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墨的過去就像一個未解之謎一樣繚繞籠罩在他們追尋之路的上空,雖然慕墨不說可是大家都可以看出來此時的慕墨同樣身心俱憊,沒有人知道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了今天所有人的悲哀,也沒有人可以體會慕墨的心情感受。
夜色中的慕墨渾身散發出了一種讓人想要拜服的精光,戚修芮目不轉睛的看着神色凝重的慕墨,這個長相甜美的男孩子目前所肩負早已超出了他的負荷。
“慕墨,我們會不會錯了?”戚修芮輾轉難眠的時候便於慕墨開始嘮嗑。
戚修芮一直擔心面對真相的時候他們會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而追悔莫及,萬一事情的真相是他們所無法接受的,或者走到最後他們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只是錯上加錯,那麼他們不是自找苦惱,自掘墳墓。
“錯也是我們必須承擔的,我一定要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慕墨丟掉了手上的菸蒂,站起身來繼續說道:“修芮,你難道就不好奇,爲什麼這片沙漠並非什麼神秘之地,可是我們卻是可以遇見一些令人費解的事情。”
聽了慕墨的話,戚修芮詫異的盯着對方,慕墨卻是一臉輕鬆無謂,讓戚修芮奇怪的是慕墨既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那麼他爲什麼不早早告訴大家。
見戚修芮一臉不恥下問的表情,慕墨便繼續說道:“因爲我們是有的放矢的來到這裡。”
“你是說,我們正是因爲想要得到水晶骷髏的慾望才招來了這些接踵而至的麻煩?”戚修芮如飲醍醐的明白過來,如果按照慕墨的話來看,所有的謎團都會迎刃而解。
慕墨點了點頭,他猜測外界之所以沒有傳出關於紀念碑谷位於的這片沙漠區域的神秘事件,很可能就是因爲這些出來爲難他們的類種只是針對水晶骷髏心懷不軌之徒。
“有些事情都是有因果的,我們必須面對。”慕墨無奈一笑。
夜,寂靜無聲,夜,醞釀着千愁萬緒,夜,重拾舊夢,那些過去過不去的過去,在這樣安靜夜裡慕墨用沉默詮釋着一切式微的悲涼。
隊伍中少了谷古這員猛將,慕墨做起事情顯得力不從心,他不是實力不如人,只是在慕墨看來如虎添翼更能百戰百勝。
雖然四周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冷風肆無忌憚的從慕墨的領口竄入,可是慕墨並沒有因此露出窘迫之色,只見他微微閉起雙眼,長長的睫毛將倒影投影在了他的臉上,此時的慕墨開啓了塵封在記憶中的過去。
那些逝去回不來的日子,那些大祭司風生水起的日子,慕墨因爲一時的貪念毀掉了自己的整個部落,洶涌澎湃的洪水淹沒了他們的家園,哀嚎求救聲此起彼伏,甚至在涌動的水面上時而可以看到掙扎着的人們。
大祭司站在觀星臺之上,咧咧寒風吹亂了他額前的碎髮,生與死的競爭就在他眼前悲壯的進行着,大祭司蹙起眉峰面色難看的注視着眼下的一切,一個問題徘徊在他的心頭“難道我做錯了嗎?”。
已經無力扭轉乾坤的大祭司仰頭觀看着天空之上的星象,原本連貫的軌跡毫無徵兆的斷裂開來,失態完全失去了控制,手中的水晶骷髏此刻也變得猙獰起來。
“你越是想要操控一切,命運越是逆轉,你註定是個失敗者。”水晶骷髏的聲音驟然響起,那語氣中滿是揶揄的嘲諷之意。
大祭司聽見水晶骷髏的挑釁後面露異狀,只是轉瞬即逝後大祭司便恢復了他篤信與凜然:“停止你們的殺戮。”
“笑話,你覺得這是我們使然的嗎?是你的野心造就了眼前的一切,你低頭看看,他們是你錯誤的犧牲品,難道你還不知道覺悟嗎?你纔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水晶骷髏反脣相譏道。
頹勢繼續往難以挽回的方向發展,大祭司仰頭觀看星象,他的心早已凌亂不已。
“錯誤已然犯下,你也無力扭轉了,命運不是你可以掌控的。”見大祭司還抱有僥倖心理,水晶骷髏毫不諱言的繼續說到。
可是這些話根本沒有被大祭司聽進去,只見他低下頭對着漫漫洪水咆哮道:“沉睡吧我的部落,待我重新找回十三顆水晶骷髏召喚你們歸來。”
汪洋逐漸恢復了平靜,一個原本鼎盛的文明就這樣無聲無息坐落在潮水之下,苟且餘生的大祭司落寞的坐在星象臺之上,那一刻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聲音支撐着他沒有倒下去,那個聲音來自大祭司的心底,他在說“我會讓一切重新來過。”
記憶最後的畫面就是水晶骷髏那邪惡的表情,它們意猶未盡的在等待這個妄自託大的傢伙繼續一錯到底。
大祭司以爲自己只是執行神諭,讓自己的部落無人可敵,可是他兀自沒有意識到那所謂的神諭根本來自他內心的慾望。
如此噩夢一次次出現在慕墨的夢裡,可是那也僅限於他處於第二人格的情況下,即便如此這一次次歷史的重演依舊沒有喚醒大祭司的覺悟,他執迷不悟的繼續隨心所欲,大祭司始終沒有覺悟,他並沒有頓悟自己的堅持只會讓悲劇永無止境的輪迴下去。
“錯誤,我們就應該爲此承擔懲罰,慕墨。”就在慕墨沉思之際,谷古的聲音突然在其耳邊響起,慕墨隨之睜開了狼眼。
“我不會妥協的,不要用你的軟弱來制止我的計劃。”
慕墨站起身來取出藏於身上的水晶骷髏,那水晶骷髏此時此刻正散發着幽然紫光:“你們越是阻礙我,待我完成夙願之時定會讓你們一一見識什麼是屬於王者的勝利。”
其實谷古的勸說並不是谷古的話,那些想法只是藏在慕墨內心最深處的聲音,他可能不會承認,在過去他也不止一次勸自己讓一切就這麼結束,讓自己的文明安靜的留在過去,可是性格使然大祭司不能停下腳步,他認爲自己眼前就這麼一條路,他能做的只有將這條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