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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中河一聽呂青竟然報出了兩個億,嚇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可是兩個億啊,難道天上會掉下來麼?
呂青拿起鉛筆,在雞鳴縣的最南端作了標記,道:“厲中河,看來,你的腦子並沒有閒着,你的確是一個很有才氣的傢伙,謝縣長的眼光沒有錯。”
厲中河淡淡地一笑,道:“其實,您呂主任能肯定我的工作能力,我會更開心。”
呂青搖頭而笑:“你呀,就不能誇你兩句!”
此時,厲中河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老媽打來的,趕緊接了:“老媽,我在上班呢,什麼事?”
“中河啊,今天週末了,晚上回來吃飯吧,我包了餃子。”電話那頭,趙雲芳很是期待地道。自打兒子從桃花溝調回了縣城以來,很少在家裡吃過飯,今晚是特地給兒子包了三鮮餡餃子。
厲中河頗爲無奈地道:“老媽啊,今晚回不去了,今晚還有應酬啊。”
“什麼應酬那麼嚴重啊,推了吧,我們吃個團圓飯。”趙雲芳有些不悅地道。
“老媽,今天晚上的這個應酬推不了,我的一個很鐵的小弟弟要請我吃飯,我得去啊。”厲中河道。
爲了不讓老媽傷心,厲中河又道:“明天晚上吧,明晚我陪父母大人好好喝兩杯。”
趙雲芳無奈之下只得說道:“如果我知道你今晚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塊鬼混,小心打屁股!”
“嘿嘿,哪能啊!”厲中河笑道:“老媽,你兒子現在是國家幹部,是共產黨員,覺悟高着呢。”
趙雲芳這才掛了電話。
“不是說好了麼,今晚我們兩個要到謝縣長家裡吃飯的。”呂青看着厲中河,鬱悶地問。
厲中河微微一笑:“我剛纔給老媽打電話,總不能說是到縣長家裡吃飯吧,總得扯個謊言吧?”
“哦,我明白了,你小子竟然把謝縣長當成了小弟弟!”呂青被厲中河逗得哭笑不得。
厲中河也笑了,道:“他是我小弟弟,你是我小妹妹。”
“你休想佔我的便宜!”呂青恨恨地道。
“你在我心中就是女神級別的存在,我豈敢褻瀆?”厲中河笑盈盈地道:“佔便宜這三個字從您的嘴裡說出來,真的很不入耳啊!”
呂青笑了,正待說話,只聽得走廊裡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張一笑,你竟然在上班期間喝酒?你還想不想在扶貧辦幹了?”
厲中河一怔,說話的正是毛建功。趕緊起身直奔走廊,只見張進、毛建功、李節高、王國華四名科員正圍着張一笑,正在對張一笑進行口誅筆伐。
一見厲中河來了,張一笑似乎來了底氣,朝着毛建功道:“我沒有喝酒,你以爲我是傻子啊,我工作期間怎麼能喝酒?”
“你少來了,你喝沒喝酒,難道我聞不出來?”毛建功繼續道。
呂青這時開口了:“怎麼回事?”
王國華道:“呂主任,張一笑雖然只是一名掛職幹部,但好歹也在咱們扶貧辦工作,就得遵守咱們扶貧辦的規章制度……”
呂青心頭微微一怔,知道這四名科員是拿張一笑來對付厲中河,他們不敢拿厲中河說事,只能撿軟的捏了。而且,中午的時候在東北菜館吃飯,張一笑喝了一瓶啤酒,他酒量不大,喝一點就上臉,此刻依然滿臉通紅。
“我說王姐啊,你們怎麼知道張一笑喝酒了?難道你中午和張一笑在一塊吃的飯?”厲中河笑眯眯地吐着菸圈擠入了人羣。
王國華不言,扭頭看了一眼張進和毛建功。
張進道:“厲中河,我也是爲了張一笑好,他現在只是一個掛職……”
厲中河一擺手打斷了張進的話:“張進中午跟我在一塊吃的飯,幾個不錯的朋友都喝了酒,張一笑一點都沒喝,我可以作證。呵呵,你也知道的,一桌子人在一個包間裡吃飯,大家都喝酒,有那麼一兩個人雖說不喝酒,但包間裡的酒氣卻會鑽到他們的頭髮絲裡、衣服裡,身上稍稍帶着那麼一股子酒味你就敢冤枉好人?你是交警麼?你在查酒駕麼?我不知道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如果你對一笑同志的工作有意見的話,請直說!”
張進心中這個氣啊,他馬的,只要有厲中河的地方老子就下不來臺,這還了得!
毛建功開口了:“厲中河,咱們都是喝酒的人,而且你的酒量大得驚人,你看看張一笑這副樣子,滿臉通紅的,中午肯定是喝酒了。”
此時,呂青主任開口了:“我不喝酒,我也聞不到任何的酒氣,剛纔,我讓張一笑到縣政府辦公室拿了一份文件,外面天寒地凍的,手臉通紅也很正常。”
頓時,所有的人爲之一怔,呂青副主任這分明是在偏袒張一笑啊!
厲中河微笑不語,有了呂青這句話,其他的這四名破科員還能得瑟個屁啊!
呂青面向張一笑,道:“一笑,你來我辦公室一趟,那個文件好像有點出入。”
張一笑並不是傻瓜,知道呂副主任在爲他開脫,趕緊跟着呂青進入了她的辦公室去也。
走廊裡,留下了厲中河和張進那四個科員。
厲中河微微一笑,輕蔑地看了一眼張進,冷冷地道:“進哥,你們的所作所爲,是要付出代價的。”
張進和毛建功、李節高三個科員似乎並不覺得厲中河的話裡有多麼嚴重的成分,而王國華卻認爲厲中河所說的話並非危言聳聽,她在體制內混了這麼多年,觀人看事十分精準,通過剛纔呂青把張一笑領進了辦公室,再聽聽厲中河剛剛放出的這句話,再想想厲中河進入扶貧辦之後如此的強勢,她覺得不能繼續和厲中河鬥下去了,否則,自己的下場將會十分悲慘。
身爲一個女人,頭上頂着“攪屎棍”的綽號,王國華的頭腦絕對是精明的,她比桃花溝的瘋狗婆厲害得多,她的精明之處就在於危險來臨之前急流勇退,保全自己。
於是,王國華插嘴了:“我說你們這幾個小夥子啊,幹嘛鬧得這麼僵,都是一個戰壕裡的同志,大家誰還沒有個缺陷和得失啊,算了算了,都回自己的屋去,聽老姐的一句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如果放在往常,厲中河聽着王國華的話也許就這麼算了,但是現在,厲中河卻不樂意了,操,媽了隔壁的,你們他馬搭起夥來欺負張一笑,合着就這麼算了?你他馬算了,老子他馬的不能算了,老子是厲中河!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根攪屎棍搞出來的,老子如果不把你趕出扶貧辦誓不爲人!
這樣想的時候,厲中河便朝着王國華道:“王姐,張一笑是一個很老實的同志,而且,他的心胸也很狹窄,我們中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剛纔對他進行了一番誣衊,這是一種對人格的強烈踐踏和污辱,我想張一笑同志的心裡肯定會落下陰影,畢竟,他在扶貧辦幹了這三四個月了,他幹得怎麼樣,我想大家心裡一定有數,他是用一顆非常純樸的心來投入到扶貧的工作中來的,他的想法很簡單,也很正常,那就是跟大家打成一片,真心實意地向大家請教,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成爲中們扶貧辦的正式成員,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如此簡單而單純的同志,我們中的一些同志,卻拿一件芝麻粒點兒的事無限的擴大,這正常麼?王姐剛纔說得很好,說我們是一個戰壕裡的同志,沒錯,我們的確是一個戰壕裡的同志,可是,我們中的一些人,有沒有把張一笑同志當成自己戰壕裡的戰友呢?沒有!他們千方百計折騰張一笑同志,想盡一切辦法摧殘張一笑的狹窄的心,請原諒我說得如此直白,我認爲,這一定是一些同志想借題發揮,他們的目標並不僅僅是針對張一笑同志,他們一定是隔山打牛,或者是敲山震虎,或者還有更深層次的別有用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