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夜,楊曉麗總在重複這麼幾句話。
她說,我看見你就煩就來氣就來恨!
她說,你怎麼總就一點不滿足?總就那麼傷人的心?
她說,我真想把你殺了,殺了你,一了百了了!
他說,你捨得嗎?你捨得殺我嗎?他說,我殺你還差不多,我這就把你殺了。說着,他就想把全身的力氣都使上了。於是,他感覺這話非常形像,這會兒,他不就在殺她嗎?用他那把利劍一下一下地向她身上捅。她說,殺吧!你殺吧!你把我殺死吧!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殺不死她。一個如飢似渴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把一個女人怎麼樣?他沒有耐力,就想一個飢餓的孩子看到一碗香噴噴的米飯,什麼也不管不顧地只想一口把那碗飯吃乾淨。
第二次,他感覺自己完全進行了狀態,就像一個非常沉得住氣的殺手,他對她說,我要把你殺了。她說,你來吧!我正等着你來殺我呢!她說,我不是做好了防範的準備,我是配合你,讓你可着勁地把我殺了。他便亮出利劍狠狠地剌了進去。
她不讓他完全主動,她知道,只是他在主動並不能讓她更能體會他的犀利,只有她也主動,才能真正到達一種刀光劍影的境界。看到他皺緊眉頭的時候,她知道他就要出狀況了,就又使出了那一招。
這一招不僅體現了她的狠,也體現了他的勇猛,其實,誰也不佔便宜,其實,誰都佔便宜。她倒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腿,好讓他把手上的勁也使出來,把她那肥的臀壓得扁得再不能扁。她馬上就感覺到他的威力了,馬上就感覺到胸口被戳傷了。
她還不滿足,還要他翻江倒海。這些天,她總在幻想着他那翻江倒海的神威。她想,這就是這個男人讓她迷戀的地方。她想,這個男人傷了自己一回又一回,爲什麼還戀戀不捨,還下不了離開他的決心?就是因爲自己太迷戀他這無法理喻的神威。
那會兒,她把自己繃緊了,儘管,那肥的臀被他壓得扁得不能再扁,她還是盡力地繃緊,否則,他施放出那股神威,她就不僅僅是死過去,而且還會死得很慘!因爲太緊湊,他的每一個小的變化她都感覺到。感覺他跳躍時,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吸氣,把氣兒吸足。
吸足了氣,人也癱軟了,便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越飄越輕。
他問:“好嗎?”
她說:“好。很好!”
其實,她還想他在她飄起來的時候,再無情地把她打入地獄。前幾次,他就曾把她打入地獄。她最迷戀的就是那種一會兒上天堂,一會兒下地獄的感覺。
李向東心裡也有些許遺憾。他想,難道真的就只能這般普通?就只能給予楊曉麗一種普普通通的瘋狂?
楊曉麗感覺累得不行了,說:“睡吧!”
李向東說:“還要。”
他還想證明自己並不普通,還想證明自己超凡的神威並不是有助於表妹的神力。她說,回家再說吧!她說,明天我就回去?覺得這話不準確,說晚上就回去。他說,你不反悔吧?楊曉麗就看着他,這會兒,她眼裡充滿了柔情。女人得到某種滿足後,總變得萬般柔情。儘管,他沒能把她打入地獄,她還是非常非常滿足。
天矇矇亮的時候,她被他弄醒了。這個男人,想要得到的話,就一定要得到。她想,也怪不得他,誰叫你讓他如飢似渴,讓他變得這般如狼似虎?他的表現一點不比前兩次遜sè,只是她覺得自己力氣不夠,想要自己也多些主動,卻怎麼也沒有第二次來得那麼瘋狂。但是,這個男人還是讓她又上了一回天堂。
她說:“就不應該跟你和好,跟你和好,就知道欺負人。”
他說:“我欺負你了嗎?”
她說:“這還沒欺負啊?”
他便沒有說話。不知爲什麼,她也感覺到了他心不甘。她想,他是不是也想把她打進地獄?他是不是感覺自己不能把她打下地獄纔有那麼些許不心甘?李向東心裡悶悶地想,你不可能再有神威,你離開了表妹的神助,就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楊曉麗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李向東還躺在牀上。她說,你怎麼還不起來。他竟睡着了。她一邊推他,一邊說:“你還睡啊!也不看看幾點了,大家可能都在餐廳等我們吃早餐了。”
李向東翻了個身,說:“我再睡一會,不吃早餐了。”
楊曉麗說:“這怎麼行?”
李向東說:“有什麼不行的?你們調研又不關我的事。”
楊曉麗說:“不關你的事,你也要起來吃早餐。”
李向東說:“你告訴他們,不用管我,我睡醒就回市區。”
楊曉麗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樣就不怕人家笑話?”
李向東問:“笑話什麼?”
楊曉麗說:“這還不明擺着嗎?你爲什麼起不了牀?你不就是睡得晚嗎?不就是睡得不好嗎?爲什麼睡得晚睡得不好?還不是晚上太瘋狂了嗎?”
李向東說:“你是做賊心虛!”
楊曉麗叫了起來,說:“我做什麼賊了?我心什麼虛了?”
她說,我偷了我搶了?
她說,李向東,你以後說話乾淨點,你以後說話過過大腦,別讓我總想起你那些骯髒事!
李向東沒想到一句不慎,竟招來了她一通罵,哪還有心情再睡下去,匆匆爬起來,洗臉刷牙穿衣服。
到了餐廳,大家果然都齊了,不僅遠縣長到了,遠縣的將書記也在等他。一見李向東,將書記就握住他的手說:“你到遠縣也不打個招呼?”
李向東說:“我這是來辦私事。”
將書記說:“辦公事才找我?辦私事就不找我了?這是不是見外了?”
李向東說:“辦私事有縣長出馬就行了,所以,我沒讓他告訴你。”
雖然,他不知道是誰把他來的事告訴了將書記?但很顯然昨天縣長並沒上馬把他來的消息告訴他。如果,他們關係好,將書記不會計較,但關係不好,很可能就會造成某種誤會,因此,李向東把縣長沒告訴他的責任先攬上了身。
早餐桌上,李向東自然成了話題的中心。
將書記說:“今天文聯的座談會就由遠縣長參加吧!我陪李市長四處走走。”
李向東說:“不用了,我還要趕回去。”
將書記說:“你這麼急急忙忙的,不會是對我有意見吧?不會是對我們貧窮縣不感興趣吧?”
李向東笑着說:“你想要留我,也不應該這麼說吧?你這是批評我啊!批評我的眼睛只瞪着富裕地區,不重視你們貧苦地區。”
將書記說:“你要是重視也容易,撥個一千幾百萬就說明問題了。”
李向東說:“你們都把我當財神爺了,前幾天,老董也跟我提錢的事。”
將書記說:“你怎麼也給他個幾百萬吧?”
李向東說:“我一個子兒都沒給。”
將書記說:“你別唬弄我,你和他的關係,不可能一個子兒也不給。”
李向東問:“我和他什麼關係?”
將書記說:“誰不知道在縣(市)委書記中,你李市長跟老董關係最好!”
李向東說:“我對每一個縣(市)委書記都一樣,對老董,對你都一樣。因爲二河市是青山市經濟發展的重點地區,平時去得多,接觸的多,有時候,老董那人也隨便,所以,大家就有點誤會了。”
將書記“哈哈”笑,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想向李市長提一個小小的建議。”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