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肖浩博的話向他傳達了兩個信息,高建彬明確無誤的聽了出來,宋靜海這個省委常委是京都宋家的核心子弟,而宋家又是赫赫有名的京都大家族,也就意味着他的背景非常深厚。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很可能就會想到仗勢欺人這樣的字眼,可是高建彬卻知道,肖浩博說的是宋靜海既然是宋家‘精’心培養的核心子弟,也能夠當上中央紀律委員會督查室的主任,而且工作做得非常出‘色’,說明他的能力和素質都是相當過硬的,也就是說他來南江省並不是針對高建彬自己,換句話說一個市委常委還不值得他大動干戈。
再一個信息就是宋靜海和肖浩林的母親感情非常好,間接地會受到這位表妹的影響,是人自然會有七情六‘欲’,宋靜海也不例外。肖家上次可謂是結局非常的慘,隨着肖文亮的辭職這個家族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希望了,肖浩林的命運也已經決定了,雖然不會被槍決,但是下半輩子也許就要在監獄中度過了。肖家的關係再多要想減刑,他至少也要坐滿二十年的時間,等到出來,還能有什麼作爲呢?
宋靜海或許因爲這個而對高建彬有些看法,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呢?就是這樣的一點意見,就被南江省他的那些對頭利用了,不斷的把檢舉信送到剛上任的宋靜海面前,時間一長宋靜海自己都不知道的,就會產生一些不滿的情緒,而且情緒最終戰勝了理智,所以纔會出現海州現在的那一幕。
高建彬笑着對肖浩博說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肖總的話字字千金,等到我回到海州咱們再聊。”肖浩博微微一笑,說道:“高書記過獎了,我很樂意和您這樣的聰明的人‘交’往,到時候我來安排就是了。”放下電話後他轉身看着給自己按摩的‘女’郎。突然說道:“芸芸,我想讓你替我做件事情。”
名叫芸芸的‘女’孩子平淡的說道:“肖總,您是不是要我去接近‘誘’‘惑’那位領導?”肖浩博哈哈大笑,站起來說道:“像你這樣聰慧的‘女’孩。把你送給別的男人我的確有點捨不得,可是爲了長遠的利益考慮,我希望你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好。而且我敢說他會非常的吸引你,你‘誘’‘惑’他有點難度,還不如說他征服你更恰當一些。”
芸芸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有些自嘲的說道:“本來我還以爲自己會在你的心裡有些位置的,可是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和那些籌碼沒有什麼區別,不管灰姑娘多麼的漂亮,到了午夜鐘聲響起的時候,一切還是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沒有感情的生活,就這樣的結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切都豁然開朗了,高建彬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的煩惱,這個事情的控制權不在他的手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冷眼看着事態的發展。到下班的時候只有宋湘語回來了,她笑着說道:“榕榕姐和柔柔都在趕節目,估計今天晚上回來的很晚。所以就把我派回來伺候你了。”高建彬笑着抱起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說道:“不是派你回來,而是她們都已經吃飽了,就你自己還餓着肚子呢!”宋湘語聽得粉面通紅,這個男人怎麼就不知道含蓄一下呢!
高建彬到廚房做了頓豐盛的晚餐,他知道自己早晚都要面對的,雖然對於去李榕的家和陳潔柔的家充滿了尷尬和心虛,可是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宋湘語看到高建彬似乎有點煩惱,就說道:“你還在爲調整的事情擔憂嗎?”
高建彬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爲怎麼扮演好‘女’婿上‘門’而頭疼,你也知道。榕榕和柔柔都希望我在年前和她們回趟家的,可是對我來說,這樣的事情比任何的工作壓力都大的很多,我也明白她們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藉着這次回家逃脫家裡的麻煩,有了我作爲擋箭牌。至少三年兩年的是相對輕鬆的,可是我自己的心裡覺得這類的自欺欺人,有些太過於離譜了!”
宋湘語笑着說道:“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們現在的關係往往就是作爲父母完全不能接受的,何況她們的家庭狀況非常好,特別是榕榕姐,她的祖父據說還是一位在職的重量級領導人,我估計接受的程度基本上爲零。只是你要明白,只要她們自己堅持要和你在一起,這件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困難,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頂多不結婚就是了嘛!以你的才華和名聲,那兩家人說不定會網開一面的,不是不想拆散你們而是沒有辦法,有句老話不是說兒大不由娘,放在‘女’孩的身上也是一樣。我倒是不覺得你去見她們的父母會出什麼麻煩,頂多就是見面後會有些責備或者受點氣,爲了她們,這點算什麼啊?”
高建彬也笑着說道:“我自然不敢說有什麼委屈,只是心裡覺得很不自然,和做賊心虛是一個道理的,只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吧!”宋湘語聽着他的話就笑着說:“你的意思怎麼和要到刑場的囚犯一般,什麼死不死的,那裡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高建彬賊笑着說:“去她們家死不死我不知道,我像今天晚上絕對有人會死的,一個是累死的,另一個是舒服死的。”宋湘語隨手抓起鍋鏟就開始滿屋子追殺這個‘色’胚,不過她的眼睛和表情卻出賣了她,食髓知味的‘女’孩子,經受不住這種‘露’骨的挑逗。
接二連三的消息傳到了高建彬的耳朵裡,省紀委督查室的調查組這次是鐵了心要找到證據,到處找與他有過工作‘交’往或者是跟隨他的領導幹部們談話,上至市委領導們下到普通鄉鎮的工作人員無一例外。流星橋鎮和東部新區的領導幹部自然是重點,因爲這兩個地方是高建彬這幾年的主要工作地點,有着很多投資巨大的工程項目。
流星橋鎮的新鎮區建設,新經濟園區建設,東部新區的部委扶持項目工程建設,孤鳳鎮農業深度開發模式試點的國家專項資金使用,發展到最後,連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也沒有幸免,牽扯到了新區的建設工程。這些區域工程項目建設‘花’費的資金。是要論億元這樣的單位計算的。
調查組查的就是高建彬貪污或者以權謀‘私’的行爲,順便也查高建彬的作風問題。這樣的方式迅速引起了海州市官場巨大的反彈,大部分的領導幹部直接就把狀告到了市委,要求市委出面制止這樣的行爲。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做這樣的動作,明顯不符合實事求是的原則。
郭永健憋着一肚子的火,親自打電話給王勇剛說道:“紀委的工作我們海州市委是支持的,但是你們要注意自己的方法,怎麼能夠像是追緝逃犯一樣的搞得人心惶惶呢?”王勇剛不鹹不淡的說道:“郭書記,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也是經過宋書記同意的。您有什麼意見可以當面和宋書記提出來!”
郭永健聽得勃然大怒,說道:“王勇剛,你不要張口閉口都是擡出宋書記,紀委上面還有省委呢!別以爲你這個督查室主任就能在海州翻了天!”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惱怒之下的郭永健直接給新來的省一把手謝銘遠打了電話,對海州這個崛起的城市,謝銘遠自然是要格外的重視,海州市委的話語權分量也要超過別的地市。
聽到郭永健的彙報之後謝銘遠也感到很生氣。就要辦公廳主任傅文超把宋靜海叫到了辦公室,有些嚴厲的說道:“宋靜海同志,你能不能言之鑿鑿的告訴我。紀委督查室掌握到了那些證據,可以證明海州市委常委高建彬同志,有貪污腐化的嚴重違紀行爲?”
宋靜海只好說道:“謝書記,根據幹部羣衆反映的材料,高建彬同志有着重大的嫌疑,這段時間督查室的調查組,也證明了這一點是存在的,我有理由相信,高建彬同志有着嚴重違規的行爲。”
謝銘遠說道:“這也就是說目前你們沒有任何的實質證據,就憑着幾封檢舉信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紀委部‘門’難道就是這樣工作的?這是在誤導,這是在毀壞黨員的名譽,如果這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你如何來維護我們黨員幹部的權利?整個海州市的幾個重要地區的班子,都被你們的調查組搞得沒有辦法正常工作了,馬上停止督查室在海州的這種行動。對督查室主任王勇剛要做記過處理,並進行批評教育。”
紀委是雙重領導的部‘門’,省委對省紀委的領導幹部有權進行任免,但是卻不能隨意的干涉紀委的工作。謝銘遠認爲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宋靜海背景再深厚也是他的下屬,必須要認真的貫徹他的意圖!能夠成爲南江省的省一把手,謝銘遠並不害怕宋家的實力,如果宋靜海不服從他的領導,作爲省委的班長,有權力向中組部建議對他進行調整。
宋靜海捱了一頓批,出‘門’就給王勇剛打了個電話,說道:“我是同意督查室對高建彬進行調查,可是我也沒有讓你把海州的領導幹部搞得全體反彈,人家市委都把你們告到省一把手這裡來了,你現在找到證據了沒有?”
王勇剛說道:“宋書記,高建彬在海州根深蒂固,上上下下都是鐵板一塊,我們的工作開展得非常緩慢。但是經過覈實以後,發現他居然在流星橋鎮的酒業集團佔有股份,只是那裡的老闆與他‘私’人關係很好,似乎是情人關係,暫時沒有辦法取得證據。”
宋靜海生氣的說道:“就憑這兩點高建彬也應該受到黨紀的制裁,找個突破口挖進去,一定要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記住,實事求是是我們紀委辦案的基本原則,不要誇大或者搞一些模棱兩可的東西出來。還有就是認真的向海州市委進行道歉,要是再鬧出上告的事情,連我也保不住你,做事情總要講究個方式方法。”
王勇剛和郭永健是平級的領導幹部,要他主動向郭永健道歉,一時還真是張不開嘴,這位市委書記的火氣也真夠大的,就是打電話估計也沒有好態度。王勇剛只是約束調查組的同志把事情由明轉暗,沒有把宋靜海的話執行下去。
事情似乎變得安靜了好多,從各方面傳來的消息證明,調查組的工作突然間變得非常低調。只是當事人的高建彬卻沒有那麼樂觀,他感覺到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樣虎頭蛇尾的行動絕對不是正常的,蟄伏待機的概率比較大一些。
陳潔柔像是歡快的黃鶯一般挽着高建彬的胳膊,從機場到家裡的路上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陳家派來接兩人的是一輛勞斯萊斯轎車,再普通總也要四五百萬,陳潔柔笑着說道:“這是我爸爸的車,看起來他對你這位東‘牀’快婿很看重的。”高建彬聽得只是苦笑,再次來到滬市,感覺總是那麼的‘浪’漫和熟悉,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宋婉凝。也不知道她現在那裡。
陳潔柔的祖父只是個普通的鄉村教師,老人的脾氣很擰,要不是前段時間生病沒辦法,他寧願住鄉下,也不想住在這樣的環境,他對高建彬出身於農村倒是很喜歡。看着他把別墅的‘花’園種瓜果蔬菜,高建彬感到非常親切。陳潔柔的父親,就是瑞光財團的董事局主席陳福光。陳潔柔的母親張惠香是藝術學院的教授。
高建彬給陳福光的禮物是一條大熊貓香菸,還有兩桶茶葉,這次出於內疚。他咬着牙把家裡僅有的存貨拿出了一點,這都是有定額限制的東西,就是政治中心的首長也不能無限制的供應。陳福光看到這兩樣禮物非常高興,他也是識貨的人,這些看似不起眼,其實卻是‘花’錢都買不到的。
陳家的午飯並沒有搞得很奢華,但是非常的‘精’致,對此陳潔柔的解釋是家裡的人都偏好清淡的口味。高建彬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異議,看着一個副廳級的領導在面前有些拘束,陳福光感覺到非常得意。他哪裡知道事情的真相,高建彬的臉皮比城牆都要厚,怎麼可能害羞拘謹呢?
張惠香笑着說道:“我們也就是柔柔這一個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她過得幸福快樂,你們的年齡都不小了,早點把婚期訂下來我們就放心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高建彬聽得都快冒汗了,幸好陳福光在一邊說道:“建彬現在正是事業最好的時期,趁着年輕多做點事情,結婚沒有那麼着急的。”
等到吃完飯陳福光和高建彬在客廳裡喝茶,張惠香就偷偷問陳潔柔:“建彬今天吃的不多說話也很少,是不是在我們家不習慣?”陳潔柔笑着說道:“媽,您別管他,這傢伙平時就是這樣的,可能是第一次見你們有點放不開吧。”
張惠香笑着說道:“那你這個做人家‘女’朋友的就要多關心他了,看得出來,他很謙和質樸,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可是有一點你也要注意,不要‘亂’使你的小‘性’子,當心讓別的‘女’孩子把他搶走了。”陳潔柔撇了撇嘴,心裡說:“我還敢對着他使小‘性’子,這傢伙把我欺負的死死的,還質樸呢,根本就是個‘色’狼,年紀大了這眼神也不好,他這樣的‘花’心大蘿蔔還用別的‘女’孩子搶嗎,看見美‘女’就走不動了!”
讓高建彬沒有想到的是,到了休息的時候他居然是和陳潔柔睡在一個房間裡的,這有點出乎意料。他看着洗完澡換上睡衣的陳潔柔,笑着說道:“你們家思想這麼開放啊,別墅這麼多的房間,也沒有給我單獨安排一個。”
陳潔柔伸手拉着他要他去洗澡,說道:“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呢,我和我爸媽說大學畢業就住在一起了,我們一起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快去洗澡,身上都有汗臭味了!”高建彬說道:“那也是被你媽嚇出來的,好嘛,剛坐下沒有三分鐘就扯到結婚上去了。”
陳福光和張惠香休息的很晚,張惠香問他:“建彬這孩子你感覺怎麼樣?”陳福光笑着說道:“很不錯的年輕人啊,剛纔在客廳和他聊了一會,真是沒有想到他對企業經營管理這麼有心得,特別是對國際金融市場環境和投資方面,連我都感到有點眼前一亮。難怪他能夠在滬市國際‘性’經貿洽談會上,一次就簽約四十八家企業,招商引資八十多億美元,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我現在都擔心這樣的佼佼者,柔柔能不能留住他的心了!”正在說話的時候,從窗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奇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