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海成笑了:“要想把我牽扯進去,沒有那麼容易!”
齊昊認真道:“他們在外面惹了事,上面睜隻眼閉隻眼爸應該沒有事,上面要是動真格把那些人抓了去,那些人很可能交待這些事是爸指使,如果上面認定爸是有組織、有領導的黑社會犯罪,那爸就是首犯,所有的犯罪事實指向爸,爸百口難辯,喊冤就來不及了!”
歐海成對齊昊的話重視起來,礦山徵地建房,釘子戶最後還是他的人衝進釘子戶家,把釘子戶給強行趕出來,挖掘車乘機把房屋給推平的,那家的老人沒注意衝進正在推倒的房屋,當場被倒塌的房屋壓斷腿,由於沒有得到及時救治,至今還癱睡在牀上!前段時間還發生過一件事,省安監局下來檢查礦山安全,在溫泉山莊吃飯時省局的副局長看上了個服務的小姐,歐老闆叫人擺平這事,沒有想到去的人沒擺平事情,省安監局的副局長很是惱火,歐老闆聽說這事後下了道死命令,不管多少錢也要把這事給擺平,事情聽說擺平了,沒想到那個服務員跳樓了,摔斷雙腿至今還在醫院沒下牀!
像類似的事情不少,自己發了話,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如果某一天政府裡有人盯着自己,把一件件事情端出來給自己算總賬,自己還真成了天人共憤的黑社會頭目了!
歐老闆點點頭,齊昊講得好。得注意,他問:“這事我應該怎麼辦?”
齊昊說:“一是什麼事情都堅信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凡事不要與人爭輸贏,儘量避免惡性事件的發生。二是不要太看重利益,爲什麼從建礦那天起我就不準偷稅漏費,其實是在避免今後慘遭禍事,礦山已經這麼大的規模,多賺一點少賺一點只不過數字罷了,數字給禍事比,誰更重要呢。一看就明白了。三是把以前發生的事情處理好,要不惜花大錢,一定要永遠堵住受害者的嘴,我建議,如果躺在醫院的服務小姐癱了,爸認她做女兒,以後給她一筆豐厚的嫁妝。娶她的小夥子多的是,這事就風平浪靜了。四是把身邊的打手統統辭退了,他們看似在保護爸、保護爸的利益,實則是在害爸,但爸的安全也要有保證,身邊最多留兩三個人就是了。以後需要人,全由學校調過來,絕不準從社會上亂招人!”
歐玉蓮一直在旁邊聽,接過話說:“爸,齊昊的話說在理上了。其實我在外面也聽到一些風聲,說爸財大氣粗。說爸仗勢欺人,其實爸不是這樣的人,是某些事被那些人誇大了,加上齊昊在一旁,沒人敢下手整爸,要是齊昊真走了,說不定那些人……”
“也不能看得那麼嚴重,”齊昊打斷歐玉蓮的話,一個人畏首畏尾也幹不出大事情,他說,“真的有人敢向爸動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爸從現在起低調行事,多捐助一些窮苦人家,做些修學校、建養老院的好事善事,這樣善人的形象就樹起來了,到時候有人想動你,老百姓也不會答應!”
歐海成點點頭:“爸知道了,請放心,爸也不笨,只要爸在,你在家和的基業就堅如磐石!”
那麼大的一個礦山,一年淨賺都是個天文數字,只要爸守住這裡,不管遇到什麼大的事,都有翻身之日、東山再起之時。
第二天,齊昊陪着權書記回省城,下午親自把權書記一行送上飛機,火速去顧副省長辦公室。
林省長去中央黨校學習,作爲常務副省長,顧副省長主持省政府工作,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
齊昊給顧副省長約好四點去辦公室,見到齊昊,張秘書客氣道:“齊主任,顧省長在辦公室。”
齊昊隨張秘書記進辦公室,齊昊恭敬道:“顧省長好!”
顧副省長說:“來啦,這邊坐。”
齊昊走過去,在顧副省長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張秘書給齊昊泡了茶,退出辦公室。
顧副省長問:“上午回來的?”
“是,顧省長。”齊昊回答。
“丫頭怎麼樣?”顧副省長問。
齊昊說:“顧縣長工作忙,不過看上去心情愉快,顧省長不必擔心。”
“你給丫頭拉去那麼多企業,她的心情當然愉快了。”顧省長笑道,話題一轉,“總指揮部設置方案拿出來了吧?”
“方案出來了,請顧省長過目。”齊昊把方案雙手遞給顧省長,“我考慮再三,覺得應該把總指揮部設在交通局!”
顧副省長接過方案認真看起來,對齊昊提出的總指揮部地點沒有表態。
顧部長看了方案,說:“工程技術處全是交通學大學的專家教授,是不是從交通局派個行政領導過去。”
齊昊說:“我覺得沒這個必要,這些專家教授有人管着他們不自在,還是由他們自治好一些!”
顧部長點點頭,表示贊同,真正的專家教授自覺性很高,只要你給他任務、提出要求,工程技術上的事情他們知道怎樣處理,派個行政幹部去指手畫腳,反到惹出些麻煩事。
顧省長問:“指揮部設公安分局,有這個必要嗎?”
“有!”齊昊說,“高速公路建設鋪開後,工地肯定會發生這樣那樣的案件,這些案件由當地公安機關處置,我們給當地公安機關沒有聯繫,這樣就有可能耽誤案件的處理,從而影響工程進度,更重要的是,一些羣體案件的情況我們如果不及時瞭解,事情發生後就麻煩了,公安分局之所以設在總指揮部,就是爲了有利於總指揮部瞭解情況,統一指揮!”
顧副省長問:“那麼,紀委高速公路監檢室怎麼不設在總指揮部呢?”
齊昊說:“紀委高速公路建設監察室工作對象絕大多數是廳、處領導幹部,監察室設在省紀委具有不同的意義!”
顧副省長說:“遇上有級別的領導甩給紀委,避免他們說總指揮部指揮紀委行事,這可有點耍滑頭的味道!”齊昊笑道:“該耍滑頭的還得要耍滑頭,不然費力不討好,特別是競標這一塊,既然總指揮部指揮高速公路建設監察室了,別有用心的人就難免讓他抓住把柄說三道四!”
顧副省長面現憂心忡忡神情:“這個你考慮得比較周到,發包、競標絕對不可以出問題,五年時間如果我們建出豆腐渣高速公路,不僅你我的聲譽毀於一旦,黨和政府的形象也要受到重大損失!”
齊昊說:“這方面我會嚴格把關,不管是誰,只要不乎合有關手續和程序,即便是簽了合同我也要嚴肅處理,絕不會讓當年鳳凰新村的事件重演。”
顧副省長說:“我這邊已經有許多老朋友、老關係、老領導、老同事打招呼要工程、要競標了!”
齊昊說:“我這邊也有。”
顧部長說:“我一個也沒給你講。”
齊昊說:“顧省長覺得麻煩的話,可以往我身上推。”
“好啊,我就喜歡敢於承擔責任的下級!”顧部長笑道,“國貿總公司的林小江,說是要投一百億!”
齊昊愣了下,林小江可是自己的舅子,二伯的二兒子,他也給自己講過看準了高速公路投資,而且已經在積極準備參與投資,只是沒有講要投資一百個億。
“行啊,他真要投資我們歡迎!”齊昊說,“我還正愁資金不到位呢!”
顧省長說:“據他講,國貿公司的資金要分步到位。”
齊昊笑了:“想畫個餅送我們呀,高速公路要硬通貨,我可不能答應。”
顧副省長看眼齊昊,臉轉一邊,心忖林小江出面,可不是簡單的答應不答應問題。
齊昊看出了顧副省長心思,說:“顧省長,只要你答應他了,我就執行,不過高速路開不了工,或者中途停工可沒有我的事!”
顧部長說:“工程還沒開始,你就想撂擔子!”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不是撂擔子!”齊昊認真道,“一百個億,佔省上拿出去的股份百分之六十還多,這麼多錢欠着是要高速公路建設的命,我覺得,顧省長得給林省長彙報下這事。”
顧副省長當然明白個道理,但顧副省長不得不考慮林家的關係,這次自己上常務副省長可是林省長推薦,林副首理提出來的,現在林小江提出這事,自己就給擋駕了說不過去,他也找過林省長,林省長說我住黨校去了,家裡的事由你全權處理,他便沒好給林省長提起這事,到是林小江,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問這事,還說他先打五億過來以示誠意,弄得他很不好處理。
顧副部長說:“這事找林省長我覺得不太好,還是我們自己處理吧!”
齊昊說:“自己處理,怎麼處理,他不按總指揮部條款規定辦事,我們就恕不處理!”
顧部長說:“是不是叫他減少一些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