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對於國內的領導幹部來說,絕對能夠稱得上是如雷貫耳一般,這麼大的國家那麼多的黨員幹部,核心層就那麼幾十個人,莫懷民能夠成爲政治中心委員會的委員,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領導幹部佼佼者中的精英人物,這種身份的人就是在國外政府高層的眼睛裡,也是相當有分量的等級。
高建彬連忙恭恭敬敬的說道:“莫書記好,請問您有什麼指示?”莫家良的事情雖然影響到了莫家的聲譽,可是莫家在處理這個問題上的態度,讓高建彬感到非常的欽佩,疏於管教的責任是有的,但是也不能揪着所有的莫家成員不放,那可不是正確的態度。
莫懷民笑着說道:“明天是家父八十八歲大壽,我誠懇的邀請建彬同志屆時參加這次家宴,要不要我派車過去接你?”高建彬連忙說道:“感謝莫老的關心感謝莫書記的看重,明天我一定到家裡爲莫老祝壽,我自己過去就行,沒有必要那麼麻煩。”莫懷民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有時間我們見面再聊。”
高建彬放下手機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出汗了,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和政治中心委員這樣級別的領導人說話,至少在南江省就經常的見到金國林,但每次的談話他都顯得很緊張,對方說話的語氣再怎麼和藹可親,上位者的那種氣勢卻無時無刻的不在影響着他。
李榕笑着說道:“我們除惡揚善反腐倡廉的大英雄,怎麼聽到領導的電話就變成狗熊了?”高建彬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個不在官場的小丫頭知道什麼,能夠做到這樣的位置,能是一般人嗎?你想想,數千萬計的黨員幹部,幾百萬才能走出這麼一位,這是什麼樣的存在,我這樣的地廳級全國怎麼說也有個十幾萬吧,那個位置可是我這一生最大的追求。”
李榕說道:“真還不出來你倒是有些雄心壯志。居然想當國家領導人。”高建彬笑着說道:“不想當元帥的兵不是好兵,以前我就在想,這輩子能混個副縣長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現在成了副廳級幹部。目標當然要隨着提高,誰敢說我以後不會進入那個序列呢?”
李榕用白白嫩嫩的手指點着他的額頭說道:“先別在這裡做你的清秋大夢,估計那羣人快要來了,我們還是先到超市買點菜滿足他們的肚子纔是正經的,這些傢伙能量都很大,以後你到了嶺南省,很多地方都需要他們的幫助。我也有些納悶。這羣人向來都是很高傲的,怎麼會和你這麼親密的?”
高建彬說道:“主要還是看在張書記和李哥的面子上吧,你也知道,所謂的太子黨最早都是以他們兩個馬首是瞻,我作爲張家派系的外圍成員,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的也給個面子。人都是感情動物,時間接觸的長久了。逐漸的有了瞭解,相處起來就沒有那麼困難,就像是你和我一樣。我這是花了多少年的等待,才讓我們修成正果,一個道理嘛”
其實呢這羣人想的就是吃點家常便飯,倒也不是多麼的難伺候,他們的意思也是找個清淨的地方,坐下來抽菸喝茶說說話,而高建彬的大四合院很符合要求,所以高建彬剛準備完,一羣人就在許陽的帶領下蜂擁而至。由於知道他們要來,高建彬乾脆就直接開着大門。反正除了正院以外別的房間都是空的,不怕進來樑上君子。
沒有想到這次還多了一個人,就是苦追李榕鎩羽而歸的王子建,他的父親是前國家政治中心辦公廳的主任,這次換屆也成了政治中心委員。王子建進了門就對高建彬說道:“建彬,我可是不請自來。怎麼樣,不會因爲我是你的情敵,就拿着拖把把我轟出去吧?”高建彬笑着說道:“我可是歡迎之至,看見你我倒是有猩就感,能從京都王大少的手裡搶到美人,是最值得我驕傲的事情。”
蕭國劍說道:“你就別在這裡得了便宜賣乖,打擊子建了,他聽到這個消息是嚎啕大哭,看看我身上,眼淚鼻涕的一大片,這孫子還不給我乾洗”王子建笑着說道:“蕭國劍,我靠你大爺的,你就在榕榕面前擠兌我吧,我這三十年來好不容易打造的形象,全讓你這孫子給破壞了。”
許陽說道:“建彬,和我們出來吧東西搬進來,上你這裡吃飯還是榕榕親自下廚,這份待遇總要給點辛苦費的,我們多少的都給你拿了點東西,不白吃你的飯。另外叫人收拾一個小院子出來,我們以後再聚會就到你家裡,把大門的鑰匙給雲朝,喊個裝修公司來裝飾一番。”
高建彬對此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這羣人不見外能把聚會安排在自己家,這對他來說是天降奇緣,這裡面的任何一個人站出去,說要找個地方聚會,那些想要託關係走後門的人都會搶着去辦,不說別的,就是本身具備的強大資源也把人們看的眼紅。
高建彬出門一瞧他們打開的後備箱,有些傻眼的說道:“哥幾個,你們這是一點東西嗎,我看開個菸酒茶行都綽綽有餘”這話還真不是誇張,他們帶來的大都是菸酒茶之類的,可是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市面上的商品,像是許陽就直接兩大箱大熊貓特供香菸,他說道:“老爺子最近戒菸,一天抽不了三支兩支的,我呢,喜歡抽菸可抽的也不多,配額並沒有因此削減,家裡的儲藏室就積攢了好多,知道你小子是個煙鬼,差不多都給你搬來了,反正本月的配額又快下來了。”
高建彬開心的說道:“看你多大方,不像是李哥那麼小氣,纔給我一箱,有了你們這些東西,我至少兩三年都不用發愁沒有大熊貓抽了。”許陽哭笑不得的說道:“建彬,你把特供煙當成什麼了,就是我老爺子也是有限制的,不是說想要多少有多少,菸廠一年就產那麼幾百箱,到級別的人算算也不少。你丫就知足吧”
高建彬自己心裡也有些納悶,他和這些人交情也不深啊,怎麼會受到這麼高的待遇,這事絕對有些蹊蹺。可是當着人家的面也不能說不是?高建彬和李榕在廚房裡忙碌,蕭國劍就對王子建說道:“子建,心裡不是滋味吧?”王子建笑着說道:“要是榕榕跟了我,我哪裡捨得讓她進廚房啊,有點心疼”
蕭國劍說道:“不是單純不捨得讓她進廚房,而是到了晚上給人家洗腳都有可能,丫就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王子建笑眯眯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嫉妒我。其實能給心愛的女人洗腳,那也是很幸福的事情,誰像你一樣性取向不正常,天天和那個俊俏的小白臉搞在一起出雙入對的,總參都給你們傳出新聞來了”
蕭國劍笑罵道:“你大爺的,人家本來就是個女孩好不好,只不過打扮的和男人一樣,有本事你去惹惹那個小姑奶奶試試。不把你腸子裡的屎打出來算你幸運別看你自認有點功夫,和她比起來太小兒科了,那是袁老最喜愛的孫女。論輩分說不定比你還高呢,我可記得你家叔叔喊她老爹叫叔叔的,這樣算起來你還得叫她姑姑呢,要是我真和她有事情,我就成你的姑父了,哈哈”
王子建萬萬沒有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當時就黑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反駁,周圍的一羣人都幸災樂禍的看着他。許陽不懷好意的說道:“子建,我找個機會把這個事情和袁盈說說。估計她能砸了你家的玻璃,你小子也得在牀上趴幾天,要不咱們賭一賭?”邵國翰說道:“我同意,就先賭五百萬吧,怎麼樣子建,接不接?”
高建彬在廚房裡聽得好笑。就問李榕說道:“榕兒,這個袁盈是什麼人,連王子建都要害怕?”李榕笑着說道:“袁盈是袁老的孫女,我和她從小就認識,這位姐姐的胸部比較平,打扮也比較中性,所以穿上軍裝之後不仔細看,很難第一時間發現她是男是女。”
高建彬立即就沒了興致,說道:“原來是個飛機場啊”李榕白了他一眼說道:“其實說起來袁盈還是挺漂亮的,再說胸部平也不是她的錯,不過你可不要小看她,她是有真功夫的,等閒三五個訓練有素的普通士兵合起來都不是對手。”
在一座大四合院的客廳裡,一位老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絲毫沒有在意對面一羣人的嘮叨。這位正是李榕的爺爺,也就是換屆之後國家政協代表會議委員會的副主席,社科院的院長兼黨委書記李紹棟。這家子人基本上都是做學問的,可能與他平時的教育有關係。
李榕的父親李同元,現在就是國家科學院物理研究所的所長,論其行政級別是在廳局級,不過,他們這釁學界的精英和官場不一樣,主要還是做學問爲主。此刻的他罕見的抽着煙,也沒有對整件事發表意見。
李榕的母親藍亭,是京都大學音樂系的教授,她非常生氣的說道:“爸,榕榕這孩子真是胡鬧,明明高建彬已經有了女朋友,也就預示着不可能和她結婚,她怎麼還是要和他在一起,這件事情傳出去,真是讓我們沒臉見人了”
李家的老三李同遠聽到這句話不樂意了,說道:“大嫂,不結婚也不見的就不能幸福,我和你弟妹到現在也沒有領證,不照樣也過的很好嗎?那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你看的幹嘛那麼重要?”
藍亭連忙說道:“老三你別誤會,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那個高建彬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且聽說還準備結婚,這對榕榕來說太不公平了,難道說還要我們李家的女兒和別的女孩共事一夫不成,這豈不是有心誕?”
李同遠說道:“說句話大嫂也別生氣,你自己着急是沒有用處的,現在看情形榕榕就是死心塌地的喜歡他,你能拆得開他們嗎?榕榕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不是需要父母呵護照顧代替她做決定的孝子,她很明白自己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也會爲自己的行爲承擔起後果和責任,你就是拿着棍子守着大門不讓人家高建彬進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藍亭說道:“老三你的意思就是聽之任之了?一輩子都沒有結過婚,這對人生來說是一次遺憾,無法彌補的。榕榕可不像你們兩口子屬於不婚主義者。”
李同遠說道:“不就是個名分的問題嗎,我們在京都給榕榕和高建彬舉辦一次婚禮也就是了,難不成還要有人檢查有沒有結婚證?誰讓她機會趕在了後面,總不能逼着人家那個女孩把位置讓出來吧。這個年輕人我也調查過,的確是非常的優秀,就是在這個方面的自制力差了點,今年全國各經濟技術開發區的招商引資工作排名,就是以他任職的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爲首,八十多億美元的資金,四十八家國外高新技術企業。的確能夠稱得上是奇蹟。”
李紹棟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主意雖然有點餿,但也是目前最好的處理途徑,你們就按照老三的方法去做,找個合適的時間舉辦小範圍的婚禮。還有,晚上見到小兩口不要搞的氣氛太蔣,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在做那些事情也沒有任何的意思,就用招待女婿的方式準備。說句話你們別不愛聽。就算你們把所有的關係都用上,也動不了那個幸夥。高建彬馬上就要離開海州市到嶺南省任職,這個決定是經過政治中心委員會討論決定的。是首長親自拍的板,爲此聽說好幾位委員還爭的臉紅脖子粗,誰都不肯讓步。”
李同遠說道:“爸,我可是聽說海州市已經申報副識城市了,這個時候正是他收穫的最佳時機,怎麼高建彬反倒要調離了呢?這不是讓別人坐享其成嗎?”
李紹棟笑道:“他實在是太年輕了,還不到三十歲,沒有受到過那麼多的磨練,經驗還很缺乏,就是大力推行領導幹部年輕化也不是這樣搞的。組織程序還要不要了?再說,你們覺得一個能讓首長親自點將的幹部,他以後的成就會比在海州差嗎?看問題要長遠,只要他按照組織上的安排踏踏實實的走下去,將來他的前途不是我們能想象到的。”他的話裡充滿了欣賞的意思,也是一個老人的經驗之談。到了這樣的年齡對很多事情都已經看的很透徹了。
李榕的三嬸在一邊說道:“我覺得這是個好事情,你們也知道的,榕榕的性格根本不適合當領導夫人,她對官場這些來往不怎麼感興趣,小資思想比較嚴重,寧願在家裡對着月亮彈鋼琴,也不想出席那些亂糟糟的社交酒會,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反倒是那個市長家的女孩比她合適的多。在我看來,這也許是她不願意和別人競爭的原因吧”
說到這裡大家都沒有說話,自己家的姑娘自己清楚,這句話還真說到點子上了,李榕別看是綜藝節目的王牌主持人,能歌善舞精通音樂鋼琴,可是她私底下卻是喜靜不喜動的類型,是個嚮往着過浪漫生活的女孩。
高建彬當然不知道,李家對他還有這樣的一番爭論,他開着一輛臨時借用的沃爾沃轎車,有些忐忑不安的和李榕來到了院子門口,看着大門他的心裡就有些哆嗦,這可不是什麼多光彩的事情。李榕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看你這副前怕狼後怕虎的樣子,我們家的人還能吃了你不成?”
高建彬說道:“我不是害怕而是感覺到難堪,怎麼說我這樣的身份進門也有些尷尬。”李榕說道:“這時候想起爲難來了,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今天?”高建彬喊冤叫屈的說道:“大秀,當初可是你先主動的好不好,怎麼到這個時候反倒埋怨起我來了,咱可不帶這樣玩的”
李榕回憶起那時候的情景,笑着親了他一下,說道:“不管是不是我先主動的,反正就是你引誘的我,快和我進門,早晚你都要面對,再拖拉也要走這個程序的。”
高建彬手裡拎着兩瓶酒兩桶茶,都是從太子黨送他的禮品裡面精心挑出來的,第一次上門怎麼也要隆重一點,他已經做好應付各種情況的準備,按照正常的思維來推理,人家的長輩就是最後接受事實,也不會給他有什麼好臉色看的,騙了人家的姑娘再登門致歉,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聽着門鈴響,他的心跳加快血壓升高,臉上突然有孝紅,確實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