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豔梅說:“齊縣長該不是除卻千般煩惱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了吧?”
齊昊笑道:“是也!”
熊豔梅問:“我的事齊縣長打算不管了?”
齊昊呵呵笑道:“你不談自己的事,我又何必沒事找事呢!”
“齊縣長何時學會滑頭了?”
“你們的事,我能不過問,最好別過問。”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熊豔梅心裡豈能不明白,真正的戀人,不在乎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在乎他們彼此的內心。齊昊、熊豔梅內心都藏着相同的秘密,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兩人被埋在泥石流裡,那纔是真正的耳鬢廝磨、真正的肌膚之親、真正的靈魂交集,那一刻,兩人安完全向對方真實的交出了自己身體和靈魂。兩人竟管是真正的戀人,戀得刻骨銘心永世不忘,但兩人是真正的有緣無分。
熊豔梅說:“常輝講了,一會兒他和我過來接你和林記者。”
嗬,來省城就出雙入對了,齊昊笑道:“恭候二位大駕光臨!”
電話收了線,齊昊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他和熊豔梅兩次生死交集,一次熊豔梅給他抵擋尖刀、一次兩人被埋在一起,可謂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要不是常輝看上熊豔梅、熊豔梅有意給自己撇清關係,兩人註定要成爲情人。
註定要成爲情人的人轉而做朋友,失落感給濃霧瀰漫山川河谷一樣久久籠罩齊昊內心。電話收了線,齊昊愣在那裡出神。
林小霞一旁笑道:“怎麼。捨不得把她給人啊!”
齊昊一下子回過神來,嘿嘿笑笑:“說哪兒去了!”
林小霞白眼齊昊:“別以爲你的心思我不和道。”
齊昊走過去擁抱住林小霞,手在林小霞身體上輕輕撫摸,喃喃坦誠道:“小霞,我給熊豔梅共同經歷生死劫難,要想從內心抹去根本不可能,今後的事情難免有所牽掛,請你諒解!”
看到齊昊神情。林小霞嘆道:“我知道你是有情有義的人,現在熊豔梅有常輝關照,你不能再躲在兩人的陰影裡!”
齊昊把頭拱進林小霞懷裡:“知我者,小霞也!”
林小霞說:“大凡事業有成者,除了大事大非提得起放得下外,情感也很是事業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昊。人是有感情的,但要記住,無論如何不可以濫情!”
林小霞的意思表達得再也明白不過了,一個人不可能沒有情感存在,一個情感不豐富的男人,不可能成其大事。反之,濫情者終將一事無成。
齊昊看着林小霞,自己在個人生活上雖然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但給歐玉蓮、秦麗的關係卻真實存在,劉佳說不定哪天也會擁進自己懷裡。他深愛自己的妻子。良心上也感到對妻子不忠的譴責,但歐玉蓮、秦麗、劉佳在內心又有相當重要的位置。他有時也感到惶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自己感情上的事情,他眼睛溼潤了,輕輕撫摸着林小霞:“小霞,我愛你,一生一世!”
兩人在房間擁抱在一起,時空給凝固了一樣靜寂。
齊昊手機響起來,常輝的,齊昊接起,不說話。
常輝說:“齊縣長,我和豔梅接你來了!”
齊昊說:“你們剛到,也不休息會兒!”
常輝笑道:“豔梅說,想盡快見到齊縣長和林記者。”
齊昊說:“我們這就出來。”
齊昊、林小霞簡單收拾下走出家門,常輝駕車停在院門前。
見齊昊、林小霞開門走出來,常輝、林小霞連忙下車,熊豔梅走向林小霞,常輝走向齊昊,都是年輕人,手拉手挺親熱的樣子。
常輝給齊昊、林小霞拉開後排車門,熊豔梅一聲請,把齊昊、林小霞迎進車內,關上車門,熊豔梅坐進副駕座,常輝駕車,小車駛出常委宿舍大院。
熊豔梅說:“齊縣長,你關心的防洪大堤提前開工了!”
齊昊問:“不是說資金還沒有到位嗎?”
熊豔梅說:“他去了趟省財廳,資金調撥計劃提前下達,工程提前上馬了!”
“他”指的是常輝,常輝有父親背景,在上層自然如魚得水。
常輝說:“玉泉娘娘廟主體工程基本結束,裝修工程很快就要開始,雕刻技術工人不好找,可能要耽誤一些時間。”
齊昊問:“你不是講去白市請古宮技術人員嗎?”
“慚愧!”常輝搖搖頭,“我有個哥們在故宮,他答應過我,我去了一趟,沒想到他辦不成這事,連出錢也請不來那些人,我在他們眼裡一錢不值,只好灰溜溜回來了!”
林小霞笑道:“常輝在察省還算得上高幹子弟,去白市就什麼也不是了!”
“所以說慚愧!”常輝自嘲過後說,“這事怕要交給林姐姐才成!”
林小霞嗔道:“怎麼,叫我姐姐,我看上去那麼老嗎?”
“不是不是,叫林姐姐是尊敬。”常輝婉轉道,“齊縣長是我們老大,林記者雖然比我小十歲,老大的人,不可能叫妹妹吧?”
林小霞否定道:“也不能叫姐姐!”
常輝反應何其快:“那就叫嫂子!”
林小霞愣了愣,這個常輝,想遭打了不是!
熊豔梅說話了,她說:“林記者,我們真的很尊重齊縣長,在來的路上我和常輝商量好了,當着外人時我們叫齊縣長、林記者職務,私下裡叫齊縣長老大、林記者爲嫂子!”
林小霞撲哧笑起來:“聽起來怎麼有點黑社會!”
熊豔梅深有感觸語氣道:“黑社會哥們兄弟講義氣,比起官場爾虞我詐爭權奪利強多了!”
熊豔梅的話如何又不是事實,大家沉默不語。
都是體制內人,這個話題太沉重了,齊昊轉了話題:“常輝,常市長、王阿姨對熊書記怎麼樣?”
常輝嘿嘿笑道:“我媽拉着她笑得合不攏嘴!”
齊昊說:“王阿姨想了多年的兒媳,終於帶個中意的回去,心情可想而知。”
常輝說:“我媽想把豔梅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