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以後,朱一銘心裡便暗暗有了一個主意,決定到時候給對方一個驚喜。這麼多年以來,曾雲翳一直單身,爲了什麼,或者他在等什麼,朱一銘心裡非常清楚。現在他的心裡也不像之前那麼堅定了,只不過仍覺得有幾分猶豫,一直拿不定主意,但不管怎麼說,對方的一往情深,他都不能無視。
兩個星期以後,魏美華將一份計劃書放在了朱一銘的桌上。她看了對方一眼,開口說道:“朱市長,這是我讓旅遊局的人這段時間搞出來的,也不知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看完以後,請多多指點!”
魏美華無意奪黃琴的功勞,再說,這上面的東西之前,她已經看過一遍了,確實比較專一,要說她自己搞的,魏美華還真有點張不開嘴。
朱一銘沒有看那個計劃書,而是笑着對魏美華說道:“魏市長,你前兩天去過那方山那的垂釣中心了吧,感覺怎麼樣?”
朱一銘上去過去的時候,魏美華沒有趕上。爲了讓對方能完全領悟自己的意思,朱一銘特意讓邱雪薇告訴對方,讓她抽個時間陪對方過去看看,所以此刻,他纔會有此一問。
魏美華聽後,想了一下說道:“這個項目確實不錯,他們在計劃書裡面關於這個項目也有體現,到時候,你多關注一下。那個章老闆人挺不錯的,我們過去的時候,很是熱情,最後還硬是給我賽了點土特產。”
朱一銘聽後,呵呵一笑,隨即開玩笑道:“看來我改天得去找這個章海龍,那天他可是沒有給我送特色產呀!”
“要不,我把我的那份給你吧!”魏美華笑着說道。
她剛纔之所以把那話拿出來說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朱一銘和章海龍的關係,現在對方這樣回答,她當然心知肚明瞭。
朱一銘連忙衝着對方擺了擺手,說道:“你的是你的,我得去找那傢伙要去。”
朱一銘把魏美華送走以後,剛準備坐下來研究一下旅遊局搞出來的這份計劃書,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朱一銘接起來一聽,覺得很是意外,因爲電話是林之泉打過來的,意思是晚上準備請他吃飯。
自從上次兩人當面較量了一番以後,這段時間就沒有過交接,各忙各的事情。朱一銘也聽說林之泉這段時間好像在忙採沙公司的事情,好像準備擴大規模什麼的。由於一直不看好這個項目,再加上這事是林之泉搞的,他壓根就沒有留意。
今天猛地打電話來說要請吃飯,這倒有點出乎朱一銘的意料之外。他本來想要拒絕的,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他對對方的這個邀請還是真是有點好奇,按說上次兩人把話說到那份上了,對方應該不可能再主動靠過來,難道有什麼事情或者有什麼人讓他打這個電話的?朱一銘還真想見識一下。
到將近六點半的時候,朱一銘纔到鴻運泰坊大酒店。
酒店經理見到他以後,連忙迎上來,小聲說道:“朱市長,林市長讓我轉告你,他們在尊元廳裡等您!我這就帶你上去?”
酒店經理口中的林市長就是指的林之泉,他雖說是市長助理,除了一些正式場合,一般也都是稱他爲林市長的,這也算是一個潛規了。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跟在經理的後面,往電梯間走去。
上了電梯以後,朱一銘裝作隨意地問道:“除了林市長以外,還有哪些人?”
經歷聽到朱一銘的問話以後,微微一愣,按說市長助理請常務副市長吃飯,不可能不事先告知有哪些人的。鴻運泰坊和泰方市官方的聯繫非常緊密,這個經理自然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稍稍一愣神以後,立即小聲說道:“包間裡面共有六、七個人,除了林市長以外,我一個都不認識,聽他們的口音,應該是應天來的,其中有兩位年青的女士。”
朱一銘聽到這以後,微微衝着對方點了點頭,以示感謝。這個經理還是有點見識的,知道留心來人的口音,這點對朱一銘來說很重要。在這之前,朱一銘也想到了,今天的晚上的客人,除了林之泉之外,其他人應該都不是泰方市的,否則的話,對方就不可能請他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連續幾個事情以後,大家都已經看出他和元秋生之間有點不對付了,而林之泉則是元秋生的得力助手,自然沒有和他朱一銘親近的道理。
應天口音?這是誰呢?林之泉的朋友應該和他不是一路人,怎麼會讓對方邀請他的呢?朱一銘在心裡暗暗地琢磨起來。
電梯很快到了頂樓,朱一銘跟在經理的後面往尊元廳走去。到了門口以後,經理先是用力敲了兩下門,等裡面傳來一聲請進以後,才用力推開了那扇厚實的包間的門,然後閃身走到了一邊。
朱一銘剛走到門口,就見到林之泉迎了上來,邊衝着他熱情地伸出手去,邊笑呵呵地說道:“朱市長,你好,歡迎、歡迎!”
朱一銘也伸出手去,笑着說道:“林市長,感謝!”
林之泉抓住朱一銘的手就沒有再鬆開,笑着說道:“朱市長,來、來,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給你介紹幾位應天的朋友的。”
朱一銘見狀,也笑着說道:“那就多謝林市長了。”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朱一銘其實一點也不以爲然,在場除了兩個妖豔的女人他不認識以外,其他一點都不陌生,甚至有一個前段時間纔剛剛見過面。看到站在一邊的章海龍的所謂朋友鄭同飛以後,他就有點明白林之泉今天請他吃這頓飯的用意了。
林之泉把朱一銘拉到桌前以後,指着居中的那位穿着暗紅西服的年青人說道:“一銘在應天也待過一段時間,這位,應該認識吧?”
朱一銘聽後,呵呵一笑,隨即說道:“應天赫赫有名的趙公子,一銘雖然眼拙,但還是認識的。”
趙謝強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後,很是受用,站起身,衝着對方伸出手來,說道:“早就聽說過朱市長的大名了,今天還是初次得見,幸會!”
趙謝強對於朱一銘還比較瞭解的,吳天誠剛剛回來的時候,他就將對方身邊的人打聽清楚了,其中就有時任省委組織部幹部三處處長的朱一銘。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呵呵一笑,說道:“趙公子,我想你一定是記錯了,和多年以前,我們就見過面了。”
“哦?”趙謝強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後,很是意外。他了解朱一銘的情況,也相信朱一銘也認識他,但要說到兩個人見過面的話,他還真是沒有任何印象。想了一會以後,仍是毫無頭緒,他開口說道:“朱市長,這是說的真話,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朱一銘呵呵一笑說道:“趙公子去過泯州的恆陽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好像準備在那邊投資房地產的,只不過後來……呵呵!對了,還有這位兄弟,應該叫胡東吧?”
朱一銘邊說,邊指了指站在趙謝強身邊的那個瘦黑的中年男子。
經此一提醒,趙謝強想起來了眼前的這位朱市長,就是當年在恆陽沒有給他面子的那個小年輕。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第一次聽到“朱一銘”這個名字的時候爲什麼這麼眼熟,原來是這麼回事。
趙謝強尷尬一笑,隨即說道:“經朱市長這一提醒,我還真想起這一茬起來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希望這次我們能有機會合作。”
朱一銘聽了對方的話以後,只是呵呵笑了笑,並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