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回到桌旁叫兩聲媛媛，於媛媛沉醉不醒，他轉臉欠意表情對秦麗說：“又要辛苦你了，秦麗。”
不知從何時開始，齊昊沒再叫秦麗的職務，而是叫名字。
“應該的。”秦麗每一次聽到齊昊叫名字時，都感覺到齊昊對自己是那樣的親切親近。
秦麗走上前，俯下身體，用手輕輕拍拍於媛媛的後背：“媛媛，媛媛，聽到我叫你嗎？”
於媛媛不耐煩道：“吵死了！”
“媛媛，我扶你去休息。”秦麗伸出手臂挽住於媛媛身體。
“劉佳他們呢？”於媛媛夢囈般問。
“他們休息了，這兒只剩你了！”秦麗邊回答邊用力，試圖把於媛媛扶起來，然而於媛媛身體很沉，秦麗扶她不起來。
齊林愣在那裡，這婊子太會裝了，但他不能說出來，自己惹來的事，他不想讓哥來承擔責任，更不想讓秦麗這樣的外人知情，但他明顯感覺到，這事自己無計可施。
秦麗連扶幾下扶不起於媛媛，招呼齊林道：“齊林兄弟，幫一把！”
齊林心裡有事，行動遲疑。
秦麗笑道：“看到美女大學生，害羞了吧？別怕，等媛媛酒醒來我給你介紹，她是你女朋友了，還害羞不成？”
齊林趕緊走過去扶着於媛媛的另一隻手臂，他害怕秦麗再說出些不着邊際的話把事情弄複雜了。
兩人扶着於媛媛，沒怎麼吃力向房間走去。
秦麗把於媛媛安置在牀上，觀察會兒，見於媛媛睡得到還安穩，回頭對齊昊、齊林說：“齊書記、齊林兄弟。你們回去吧，這兒有我呢！”
齊昊見齊林樣子，已經明白幾分，他對秦麗說辛苦你了秦麗，再招呼齊林。我們回去。齊昊、齊林走出屋子。
兩人走出玉泉大飯店，走在大街上，齊林跟在齊昊身後不說話，快走進糧站了，齊昊問：“你和於媛媛認識？”
齊林想說不認識，怕哥擔心。但自己從小沒在哥面前撒過謊，嗯了聲，表示認識。
“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咋說呢，三言兩語真還說不清，齊林說：“可以說沒有關係，也可以說有關係。”
“此話怎講？”
齊林見哥逼得緊。只好把去廣省賄賂廣省火力發電廠廠長、供銷副廠長，簽訂六十萬噸電煤的事講了，齊中還以在廣省設置辦事處爲名，爲廠長、副廠長招聘了兩個大學生情人，對外，兩個大學生爲辦事處兼職經理。
齊昊聽後沉默會兒說：“改革開放過後，照理說這些事不算是事。但得因人而議，我總覺得，於媛媛輕浮，有野心，你得注意。”
齊林說嗯。
兩人快走到糧站大門時，齊林說剛纔忘了件事，得處理下，哥先回去。他轉身往回走，家裡只有歐玉蓮一人，也不管哥尷尬不尷尬。轉眼消失在黑夜。
齊昊看着齊林消失在夜幕裡，搖搖頭，往糧站宿舍走去。
齊林很尊重林小霞，見到林小霞嫂子嫂子叫得甜甜的，歐玉蓮的心思他再也明白不過來了。卻在齊昊面前沒有流露過絲毫的反對意見，反到是聽之任之順水漂流的意思。
齊昊敲開門，歐玉蓮笑盈盈讓進齊昊，見外面沒有人，問齊昊：“齊林呢？”
“他有事，一會兒回來。”
歐玉蓮關上門，問外面冷不冷？遞給齊昊個枕巾包着的暖水袋，忙着給齊昊泡杯茶放在茶几上。
齊昊坐在沙發上，中央電視臺正在播放電視聯續劇《公關小姐》，一晚兩集。
主題歌曲旋律纏綿悱惻。
自從踏進茫茫人世間/
穿過了春天和秋天/
人生幾多追求/
人生有幾多夢幻/
啊，在尋覓在跋涉/
在熱切地將我呼喚/
既然是選擇了你/
啊，從此相依相伴/
當我傾心於你那一瞬間/
愛海便升起風帆/
人生有幾多波瀾/
人生有幾多悲歡/
啊，在碰撞在交織/
在沉浮中苦苦相戀/
既然已傾心於你/
啊，從此不會改變！
茶几上放着一個精美的筆記本、一支鋼筆，齊昊俯身看，筆記本上的鋼筆字跡秀麗鐫永，記錄了《公關小姐》歌詞。
歐玉蓮見齊昊看她的筆記本，跑過來一把搶過筆記本，俏臉霞飛，撅嘴道：“偷看！”
嘿，這丫頭怎麼了，電視上歌詞映在屏幕上清清楚楚，怎麼偷看了？他手指電視熒屏笑道：“看上面總可以吧？”
“一樣不許看！”
“嗬喲！”齊昊驚訝表情，“電視也不讓看呀，霸道了吧？”
“就是不許你看！”歐玉蓮站在齊昊面前，羞赧道。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把電視劇歌詞歸着己有，不講道理，齊昊欣賞表情看着歐玉蓮問，能不能說說原因？
話剛落音齊昊後悔了，歐玉蓮有心於他，怎麼可以這樣問，歐玉蓮誤會自己心意那不糟糕了嗎！
歐玉蓮沉默了，不再像個無憂無慮的姑娘，到像個多愁善感的少女，她含情脈脈目光注視齊昊：“歌詞寫的就是我，‘既然已傾心於你，從此不會改變’！”
齊昊笑道：“歌詞不單寫的是你，還寫出了每一個人的情感，正因爲如此，纔有這麼多的人看這部電視劇，與這部電視劇在情感上產生共鳴，包括你和我，還有所有的人！”
“不完全是！”歐玉蓮面現無助的表情，“別人穿過了春天和秋天，在夢幻中選擇了你，可以從此相依相伴，不會改變；我傾心於你，卻是幾多悲歡、幾多夢幻，人生的痛苦，莫過於從夢幻中醒來！”
“小丫頭，夢幻始終是夢幻，醒來了要面對現實！”
歐玉蓮看齊昊的目光憂傷：“不管是夢幻還是醒來，我和你的存在既是夢幻又是現實，因此我認定一點，我傾心於你從此不會改變！”
“胡扯！”齊昊發火了，他不能允許歐玉蓮的情感發展下去，“你是學生，不滿二十歲，陷在情感裡會毀掉自己！”
歐玉蓮臉轉一邊：“我不會毀掉自己，想到是你的人，堅強無比！”
小丫頭吃下稱砣鐵了心，看着歐玉蓮的樣子，齊昊竟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