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陽如今是真的愧疚,自己心心念念地要給媳婦一個像樣的婚禮,如今卻變成了這樣,豈不令他懊惱。
柳露知道他的意思,笑笑拍了拍耿靖陽,故作感興趣地道:“放開啦,我們快去看看,是什麼好東西。”說完就拉某人一起站起來。
耿靖陽聽她這近似撒嬌地叫喚,也順勢站了起來,攜着柳露往榻邊去,見柳露拉着他,直往那邊走,到底是不放心,攔了她往自己的身後去,柳露笑着道:“看你,這有什麼,只要不用手摸都是沒問題的,就連氣味也是傷不到我的,倒是你往後邊去的好。”
耿靖陽被柳露說的倒是一哂,想着在這小女人面前自己總是大失水準,但並沒有不好意思,拉住欲往前去的媳婦,輕聲道:“那也不行,我不放心,行了我不往前,你也別靠近了,這裡就可以。”
柳露其實是不怕這些的,倒是好奇的想着看看是個加了什麼東西的鐲子,成色如何,不然這婆子怎麼這麼有自信,她就能戴了,聽耿靖陽這麼一說倒是也不必近前了,調皮地想着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其實是想着看看成色品相如何,某人會不會暴跳地要教訓她,不覺吐了吐小舌頭,聽話地站住了腳。
耿靖陽並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可是要好好地訓斥她了,見她果真聽話地站住了,很是滿意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點了點頭,讓她輕輕地靠着自己。再探,不過還是不放心地說了句,“小心”。
柳露點頭,靠着耿靖陽將精神力投了過去。只一下,就收回了,面露沉色。心緒很是不平。耿靖陽見她臉色不是太好,嚇得不輕,忙將她抱回裡屋的貴妃榻上,摟着她輕聲問道:“怎麼了,露兒,可是那裡不好。”
有些事有些人是真的無法不面對的,雖然活了兩世她也沒見過這麼心狠的娘。但是事實面前,柳露不得不相信,世上還是有扭曲的人的,她不怕耿靖陽聽了會傷心難過,因爲有她在。就不會讓他難過,可是她真地很是心疼他,拉了他乾燥火熱的大手,用臉頰蹭了蹭,低聲道:“靖陽,答應我,不管世上誰負了你,請一定想想我,有我你就不會孤單。”
耿靖眼聽柳露這麼說。放心得同時,大概猜到了不是什麼好事,遂出了口氣,釋然地道:“露兒,有你陪着,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得?。說吧。”
就這麼淡淡的幾句話,卻勝卻了人間無數的情話,顯得那麼的真摯,柳露笑了,擡眼看着他的眼道:“這鐲子上有使女子不孕的藥,也有使人慢慢衰落的藥,就算是女子仍然是受孕了,也會落得個一屍兩命的下場,而且後又加了一種藥,會使得男子在行房時中毒,慢慢的也是一個下場。”說着心裡也是奇怪不解,這些話她說得也就慢,但是沒有停頓,她不希望讓他覺得她可伶他。
耿靖陽不知道自己是忍着怎樣的心情聽完這短短的一段話,知道柳露對自己的心,也不故意裝着不放在心上,只是釋然地對着柳露道:“露兒有你在,真好,只是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讓你受委屈了。”有些人有些事放開了就覺得沒什麼了,心裡也有種解脫的感覺。
“嗯,確實今天真是讓人窩火,但是我卻是高興的,因爲你終於放開了。”其實柳露猜的有點偏差,那就是耿靖陽早就放開了,只是礙着這份血緣並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罷了。
耿靖陽緊了緊懷中的小人兒,吻了她一下,深舒了口氣道:“好了,這些都過去了,外面也不早了,估計哥哥們將賓客也送得差不多了,今天晚膳大概是不用再出去吃了,就我們兩個吃,我現在出去一下,這支鐲子還是要送到老爺子那的,你先熟悉一下家裡,這些都是按你的要求弄得,也不知哪裡有什麼不好的,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我一會就回來。”
柳露聽他這麼一說,也就隨着一起站了起來,想了想又從空間中運了個紫檀木的盒子出來,準備將那支鐲子裝上。
耿靖陽看到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忙拉了她的手,沒好氣地道:“你怎麼這麼的不聽話,不是讓你別親自動手嗎。”
柳露聽了吐了吐小舌頭,討好地道:“一時忘了,再說,這些還傷不到我。”
耿靖陽被她的小動作弄得苦笑不已,這還真是自己的魔障,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訓道:“下次可一定要記住,要不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就接過柳露手中的帕子,小心地包着那鐲子放入紫檀木的盒子裡。
見他放好了,柳露還是有點不放心地交代道:“靖陽,這東西對我們兩個是沒害,但是對普通人就不同了,雖然放盒子裡是不會有事,不過最好也不要放身邊,畢竟不好,你可一定要記得讓老爺子多注意。”
耿靖陽點頭道:“知道,我這就去,你先歇一會。”說完就往外走去。
柳露畢竟是新嫁娘,還是不宜出去的,就沒跟着送出去,聽着耿靖陽吩咐已經候在外面的碧荷讓她小心伺候着,不覺微微地笑了,真是個粗中有細的,被人寵着的感覺真好。
耿靖陽走後,柳露獨自發了會呆,就揚聲叫了碧荷進來,吩咐道:“碧荷,去給我泡壺好茶來,我去內室歇歇。”
碧荷對剛纔的事,雖然有點估疑,但也守着規矩沒問,只道:“是,奶奶你稍坐會兒。”說完就領命下去了。
柳露回到內室,將早先躺牀上看的那本從空間帶出來的制丹書拿了躺在貴妃榻上看,待碧荷送了茶來,她舒服地半靠着靠枕,喝着剛剛泡出來的靈茶,真是讓她美好地大嘆地主階級的特權好,剛剛的陰霾都散去了不少。
碧荷瞧了瞧她這一副慵懶的樣子,直嘆爺沒眼福,也暗恨這壞人心情的老瘋婆子,心裡有點不放心,想着主子多少能透露點,也就磨蹭着沒有立馬出去。
柳露見了,很是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嗔道:“瞧你這沒用樣,別問了,沒事,其他的我也不好說,只這事,你關照了翠竹,誰也別說,再看看可有其他人瞧着了,也交代一聲,可別惹了爺的忌,到時可別指望誰救了。”
碧荷一聽,想着四爺平日的做派,忙斂了想聽事情的心,認真地道:“是,奶奶說得對,奴婢這就去找翠竹,她最是不讓人放心。”
柳露見她又風風火火的出去了,只搖頭好笑,這倆丫頭如今是越來越放得開了,真好。
耿靖陽可是沒她這份閒情了,出了院子直奔老爺子的書房,知道哥哥們肯定都候在那,果然一進書房就看見他們正坐着商量事情。
見耿靖陽進來了,老三是個嘴快的,忙道:“你小子,這會了怎麼還來了,這事有我們呢,你又何苦來一趟,不就是打發個把碎嘴的老婆子嗎?”
耿靖陽笑笑,先給老爺子請了安,又給幾個哥哥問了好,才道:“沒事這不天還沒晚嗎,我這有事要同大家說。”說完沉着聲將手中的盒子放到老爺子身邊的桌子上。
老爺子看着桌子上的紫檀木匣子不明所以的看了耿靖陽一眼,問道:“這哪來的?什麼意思。”問完老爺子就有點猜着了。
耿靖陽也不多話,也沒開匣子,只淡淡地道:“這是那位送來的。”見老爺子詫異的一縮眉頭,立馬又道:“不過東西倒是好東西,只是上面加了些不該有的東西,不僅會要露兒的命,還會要了兒子的命。”這話就有點切齒了,在後頭他顧着媳婦的感受沒立馬發作,這會他不再顧忌了。
隨着他淡淡的聲音落下,除了老爺子其他幾位都倒吸了口涼氣,這都他媽的是什麼媽呀,幾個哥哥看着耿靖陽的眼神已經是心疼了,一直以來,幾位哥哥將耿靖陽都是當親弟弟般疼愛的,從來未因爲他親孃的事有所疏遠,這會聽了這話肺都氣炸了。
老三更是不管不顧的,怒聲道:“這都是她媽什麼人,老四你幹嘛還接了。”
耿靖陽沒有解釋,老爺子無力地搖了搖手,嘆氣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你娘會有所動作,這些內宅婦人的手段多着呢,要不我也不會一而再的表明立場,讓你們小心了,但是我只道她頂多會想辦法不讓露兒好過,沒曾想,她竟然會想着要露兒的命,我們算是對不起人孩子了,今天畢竟是個大喜的日子,靖陽你以後可要加倍的對你媳婦好。”
耿老大哥幾個聽了,忙也點頭道:“也是,弟妹今兒算是受委屈了,你回頭好好哄哄。”
耿靖陽聽了點了點頭,“知道,媳婦倒是沒多生氣。”說完擡頭,發現老爺子一下子像老了十幾歲,心裡更是恨得不行了。
本來有些話耿靖陽是不願再提了,這會見家裡幾個人都是氣得不行了,定了下神,冷冷地道:“那周婆子被我打了出去,交代她以後不得再來,而且我估計這毒是分兩回下的,不孕的是先前的,致命的後來。”他雖然說了事實,卻是下意識的就將柳露會醫毒的事給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