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結婚了可以離婚
那麼多人在場,思寂並不擔心衛玩會當場發怒。
不過上司終歸是上司,她沒有傻到一直對着幹,所以遞了個提醒的眼神給許嘉見,兩人默契地繼續吃着早點。
散場時候,他們打算跟着劇組的大隊人馬一起走,馮愷突然跑來擋在兩人面前。
“joyce,衛總說讓嘉見去拍攝場地,你跟他一同去機場。”
“去機場吹風啊?”許嘉見輕笑,回頭盯着那位還坐在包廂的上司:“衛總,雖說劇組配了隨身工作人員,可思寂姐不在我身邊,我演戲沒法專心。”
衛玩將茶杯放下,“錦歌出來的演員如果連獨自演戲的專業性都沒有,說出去多讓人笑話。窀”
眼見兩人要起爭執,思寂想阻止,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見是唐咚咚,她拍了拍許嘉見的肩膀,將屏幕也給他看了下。
“唐咚咚那醜女大清早的call你?”
思寂點頭。
想起來設計大賽的事,接聽時候,幽怨掃了眼衛玩,旋即背過身去。
“我到機場了,你能不能來接一個下我?”
“你來這裡了?”
思寂驚訝,聽出那邊咚咚聲音有些啞,便詢問了具體航站樓。
掛斷後,她看向衛玩:“衛總,你要我去機場,難不成想我倆一起接咚咚?”
“醜女來了?”許嘉見疑惑,“怎麼突然過來?”
“不知道。我接了她再說。”
注意到衛玩也有些驚訝,思寂不解,所以咚咚過來沒跟這人打招呼?
“她是否過來,我不知情。要你去機場是因爲我要回b市了。”
衛玩起身,率先離開包廂。
思寂只好跟上。
她上車之前,許嘉見攔着她,低聲囑咐:“我這幾天跟醜女通電話的時候,發覺她心情不太好,你到機場了,避免讓她跟衛玩見面,免得又去買醉。”
“買醉這事,你怎麼沒跟我提過?”
“她不許我說啊。”
他跟唐咚咚住在同一處,久了自然親近些,思寂理解這點,但忽而覺得三個人的友情似乎並不如她認爲的那樣堅定。
瞟見車內衛玩看着這處,她斂去失落情緒,笑着看向嘉見:“山頂廣場的風景很好,晚點我跟咚咚過去跟你會合。”
“好,注意安全。”
國際機場出口處——
唐咚咚坐在行李箱上,拿着手機的那隻手一直微微顫抖。
“思緣姐,那天宣佈抄襲的時候,丁先生看上去好恐怖,之後兩天一直沒消息,我想跟丁先生解釋,但不管是他還是一新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本以爲會聽到類似安慰的話,但沒有。
手機那邊的女子,一如她平常待人的態度,帶刺一般開口:“既然參與了,後悔只是顯得你可笑。他如何,都與我無關,再見。”
預感那邊要掛斷,唐咚咚有些着急,脫口而出:“衛玩母親的死,跟丁先生有間接關係。我在語斯廣告工作的這些時間,發覺丁先生跟他京城那邊的家族關係也不太好。你如果真的在乎丁先生,能不能帶他走?不然衛玩這次毀他名譽,下次可能毀了他這個人。”
那邊沉默了。
良久,她聽到李思緣近乎嘆息的回答:“看來你真是喜歡衛玩,因爲他做錯事了,害的還是他自己。”
咚咚怔住,呆呆看着前面車流開過,有風吹起頭髮,戳到眼睛,微微有些疼。
“我也曾經想帶那個人走,但如果可以,我也不必站在他的對立面,逼他看見我,逼他恨我。”
涼風中,女子清冷哀嘆傳來,然後是連續的忙音。
唐咚咚緩緩放下手機,呆呆看着外面人來人往。
而另一邊——
車子快開到機場的時候,車內某個全程用英文與人聊事的傢伙終於放下手機。
思寂翻着汽車雜誌,假裝沒感覺到他看過來的目光。
“剛纔,都聽見了?”衛玩卻不買賬,過去,抽出她的雜誌。
“聽見什麼?”
“李思寂,我知道你英語還不錯。”
“衛總,你跟別人談即將你已經有對象了,這事兒幹我什麼事呢,我聽見與否,也是我耳朵的事兒!”
這人針對丁錐的事,她想起來還是窩火。
“對,但我目前缺一個對象。”
“你衛總手臂一揮,過來的名媛千金估計排滿知江。”
“你,假裝我對象。”
思寂揉了揉耳朵,側頭看去車窗外:“媽呀,我清早的幻聽呢。”
正好車子停下,她趕緊下車,也顧不得咚咚在哪個位置,先逃了再說。
“李思寂!”
快跑過馬路時候,手腕突然被抓住。
“過路看車,懂麼?”
思寂甩開他手。
“如果沒記錯的話,衛總應該知道我丈夫是安笙清。”
這事是前些日子安笙清隨口一提的,說派對那天她喝醉了,他來接人時候順便跟衛玩提了這事。具體經過她沒有印象,但他親口在別人面前說兩人的夫妻關係,她心裡也開心。
本來還奇怪爲什麼這些日子衛玩沒有跟她提及她簡歷故意說未婚的事兒,今日卻忽而恍然,敢情這人根本就是鎖定目標而不管其他!?
“結婚了,可以離婚。”
“你真是……”思寂氣結,狠狠瞪他:“我跟他之間的感情,容不下第三人,所以,麻煩你離我遠些。在工作上,我敬重你,但私事上,希望你分清楚,不要拿圈子裡潛規則的那套放在我身上,謝謝配合。”
離我遠些……
第一次靠近,原來得到的只是這樣的迴應。
衛玩握着她手腕的那隻手,下意識收緊,他上前一步,低頭時候,感覺啪地一聲,她下意識擋開的那隻手,落在了他臉頰。
“抱歉。”
思寂別開臉,但那擡起的手,還是擋在了兩人之間。
突然,她眼睛睜大,看着馬路對面靜靜佇立的那人。
有車經過,短暫擋住視線。
而對面那人,圍着的紅色圍巾飄起來,頭髮微掩住她臉頰,但思寂真切看到對方笑起來的弧度僵住了。
“咚咚!”
思寂抽出手腕,過去馬路。
對方卻是朝她擺了擺手,然後自己推行李過來了。
“joyce,我想跟他說幾句話。”唐咚咚將行李箱推給思寂,看向衛玩:“我要暫時離開b市一段時間,說幾句,以後再也不煩你,行麼?”
思寂怔住,不解她所說的離開是什麼意思。
但見咚咚看向衛玩的眼神,試探而徵詢,崇拜而小心。
這樣唯恐對方拒絕的心思,多像愛情的倒影。
她主動走開,去了咖啡廳。
站在車旁的兩人,一時無言。
良久——
注意到衛玩一直望着那邊的位置,唐咚咚擋在他面前,晃手,讓其看了過來:“你打到我賬戶的那些錢,我不會還給你的。”
“你應得的。”
“的確啊,”咚咚垂眸,扯動嘴角:“也是,我不要,你反而覺得欠了人。”見他好似想離開,她下意識握住過去,從背後抱住他,聲音微啞:“請你,放過丁錐吧。再做其他事,對你,對別人都是二次傷害。”
沒有得到回答,手臂卻被他抓着,那麼緊,能感覺是憤怒使然。
哪像剛纔,他那樣對待思寂,是想挽留的吧。
唐咚咚垂眸,脣瓣覆在他後背肩胛骨的位置,很輕,眼角有眼淚滾落。
旋即,他手臂使力,將兩人隔開,掃過來的目光,森冷而嚴肅。
“你瞧你,在那地方工作了幾個月,不過幫忙換掉了參賽作品,竟然想着幫那人說話了。唐咚咚,大概衛家教給你的東西,你離開後就忘得差不多了。”
“沒辦法,後來爲了謀生,歪門邪道學得多了,哪能記得舊氏族家庭教來的東西。”咚咚笑:“但我記得的是,衛家不允許子孫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你母親的車禍是意外,丁錐就算是間接導致的,但他並不知情啊當時!你……”
忽而,他的手撫過她臉頰,她怔住,呆呆看着他眼裡少有的悲痛情緒。
“我母親曾經待你還不錯吧,”他嘴角揚起,聲音很啞:“你不曾見過她慘死的樣子,就請閉嘴。家規的確不能忘,所以我自然不會落下把柄。”
“而你,最好別回來了。”
咚咚睜大眼,任熱淚滾落,呆呆目送他和馮愷走向機場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