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朱一銘剛停下來,申強就搶先開口了,沒有給紀海洋說話的機會。不得不承認年青人的反應確實快點,此刻老紀不服老都不行。
朱一銘要的就是這句話,他接着申強的問話直接說道:“我這段時間忙着在下面跑,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去操作,我想請兩位幫我一個忙,搞清楚對方的底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對吧?”
紀海洋聽了這話以後,立即轉頭衝着申強說道:“這事小申應該知道呀,你不是給那位幹了幾年秘書嗎?”
“我雖然在他身邊幹了好幾年的秘書,但是人家壓根就沒把我當自己人看待,這幾年裡,他倒是回過不少趟沽源,但都是輕車簡從,不光我沒有機會,連忙司機也沒帶,他都是自己開車的。”申強說道。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我們就去沽源那邊瞭解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申強,我看這事主要就交給你了,老紀這邊走不開,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直接和老紀聯繫。”
兩人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立即點了點頭。申強巴不得早點幹掉鄒廣亮,以解他的心頭只恨;紀海洋從黎兆福那過來以後,一門心思跟着朱一銘混了,這既然是對方關注的事情,他自然會力挺的。
第二天一早,申強就請了一個假下沽源市去了。這次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所以一定要做到全力以赴。
朱一銘第二天依然沒有去徐城市,而是在大賣場裡面轉悠。既然對方已經向他發難了,那他不妨好好刺激一下對方。至於說賣場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擔心對方在這問題上做文章,首先,他入股的事情,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其次,對方如果這次再動手的話,一定會打探清楚了。
吳天誠和沈衛華是淮信大賣場的兩個股東,貌似誰都不是那麼好惹的,尤其是吳天誠。鄒廣亮要是打探清楚了對方的身份,恐怕借他一個膽子,他特不敢在大賣場裡面做什麼文章。
朱一銘想到他這兩天的一系列動作都是在打鄒廣亮的臉,心裡就不由得得意起來。你不是想黑我嘛,行,我就明目張膽地在你眼前晃悠,你倒是過來黑呀,只怕到時候倒黴的是你自己。
第三天中午,朱一銘纔到了徐城。
秦珞和陳華見到他的時候,很是開心。那天朱一銘走得很急,他們下意識地覺得可能是出事了,但向胡悅梅請教的時候,對方卻說沒事。他們再問的時候,胡悅梅就打起了官腔,說處長吩咐他們幹好各自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問。
四人找了一家不錯的飯館吃了一頓午飯,下午便開始督查工作。朱一銘回來了,胡悅梅等人有了主心骨,幹起工作來也就更有勁了。
到徐城的第三天晚上,朱一銘接到了盧魁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裡面並沒有多說,簡單肯定了兩句朱一銘的表現,然後說,他將於四、五天以後迴應天,到時候讓朱一銘回來一趟。
朱一銘聽後,連忙向對方道了感謝,並詢問了兩句關於盧老的後事。盧魁三言兩語說了一下,便掛斷了電話。
盧魁回來以後,必定要對鄒廣亮下手。這段時間對於盧家而言,非常關鍵,如果能殺一、兩隻雞給猴兒們看看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朱一銘覺得他有必要和申強聯繫一下,看看對方這幾天在沽源市有沒有摸到什麼情況。他頭腦裡有個猜想,想通過對方的瞭解,驗證一下看看究竟是不識這麼回事。
接到朱一銘的電話以後,申強連忙說道:“處長,我本來準備明天再給你打電話的,這邊有個情況,不過具體結果可能還要再等一等。”
“沒事,你先說給我聽聽看。”朱一銘說道。
他的話聽上去雖然很沉穩,但內心還是有那麼一絲波瀾的。那天晚上,他和申強提了一句,關於沽源市化肥廠的事情,現在對方既然說有情況了,那十有八九,應該和這塊相關的,或者就是其他方面的也行,只要能和那貨扯上關係就行。
申強聽了這話以後,略作思考以後,說道:“處長,事情是這樣的,我到了沽源市以後,沒費什麼勁就打探清楚了,那位是從沽源市的桃緣縣發的跡,你別說他在那邊倒確實做了不少事情,老百姓對他的口碑也還不錯。”
“哦?”朱一銘想了一下,說道:“這不奇怪,當年是當年,如今是如今,人的年齡不同,心態也是會發生變化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倒沒有往這方面多想。”申強聽後說道,“雖然他在桃源縣幹出了不少成績,但其中也存在問題,比如你那天說的那個化肥廠,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上那個項目,但偏偏在他的任上就搞了起來。另外還有兩個磚瓦廠也是類似的情況,讓人覺得很有點不太正常。”
朱一銘聽後,認真思考了一番,纔對對方說道:“會不會爲了政績,除了這個,好像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現在發現了一點問題。”申強說道,“當年針對這個化肥廠的事情,沽源市裡好像多部門聯合起來,一起合搞了一個可行性調查報告。我現在找到了沽源市檔案局,想讓他們把這份報告找出來,那邊也答應了,但估計要等到明天才會有消息。”
“申強老弟不錯呀,等拿到這個東西以後,你直接到徐城來,我請你喝酒,我們倆來個一醉方休。”朱一銘開心地說道。
“處長,這個……這個……”申強欲言又止。
朱一銘聽後,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嘛,有話直說,我們之間沒必要搞這樣支支吾吾的吧!”
申強聽了這話以後,心裡一熱,連忙說道:“處長,我的意思是這個東西要想搞到原件的話,基本是不可能的,我最多隻能弄個複印件什麼的過來。”
“這事啊,沒關係,有複印件就行了,如果能讓檔案局在上面蓋個章的話,那就更好了。”朱一銘笑着說道。
申強聽了這話以後,心裡鬆了一口氣,他真擔心朱一銘讓其把原件搞來,那樣的話,難度可就太大了。這個東西是人家沽源市的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給你一個外人呢,不過需要複印件神馬的,倒是可以商量。
至於說蓋上檔案局的公章,這貌似也沒什麼特別大的難度,反正他該燒的香已經燒了,這點小要求的話,對方應該還是能夠滿足的。
朱一銘掛斷電話以後,開心不已,想不到這事竟然這麼快就有眉目了,看來趕在盧魁回來之前把這事搞定的話,還是有可能的。有了充足的槍支彈藥,再想對付鄒廣亮那貨的話,可就容易了。
這事盧魁有了交代,朱一銘自然不會擅自行動,等對方回到應天以後,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該怎麼下手才最爲恰當。
朱一銘心裡很清楚,如果他們決定發難的話,就絕不會再給對方擡頭的機會。那樣的話,等到對方緩過勁來,萬一和馬家的人取得聯繫,他們反而容易陷入被動。他相信盧魁的想法一定也和他一樣,鄒廣亮畢竟是一個實職副廳,這樣的人,不將其一舉搞定的話,絕對後患無窮。
經過這事以後,鄒廣亮也一定能搞清楚是誰向他動手的,那樣一來的話,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報復的,所以絕對不能給對方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