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77結局章 關於我愛你這件事 一萬二
木趙實業若真的易主,輻‘射’式影響太大了,而看他的意思似乎還想將他跟趙梓南訂婚之事也一塊解釋。
思寂低頭,步入玄關的時候,他搶先過去拿拖鞋。
“反正知道我們結過婚的人也不多,你跟在我身邊,更會讓我成爲衆矢之的好不好……”
“嗯,所以在那之前,想金屋藏嬌。”
“安笙清,我不是跟你說笑。圍”
他也換上了男士拖鞋,起身時候,輕輕握住自己的手,低頭輕‘吻’她手背。
“你擔心的,我都不會讓它們出現。羿”
虔誠又誠摯,彷彿道出此生的誓言。
正好裡頭嘉見和咚咚似乎聽到動靜一塊喚她,她應了一聲,趕緊‘抽’出手,輕輕拽住笙清的衣領,手指故意在他喉結點了點,感覺他目光裡起了熾熱,還想伸臂抱自己,思寂迅速退開。
“比起在一起,我覺得我們需要更多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思考我們是否合適。”她嘴角笑起,聲音有些啞,卻透着堅定:“安笙清,OUT!”
相識太久,她的‘性’格,他太清楚了。
所以安笙清也沒有多說,紳士地做了一個邀請她進屋的動作。
“你當是你的清哥哥到訪,而不是你的前夫,OK?”
瞧,這人轉變速度堪比影帝!
思寂皺眉,學着他樣子,朝‘門’口做了一個邀請動作,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冷靜下來,也會按照你的期待不逾越半步,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笙清挑眉,溫柔地看着她:“嗯?”
“行啊,那麻煩你說到做到。”
思寂瞪了他一眼,轉身入屋。
笑鬧的兩人,似乎因爲她的到來,一下子斂去了笑意。
“你倆……”思寂過去沙發坐着,還是覺得疲憊,抓起抱枕輕放肚子,歪頭懶懶看着他們:“是不是又跟衛玩起爭執了?”
許嘉見看着電視,上面正好是他參加的綜藝,他笑起來,覺得裡頭的自己很陌生。
“互相看不順眼而已。”他腦袋點了點,恍若沒有感覺到思寂掃視過來的目光。
“他倆就那樣了,我每天都擔心他們出席同個場合時候,會不會在記者面前大打出手。”咚咚一臉憂愁的樣子,說得隨意:“這樣不如好聚好散得了。”
“不許,合同還沒到期,一是賠償金,二是惹不起。”思寂搖頭,見安笙清想過來,她使喚他上樓幫自己拿筆記本電腦下來。
男子身上還穿着昨日在島上的那身運動裝,翩翩公子的氣質,這樣穿總有些日漫裡溫柔公子行走便帶清風的感覺。
聽到她使喚,他做了一個敬禮的POSE,站的地方,窗簾的縫隙之間正好有陽光從外面投‘射’進來,明與暗的對比,笑容更顯溫柔。
真是……不適應呀。
“你是擔心我還是害怕得罪衛玩?”一旁許嘉見突然來了這句。
思寂看向他。
青年拋着抱枕,也是側頭看她,比起嗓音之中天然的懶調,他的目光有太多複雜情緒。
她曾去醫院探望他,正好看到他似乎因爲背脊發疼而將劇本狠狠甩在牆上,那刻目光,與此刻的一模一樣。
憤怒,憂鬱,絕然……
她以前就覺得有些人天生適合當演員,人世諸多複雜,以不同角‘色’詮釋,留下定格的影像。但不曾想過,這種感覺,會在許嘉見身上看到。之前她是覺得他有潛力,此刻有種不確定感。
“自然是擔心你,扯什麼衛玩?”思寂有些生氣。
“我還以爲你早就打算辭職不幹了。”
許嘉見剛說完,衣領被人從後提起,回頭,是安笙清,笑裡藏刀地看着他。
“親愛的表弟,跟我上去拿電腦吧。”
嘉見沒吭聲,但默默起來,跟上安笙清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低聲不知說了什麼。
思寂目光追隨,總有些擔心。
“Joyce,他最近行程多,綜藝、電影和雜誌拍攝到處趕,還有些粉絲喜歡跟着他,你就當小孩鬧脾氣。”
“確定他沒事吧?”思寂問。
唐咚咚過去冰箱那邊拿飲料,背對着她,聲音清朗:“他要有事,我肯定會知道,我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你。所以不用瞎想,‘混’娛樂圈並不容易,他自己想開了就好。”
“也是。”思寂伸懶腰:“我今晚看看能不能給他騰出一天假期,壓力太大我怕他身子扛不住。”
“我看過了,許美人就下週五那天能有空閒時間,而且那時候還要去參加Dia舉辦的‘私’人聚會。”
“‘私’人聚會?”
回來路上安笙清提及陳蟄被判有期徒刑兩年,思寂還後知後覺想起來嘉見沒之前那麼理會孫迪艾,現在卻是要孫迪艾的‘私’人聚會,心裡不擔心是假的。
她還
沒問具體的,唐咚咚關上冰箱,嗯了聲:“許美人已經答應了,我怎麼勸也不聽,還說他連陳蟄都不怪,又怎會怪Dia呢。”
思寂抓起抱枕,低頭輕嘆,希望吧。
與此同時——
二樓長廊陽臺處,微火在夜‘色’之中亮起,在冷風中有細細的灰燼飄落。
側顏相似的兩人都拿着煙,他們距離很近,眼神有不同情緒,一個含笑,另一個警惕。
“不管你和衛玩有什麼‘私’怨,如果不想我幫你,那就自己扛着,不要扯其他人。”
“幫?”嘉見努嘴:“思寂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肯定不會告訴我,但跟你脫不了干係吧?”他抖了抖手上的煙,低頭嗤了聲:“有時間‘操’心我的事,不如好好想怎麼挽回你自己的感情。”
“哦,看來你不需要幫忙。”安笙清後退,吸了口煙,看着面前青年一副絕然的模樣,他微嘆:“之前那事,也是我沒有及時發現的緣故,臭小子,哥是欠你的。所以,如果需要幫忙,儘管說。”
“不用了,我不想跟家人扯上絲毫關係。你如果真的想幫,那……在我爸媽問你我的情況的時候,你直接說不知道就好。”
安笙清對許家那邊的印象並不好,除了過年過節偶爾與許嘉見的父母寒暄幾句,幾乎沒怎麼與那兒有來往。當初許家將未婚先孕的母親趕走,在他母親去世之後甚至不肯接納他,所做的比安家還過分,所以他沒有心寬到自己湊過去。
“行。”
“謝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選擇的,就會自己扛,你也別‘操’心我了。”嘉見轉身,不打算多說自己計劃解約的事,懶懶的笑:“不是要我拿電腦給姐麼,在哪?”
“我去房間拿,你在‘門’口候着,等會你搬下去,我去洗澡。”
“好。”
睡夢之中,思寂聞到飯菜香,‘迷’‘迷’糊糊睜開眼,想起來似乎送走嘉見和咚咚之後自己坐在沙發打了幾個電話就又睡着,香味一下子打開食‘欲’,回頭看向廚房時候,正好看到安笙清端盤子出來。
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浴袍,頭髮還有些‘亂’,但邊走邊哼着小調,怎麼看都像是男‘女’*之歡之後男方沐浴完畢的樣子。
“安笙清,你留在這兒就是存心嚇人的吧?”
“喲,被我身材驚嚇到了?”他放下盤子,朝她走來,邊走邊作勢要脫浴袍。
思寂剛睡醒,還有些起‘牀’氣,想躲開,起身時候沒注意,屁股沿着沙發滑下去。
餘光只見安笙清臉上笑意被驚慌取代,她及時保持蹲姿並沒摔倒,擡頭時候他已衝過來,手臂穿過她的,將她抱了起來。
他輕輕將她圈入懷抱,‘脣’瓣輕輕覆在她耳朵:“李子,當初米小賤懷孕期間不小心摔一跤之後大萌就是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狀態,我和他那時候的心情差不多。但如果見到我反而會給你壓力,我們談一談,甚至可以制定一個時間表,你選擇我和你以及寶寶見面的時間。”
思寂腦子還沒轉過來,只覺這人呼出的熱氣拂在耳朵,怪癢的,聲音聽上去又很可憐,一時,下午所說的話,似乎不那麼重要了。
“答應我,嗯?”
他聲音很啞,像感冒的人。
即使屋內有暖氣,穿成這樣,不生病纔怪。
思寂心裡腹誹,有些擔心他,面上不想流‘露’出來,只好應允,在他歡喜地牽自己過去餐桌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拿出平時命令人的氣勢,‘逼’他上樓穿衣服。
“自從搬離出去,這兒沒我的衣服。”他一手支在椅子上,一雙桃‘花’眼睜大,無辜地看着她。
“客房衣櫃裡有一些男裝,我以前順手網購的,你上去挑。再廢話的話,我要咬人了!”
主要這人浴袍總是時不時要掉下來似的,活‘色’生香,又長得俊朗,更是得寸進尺的典型,思寂生怕自己中了美男計,只想他離開自己視線。
“真是順手買的?”笙清過去樓梯前,特意問了句。
“那當然,打折的。”
看他上了樓,思寂鬆了口氣,實在是餓,又見樓上沒啥動靜,便默默吃起來。
隔了半小時,二樓樓梯處傳來安笙清特別得瑟的聲音:
“大萌,怎麼了?……我剛纔在忙什麼?哦!在房間試我老婆以前順手買回來的男裝,特別巧,三十件都跟我氣質和體型十分搭……不不不,她說是順手買的就一定是順手買的,我家李子說什麼都是對的。”
思寂默默喝着蘑菇忌廉湯,卻發覺那傢伙跟凌萌聊完似乎又跟薛謹以和劉允劭那些人‘交’談,無不提及剛纔那件事。
很像一個小孩得到了好東西恨不得跟所有小夥伴分享,尤其那句“我家李子說什麼都是對的”,跟口頭禪似的,聽得她臉頰發熱。
——他若願意,許給一人的,就是絕對認定。
以前凌萌與她‘私’下聊安笙清時候所說的話,
突然跳入腦海。
是啊,就像此刻。
思寂心裡清楚這幾天經歷的事太過驚心動魄,於是連同幸福都會擔心是否海市蜃樓。
正想着是否要跟安笙清談談,手機突然響起一看是Dia,她趕緊接聽。
“李思寂,我誠邀你來參加下週五的‘私’人聚會,有一個有趣的事兒,我會在那天告訴你。當然,記得保密,不然你什麼也不會知道。”
那邊‘女’子聲音是難掩的高興,而面前,她愛了多年的男子站在樓梯臺階朝她放電。
思寂朝他翻白眼,別開頭的時候,看向窗外。
樹影落在窗上,微微晃動。
她答:“好,我會的。”
三月初,微風拂葉,簌簌聲響飄在空氣之中。
車子一路沿着林間道路開去,聯排的維多利亞風格別墅落入視野。
“媽媽我沒事,但外婆‘精’神狀況不太好,還需要看護一直陪着。我和哥哥們都說了,他們近期會過來,你也回來看看吧?”趙梓南一手晃着水瓶,目光落在趙家別墅所在的方向,過了會兒,答:“知道了。但而今狀況,不管其他親戚說什麼閒言碎語,木趙實業我必須扛起來。相親的事,緩一緩吧。”
坐在駕駛座的笙清下意識看了眼她,‘女’子微擡頭,陽光從窗外透入將她膚‘色’顯得越發白皙,聲音嬌糯,口‘吻’是對長輩的安撫。
等她掛了電話,車子正好停在安家外面的停車區,他解安全帶的時候隨意地問:“你媽回來嗎?”
“懸,我要親自帶她回來。她跟我小姨吵架了,心裡不舒服,何況太久沒回來了,我知道她不想。”
“正常,你媽一定是護着你的,而趙杉,最近被我爸和安笙澈帶去寺廟靜心,估計心情不怎麼好。”
梓南笑,在他快下車前,突然正經地問:“你原諒她了嗎?”
“我對從來就沒有任何感情的人,談不上原諒。不管是對你外婆還是趙杉這位後媽,我不追究,一是李子和孩子都沒事,二是證據不足,三是看在你轉給我的那些安氏股份以及股權轉讓時候我爸、安笙澈和趙杉都沒有半句異議。”
屬於林姿的35%股份,他全部收了回來,目前是安氏最大股東。
前些天他將此時告訴了長期獨居在村莊的‘奶’‘奶’,老者在電話那頭說着說着聲音哽咽,重複地說你爺爺在天之靈也會覺得欣慰。
林姿這些年過度的執‘迷’不悟,於安家諸多人來說,如同長針刺入身體,留來太深的疼。
當然,他知道趙杉心裡是不服氣的,可那‘女’人的軟肋是丈夫和兒子,他們知曉她險些害死思寂的時候,硬是要求她離開B市出去靜養,他則是承諾安氏的CEO還是安笙澈,那‘女’人知大局已定,便不再多言。
“還是輕重分明呀你。”梓南也下車,朝他擺手:“我回去收拾行李,你待會要跟安叔叔出去,就別等我了,我讓我家司機送我。還有啊,我未來一週都在外地,雖說這十天各方面都打點好了,也不用擔心媒體跟隨,可沒了我這聯盟者,你可別惦念。”
“行,你自己注意安全。對了,我不是開玩笑,咱家薛謹以‘挺’適合你的,當‘女’總裁太奔‘波’,他就是移動的百科圖書和治癒高手,你真不考慮跟他試試?”
“喂,你存心的吧,明知我讓衛玩幫我一塊拿了安氏股權回來給你,我跟他都要糾纏不清了,你可別扯其他人過來。”梓南頓住步子,笑容無力:“何況愛情這件事,合適不合適,哪是外人看得出來的。”
相似的人,無需點破,已是懂的。
笙清只是笑了笑:“行,幫我跟他說謝謝,還有告訴他——‘別覬覦我老婆,另外,你真的配不上梓南’。”
“欸,你難得關心我,可感動啦。”趙梓南走去別墅,進院子前,朝他喚:“清,不管如何,如果真的想跟一個人走一輩子,利益得失,心裡所想,請告訴對方吧。既然決定全心全意,就該毫無保留。”
笙清故意調侃:“你要是用這個愛情觀對那衛玩,小心掉陷阱。衛家水深,咱倆關係也鐵,我是真不想你蹚渾水。”
“你跟李思寂同居之後話又多了,真是……拜拜——”
趙梓南進去院子,望着院內枯萎的白玫瑰微微顫動。
他們兩個,不太適合煽情,所以暫別都像是生日送祝福。
世間情誼難以定義,若無緣分,除了祝福,似乎也想不到太多。
她很想告訴安笙清,不會掉陷阱的,她有唯一的愛情觀,卻不曾有走近的勇氣,過去現在,這點從未變過。
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這是屬於她的心結,過去至今無人能夠解救,那就算了吧。
另一邊——
等確定梓南入了屋,安笙清才收起視線。
他靠着樹幹,路過的安家傭人看到他,過來說天氣冷不如進去吧,
他擺了擺手:“沒事,我等我爸出來,等會就走。”
在這個家裡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即便塵埃落定,也還是隻想遠離。
等待的時候他給思寂發了微信,問她:醫生說那念很健康,李子真‘棒’。
安那念。——他給第一個孩子取的名。
過了會兒,她回:先生你是誰,小心我報警。
他發:昨晚躺在你身旁的人,今早給你早安‘吻’的人。
同時,發送自己手機拍的圖給她,照片之中,她還在睡夢之中,他‘脣’瓣覆在她‘脣’,眼底是溫溫笑意。
她回覆迅速:你什麼時候進我房間的,我記得我明明鎖了‘門’!!
互相說了會兒話,她似乎是有些忙,回覆得越來越慢,字數越來越少,最後直接發了一段語音過來:“你弟可能想離開錦歌影視,我不確定自己的直覺對不對……哎,不想了,我跟他去參加Dia組織的‘私’人聚會,拜。”
安笙清重複聽着那段語音,表情有些癡,反應過來想打開許嘉見的時候,聽到父親喚自己,他擡頭,問:“怎麼穿得這麼正式?”
“等了太多年,你爺爺遺囑之中的其中一條總算實現,該正式些。”安蘭青拍了拍他肩膀:“上車吧。”
父子之間沒有太多的話聊,又各有事業,一路多數時間是在打電話或者發郵件處理事務。
快到律所的時候,安蘭青纔開口:“先前聽說你拿環山空路那塊空地建了屋子,現在那塊地徹底屬於你,是否計劃搬過去?”
“周邊還需要裝修一些日子,不適合李子養胎。等觀星屋徹底建好,應該會搬過去,她以前說過她喜歡看星星,那兒適合一些。”
安蘭青挑眉,眉眼已是笑意:“養胎?不錯呀,這事兒告訴你‘奶’‘奶’沒?”
“沒,想等復婚之後將好消息一併告訴老人家。”
“也好,你‘奶’‘奶’一直很疼你,有空閒時間了,帶思寂一塊回去探望她,若可以,勸她回來B市吧。這幾年,你趙阿姨大概應該不會怎麼回來,她也不用看得礙眼了。”
如此一說,也是給他的提醒。
“嗯,懂的。”
臨近傍晚的時候,聚會開始,勁爆的音樂在別墅外院響起。
賓客多是名人,在現場主持人的調動下,一個個興致極高,紛紛跳起舞。
一身白禮服的許嘉見坐在吧檯邊,旁邊的咚咚喝着瑪格麗特,眼神隨意地瞟動,注意到Dia一路跟人打招呼,但目光時不時看向這兒。
咚咚挑眉,在對方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拍了拍嘉見的手。
“許美人,和陳總聊得很好呀。”Dia過來,站在陳總旁邊,面‘露’嬌笑地看着旁邊的大老闆:“我太好奇了,不知道在聊什麼呀,我能不能參與?”
“若Dia想到北京發展,倒是可以參與。”
孫迪艾拿過一杯香檳酒,可憐地看着嘉見:“那可惜哪,我和許美人都在錦歌,錦歌的北京分部還沒建呢,不過聽說快有計劃了。”
聞言,許嘉見臉上笑容有一瞬凝滯,但與她碰杯:“去年就有計劃,但一直是傳聞。”
陳總喝的有些多,表情是藏不住的高興:“即使有分部,也抵不過我參股的那公司哪。嘉見,你這孩子有前途,過來了……”
“啊哈哈陳總你嘴角有東西。”唐咚咚說着將餐巾遞過去,適時阻斷了話題。
“哦?”孫迪艾挑眉,好奇地嘉見:“爲什麼這樣說呀?”
咚咚皺眉,也是喝了酒,有些冷嘲道:“與你沒關係吧,咱在你參加的聚會,敢情你是來套料,想給你老闆通風報信的呀?”
“你們似乎都喝多了。”嘉見歪頭看着對面幾人,紳士地詢問陳總是否要出去談談,掃向Dia的目光有些疏離:“Dia姐,有些事兒男人之間聊起來好些,你不會想參與我們的話題吧?”
“噢我真的沒惡意,就是有記者在院子,說是有人說你想離開錦歌,一個個想進來採訪呢。我可讓人擋着了,你如果不介意,就跟陳總出去聊吧,我不保證他們會不會跟着。”
嘉見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與陳總一同走向院外。
孫迪艾目送他們的背影,下意識拿出手機,打給了衛玩。
“就是陳總。”她脾氣急,又喝了酒,沒思考太多,說完纔想起來旁邊還有個唐咚咚。
“還真是鴻‘門’宴!”咚咚順手將自己拿着的那杯瑪格麗特潑了過去:因爲生氣,語氣顯得咄咄‘逼’人:“還是你成功攀上姓衛的了,啊?”
“你潑我?”Dia心裡惱火,一巴掌蓋了過去。
剛動手,咚咚抓着的高腳杯砸到大理石桌面,驟然碎裂,下意識反擊,孫迪艾尖叫出聲,伸手遮擋。
驟然,場內一片‘混’‘亂’。
思寂聽到聲音的時候剛從衛生間出來,一拐過彎就看到Dia整個人摔倒在地,
一手捂着額頭,尖叫聲聽上去格外淒厲。
她嚇了一跳,匆忙過去想扶起Dia,卻聽到有人大喊:“Dia被人打了!!”
擡頭,只覺閃光燈都亮了起來。
天殺的,竟然有記者?
思寂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感覺手上被人塞了東西,一看竟是那碎裂的高腳杯,上面還沾了血。
她睜大眼,下意識看向旁邊站着不動的咚咚。
記者蜂擁而來,即使請來的保鏢試圖阻擋,數十人還是試圖靠近吧檯這兒,還有人大喊:“是不是許美人的經紀人又跟Dia鬧了啊?”
思寂簡直莫名其妙,只想將Dia扶起來,她卻只是捂着額頭,低頭在地上哭了出聲。
現場記者不停地拍攝,當事人又不願起來,思寂下意識看向咚咚:“怎麼回事?”
“Joyce,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跟Dia道歉吧。”
聽到這,思寂分明見到坐在地上的孫迪艾用只有她聽見的聲音呵了聲,卻沒有起來反駁半句,哭聲愈來愈大。
另一邊,傳來嘉見着急的聲音,詢問怎麼了。
他過來的時候,那些記者更加‘激’動,一個個竟然還問他怎麼看到自己經紀人跟同公司前輩發生衝突這件事。
思寂看着他,青年在距離他兩米的位置,目光在她和唐咚咚之間打轉,過了會兒,他朝着鏡頭鞠躬。
“很抱歉,我沒想到Joyce姐會這樣,如果Dia姐有任何事,我願意擔責,也會考慮選擇更合適的經紀人。”
“許嘉見!”思寂睜大眼,不敢相信他會當場說出這些話。
她沒有看錯,他與咚咚對視時候,彼此眼裡分明有一種她‘摸’不透的默契。
而自己呢,手上拿着那個高腳杯,Dia又在原地沒有指控是誰傷害她的,在別人看來分明是人證物證皆有!
閃光燈那麼刺眼,甚至有人拿着攝像機在拍,還直接就說:“許美人的經紀人與當紅‘女’星Dia再次起了衝突,不得不讓人懷疑其經紀人的專業‘性’。”
她腦子發懵,木訥地看向他和咚咚,他們都是一副心疼的樣子,尤其是咚咚,還說了句:“Joyce,你放下那個杯子吧,不要再傷害別人了。”
聽,多真摯。
可之於她,何嘗不是可笑的把戲。
思寂後知後覺,似乎瞭然了什麼。
會不會,這是他計劃解約前進行的輿.論造勢?
……
“我你還有醜‘女’,我們仨是吉祥三寶,誰也不會疏遠誰,所以,別想太多。”
“沒關係,吉祥三寶一直都在。”
……
往昔三人行,那些溫情與篤定,此刻莫名想起,更覺諷刺。
白天的不安在這時得到了證實,她不知何時落入了圈套,成了他們聯合的犧牲品。
她下意識走向唐咚咚,“你再說一次,傷害,我傷害了誰?”
剛走兩步,咚咚後退,表情恐懼,拿起酒杯朝她潑去,聲音是真實的惶恐:“Joyce,不要鬧了,求求你!”
求她?
一切來得那麼突然,這時候故作無辜,多可笑!
“你們竟然背叛我……”
她淒厲地笑。
髮絲上的酒水沿着她臉頰滾落,連接院子的拉式玻璃窗打開,夜風的涼好似滲如骨髓。
她眼眶發熱,站在原地,握着的高腳杯那麼冷。
外面好像傳來動靜,然後就聽到一堆記者不情願地喊:“不能趕我們走啊。”
她沒有看過去,但聽到有人喊:“呀!安大少什麼時候來的?”
閃光燈還在繼續,還有那些紛鬧與看客的目光,那麼直白地圍攏過來。
窒息感,比那時候經歷的黑暗還要令人心寒。
帶着暖意的外套披在身上時,思寂沒回頭,冷冷地說:“滾!”
“我親愛的前妻,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緋聞對象?至少,從我出現開始,我就是你的緋聞對象了。”
安笙清說着,伸臂,將渾身微顫抖的她摟到懷裡,替她擋去那些刺眼的閃光燈。
思寂漸漸哭出聲。
命運總是跟她開玩笑,她視作在乎的人,聯手背叛她,而她曾經以爲再也不愛的人,卻予來溫情。
感覺到她身上冷意,安笙清輕聲說:“等一會兒,‘交’給我解決。”
他說着過去,在Dia旁邊停下。
那些記者都知道安笙清跟孫迪艾‘私’下有來往,一個個更加‘激’動,根本不管保鏢扯不扯的,非要往前擠。
Dia在他來的時候,就有些訝異,他一蹲下,她隔着指縫看到他俊朗面容,但觸及他眼底冷意,她下意識想開口,他倒是先說了:“你澄清,我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Dia捂着額頭傷口的手微微
收緊,然後看着他伸出來的手,她拿染了血的手伸過去,在他攙扶之下起來。
思寂還不知發生什麼,就覺被人挽住,Dia的聲音傳來,聲音裡有一絲隱忍感,她說:“大家不要誤會,Joyce也是我們錦歌的人,我倆關係可好了,是我不小心沒注意她端着東西過來,額頭傷了,胳膊扭了,剛纔沒緩過勁兒,顧着哭了呢。”說着還側頭親了思寂臉頰一口,朝衆人笑:“我倆關係特別好,好到計劃要一起參演電影呢。”
思寂是聽Key說過孫迪艾要出演一部新電影,可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呢,這人就替自己做決定了,她正想解釋,但同時,‘脣’瓣一熱,她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但知道是安笙清,他竟然替她回答了,說是呀。
這戲劇‘性’的一幕,看的記者和賓客都‘摸’不着頭腦,但多數反應極快,一個個都問安笙清跟李經紀是什麼關係。
個別關注財經新聞的,則是問他成爲木趙實業最大股東卻取消與趙小姐的婚約是否因爲李經紀。
“是,而且,我愛了Joyce很多年,但直到近期纔有勇氣追求她。”他面朝鏡頭,翩雅笑着,一手則是輕輕擋在自己的側臉位置,即使她背對鏡頭,他也不想他們拍到。
記者多是驚訝他的回答,還想問更多,他卻是說:“其他的,不便多透‘露’,我和Joyce要送Dia去醫院。此外,嘉見是我表弟,他事業方面有些其他選擇,各位有興趣可以問他。至於這位唐咚咚小姐,她與我們無關,她的看法,不代表我們任何人的立場。今夜之事,若有人胡‘亂’瞎寫,我們將會採取合適措施。”
說罷,他將思寂抱起,又回頭示意Dia,目光之中有警告。
保鏢護送,多到隔絕了試圖過來許嘉見和唐咚咚。
三人上車之後,思寂低着頭,任由安笙清拿‘毛’巾擦自己的臉和脖子。
鼻子還能聞到紅酒味兒,一些落到了晚禮服裡,布料貼身,很冷。
“Dia,麻煩你轉過身去,我老婆要換衣服。”
“我是‘女’人……”收到安笙清冷酷的目光,Dia默默拿起外套,直接蓋在臉上,聽到窸窣聲,她悶悶地解釋:“李思寂,我剛纔以爲唐咚咚傷了我是受指使,還以爲你早就知道許美人想解約,故意幫他瞞着呢。對不起呀。”
“呵,還真是‘胸’大無腦!”思寂怒,瞪了過去。
安笙清將她護在他懷裡,低聲在她耳邊說:“乖,先換衣服,你和那念都不能受涼。”
提到孩子,思寂一下子心軟了,乖乖換好冬裝,心裡還是憋屈,一把扯下Dia蓋在臉上的外套,看到她眼裡淚光、額頭那抹血‘色’,還有左手壓着右胳膊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的受傷,想噴出去的怒話,一下子噎在喉嚨,不知說些什麼了。
“你有清哥護着,但我沒有,唯一把我當心肝寶貝的那個人現在在監獄裡。”Dia說着說着聲音哽咽:“許美人想離開錦歌,我幫衛公子套料,就是希望等陳蟄出獄了,他能讓陳蟄當我的經紀人助理。我知道我剛纔很過分,但我在鏡頭前越可憐,我能幫陳蟄爭取的底氣就越足。”
思寂低頭,不知說些什麼,在安笙清從後抱着自己的時候,她輕輕握住他的手。
多數人都是直到失去纔會懂得,不同的事,有些人開始放棄,有些人則開始爭取。
她不怪Dia,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何況這人本意不是傷害。
而真正給予自己傷害的,她連回想都不願。
到醫院的時候,Dia先去包紮,思寂硬是被安笙清帶去‘婦’產科進行檢查。
“我都說了沒事。”思寂坐在笙清‘腿’上,感覺走過的人都看着他們,怪彆扭的,所以想起來。
他不肯,下巴點在她肩頭:“凳子涼。”
“那就不坐,回家去唄。”思寂看到Dia過來,所以狠狠拍了下他的手。
肘關節脫臼緣故,Dia‘弄’了石膏進行固定,一路神‘色’沉重。
“清哥,我剛纔幫了李思寂,你說答應我一個條件,所以,你們找個日子一起去看陳蟄吧?他一直覺得愧疚,雖然沒告訴我,但我知道他很想你們。”
笙清輕輕拍了下思寂的手,意思是讓她做決定。
“好呀,看了就等於不欠你。”思寂沒擡頭,低聲說。
“還有電影……我那部戲拍的很急,又一直缺合適替身,你身高背影跟我有點兒像,我這情況是未來幾周都不能拍戲,你看看是否想幫我吧。”Dia小聲補充:“多數是背影戲,不是那種打打殺殺的,清哥你別一臉幽怨哪,還是你對你老婆沒信心呀?”
這人長得的確好看,又受傷了,語氣嬌滴滴的時候,甭說男人了,李思寂覺得自己都心軟得一塌糊塗,突然聽到她最後一句,她脫口而出:“正好不想當經紀人了,我幫你,不就是替身麼,誰怕誰!”
笙清笑容寵溺,‘脣’瓣自然地湊到她臉頰蹭呀蹭。
“真不想當經紀人了?”
“安笙清你好像很高興……”思寂沒好氣地說:“我只是不想當你弟的經紀人了。”說着她想起來什麼,暗罵:“那個衛玩肯定是猜到許嘉見想解約了,難怪讓我去帶新人呢!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Dia嘀咕:“怕你難過唄。”瞟見安笙清那超級幽怨的眼神,她擡起沒受傷的手趕緊掩面,“我可啥都沒說。”
笙清輕輕圈住思寂的腰,另一手捏着她臉頰,她嘟起嘴,給他翻白眼。
“想不想他們都離開在B市?”他說着,‘脣’瓣一次次輕落在她‘脣’上。
“他們都那樣了,我做什麼都好像是在在意,我纔不想那樣呢。反正就是不想理了。”
“我知道,所以隨便問問,用他們來襯托我的好。”
“安笙清你真是……唔唔唔!!”
他‘吻’得溫柔,無聲安慰着,以他的溫度,環抱着她。
孫迪艾默默別開臉,你們注意下旁邊還有人啊喂……
古‘色’古香的長街,一堆工作人員在等待拍攝。
思寂坐在室內,因爲‘激’動,聲音有些沉:“我知道我還是錦歌的人,但你和許美人的解約風‘波’,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一方的說客。OK,你如果堅持的話,讓安笙清跟你說,他自稱是我的臨時經紀人。”
對方沒有再勉強,三週以來,許嘉見與錦歌影視解約風‘波’一直佔據各大SNS的頭條,關於許美人和衛公子的‘私’怨,被一堆人吹起來,同時維護錦歌和維護許嘉見的粉絲,也是掐得火熱。
即使聽安笙清說許嘉見計劃籤北京的影視公司,而唐咚咚已經離開B市去了東南亞,她也沒有與他們聯絡,從那晚開始,她將唐咚咚和許嘉見的手機號碼拉黑名單,自此便不想再關心。
這些天,她在片場當孫迪艾的替身演員,收工了就等安笙清來接自己,偶爾回家跟親人嘮嗑,或者跟在外地的姐姐和安子夏聊育兒經。
淡忘的最好方式是跳入另一個生活模式,她知道她做的很好,也漸漸適應現在的生活。
若說遺憾,大概就是……
“你什麼時候娶我?”思寂對着劇本,輕輕念出聲。
想起姐姐和安子夏都時不時問安笙清跟她到底何時復婚,她心裡有些煩躁,哪能告訴她們最大的原因是那傢伙根本沒什麼表示。
她總不能自己主動開口吧?
正想着,聽到孫迪艾喚她,還一臉興奮地說:“清哥來了,還說要當臨時演員。”
思寂啊了聲:“爲什麼呀?”
“待會兒不是一堆人聽到槍聲要做鳥獸散麼,他估計是擔心你。”Dia擡頭,示意她看外面。
思寂回頭,正好看到安笙清穿着軍裝走過來,明明是羣衆演員統一發放的服裝,穿在他身上,恰好襯出身材。
所幸這場戲沒有男主角的事兒,若還出現在同個鏡頭,真是高低立現。
“看呆了?”笙清過來,慣‘性’地想將她撈入懷裡。
其他工作人員都看着呢,思寂只好避開,眼神示意他別‘亂’來,還特別認真地問他演的哪個角‘色’。
“路人甲。”
“噢那個要撞我的士兵還要開槍。”
“嗯,即使知道是走位,可其他人撞你,還是不放心,就親自來了。”
他目光認真,思寂聽得心裡開心,瞥見他拿着的仿真槍,好奇地想‘摸’一‘摸’,他卻是舉起來不給她碰,還遞了兩小團棉‘花’進來。
“道具師說還真的能打響,小心點好。”
“嗯嗯。”
兩人聊了會兒,很快就位。
拍攝的內容是思寂替身的角‘色’要走在集市,然後突聞槍聲,在一衆逃開時候被撞倒,卻因爲看到類似心上人的身影,受傷了也堅持朝前爬行。
現場的羣演大概有六十多個,導演一喊開始,一個個演了起來。
思寂朝前走去,四下環顧,突然就聽到有人大喊:“啊!!着火啦!!”
這什麼臺詞?
她莫名其妙,突然就聽到有人大喊:“是真的着火了!快逃啊!”
即刻,那些原本還站在各自位置的羣演紛紛衝向了思寂這邊,她背後是出口。
跑的太過兇猛,這片拍攝場地一片‘混’‘亂’,一個個視圖往前衝。
思寂嚇到了,匆忙躲去了一個稻草堆那邊,想避開那些蜂擁而來的人。
突然,聽到鳴槍聲,一片紛紛雜雜之中她聽到安笙清吼着說“媽的我找媳‘婦’你們推什麼”的時候,她看了過去,他身材高挑,在那些羣演裡,格外醒目,此刻他高高舉着仿真槍,因爲憤怒,俊雅面容有些戾氣,在一衆被嚇到的羣演終於停下來時候,他目光‘私’下搜尋,很快看到了她,飛奔過來。
思寂站在原地,看着他漸漸‘露’出笑,明媚如初,輕易地,觸動她心絃。
她想:這隻禍害,讓我收他一生一世吧。
—關於我愛你這件事·正文完—
索妃愛:
《青梅鬧,竹馬跳》的結局,凌萌送米漆漆童話鎮,她的夢想他來負責。《‘花’好月圓》裡,裴子西完成了一場記憶深刻的求婚,她當年的願望他來完成。在《關於我愛你這件事》裡,安笙清送給李思寂觀星屋,她的喜歡他來承載。妃另一篇文《婚‘迷’不醒》裡,男主蔣臨風則送給唐輕冬一間輕風書館,她的偏愛他來圓滿。
我想愛情就是——你想要的,不管時隔多久我都記得。
大家情人節快樂~感謝一路追文的親們,後續連載與新文會在微博告知,謝謝大家。
明日送上甜蜜番外+衛公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