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傅老的話,厲中河暗暗好笑,看來,這傅老對於林海的政局時刻都在關注着啊!
厲中河相信,只要傅老能夠出面,那麼,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從傅老家裡出來,厲中河立即來到了謝天成的辦公室。
這時,謝天成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大包小包,整理了好幾箱子。
厲中河笑道:“我說謝叔啊,這點小事,你應該讓其他的人幫着整理一下就好了,何必親自動手?”
謝天成微微一笑,道:“我的這些東西,可不能輕易示人啊,這裡面有上面幅的名人字畫,都是當今著名的書畫家贈送的佳作。”
厲中河走上前去,拿過一幅卷軸,這幅卷軸,分量很重,大概有二十多斤。
輕輕地將卷軸打開,厲中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哇靠啊,這是清明上河圖啊!
頓時,厲中河的雙手有點顫抖起來。
“不要緊張,這張清明上河圖,不是真的,屬於贗品。”謝天成笑道。
厲中河的目光不可思議地留戀着這幅清明上河圖,我的老天啊,這簡直就是仿真啊!
謝天成笑道:“這幅作品,是一位日本友人贈送的,他臨摹的手法當世無雙,能把這幅清明上河圖惟妙惟肖地臨摹下來,可見實力不俗。每當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我就會拿出這幅圖來,認真地欣賞,每每都被這圖畫中的盛世奇景所震撼,清明,上河,車水馬輪,熱鬧非凡,實在是人間仙境,如果讓我選擇一個生活的時代,我願意到清明上河圖的時代。”
聽着謝天成娓娓道來,似乎陷入了對於清明上河圖的美妙意境裡,厲中河笑道:“謝叔,我真沒想到你的欣賞能力如此之高。”
謝天成道:“中河,我的欣賞能力未必有多高,但我知道,這幅清明上河圖,絕對是中華文化的瑰寶級別的。雖然這幅圖屬於贗品,但並不妨礙圖中意境的傳達。”
厲中河聽得出來,這謝天成對於這幅清明上河圖絕對癡迷不已啊!
“中河,我這兒還有一幅圖,也是清明上河圖,送給你吧。”謝天成說着便取出了一卷厚重的卷軸,交到了厲中河的手上。
厲中河的心咯噔一下,這謝叔也太給俺老厲面子了吧。
不過,厲中河還是把這幅圖推回到了謝天成的懷裡,道:“謝叔,我知道這是你的最愛,我怎麼能奪人所愛呢?”
謝天成道:“讓你拿着你就拿着,不要跟我再客氣了,之所以把這幅圖送給你,就是想讓你接受一下我們華夏文化的瑰寶!讓你也感受一下我們中華文化的強大力量,每當你困了,倦了,累了,就看看這幅圖,相信你能從圖中獲得新的力量!你的人生如果因爲這幅畫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那麼,我則善莫大焉!”
厲中河這才接下了這幅清明上河圖,感覺分量很大。
不過,厲中河對於這幅清明上河圖真的沒有多少鑑賞力,他根本悟不出更多的東西來,在他看來,這幅圖,就是宋代的風俗人情,幾條大街,幾百個人物,幹什麼的都有,有什麼買賣的,有耍雜技的,有拉車的,有逛街的,等等等等,除此之外,再無什麼值得欣賞的地方。
咦,有了,不如把這幅圖送給冷先生,嘿嘿,師傅見到這幅圖之後,一定會愛不釋手啊!厲中河靈機一動,既然謝叔執意要送俺老厲這幅圖,俺老厲又沒有更多的欣賞力,不如把這幅圖贈送給師傅,相信師傅一定會理解這幅圖中蘊含着的真意啊!
謝天成將所有的行禮整理完畢之後,又拿出了兩瓶好酒,擺到了茶几上,對厲中河道:“中河,來,我們兩個喝兩杯。”
厲中河一瞧,居然是瀘州老窖六十年陳啊,哈哈,美酒,絕對是美酒,美酒當前,不喝便對不起蒼天了!
於是,厲中河和謝天成一人一瓶,倆人對口喝,剛喝了沒幾口,厲中河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居然是葛斌打來的,遂當着謝天成的面接了電話:“馬上就要離開雞鳴縣了,你還沒有跟那幫警察兄弟喝完?”
電話那頭,葛斌笑呵呵地道:“中河,來我這兒吧,我請你吃驢肉。”
頓了頓,葛斌補充了一句:“還有兩盤驢鞭。”
厲中河笑道:“還是你來我這兒吧,我這兒有瀘州老窖六十年陳。”
“吼——”葛斌大吼一聲:“操,你小子有好酒,也不知會我一聲,太尼瑪不夠意思了吧。”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我哪裡會有這樣的美酒啊,都是謝書記所賜啊!”
“哈哈,你們在哪裡,我現在立即過來。”葛斌迫不及待地道。
“在謝書記的辦公室,你馬上來吧,一箱酒,我們倆已經喝了兩瓶了,來得晚了,休怪哥們不想着老哥。”厲中河笑道。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必須得給我留兩瓶,否則我跟你沒完。”葛斌恨恨地掛了電話。
厲中河收好手機,和謝天成相視而笑。
“哎,葛斌啊葛斌,也是個大酒鬼啊!”謝天成無奈地笑道:“你們啊,一聞到酒味就沒命了。”
厲中河笑道:“謝叔啊,你還說我們呢,難道你不也是愛酒如命的人麼?”
謝天成一怔,笑了,喝了一口酒,道:“哎,我就這麼一個缺點,都被你們知道了。對了,這次到了龍原之後,我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不管到任何的場合,我們需要喝酒的話,不能超過半斤。”
厲中河笑道:“謝叔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厲中河絕對不會酒後誤事的。”
謝天成笑道:“你喝酒,我倒真不擔心,不過,能少喝盡量少喝一些,能不喝盡量不喝,酒這東西,喝少點是良藥,喝高了就是毒藥。”
厲中河道:“這次到了龍原,各種各樣的酒局,肯定少不了的啊!”
謝天成點點頭,深以爲是,道:“是啊,龍原雖說只是一個縣級市,但龍原大大小小的企業足足有七十四家,龍原釀酒廠生產的醉三仙,已經遠銷國內外,龍原的酒風,可謂強盛啊!”
厲中河笑道:“聽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去嚐嚐龍原的美酒。”
“中河,你還年輕,這次到了龍原之後,值得你挑戰的事情會很多,酒、色、財,這三大關,將是你面臨着的重大考驗!”
“放心吧,謝叔,如果我厲中河過不了這三關的話,還混個屁啊!”厲中河喝了一口酒道。
謝天成正要說話,門外有人敲門了,聽着那急迫的敲門聲,厲中河知道葛斌來了。
拉開門,葛斌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衝着謝天成就是一句:“謝書記啊,您這兒有美酒,咋也不喊我啊!”
謝天成笑道:“誰說不喊你了,剛要喊你,你就把電話打到中河這邊了,你這叫不請自到。”
葛斌也不客氣,拿過一瓶酒,開啓,對着瓶口咕咚咕咚喝了三口,他的眼珠子登時亮了起來:“哇,這酒真是不錯的啊,比雞鳴老燒酒可是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廢話!這是啥酒,這是國家領導人喝的酒,比什麼茅臺、五糧液之類的酒都好得多了。不要說喝,就是聞一聞,也是莫在的榮幸了。”厲中河道。
“拍,你還在拍,謝書記的馬屁,用得着你拍麼?”葛斌鬱悶地道。
謝天成哈哈大笑起來。
厲中河長長嘆息一聲,笑道:“哎,沒辦法,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喝人家的好酒,嘴更短了,咱請不了謝書記喝好酒,只能腆着臉喝謝書記的酒,嘴上再不說幾句好聽的,誰都說不過去的啊!”
“哈哈哈……”三人再次放聲大笑。
謝天成笑道:“你們兩個,喝了我的酒,以後嘴巴一定得短一些。”
厲中河笑道:“謝叔啊,你此言差矣,咱們之間用得着這麼世俗麼?咱們三個,是打不散的鐵三角!等到了龍原之後,你是市委書記,我和葛斌,是你的左膀右臂,我們兩個,將全力維護您的權威!”
葛斌也應和着說道:“謝書記,您放心吧,我葛斌在雞鳴縣是跟着你混的,到了龍原,我還得跟着你混!哪天您升到了國家領導人的位置,我葛斌也跟你到京城去。”
“哈哈哈……”謝天成點着葛斌的腦門子道:“葛斌啊,多謝你的吉言啊,不管能不能到北京,你和中河永遠是我謝天成的重要依靠力量!”
說着,謝天成舉起了酒瓶子,高高地舉過了頭頂,“來,這瓶酒,我感謝你們二位在過去一年之中對我的支持和幫助,沒有你們兩個,就沒有我謝天成的今天!!你們瞧好了,我幹了這瓶酒!”
“啊——”厲中河和葛斌同時將嘴巴張大了,張成了“O”型,這謝叔能一口氣幹了一瓶白酒?
謝天成微微一笑,一仰脖子,瓶口對嘴,酒瓶與嘴巴形成了九十度,咕咚咕咚地聲音隨即響了起來,不到一分鐘,滿滿一瓶酒,已經見了底。
哇靠,這也太他馬有點不可思議了吧,謝叔文文弱弱的一個人,咋喝起酒來如此的霸道啊!厲中河被謝天成超強的喝酒氣度所震驚了,良久說不出話來。
謝天成放下酒瓶,臉不紅,氣不喘,對厲中河和葛斌二位講道:“作爲一名男人,如果不能喝酒,是庸才,如果不能喝烈酒,是蠢才,如果不能喝急酒,是廢才!一口氣乾掉一瓶酒,需要豪氣,需要勇氣,需要志氣!”
“講得好!”厲中河被謝天成的這句話給感染了。
“謝書記,我服了你了。”葛斌也道。
“那麼你們呢?”謝天成盯着厲中河和葛斌手中的酒瓶子道。
“這個,這個,那啥,謝書記啊,我們的酒量,咋能跟您老人家相比呢?”厲中河笑呵呵地道。
“怎麼,你是擔心酒不夠喝麼?告訴你,我這兒還有兩箱酒。”謝天成道。
說着,謝天成站起身來,從書架後面抱出了兩箱瀘州老窖,依然是六十年陳釀。
“今天酒絕對管夠,但是,我也想看看你們二位的誠意,也想知道你們二位的酒品!”謝天成道。
“喝就喝,咱又不是沒有喝過。”厲中河說着便舉起了酒瓶子,對葛斌道:“老葛,咱哥倆敬謝書記一瓶吧,既然謝書記這麼有誠意,是吧?”
“中河,你少廢話!你們兩個先喝了這一瓶再說。”謝天成以一種不容違抗的口吻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