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子長嘆一聲,一臉的無可奈何之色,“是啊,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也不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你想不接受也不可能啊!”
中年男子靜靜地聽着,可是他的內心,卻起了一種莫名的緊張之感,他隱隱覺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好像並沒有在和自己開玩笑。
貞子頓了一頓,繼續幽幽說道:“我在這個地方生活十多年了,剛來這裡的時候,翼峰還沒出生呢?晃眼間,兒子都這麼大了,哎....”
想到這些年的遭遇,直感心傷無比,她撫摸着翼峰的頭,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就差流出來了。
見此情景,那中年男子渾身發顫,一臉的慘白之色,因爲他清楚,貞子絕對沒有騙他,自己如今確實置身在了幾十萬年前的遠古時代。
他像傻了一樣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想是心中震撼到了極點。
貞子反而開始安慰他,“先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你有飛船,到時候可以再次駕駛飛船,說不定可以回去的啊。”
這原本是一句安慰的話,但在中年男子聽來,無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
他的情緒馬上發生了變化,變得有些激動,“你說得對,只要有飛船,我一定可以回去的。”
貞子笑着,沒有多說什麼。
她並不清楚,中年男子是不是能回去,但若他真能回去的話,自己也替他感到高興,畢竟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和地獄又有什麼區別?
中年男子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那羣北京人,心有一怔,立即想到了一個迷惑不解的問題,隨向貞子問道:“小姐,你說我們現在置身的地方,是在幾十萬年前的遠古時代,我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而你已經來此十多年了,當時,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
貞子曾經早和崗村田野探討過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和崗村田野都是不慎踏入了時空隧道,然後被捲來了這裡。
而這名中年男子自述在太空遨遊的時候,遇到一股風暴,然後被捲來了這裡,很顯然,他也是不慎踏入了時空隧道,所以纔會穿越時空,被帶來了這遠古時代。
貞子道:“我雖不清楚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但有一點很肯定,我們之所以置身在了另一個不屬於我們的空間,那是我們已經穿越時空了。”
“穿越時空?”中年男子的臉上表情極其滑稽,“就是科幻小說裡面常常提及,從一個空間去到了另外一個空間,這就叫做穿越時空對麼?”
看來他也算個有見識的人,貞子向他解釋起來,遠比向崗村田野解釋輕鬆得多了。
貞子點着頭,“你說得一點也不錯,穿越時空可以解釋成,從一個空間去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中年男子道:“可是,關於穿越時空這種事情,只是科幻小說家們的幻想,沒有一點科學依據,怎麼能信呢?”
貞子道:“關於穿越時空這類說法,確實沒有什麼科學依據。但是,我們現在確實到了幾十萬年前的遠古時代,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如果不是穿越了時空,怎麼會到這裡呢?況且,你只是第三個來到這鬼地方的人,在我來到這裡之前,就有一個名叫崗村田野的日本人穿越到了這裡。”
中年男子大驚:“在你之前,還有人來到了這裡?”
貞子點頭,“是的!”
中年男子道:“你怎麼知道,他在哪裡?”
貞子道:“那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失蹤,我本以爲他早就死了。但先前聽那羣北京人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我敢肯定,崗村田野現在應該和那羣北京人生活在一起。”
說話同時,她用手指着遠處那羣北京人示意。
中年男子無比驚訝地望着貞子,“你能聽懂那些北京人的語言?”
貞子笑了起來,“崗村田野早就教會了他們日語,他們已經可以和人類進行溝通。而我從小在日本長大,日語可以說成是我的母語。我先前和他們溝通過,已能確定,崗村田野現在確實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中年男子壓根不料,那些遠古人類已經學會了人類的語言,直感匪夷所思,傻傻地望着那些北京人,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貞子岔開話題,說道:“先生,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是中國人吧?”
中年男子這纔回過神來,接道:“是的,我是中國人。我的名字叫黃遠航,請問小姐貴姓呢?”
當貞子向我敘述到“黃遠航”這個名字時,我驚得“啊”一聲怪叫出來,同時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貞子不料我如此激動,好奇地望着我,“莫非你也認識黃遠航這個人?”
我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是的,太熟悉了。警方一直在通緝此人,但誰能料到,他去到了幾十萬年前的遠古時代呢?”
貞子微有一怔,“他犯法了麼?警方爲何通緝他呢?”
看過《無頭屍案》的讀者朋友,自然知道黃遠航這個人,在此我就不作過多的描述。
只說當時我和賴傑帶人去地下倉庫抓捕他的時候,他和他所研發的那艘飛船一起神秘失蹤了,當時我就猜到,他一定是駕駛着飛船飛上了太空。
先前貞子敘述到那個古怪的鐵疙瘩時,我就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現在提及黃遠航的名字時,我自然什麼都想明白了。
貞子並不清楚黃遠航究竟犯了什麼案,所以,我只好用相當長一段時間,講述了破獲無頭屍案那件案子給她聽。
貞子聽完了無頭屍案那個故事,總算弄清楚了原委。
但當時才認識黃遠航的時候,她自然不會知道黃遠航犯下的那些事。
貞子接着敘述着她的遭遇經歷。
當時,貞子回答了黃遠航的提問:“我的名字叫千葉貞子。黃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就和黃遠航握了一下手,表示幸會。
黃遠航道:“貞子小姐,原來你是日本人。”
貞子道:“不是的,我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只是因爲從小在日本跟着養父長大,所以隨養父的姓氏。”
黃遠航明白了原委,笑道:“原來如此。”
他雖對貞子的身世有些感到好奇,卻並不在這個時候問東問西。
貞子轉開話題又道:“黃先生,你的飛船出了故障麼?”
黃遠航道:“是的,好在問題不算太大,相信要不了幾天就可以修好。”
正在這時,忽聽遠處那羣北京人一陣騷動,貞子和黃遠航都微有一怔,一起向前方望去。
只見火光照處,一名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正朝貞子等人這邊走來。
一羣北京人緊緊跟在他身手,似乎那人像他們的首領一樣。
待得一羣人走近,貞子很快就認了出來,那人赫然便是崗村田野。
十多年過去,貞子早不再憤恨崗村田野,此時再見到他,見他明顯比十多年前蒼老了許多。
再見故人,心中反而無比興奮,老遠已在招呼道:“崗村先生,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你還好麼?”
見是貞子,崗村田野大吃一驚,渾身劇烈一顫,硬生生停下了腳步,顫抖着聲音道:“貞子小姐......原來......原來是你,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想到當年貞子趕走他的情景,他至今猶有餘悸,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貞子如何不明白他對自己的畏懼,微笑道:“崗村先生,當年是我不好,不該將你趕走,原諒我當年的魯莽好麼?”
貞子一臉的笑容可掬,一番言語說得更是溫柔親切,崗村田野總算解除了戒備之心。
其實多年不見,崗村田野也沒再記恨當年貞子將他趕走這事,這時再見到貞子,心中也有些激動。
崗村田野道:“貞子小姐,一晃十多年過去,想不到你還是那麼漂亮,而我卻明顯老了。”
貞子笑道:“崗村先生越來越幽默了,一晃十多年過去,我自然也是老了。”
故人重逢,免不了寒暄客套幾句。