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朋友聚會,也將是一個很舒爽的週末,現在卻冒出了兩個省委常委,盯住即將到來的巨大資源,對此高建彬是很不以爲然的。想要和京都家族的核心嫡系拉近私人關係,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他也免不了也要組建自己的人脈網絡,但是這兩個人選擇的對象是錯誤的!
以他和這些兄弟們的情義之深厚,那些人是不會隨意接納外圍成員的,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一羣人慢慢的也形成了一個小圈子,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既然有高建彬在這裡坐鎮,他點頭了,人自然的就變成外圈的組成人員,別的兄弟何必多此一舉,非要插手陽西省領導班子的事情呢?
不過高建彬也不好責備潘楊,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不好,誰讓他隨便安排一個口風不嚴的女孩子,去辦這種事呢?本來潘楊就沒有多少官場的經驗,那兩位又是相當老練的領導幹部,要是不出紕漏纔是活見鬼了!
早知道會是現在的局面,就安排秘書去辦多好,宋博玉的分寸就拿捏得很好,不該說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會往外透露。
高建彬特意對着潘楊和安然發這樣的感慨,是要通過她們,警告動心思的那兩位,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不一定就是你們想象中的結果,或許會是截然相反。
楚天海的熱衷他心裡清楚,但對潘明莉還沒有把握,算是摟草打兔子捎帶着。防患於未然。沒有最好,有就老老實實的做好本分。想得太多浪費腦細胞。
兩個女孩子走後,羅燕一邊收拾茶几上的果皮果殼,一邊對高建彬說道:“高書記,我感覺到潘楊和安然對你似乎有些別的心思,她們不會是有什麼不安分的念頭吧?”
高建彬不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他本來就是個感覺很敏銳的人,兩個女孩子的心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但他還是嚴肅的說道:“不要說這些沒有根據的話。我到陽西省的目的是工作,並不想鬧出什麼不好的傳聞來。這樣不切實際的謠言,對我的聲譽有損,加上我的身份和職務特殊,一旦傳揚出去,對黨和政府的形象影響很大。”
羅燕自從捅開窗戶紙,說話大膽了很多。她說道:“女人天生對這樣的事情就是敏感的,我是想要提醒你,在萌芽狀態就要遏制住,免得到了以後難以收拾。你沒有這樣的心思,不代表潘楊和安然不會有,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感覺到的是同齡人的青澀,對成熟的優秀男人會產生崇拜和愛慕的心理。當她們投入的太多,陷入泥潭不能自拔的時候,你再想揮劍斬情絲,怕是晚了。”
高建彬笑着說道:“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現在都能給我上思想課了,分析女孩子的心理說的也是頭頭是道。這樣看來,倒是我小看你了。知識是提高人修養和素質的最好途徑,以後多抽時間學習點別的,你的悟性還不錯。”
聽到高建彬的誇獎,羅燕紅着臉說道:“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別和我打馬虎眼,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高建彬說道:“你也自己說了,這樣的現象是女孩子成長過程中必然要經歷的,她們現在不懂得愛情的真諦,腦子裡全是花前月下的浪漫,這樣的愛情是純淨無暇的,我要保護她們的心路歷程。刻意的去針對她們做出某種反應,必然造成一種心靈的傷害,既然是萌芽狀態,她們只能壓抑在心裡說不出來,時間一長心態會受到影響。”
然後說道:“愛情是發乎內心最深處的情感,逐漸成熟以後,需要有個寄託的地方。我現在可能是她們唯一的選擇,那是因爲沒有遇到比我更加出色的男人!”
又說道:“來到陽西省之後,我做事方式的強勢和霸氣,是衝擊她們心靈的根源,因爲女性天生需要安全感和被呵護的感覺,所以說,只有時間纔是最好的良藥。當她們發覺到我也不是那麼理想的男人,而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也遇到了比我更加出色的男人,甚至是一見鍾情的男人,感情就要轉移了。”
想到從進入官場到現在爲止,離開身邊的女孩子,高建彬的心裡有點輕微的感嘆,愛情來得那麼快,走的也是那麼的突然,誰又能真正的看透這東西呢?
看到安然悶悶不樂的樣子,潘楊拉着她來到小花園的長椅上坐下,說道:“安然,是不是覺得心裡很難受?”
安然點了點頭說道:“明明是近在咫尺,距離卻如同遠在天涯,我心裡怎麼可能不難受?你也知道我的愛情觀,看到高哥以後,就像着了魔一樣,還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這麼動心過。可是你看他的樣子,卻是在有意識的疏遠我們的關係,要不是爲了能多見他一面,我才懶得給人家當什麼密探呢!”
潘楊心裡也有些發酸,安然至少還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她真的不敢,要是讓她母親知道了這樣的想法,不瘋了纔怪呢!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有老婆和孩子的男人,可就是沒有辦法壓住心裡的那種思緒,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他的身影,每個人都有生命的剋星,或許高建彬,就是她們的剋星。
回到家裡的時候,母親在客廳呆呆的坐着,明顯的有點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潘楊急忙說道:“媽,你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沒有去休息?”
潘明莉回過神來,有點尷尬的笑着說道:“回來的這麼晚,都和高書記聊什麼了?”潘楊說道:“就是去遊玩的一些事情,沒有什麼的,高書記有個原則,在家的時候基本不會談工作。您快睡吧,我也去洗澡睡覺了。”
潘明莉急忙說道:“先不要着急,媽問你,高書記週末的時候邀請都是些什麼客人?”潘楊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晚上安然問過他,可他沒有說。”
潘明莉眼睛一亮,有些驚訝的說道:“安然怎麼也問這些事情,難道她也想給她爸爸製造接觸高書記或者是接觸那些大人物的機會?她爸爸現在的待遇多好,我們省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他呢,這樣的金融人才到別的崗位,是一種巨大的資源浪費,我想省委也不會放他離開的。”
安然的父親安西亭,在陽西的省管國有企業領導中,可謂是赫赫有名,擔任着陽西國際信託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和黨委書記,是正廳級的領導幹部。這是個很讓人眼饞的職位,金融企業的高管待遇,相對普通幹部來說是很嚇人的,安西亭的年薪高達一百八十多萬元,差不多要頂一個副省部級領導的十倍。
只不過人家能擔任這個職務誰也不能說別的,安西亭是早年喝過洋墨水的,學習的就是金融專業,還是博士,屬於“引博從政”的典型,一來就是省政府金融辦地方金融發展處的處長,在陽西省的領導幹部中,他的學歷也是最高的一個。
潘楊搖了搖頭說道:“什麼呀,不是您想的那樣,安然是替李思菲和楚東霖小兩口問的,楚伯伯雖然給高書記當面拒絕了,估計還是要想方設法的製造接觸的機會。”
潘明莉皺着眉頭說道:“你楚伯伯是怎麼知道這麼機密的消息的?高書記安排給你,你是不是和李思菲那丫頭說了?”
潘楊不在意的說道:“我對那個農家樂真的不熟悉,李思菲經常去那裡玩,和老闆能說得上話,所以我就讓她幫我訂了房間。”
潘明莉無奈的說道:“楊楊,以後有這樣的消息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不就是訂幾個房間嗎,我打個電話就讓人辦了,多寶貴的一次機會。隨意的泄露領導的行程和安排,這是辦公室人員的大忌,不能再犯第二次錯誤了,否則高書記很可能會把你從身邊調走,不能爲領導保守秘密的人,註定是會吃虧的。”
潘楊覺得母親的情緒不對,就說道:“高書記前幾天爲這事已經批評我了,要我下不爲例,您就不要再教育我了吧?聽您的意思,似乎對這次高書記的私人聚會也很感興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潘明莉覺得和女兒點明白也好,她畢竟是個成年人了,就說道:“省委組織部長吳立輝,現在到了政協代表會議常務委員會工作,部長的位置空出來了,由高書記進行兼管。很多領導幹部都看好這個職務,我自然不會例外的,馮書記那邊對我很支持,不過這還需要高書記發話,國家組織部領導的同意,這次既然李部長來參加聚會,對我來說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然後說道:“你楚伯伯也是和我抱着一樣的心思,只是他未必敢去競爭省委組織部長,馮書記更信任我一些,他的用意就是搭上高書記和京都家族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