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帶孔的石頭?”鬱世釗看到前面四處都是一些棕紅色的石頭,上面密佈着孔洞,他撿起幾塊望着蓮生:“你說這些和火山有關?”
“是啊,這是很典型的火山岩,這山谷當年可能是個火山口。”
“火山?那我們在這裡不是很危險,它不會出火啊。”
鬱世釗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
“哈哈哈……”蓮生笑得直不起腰來,她能說這會真的很解氣嗎?
從相遇開始,鬱世釗就是一個從智商和武力值都在不停碾壓別人的存在,現在看到他忽然這般幼稚可愛,還真是一時間笑得停不下來。
鬱世釗察覺到自己讓蓮生髮笑,站在那故意瞪蓮生一眼:“難道我說的不對?那地火出來,咱們都要被蒸包子了。”
“錯!”蓮生伸出一隻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蒸包子,是嗖的一下蕩然無存,瞬間消失!”
“不是吧,這般厲害?簡直頂得上化屍水!”
化屍水!蓮生淚奔,大哥你能不要時刻都記得自己曾經的錦衣衛屬性?在這花紅柳綠的大好春光裡談什麼化屍水!
“是,火山噴發是很恐怖的,不過這附近的火山應該是死火山,沒什麼可怕的。“
“火山還有死的活的?”鬱世釗擺出一副我讀書少你不要蒙我的架勢,蓮生笑道:“世間萬物都有死的活的,陰陽之類的,火山爲什麼不能有。”
“陰陽!”
鬱世釗故意叫道:“你看到什麼古怪的書,知道的東西也都奇奇怪怪。”
“正因爲知道那些奇奇怪怪,我才能做提刑嘛、”兩人說笑一會兒。有錦衣衛過來彙報說周圍並未發現逃犯的痕跡。
“調查方向不可能搞錯,那夏半仙應該就在這附近,他走不遠的。“鬱世釗看下太陽說道:“已經到下午了,咱們的人先集合,吃點乾糧再說。”
錦衣衛們都隨身帶着各種給養,有人還順手在搜查時打了山雞、兔子,聽說先吃飯。便用匕首收拾了在溫泉中洗乾淨。然後點火來烤。很快,肉香味瀰漫開來,看的李班頭等衙役好羨慕:怪不得人家對連莊主的提議置若罔聞。人家這是隨地取材,走哪都能吃到肉啊。
有錦衣衛看衙役們目光炯炯,玩笑道:“不必目光灼灼。你們可以進林子抓啊,這裡可能是罕有人跡。山雞都特別傻,撅着屁股藏在灌木等人抓呢。”
蓮生看向李班頭。忽然想到少了個人“咦,怎地不見孔大人?”
“大人一直沒和我們在一處,我去找找。”李班頭被蓮生提醒,想到自己的職責。急忙站起身,一個衙役也說:“李頭,一同去。”
看來。想在關鍵時刻表現的人還是有的。
冷南一直安靜地盤腿坐在一邊,鬱世釗扔給他一個餅子說:‘吃點東西吧。”
“多謝兄臺。”冷南接過餅子。烤肉的錦衣衛見鬱世釗對冷南主動示好,便將烤好的肉撕下幾塊送來,冷南也不客氣,接過來大撕扯着吃了道:“借兄臺的光了。”
大家坐着吃吃喝喝,肉香飄的四處都是。鬱世釗的手下一邊烤肉,一邊不住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原來你們烤肉是假,目的世想要用肉香味將夏半仙引出來啊。”
蓮生此刻終於發現端倪,輕聲說道。
“烤肉怎麼能是假的呢,這肉吃着可是真的香。”鬱世釗見又被蓮生猜到,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得意。
“大人,大人,不好了!”李班頭忽然帶着那衙役急匆匆跑來,他氣喘吁吁,聲音發抖:“我家大人,他……他死了!”
“死了?”
蓮生急忙站起身:“怎麼死的?”
“小人剛纔回去尋找,他竟然還在那塊大石頭上坐着,小的喊他,大人沒有吭聲,小的斗膽上前拍了一下,我家大人就倒了下去。把小的嚇了一跳,上前一探鼻息,他竟然已經死了。”
李班頭到底是老馬快,明明怕的要死還是將事情經過詳細講出來。
“走,咱們去看看。”
蓮生對這孔仁全無好感,不過畢竟是自己逼着他進來的,如今他忽然死了,蓮生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順着原路往回走,在剛纔那片潮溼的生滿青苔區域,大家看到了孔仁的屍體。
他躺在地上,眼睛還睜着,嘴角帶着一縷淡淡的微笑。蓮生剛要上前,卻被鬱世釗一把拉住:“小心有毒!”
說着他用目光示意一名錦衣衛,那名錦衣衛心領神會,從揹着的包裹裡掏出一副手套,遞給鬱世釗。
鬱世釗帶上手套,俯下身去,看了看孔仁的眼睛,搖頭說:“不像是中毒。”
“可是他嘴角含笑,面部全無痛苦表情啊。”蓮生接着說:“看看有沒有外傷?”
看外傷,這是必須要脫衣服的。
鬱世釗看了她一眼:“我要脫這個人的衣服了,你轉過身去吧。”
“我忘記了,我們有正式的仵作啊。”蓮生指着冷南:“冷南,你檢查一下屍體吧,孔大人面部表情非常自然,我還是懷疑他可能是中毒。”
冷南上前說:“兄臺,手套可否借在下一用。”
他是聽說夏半仙逃到這山谷纔來尋人的,因此並未攜帶任何查案工具。
他戴上手套,解開孔仁的衣服,一點點檢查道:“沒有外傷,很奇怪,難道是疾病猝死?”
蓮生看他將孔仁的內外衣都除去,只剩下胯下的一條兜襠布。這孔仁保養的還不錯,皮膚白皙,全身看不到一點外傷。
鬱世釗見她睜大眼睛看孔仁身體,
一手矇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低語:“不要看,小心長針眼,我來替你去看。”
當着衆人,蓮生又不好發怒,便偷偷地踩上他的腳,還用力碾了一下。
鬱世釗強忍住沒有喊出聲,走到屍體前也跟着檢查一遍,果然沒找到外傷。
沒有外傷,也不像吃了毒藥,那人是怎麼死的呢?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李班頭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後腦勺:“那連家莊的人說這山谷有鬼,進來的人有去無回啊。難道,難道是鬼殺死的?”
“什麼鬼啊神啊。就算真有鬼,這孔縣令看到鬼還面帶微笑?”
一個錦衣衛嗤之以鼻。
“哎,可能是女鬼嗎,風流女鬼,誰看到了不歡喜。”
一個衙役嘟囔道。
“不要胡說,孔縣令可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死的時候面帶微笑,我還是傾向於中毒,中了一種能麻痹神經的毒素,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經。比方說凍死的人都是面帶微笑的,他們凍死的時候真的很舒服嗎?顯然不是,是因爲面部神經已經被凍傷,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微笑罷了。”蓮生指斥衙役的錯誤。
“請教大人,什麼是神經?”冷南提問。
“額,就是人的經脈。“
冷南讚歎:“大人果然是見多識廣。”
蓮生心道:哼,早上那會你可是還有點瞧不起我呢,現在知道我厲害了吧。
鬱世釗見她忽然看着冷南,神情恍惚,心中警鈴大作,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道:“到底是怎麼死的也沒法查證,等找到夏半仙將屍體運出去再說吧。”()
ps:猜,這個孔縣令到底是怎麼死的?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