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聽了楊副廳長的描述,樑晨倒是隱約猜出了那三個所謂‘行兇暴徒’的真正身份。不過,他肯定不會告訴楊麗華就是了。而對於楊麗華的試探,他也沒做出正面回答,只是義正辭嚴地表達了對暴徒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的憤慨,以及對無辜者被打的深切同情。
“小滑頭!”放下電話的楊麗華笑罵了一句。她之所以出言試探,完全是由於她自己的好奇,和劉震華什麼的沒有半點的關係。在楊麗華看,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足以會讓很多人頭疼,但同樣,也可以會招來敵人更爲激烈的報復。楊麗華很清楚,劉震華在省公安廳經營多年,不但在省裡,據說在京城也是有關係的。如今被人以這樣一種直接暴力的手段打了臉,這口惡氣如何能咽得下?
實際上,也正如楊麗華所想,此刻的常務副廳長劉震華依然處於一種暴走的狀態。兒子被打成了豬頭,自己無端捱了一記拳頭,倒現在還左眼發青,隱隱做痛。他劉震華何曾吃過這樣的虧,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事發之後,他命令省公安廳治安總隊,江南市公安局治安支隊派出警力,幾乎是進行地毯式的排查搜索。但令他失望和憤怒的是,整整過去了一天,仍然沒有任何關於三個行兇暴徒的線索。
其實根本不用證據,劉震華用腳趾頭也能想的到,兒子被毆打百分百與杜重霄有關,但他不認爲杜重霄會有這麼大的能量。運用先進的電子干擾設備使酒店監控系統失靈,隨後三個擁用恐怖身手的‘暴徒’幾乎是以調戲的姿態,剝奪了兩名前役武警的反抗能力,順便還賞了他一電炮,而在從容撤走之後,便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切,如果沒有一個背景深厚,能動用特殊資源的‘大人物’操縱指使,決無可能辦得到。
而劉震華首要懷疑的對像,就是那個曾經動用省總武警總隊官兵,前往前市委書記王復生家中抓人,現又和他結隙的公安局長樑晨。
劉震華很難理解,樑晨爲什麼要和他過不去!他心裡也承認,他對這個能將前市委書記和常務副市長一同扳下臺的傢伙心存顧忌。但泥人尚有三分的土性,對方玩的這種赤果果打臉的‘陰招’卻是確確實實地觸及了他的底限。如果他不做出反擊,那麼他在廳裡的威望將會一落千丈,甚至,他將成爲全省公安系統的笑料,同樣,這也會成爲他仕途生涯中一直揹負的恥辱柱。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他都無選擇。
腦中將所有的利害得失考慮了無數遍,已經下定決心的劉副廳長,在這時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劉廳長,我是張秉林,呵呵,明天我去省裡辦些事情,順便想邀劉廳出來喝兩杯,不知道劉廳有沒有時間!”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矜持又不失熱情的聲音,劉震華不禁怔了怔。他與張秉林談不上熟絡,頂多算是點頭之交,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有些疑惑,這位張市長怎麼會忽然主動邀請他。
“張市長太客氣了,你來到省裡,應該由我盡地主之誼纔是。這樣吧,張市長明天幾點能辦完事,我先做個安排!”多個朋友多條路,劉震華儘管心懷憤懣,但對方畢竟是一市之長,如此主動聯絡他,他也不好不給面子。
張秉林也沒多作客氣,告知了大概時間,又閒聊了兩句,然後掛了電話。
樑晨不知道自己替杜重霄背了黑鍋,但實際上,他也不介意爲杜重霄背這個黑鍋。坦白的說,他並不想和誰發生衝突,但有些衝突卻是難以避免。有人想動他的人,那是萬萬不行。
樑晨也知道,他在錦平,乃至江南省,可動用的人脈資源少的可憐。他動用過省武警總隊不假,但這樣的事兒可一而不可再。在市裡,他已與張秉林處於基本決裂狀態,與市委書記宋太平也不熟絡,而沒了上一層市委領導的支持就意味着,在某些事情上,他缺乏與人叫板的手段。就拿杜重霄這件事來說,他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有效的手段將人‘搶’回來。
不過,樑晨卻是很期待杜重霄的那個‘三天之期’!現在他並不知道杜重霄有什麼殺手鐗,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杜重霄的信心。
晚上,齊雨柔,海倫,西婭與連夕若,連兮兮五個女人不約而同地來到樑晨家中。雖說同住一個小區,而與葉紫菁又達成了某種協議,但齊雨柔與海倫出現在樑晨家中的次數並不算多,而這種不與‘大房’爭風的表現,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葉紫菁的排斥心理,至少換作以前,葉紫菁是不會和齊雨柔,海倫一起逛街的!
連夕若與連兮兮是來看朵朵小寶貝的。做爲鄰居,做爲蘭月新結識的好姐妹,連兮兮可謂是樑晨家中常客。即使是蘭月在五一假日後返回遼陽,連兮兮依然常往樑晨家中跑。王菲菡,葉青瑩,葉紫菁都很喜歡這個與蘭月一樣鬼精靈的小丫頭。
連夕若則是和自己較勁,她一心要走出那件事給自己帶來的陰影,她不想再逃避,那就只有面對,她覺得她首先應該做到以一種平常心態去面對樑晨。也許是出於這種較勁的心理,兮兮提議晚上去看小朵朵,她同意了。
百多平的空間,聚集了八個女人一個男人外加一個小baby,顯得十分的熱鬧。樑晨以前並不怎麼理解兩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的換算,但今天晚上,他完全理解了。八個女人談論的話題他完全插不上嘴,而後來就發展到,連夕若、連兮兮姐妹與齊雨柔、海倫在圍着茶几打升級,而王菲菡、葉青瑩、葉紫菁加上西婭則湊成了一桌麻將。
一屋子的鶯鶯燕燕,活色生香,樑晨卻覺得自己成了最受冷落的可憐人。將寶貝女兒哄睡着後,覺得很是無聊的樑晨,先是湊到齊雨柔,海倫那邊,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道:“帶我一個,咱們打大王怎麼樣?”
連兮兮眨了眨大眼睛,沒有答話。連夕若卻是以淡然的語氣道:“對不起,我不會那種打法,要不樑局長坐我的位置玩吧!”
“呵呵,不用不用,你們玩,你們玩,我去那邊看熱鬧!”局長大人乾笑兩聲,然後在齊雨柔,海倫異樣的目光中轉身溜了。
齊雨柔與海倫交換了個眼神。雖然樑晨與連夕若兩人都掩飾的很好,但直覺遠超普通人的她們,卻能感覺到樑晨與連夕若之間似乎存在着一種很微妙的關係。目光又從連夕若那張似乎刻意維繫冷淡表情的俏臉上掃過,齊雨柔與海倫立刻就下了定論,其中必有‘姦情’!
“就怪你,我說不打張二條吧,你非得讓我打……!”葉青瑩白了亂指招的男人一眼,嬌嗔地說道。
樑晨頓時默默無語兩行淚,那分明就是絕張啊,小妖精那邊老早就碰了二條,誰能想到西婭專門就胡絕張呢!?
而更令樑晨鬱悶的是,接下來他頻頻指揮錯誤,不是讓葉青瑩打丟牌,就是讓青瑩點炮。幾次三番之後,不等老婆大發嬌嗔,局長大人就灰溜溜地去書房玩電腦去了。
書桌上的精緻電子日曆鍾時針已指向了二十二點,打了兩把dota,被虐的欲仙欲死的樑晨把鼠標扔到一邊,點起一支菸悶悶地抽着。聽着房門外傳來的搓麻將聲,打牌聲,樑晨搖搖頭,這些女人不是一向把‘熬夜是女人皮膚的最大敵人’的理論掛在嘴邊嗎,這都十點多了,一個個還玩的很海皮呢!
幾分鐘,房門一響,熟悉的香風飄來,隨即一雙玉臂輕輕柔柔地摟住了他的脖頸。樑晨頓時大喜,心想還是老婆最好,知道他無聊寧可放下麻將不玩來陪他。“老公,我困了,你替我玩吧!”葉青瑩平時都是以‘晨’做爲稱呼,只有在這種沒有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纔會稱樑晨爲‘老公’。
“那不如大家都散了吧,這麼晚了,咱們也該**做的事情了!”樑晨受到了打擊,但仍不死心地建議道。
“乖了,難得大家都這麼有興致,你就犧牲一下,陪大家多玩會嘛!”葉青瑩玉容帶着一抹羞紅,輕輕搖着丈夫的胳膊,柔聲說道。
在老婆的柔情攻勢下,樑晨只得關了電腦,回到客廳接替位置。實際上他現在在家裡的地位最低,幾個女人只需眼睛一掃,他就得立馬乖乖就範。
“六萬!”樑晨自信滿滿地打出一張牌。
“胡了!”上家西婭性感的紅脣一挑,很不客氣將面前的牌推倒。
樑晨半點詫異半是鬱悶地看了西婭一眼,這個棕發碧眼,性感無比的俄羅斯美女,打起中國麻將來竟然毫不含糊。他上場不到兩圈,對方卻是已經胡了四把,而其中倒是有三把都是他放的炮。
“真是炮手啊!”葉紫菁美眸掃了樑晨一眼,以調侃的語氣說了句:“這炮放的真準,百發百中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