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們下午進了葬鴉屯,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便接二連三地發生,尤其龔衝他們一脫離隊伍後,在屯內迷失方向真可謂度時如日,來時也未貯備乾糧水飲,到了傍晚時分又渴又餓又累,龔衝他們三人跋涉幾個小時,早就飢腸轆轆了,可段家財又何嘗不是?
幾人此番能巧遇,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歪打正着。雙方各自都彼此尋覓,卻不料到能再次邂逅,還算萬幸。說了一些事情後,龔衝他們的話題自然轉到了莊古身上:“對了,莊古呢?他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
這話一提,曹辰生不禁又哽咽起來,他渾身癱軟,一手伏在牆壁上,一手不斷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嘴裡滿是痛苦地嘮叨着:“莊古啊,莊古……”
龔衝他們見曹辰生的舉動十分異常,表情悲痛,事情也是猜得有**不離十了:“難道莊古他……段大頭,你說個話,莊古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段家財眼眶噙滿了濁淚,他用手按在兩眼瞼上,揉了一下,把臉扭向一邊不說話。
龔衝神色凝重起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用拳頭恨恨地捶打着地面,嘴裡喃喃着:“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怎麼會……”
李勝才潘耀兩人也是悲痛不已,彼此相互抵在肩膀上哭鼻子。
段家財好一陣才稍稍理順了情緒,便把他如何進入窨井內,遭遇到了塌方,然後莊古不見他蹤跡後也躋身下井,結果爲了拯救自己,莊古後腦被砸出個致命血洞,然後曹辰生把他們拉上來時,莊古已經是斷了氣,本想直接離開葬鴉屯,但是龔衝三人又遲遲不見歸來,只好暫時把莊古的遺體懸掛在井內,爲的是防止夜間動物啃食。處理好後,兩人才進入葬鴉屯尋找龔衝三人下落的。
聽到段大頭講述了事情的原委,龔衝他們是呆了半天,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曹辰生,真的那樣嗎?”
曹辰生泣不成聲道:“段大頭和我把莊古拉上來時,他確實已經沒了氣了。我們是爲了保證莊古的遺體完好無損才懸回井內的。”
龔衝三人一時間也是難以接受好端端的一位同行就這麼殞命了,除了悲痛之餘,亦是對白日那張黃表紙的來由感到憤慨,這分明就是死亡請柬,奪命而來,也不知道他們是觸了那條規,要用他們的命來抵償。現在他們已經集聚一塊,當務之急就是儘快回去擡出莊古的遺體,連夜離開葬鴉屯。此時誰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呆半分鐘。
把火堆都踩滅了,幾人從瓦房內魚貫而出,龔衝有些擔憂道:“傍晚時分,我們三人曾嘗試走出葬鴉屯,但是都沒有成功,不知道這次……”
段家財說道:“莫怕,我來時是和曹辰生做好了來往的標誌,想必應該能輕易沿路返回。”有段大頭這話,衆人也就安了心,在路上找來一堆乾柴捆綁好了做幾個火把,每捆都有大腿粗細,這樣能照明時間更久一些。而李勝才和潘耀兩人則負責揹負兩大捆乾柴,防止半路上熄火備用,兩人算是兩個大油箱,半中途負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