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幾個香港娛樂週刊的記者也垂頭喪氣地從市公安局大門走了出來。在經過一番毫無意義的詢問之後,他們在詢問筆錄上籤了字之後,領回了證件和吃飯的傢伙。
最近港臺娛樂新聞一直對蘇夢妍和白冰這對在內地崛起的影視歌三棲新星很是關注,爲了挖掘素材,在聽聞蘇夢妍和白冰兩女將要參加江南地方晚會演出,他們立刻聞風趕了過來。
得知今晚華星公司將舉辦一個私人酒會,他們便早早過來‘潛伏’在酒店大廳角落,準備來個守株待兔。本來不抱什麼指望,卻沒想到奇蹟出現,竟然拍到了蘇夢妍和白冰,與一年青男人擁抱的鏡頭。
當然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無論是數碼相機還是攝像機,裡面的存儲卡,硬盤都被繳了去。抗議是無效的,他們不是剛出道的新聞記者,心知肚明,那個年青男人肯定是來頭不小,否則也不可能調動警察對他們實行軟暴力!但越是這樣,就越能證明他們偷拍鏡頭的珍貴价值,就讓他們心中悔恨,幾乎想捶胸頓足,仰天長嘯來發泄自己鬱悶的心情!
“嘿嘿!”聽着笑聲傳進耳朵,另外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同伴。就見對方傻笑着,彎下腰從襪子裡摸出一個小卡片似的東西。於是,三個人目光不禁同時亮了,待看到同伴又得意地點了點頭,三個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爲狂喜。
江南省委大院。省委書記胡文嶽的家中,胡書記正靠坐在沙發上,微閉着雙眼。女兒胡婧婧就站在他的身後,很有耐心地用手指不輕不重地揉着他的太陽穴,這是自女兒懂事以來,多少年都一直都未變的孝順親近方式。
“婧婧啊,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看着這副‘父慈女孝’圖,書記夫人臉上卻是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她想了又想,終是忍不住問了句。
“媽,你指的是什麼?”胡婧婧甩了甩紅色的波浪長髮,目光轉望向母親反問道。
“別裝糊塗!媽問你,你和張恆還能過不了?如果過不了,趁早就離了。如果能過,是不是也該要個孩子了?”書記夫人不悅地瞪了女兒一眼。今天回家時候,她無意中看到女兒的車子停在離省委大院不遠的路上,一個俊美的青年下了車,還和女兒來了個告別吻。女兒的私生活什麼樣,她和丈夫不是不清楚,只是因爲對女兒有所虧欠,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女兒今年已經三十六了,也一直沒要孩子,做爲父母,哪個不想含飴弄孫,晚年享受天倫!?
“我說親愛地媽媽,我的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張恆這輩子就這麼湊合了,孩子嘛,我也不想要,一個人多自在啊!”胡婧婧滿不在乎地笑道:“再說了,你們不還是有個優秀的兒子嘛。也不愁抱不上孫子孫女!”
“老胡,你看看你寶貝女兒說的是什麼話?”書記夫人看着閉目養神的丈夫,氣呼呼地說道。
“算了!就讓她繼續瘋吧!”胡書記張開雙眼,伸手拍了拍女兒的手,示意女兒停下來。然後迎上妻子生氣的目光,笑道:“你就算讓她離了,又怎麼樣?沒有合適的對像再婚,她該瘋不還是一樣瘋?反而還不如現在呢!”
“嘻嘻,還是老爸瞭解我!”胡婧婧往沙發上一坐,親暱地摟住父親的一條胳膊撒着嬌。
“婧婧,你媽也是爲你好!”胡書記語重心長地道:“你自己也要好好想一想,將來什麼樣,終還是要有個清晰長遠的打算!爸媽畢竟不能陪你一輩子,明白嗎?”
“知道了!知道了!”胡婧婧敷衍地回答道。將來什麼樣子,她不想考慮太多,人生得意須盡歡,趁着年華未老就應該縱情玩樂。現在她的世界裡,除了物慾,性慾之外,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
知女莫若父,胡文嶽也知道女兒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暗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昨晚上去錦平看了晚會,覺得有意思嗎?”
“馬馬虎虎吧!”胡婧婧隨口答了句。
“聽說,市公安局的樑晨出了不少風頭,是這樣嗎?”胡書記又問了句。
“對!他上臺唱了兩首歌,效果很轟動!”提起這個名字,胡婧婧心裡便涌起愛恨交加的複雜情緒。
“不務正業!”在女兒那兒得到肯定答案之後,胡文嶽搖搖頭,面無表情地做出了評價。書記夫人倒是有些感興趣地問了句:“很轟動?這麼說來,好像唱的不錯的樣子!”
“和那些專業的歌手相比,也差不多了!”提起這個,胡婧婧又忍不住把樑晨和洛寒做了對比,她再一次懊惱地發現,除了相貌之外,洛寒簡直就是一無是處,最近牀上表現也不給力了。別說和樑晨比了,連死了的王兢一半都趕不上。
“爸,你對那個樑晨,到底是什麼個意思?”想要動樑晨的腦筋,胡婧婧就不得不先弄清父親的想法和意願。
胡書記從茶几上的煙盒抽出一支菸。胡婧婧連忙拿起來打火機啪地給父親的香菸點着,然後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婧婧,你問這個做什麼?”察覺到女兒的異樣,胡文嶽不禁疑惑地問了句。
“就隨便問問!”胡婧婧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最好就是隨便問問!”胡文嶽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他以嚴肅地語氣說道:“樑晨是什麼背景,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聽爸的話,別去招惹他!”他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以他的猜測,女兒十有八九是對樑晨動了別樣的心思。
“婧婧,一定要聽你爸的!”在這件事上,書記夫人的想法和丈夫一樣。一般人不在胡家的考慮範圍之內,但這個樑晨,背景實在太複雜了!
“看你們緊張的,好像我能怎麼樣似的!我真是隨便問問!”胡婧婧口不對心地說道:“我就是覺得他挺出色的,就想知道爸爸有沒有攬才的心思!”
“多少人盯着呢!李家,樑家,林家,連家,葉家,怎麼輪也輪不到你老爸我啊!”胡文嶽深深地吸了口煙,然後向妻子和兒女微微一笑道:“葉老認爲江南是個避風巷,可如今看來,怕是事與願違啊,只要是龍是虎,到哪山哪水都是會興風作浪,嚎嘯山林的!一句話,這個樑晨,天生就是個能折騰的角色!”
第二天一早,樑晨來到市公安局。無巧不巧地,和剛剛上任的副局長許鳳英同時進了辦公大樓。
“局長早!”許鳳英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你也早啊,許副局長!”樑晨微笑回了句,然後和這位透着別樣英姿風情的美女局長一同走進了電梯。兩人的辦公室都在同四樓,自然是同進同出。
在到達四樓,走出電梯的一刻,許鳳英略一猶豫,然後停下腳步向樑晨道:“局長,有件案子,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哦!那到我辦公室來吧!”樑晨微微一怔,這許鳳英上任滿打滿算也就兩天吧,這麼快就把業務操持起來了?真要是這樣,那說明邱書記曾經建議自己將刑偵一塊交由許鳳英負責的作法還真是正確的。
進入局長辦公室,樑晨倒了杯水給許鳳英,然後坐在沙發上微笑道:“是什麼案子,說來聽聽!”
“前段時間,省公安廳的線人靳進丁暴露了身份,被毒販殺害!”聽着許鳳英一開口,樑晨就知道對方提及的案子,是與大約一個多星期之前,市緝毒支隊破獲的一起重大毒品走私案有關。緝毒支隊長鄧長江在這個案子上立了大功,原是想趁機會追逐副局長職位的,卻沒想到上邊空降來個許鳳英。
雖說破獲的這起販毒走私案是大有收穫,但遺憾的是,毒販頭目龍哥等人並沒有落網,並且省公安廳的眼線靳進丁被殺,持續一星期的搜捕行動也沒有結果,現在已經失去了毒販組織的蹤跡線索。
“由於靳進丁被殺,我們無法再查知毒販的動向。然而,最近有人提供線索,透露毒販頭目陶哲龍就潛藏在省裡某處娛樂場所內。”許鳳英接着說道。
“消息可靠?”樑晨心中一動,連忙問道。
“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有很大的可能!我們最近搜查的很嚴,陶哲龍等人很有可能潛回省裡躲避風頭!”許鳳英很想說絕對可靠,但那樣的回答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因此她只能以推斷分析的語氣做出回答。
“如果能得知確切地點,我們可以通知省廳協助,前往地點進行搜捕!”樑晨立刻做出了決定,而且是個中規中矩,符合正常程序的決定。
“我不建議這樣做!”許鳳英忽然說了句。
“哦,爲什麼?”樑晨臉上閃過驚訝之色,他已經感覺到,這個許副局長的反應有些異常。
“因爲,我懷疑省廳裡有毒販的內應!”沉默了下,許鳳英如是答道。
“根據?”樑晨眉毛挑了挑,炯然的雙眸落在了對方的臉龐上。他想知道,這位許副局長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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