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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以郝祥林和趙盡忠爲首的一幫村幹部們,“排外”的思想根深蒂固,根本聽不進史懷英的意見。史懷英真的想爲桃花溝的發展做些事情,可是,她面對桃花溝的大氣候卻無能爲力:第一,她是村裡的婦女主任,分管的工作不一樣,無法插手;第二,她今年二十六歲,人長得漂亮,老公卻在前年上山修路時摔死了,年輕漂亮的她成了寡婦,有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桃花溝有兩大特產,一是美女,二是緋聞,史懷英貌美如桃花,這幾年來,以她爲中心的各種各樣的緋聞鋪天蓋地,她不能主動去找厲中河,她怕再度傳出緋聞,對自己不好,對厲中河也不好。
最近這些天來,史懷英和厲中河在村委會也見過幾次面,但都沒有過深入的談話。她作爲一個聰明而又漂亮的女人,又是村裡的婦女主任,桃花溝的男人們她接觸了不少,像厲中河這樣的還真沒有。別的不說,在這桃花溝,誰敢臉不紅氣不喘地跟郝祥林說話呢?郝祥林就是這桃花溝的土皇帝!包括幾個村幹部們,儘管有時能在酒桌上開開玩笑打打情罵罵俏,但在實際工作中,一切都得圍着郝祥林轉,郝祥林說出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敢違抗!否則,他頭上的那頂比芝麻粒還要小几分的烏紗帽便要掉了。剛纔郝祥林出口制止了劉黑毛和徐浩洋動手,就是一個明顯的例證。
“老郝,下午縣裡有人要過來,你還是先回去歇會兒。”史懷英道:“明天市扶貧辦來檢查,縣裡今天下午肯定會有什麼新精神,我覺得咱們有必要準備一下。”
史懷英說話很有分寸,也很委婉,用的是一種商量的語氣,言辭懇切。
郝祥林這時眼見厲中河對瘋狗婆的進攻不聞不問,只是調侃般的壞笑,知道瘋狗婆這招棋子在厲中河面前不管用,無異於放了一個空炮,他這時正愁着沒個臺階下呢,聽史懷英這麼一說,他不無讚賞地看了一眼史懷英,趕緊順勢說道:“那好吧,就這麼散了吧,下午大家都到村委集中,開個會……”
“郝書記,趙主任,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瘋狗婆還想繼續朝着厲中河進攻。
郝祥林一聽,看着瘋狗婆,歇斯底里地吼道:“你這泡臭狗屎,瞎嚷嚷個啥,顯擺個逼毛!滾!”
瘋狗婆一聽,那肥胖的身子一個猛烈顫抖,那張龐大的胖臉猛地一哆嗦,一下子嚇得不敢吱聲了。如果是郝祥林之外的任何人對她這麼說話,這瘋狗婆沒準會立即暈得不省人事,可這次她並沒有暈倒,紅得發紫的臉無地自容,滿心的羞愧無處擱置,更無法發作,只能把痛恨的目光傳送給了厲中河,但厲中河卻視而不見,臉上依然浮動着佛爺般的凝滯微笑。
訓罷瘋狗婆,郝祥林這才邁步出門,到了大門口,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厲中河,隨即大步而去。
村幹部們一走,今天這檔子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但桃花溝的村民們卻並未就此罷休。知道情況的村民們奔走相告,不出半個小時,整個桃花溝三千多號村民便都知道了一條振奮人心的消息:新來的掛職副主任厲中河打倒了不可一世的劉黑蛋,郝祥林、趙盡忠這幫村幹部們彙集窯洞裡討伐厲中河,厲中河於無聲處響驚雷,兩片嘴脣說得郝祥林無地自容,微笑之中讓瘋狗婆無計可施……
當然,桃花溝這幫村民們的想像力絕對超前,還有一條消息也在四處傳揚着:婦女主任史懷英貌似對厲中河有那麼點意思啊,一個是寡婦,一個是光棍漢,倆人是不是就開始那個了捏……
村民們都是局外人,他們哪能知道其中的玄機呢?他們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充當看客,欣賞一下厲中河如何在桃花溝耀武揚威!
桃花溝周邊的茫茫羣山裡,行走着一名白衣老人,老人站在山巔,山風吹動着他的衣衫輕輕擺動,他那長長的銀白鬍須隨風輕動,不住地自言自語着:“郝祥林啊郝祥林,我的女婿啊,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通過今天的事,你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了吧,哎,等哪天你吃虧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
厲中河和曉翠回到了大駝叔家裡。大黃依然默不作聲地跟在厲中河的屁股後頭。
在剛纔厲中河與劉黑蛋的激烈的打鬥中,大黃始終都默默無聞地呆在一邊,充當看客,似乎置之度外,似乎在欣賞着兩個強勢之人的大比武。
厲中河相信,如果自己與劉黑蛋打鬥時落敗了,大黃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相反,如果大黃是一條狗而不是一匹狼,那麼,大黃一定會從頭到尾圍着打鬥圈子咧開嘴聲嘶力竭地叫嚷!唯恐被人忽視!也許,這就是狗與狼之間的最大區別!狗是高調的,而狼則是低調的,狗的忠誠與狼的忠誠,絕對會有不同的體現!
大駝叔早已從村民們的傳播的消息裡知道了情況,顫抖着手,緊緊地拉着厲中河的手臂,道:“中河啊,如果今天不是你,曉翠她,曉翠她……我,我怎麼能對得起死去的哥嫂啊……”
看着大駝叔兩眼間老淚縱橫,厲中河重重地握着他的手,道:“大駝叔,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這桃花溝沒有人敢欺負曉翠!”
曉翠內心深處對厲中河的感激之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到自己的房間裡換了一套乾淨衣服,然後走向廚房,把厲中河做的飯菜端到了庭院裡的石桌子上。
“曉翠,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厲中河從屋裡拿出一瓶被他稱爲“兩千多一瓶的上等紅酒”來,啓開,先給曉翠倒了一杯,又給大駝叔倒了一杯茅臺,最後給自己滿上。
曉翠看着石桌子上厲中河做的飯菜,又看着杯子裡盈盈泛光的紅酒,一滴滴眼淚便撲撲簌簌地朝下掉。打小以來,曉翠與大駝叔相依爲命,沒少受別人的冷眼,因爲她們家裡窮,即使被人欺負了,也是淚往心裡流,苦往肚裡咽,自從厲哥哥住進她們家之後,她的心裡,似乎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陽光和美妙的未來,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現在這般的敞亮,而剛纔在窯洞裡發生的事,如果沒有厲哥哥及時出手,整個桃花溝又有誰敢去救她呢?
“曉翠,祝你生日快樂!”厲中河舉起酒杯,笑盈盈地看着曉翠滿臉的晶瑩淚光,他自然知道曉翠經歷了剛纔的驚險之事後內心依然沒有平靜下來,遂像老大哥般笑道:“瞧這丫頭,今兒個又長大了一歲,這哭鼻子的毛病可得改改啊,嗯,我知道了,咱們的曉翠妹子,是不是被厲哥哥做的飯菜給感動了?”
一席話說得曉翠破涕爲笑。
“厲哥哥,我,我害怕你離開桃花溝。”曉翠擦了擦淚水,道:“你今天跟村支書和村長對着幹,我,我怕……”
“呵呵,放心吧,曉翠妹子,你厲哥哥總有一天會離開桃花溝的,但不是現在!”厲中河抿了一口酒,笑道:“你厲哥哥在桃花溝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呢。”
頓了頓,厲中河又道:“只要我在這桃花溝一天,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們!”
“如果,如果哪天你不在桃花溝了,有人欺負我們怎麼辦?”曉翠追問着。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如果哪天我不在桃花溝了,你到時肯定考上大學了,或者大學畢業後在繁華的大都市裡找到了一份優越的工作,到時候,大駝叔也跟着你到外面精彩的世界裡享清福去啦!”
聽着厲中河的話,曉翠的心裡再一次浮現着對於美好未來的無限暢想。
厲中河唯恐曉翠中午在窯洞受到的驚嚇影響她以後的學習,便笑呵呵地道:“曉翠妹子,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什麼事都不要想,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不要因爲過去的事而影響了自己的未來,你明白厲哥哥的心意麼?”
曉翠自然明白厲中河的苦心,她重重地點着頭,道:“厲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厲中河這才放心地開始喝酒。
坐在一邊的大駝叔,雖然是一個老實善良的人,話也不是很多,可他知道,厲中河剛纔對曉翠說的話,對於曉翠而言,意義實在是太大了。
“翠翠,今天是你生日,二叔沒什麼說的,只希望你能好好學習,明年能考一個好成績,二叔就高興了,將來到了地下,也可以向你爹孃有個交待。”大駝叔道。
“二叔,我記下了。”曉翠的眼睛再一次被淚水打溼了,顯得那麼的晶瑩,那麼的純潔,她緊緊地咬着嘴脣,脣間夾着幾縷頭髮:“二叔,你不要老說些地下地下的,你還有兩年才五十歲,你就好好活着吧,哪天我把你接到城裡去住!”
大駝叔一見曉翠落淚了,他的心一酸,兩行老淚盈於眼間。自從他哥嫂去世之後,曉翠這孩子就跟着他過,他承認,他沒有能力讓這孩子過上更好的日子,這孩子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頓肉,而且,因爲他家窮,沒少遭村裡人的白眼,這孩子跟着他受了不少罪。
“曉翠啊,快吃魚啊,你爲什麼不吃魚?這可是厲哥哥專門給你做的!”厲中河夾了一大塊魚肉,放到了曉翠的碗裡。
“厲哥哥,你吃吧,我,我……”
“哎呀,我什麼呀,多吃點魚,補補腦力,你在未來的幾個月裡,腦子是最主要的武器!”厲中河笑道:“以後厲哥哥只要有時間,就給你捉魚去。”
說着,厲中河拍拍身邊臥着的大黃,朝曉翠道:“今天捉的這幾條魚,如果不是大黃,那可是很難捉到的啊,這幾條魚靈敏着呢,沉到底還是大黃幫了忙。”
曉翠睜着大眼睛,又好奇地看着大黃,道:“大黃會捉魚?”
“那當然啦!”厲中河道:“聰明的大黃,一急之下將尾巴塞進了河裡,河裡的魚們,爭着搶着上鉤啊,唯恐落後,於是,更加聰明的厲哥哥拿起盆來,在大黃的尾巴下這麼一舀,魚兒就到手啦!”
“哈哈哈……”曉翠被厲中河逗得捧腹大笑起來,今天這個生日,是她長這麼大最快樂最高興最有意義的生日了。
看着曉翠喜滋滋的樣子,厲中河轉過頭來,從盤子裡拿過兩塊牛肉,塞到了大黃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