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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以後,朱一銘問道:“你說你把拿下趙謝強的事情告訴鄭同飛了?”
“是啊,我這麼說的目的,是希望他就此死心,不要指望有人過來救他了。”肖銘華回答道。
朱一銘聽到這以後,眉頭緊鎖,想了好一會以後,纔開口說道:“問題可能就出在你告訴他這件事情上面了。”
“哦,不會吧?”肖銘華疑惑地問道,“就算這事不能讓他死心,也不至於起到如此作用吧,他這可是典型的越挫越勇呀!”
“這事我是這樣想的,你聽聽是不是有道理。”朱一銘說道,“鄭同飛在這之前,在大量證據面前有點扛不住了,畢竟你們前期工作做得比較紮實,不是他賴賬就能賴得了的。”
肖銘華聽到這以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朱一銘見狀,接着說道:“他扛不住的最主要是因爲這件事情不是小事,要不是不爭取主動的話,極有可能被重判,所以他的心理防線纔會鬆動的,擔心由此引發出一些無法收拾的局面。”
“你說的這些東西,我都知道,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才決定給他來點猛料,於是便將趙謝強被拿下的事情說了出來,想要在心理上擊垮他,誰知
??”肖銘華搶着說道。
肖銘華被鄭同飛的事情搞得很是鬱悶,所以心裡很不淡定,說話自然也顯得比較急。
朱一銘見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開口說道:“你別急呀,聽我慢慢說。”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後,臉上露出了幾分訕訕之色,他也感覺到剛纔的表現有點太過着急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比較近,對方當然不可能計較這些,要是換作另外一個領導的話,他剛纔的做法可就有點犯忌諱了。意識到這點以後,肖銘華悄悄做了兩個深呼吸,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聽朱一銘說。
看到肖銘華的表現以後,朱一銘心裡暗暗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他搞出來的這件事情不光觸犯了刑律,而且屬於比較重的罪,就算趙謝強作爲副省長的公子,也不一定就能擺得平這件事情,所以他纔有點扛不住。他要想爭取主動的話,把趙謝強也拖下水,那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又不能那麼去做,因爲這事非同小可,他怕遭到趙謝強的報復。他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搞得自相殘殺的話,那就沒有必要了。”
肖銘華聽到這以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朱一銘的分析確實很有幾分道理。
“你把趙謝強也被拿下的事情一說,鄭同飛反而心裡有底了。”朱一銘說道。
“爲什麼呢?”肖銘華脫口而出。
“呵呵,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真是一點沒錯呀!”朱一銘笑着說道,“現在趙大公子和他因爲同樣的事情進來了,你想呀,這種情況下,趙省長還會坐視不管嗎?只要趙省長出手了,那這事到時候一定會迎刃而解,至少他是這麼想的。這樣一來的話,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朱一銘說到這的時候,肖銘華總算明白了,他恍然大悟道:“他媽.的,這麼說,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我說這貨開始的時候慌亂不已,這麼後來反而淡定無比呢,原來他認爲我們不會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這樣一來的話,他當然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搞清楚問題的癥結以後,肖銘華恨不得擡手給自己的一個耳光,他這一出才真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朱一銘看到對方一臉鬱悶的樣子,開口說道:“其實要拿下鄭同飛也不是什麼難事,就看你能不能找準切入點了!”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後,連忙說道:“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我這一宿沒睡,頭腦子裡全是漿糊,哪兒還能找得着,你就指導一二吧!”
朱一銘看着對方的樣子,得意一笑,然後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等他說完以後,肖銘華仔細思索了一番,才半信半疑地說道:“照你這麼說的,到底行不行呀,我還真很有點懷疑。”
“你有沒有比我這更好的方法,如果有的話,那就照你剛發辦,如果沒有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試一試我的辦法。”朱一銘開口說道。
肖銘華想了想,說道:“權且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吧,你的意思是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打開免提,是吧?我要是無緣無故地開免提,那貨會不會有所懷疑呀,和他打他這麼長時間的交道,我發現他這麼多年的江湖不是白闖的,確實很有點見識,稍不留神的話,他就能找到你的破綻。就如你剛纔分析那事一樣,一般人絕對沒有這麼深的心機,害得我白耽誤了小半夜的功夫的,他媽.的,想起來就覺得鬱悶。”
“我看你真是審鄭同飛審糊塗了,隨便找個什麼藉口呀,送話器有毛病了什麼的,這還要我教你呀!”朱一銘打擊對方道。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後,衝着對方翻了一個白眼,開口說道:“我是大老粗,哪兒像你整天就琢磨這些東西,拿自己的長出和別人的短處比,算什麼英雄,哼!”
“胡說八道,你才整天在琢磨這些東西呢,這叫智慧,懂嗎?上學的時候,你就缺少這玩意,這麼多年下來,還是沒什麼長進。”朱一銘反脣相譏。
肖銘華聽後只有翻白眼的份了,想要說點什麼反擊,可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想了想,很是無奈地說了一句,行,算你有智慧,不過最終要是拿不下對方的話,我看你怎麼說。
“放心,只要你按我說的辦,一點沒有任何問題,記住,一會吃完早飯回去以後,就直接把他扔在審訊室裡面,誰也不要去鳥他。”朱一銘說道,“下午進去以後,先告訴他一下趙謝強的近況,然後再給我打電話,我覺得應該能把他拿下。”
剛纔開玩笑的時候,嘻嘻哈哈的,一說到正事的時候,肖銘華立即換了一副面孔,一本正經地聽着朱一銘說。
他非常清楚能不能順利拿下鄭同飛,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所以出現意外以後,他纔會一大早迫不及待地跑到朱一銘這兒來的。這會,朱一銘說的這個計策,他也感覺到是可行的,要是還拿不下鄭同飛的話,那可真得下一番大氣力了。
兩人一起出去吃了早飯以後,就各自去上班了,只不過朱一銘是工作,而肖銘華去安排一下以後,準備先去值班室裡睡一覺,有了充足的精神和有體力以後,才能和鄭同飛較量。他爭取下午的時候,一舉把對方拿下,所以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充分了。
由於趙謝強和鄭同飛的事情,朱一銘到辦公室以後,對於桌上的電話異常關注,不過一直到臨近下班,都沒有與之相關的電話進來,這讓他覺得很是反常。以趙奎傑的嗅覺不可能如此遲鈍,他只要得到兒子是被泰方市的人拿下的消息,打幾個電話就能找到他的頭上了,都半天過去了,竟然沒有絲毫消息,這確實有點反常。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朱一銘此刻可以說是靜待妖魔鬼怪的出現了。
眼看到下班時間了,朱一銘還以爲上午不會有什麼事情了,這也是他所希望的。早晨的時候,他幫肖銘華制定的計劃就是上午把鄭同飛晾在那,然後下午進行猛攻,爭取將去直接拿下。只要鄭同飛鬆口,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趙謝強,這點自信,朱一銘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