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詢問

夢語悵然若失地回到了落櫻閣,難道她就只能走到這了?若是一輩子解不開真相,她繼續呆在這還有什麼意義嗎?她僥倖穿越,卻悲催的遇到了未婚夫上門提親,生母難產已死,父親更是視自己爲害死母親的兇手,爲何上天要位她安排如此苦逼的人生。

“小姐,別想了,老太太說過會爲您做主的,若是您急壞了身子,只怕她們就更加得意了。”杏兒看見躺在牀上的夢語一動不動地流着淚,安慰道。

夢語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杏兒所說的完全沒有任何理會。

杏兒瞧着這一切,嘆了一口氣,只怕這次,小姐的病情也許又要反覆了。杏兒關好了門,退到了屋外。正巧看見院子外走進來一個熟悉的人,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媚兒。杏兒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姐姐怎麼會現在來此?若是尋小姐,只怕要讓姐姐白跑一趟了。小姐正傷心着,我剛勸了躺下。”

媚兒拉住了杏兒的手,說道:“別怪姐姐多事,這次我過來,是老太太要尋你過去。妹妹老實告訴姐姐,你當時在亭子裡,可真有看見三小姐將二小姐推下湖去?”媚兒一臉嚴肅。杏兒搖了搖頭:“當時我與桃兒還有二小姐身邊的奼紫嫣紅都在亭中,三小姐與二小姐去湖邊的時候,還賞了桌上的糕點給我們四人,所以我們也就沒有看見。只是平日裡小姐待我與桃兒都極好,我們都不信三小姐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媚兒鬆了下一臉緊張的臉:“既然你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若是三小姐是那樣的主子,難保哪日你做錯了事,丟了性命也未嘗可知。”頓了頓,媚兒又說道:“老太太囑咐我來尋你與桃兒去問話,我們快走吧,免得耽誤了,老太太更加得不相信三小姐。”

禧樂居里。

杏兒和桃兒與奼紫嫣紅四人站在正中,垂首聽訓。老太太旁邊做着老爺,下手坐着太太。

“我問你們二人,爲何二小姐要邀請三小姐去湖邊小亭?”老太太看着二小姐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問道。

嫣紅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說道:“回老太太的話,昨日二小姐去看三姨娘,三姨娘爲了三小姐暈倒之事,細細說了二小姐。二小姐本就愧疚於心,聽了三姨娘的話,二小姐更是一刻也呆不住,出了院門就直往三小姐的院子裡去了。二小姐去的落櫻閣,誠懇地跟三小姐道歉,並且真心誠意邀請三小姐今日於湖邊小聚。所以今日清晨,奴婢受了二小姐的囑咐,就再次前往落櫻閣邀請三小姐。”

“那於亭中,兩位小姐可有爭吵?”老太太不偏不倚,看着杏兒。

杏兒立刻上前回道:“回老太太的話,二小姐昨日上前登門道歉,三小姐就已經表明未曾怪過二小姐,對於三小姐的邀請,更是欣喜於心。今日亭中小聚,三小姐也是因爲想要加深與二小姐的姐妹之情,才答應前往的。於小亭中,三小姐更是再次表明,對二小姐從無怨恨,當時氣氛也是極爲和睦的。二小姐取來魚食,遞給三小姐餵魚玩耍,本就在亭中。是二小姐說欄杆圍着,看不清魚兒,提議去岸邊餵魚,地點也是二小姐選的。”杏兒雖沒有直接表明,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在座的都聽的明白。三小姐根本不可能有意加害,去湖邊餵魚可是二小姐提議的,與三小姐無關。

“兩位小姐去湖邊餵魚,爲何你們四人都未曾跟上伺候?”

奼紫福身,回道:“回老爺的話,當時奴婢們定然是要跟上前伺候兩位小姐的。可三小姐說,將桌上的糕點賞給奴婢們,就不要奴婢們跟了,所以奴婢們四人,纔會留在亭中。”

“回老爺的話,雖是我家小姐吩咐奴婢們不必上前,可小姐平日裡就極爲體諒奴婢們,不讓奴婢們跟前跟後地伺候着。”好不容易其他三人都說過了,上面坐着的當家者也終於將目光轉到了她的身上,桃兒迫不及待地想要反駁奼紫的話,她一點也不相信那樣天性純良的三小姐會那樣做。

老太太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地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好好伺候着你們的主子。若是出了半點差池,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是,奴婢謹遵老太太吩咐。”說完,四人退了下去。

“媳婦,你說說。”老太太將目光轉到太太身上。

太太斟酌了一番,開口道:“雖從前媳婦與夢語並不是很親熱,但那也是因爲她一直臥病在牀。近日夢語身體好轉,也有多多到媳婦那陪着解悶聊天。況且,那孩子對老太太也是極爲有孝心的,日日必定到此請安,風雨無阻。”

聽了太太的話,老太太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三小姐的孝心必定不會是假裝的。說是三小姐想害她二姐姐,老太太心裡也是萬般不願相信。老太太神情複雜地看向林老爺,當時林老爺是親眼目睹了所有的事情,並且還親耳聽到了二小姐落湖之前呼喊的那些話。若是沒有這些話,還可以說林老爺許是看錯了,可現在,只怕她這執拗的兒子,又要認定是夢語那丫頭有意加害夢琪了。

“兒子,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去想到底是誰的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讓郎中救醒夢琪那丫頭,若是那丫頭醒了,也許事情也就全部都清楚了。”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

“怎麼,母親到現在還不相信兒子嗎?當時兒子親眼所見,豈能有假?若不是我正巧趕到,夢琪就要當場喪命湖中了。”林老爺有些激動,相比於這個他疏忽了十二年的三女兒,當然還是一直在他身邊,從小看着長大的二女兒更爲親近一些。

太太想到自己是因爲夢語才與林老爺冰釋前嫌的,對她心中充滿了感激,不由得出聲反駁道:“眼見的也不一定爲實,妾身就覺得三小姐必然不是那等心腸歹毒的人,三小姐也就十二歲的年紀,從小又不出門,哪裡能有如此深得算計?”

林老爺見老太太不信他,自己的妻子又開口替夢語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甩袖對着太太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若是你不能查出事情真相,我定要將那等心術不正之人送與家廟,若是他日嫁出林府,必定會給全府上下抹黑。”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老太太看着被兒子訓斥了的媳婦,安慰道:“他現在只是又鑽進了牛角尖,我也不信三丫頭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真相如何,自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也不必太過着急,若是傷了你們夫妻的感情,那倒是不妙了。”

太太心裡的確替夢語着急,對於老爺的態度,又覺得自己委屈。只是聽着老太太這樣說,也就慢慢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兩個大丫頭回到落櫻閣,杏兒進屋內想看看夢語是否睡着了。瞧見小姐雙眼閉着,自是放心了下來,準備退出屋內。忽然聽見小姐出聲道:“老太太找你們兩個去問話了?”

“是,只是稍稍問了問,畢竟奴婢們離的遠,什麼都未曾瞧見。”

“二小姐可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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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老太太那的婆子打聽過,還未曾醒來。只是老太太與太太都相信小姐不會做那樣的事,肯定會還小姐一個公道。”

“公道?”夢語無奈地笑了。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想給她一丁點的信任,義正言辭地爲二小姐說話,她還能指望公道?

說完,夢語就又沒聲了。杏兒搖了搖頭,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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