,如果邁不過去心中的那道坎,走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她不能因爲一次意外的失身,就影響了她今後的人生。
“就是嘛!再說了,憑什麼咱們躲着他啊,他佔了你的便宜,應該是他心裡有愧躲着咱們纔是!”一聽堂姐說不錯了,連兮兮立刻一拍小手,眉飛色舞地說道。
“怎麼看你這麼興奮呢?你就那麼不願意離開?”看着神色興奮的堂妹,連夕若的目光裡充滿着懷疑。兮兮這丫頭剛纔一勁地激她的將,明擺着是不想走。也不知道是懶得再折騰呢,還是有其它的理由。
“沒有啊!我只是,只是爲夕若姐抱不平嘛!那個傢伙,昨早上就見到了咱們了,這都一天一夜了,也不見人過來,太沒禮貌了!”連兮兮美眸中閃過一絲羞澀的慌亂,連忙解釋道。
叮咚!正在這時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連兮兮的俏臉頓時一喜,道:“可能是那個傢伙來了,夕若姐,你說,給不給他開門!?”
連夕若的心一顫,下意識地就想說出拒絕的話語,但轉又想到堂姐要她堅強面對,打開心結,於是強壓抑着心裡的慌亂,開口道:“兮兮,你,你去看看!”
這無疑就是默許的意思!連兮兮促狹地看了堂姐一眼,像蝴蝶一般飄到門前,隔着門鏡望一看,俏臉上不禁露出失望和驚訝相混合的神情。猶豫了下,伸手打開了房門,以疑惑地語氣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不是那個男人,那又是誰?連夕若連忙走了過去,不禁也是一呆。就見在門口處,站着兩個漂亮的女人。一金髮碧眼,一烏髮黑眸。其中那個容貌清麗的白裙女人手中捧着一盤水果沙拉,玉容上帶着親和力十足的笑意開口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齊雨柔,這是我的好友海倫!我們就住在對面,特意過來拜訪新鄰居!”
“你好,我是連夕若,這是我妹妹兮兮!”驚訝過後,連夕若報以禮貌的微笑,並讓開了身體道:“快請進來!”
江南省委書記辦公室裡,省委書記胡文嶽正坐在老闆椅內打着電話。“老董,這次多謝了啊!你給我挑的這個小夥子,真是給力的沒得說啊!什麼時候抽空過來一趟,我請你吃大閘蟹!”
“一頓大閘蟹就想打發我,老胡,你真是太吝嗇了!”電話裡董部長的聲音帶着幾分挪揄:“我和你說啊,這個可是塊香餑餑,你可看好了,別被人挖了牆角!就爲了幫你救火,我可是把人家遼東的李書記得罪慘了!”
“老董,這個人情我記下了!至於那個小夥子,我不管他以前是跟李跟樑,到了江南,那就是我胡文嶽的兵,誰也別想挖走!”胡書記很是強勢地說道:“只要他是人才,要級別我給級別,要待遇我給待遇,錦平市公安局長不還是空着嗎,回頭我就給他提半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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